第486頁(1 / 1)

層管理,有約束族人的能力,在政令不下鄉的古代,宗族的存在是能保證當地安穩的。

古代的交通不發達,哪怕是縣令,也很難管到縣裡所有的農村,所以得有裡長和族長來約束他們。

可現在時代已經變了,在未來,大清需要解放更多的勞動力,讓他們投入到手工業或工業生產中。

而這種形式,勢必需要他們離開農村,宗族的管理就變成束縛。

很多時候,一個宗族為了更好地管理族人,都是不讓他們離開的,並且還要求上繳一定的糧食,作為維持宗族運行的資金。

可當族人都離開之後,就再也管不到他們了,所以很多宗族肯定不願意的。

再加上,大清未來將麵臨一場巨大的變革,需要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人才,無論這人是什麼來曆,什麼出身,隻要他或者她有本事,都需要,供不應求。

而這,是打破現有階級體係的變革,必定會遭到許多的抵製,甚至是流血的代價。

所以在這之前,就得潛移默化地告訴他們,有能力的人是可以獲得自己所有的勞動所得,無論這人是誰。

而不再像之前一樣,女子賺的得完全交給夫家,子女賺的必須全部上交給父母,或者庶子都是為嫡子服務的等等。

衛其軒看完了折子,抓住了幾個關鍵點,“這女子沒子女,所以她賺到的一切,自己送給娘家,這有何關係?”

雍正皺眉,“可她完全不顧吳家族人。”

“一群廢物,留著有何用?”衛其軒反問道。

雍正驚訝看他。

衛其軒笑著道,“阿瑪不覺得這很好?有本事的人靠能力養活自己,隻要每個人都努力,一個家庭,一個朝代就都能變得更好。而我們要做的,是帶他們找到正確的路,不叫他們做無用功。至於混吃等死的,落下了就落下了。”

這話很殘忍,可卻是事實。如果你沒有依仗,你憑什麼混吃等死呢?

而當一個國家,混吃等死的人多了,是會拖垮這個國家的。

就像漢朝,給宗室分封了太多的爵位,他們除了混吃等死,就是生孩子,到了最後,光是這些宗室,就能用掉朝廷一半的稅收,說是舉全國之力奉養,一點也不言過其實。

而這些人留下來,有什麼用呢?

衛其軒道,“我不管男人女人,或者滿人漢人蒙古人,隻要是能為我們辦事的,就可以留下,其他的,有何用?”

衛其軒的眼裡,從來沒什麼眾生,心懷天下之類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那些人都是他賺功德的工具人,至於這個工具人是男是女,有什麼關係?

在功德麵前,眾生是一樣的,所以在衛其軒眼裡也是一樣的。

雍正緊緊盯著他,“所以你給福晉那麼大權力,是覺得她有用?”

“當然有用,她是我福晉。”衛其軒微微一笑,“未來,她要生育教導我的兒子,那她自己得有足夠的手段。一個沒見識的婦人,是教不出有能力的帝王的。”

“皇孫的教導,得你這個當阿瑪的親自來。”雍正皺眉,清朝的皇子,哪個不是六歲了就要挪到外院,由阿瑪和夫子教導,怎麼能交到婦人手裡。

“然而事實上,親生母親對孩子的影響是很重要的,即便不看這個,我身體不好,如果我早早沒了,福晉有勢力有能力,才能護好我們的孩子。要是沒有孩子,她也能護好自己。既然是我的福晉,我就不會叫任何人傷害她,哪怕我死了。”衛其軒道。

“胡說!”雍正很不高興衛其軒提到死,嫌晦氣。

“我的人,隻有我能欺負,至於所謂的勢力,再培養就是了。”衛其軒說得非常隨意。

然而雍正懂了,“你身邊的蘇福安,是培養的另外一股勢力?”

他其實隱隱有預感,隻是不敢相信,自己年僅十歲的孩子,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說起來簡單,可他當初培養自己的勢力,不知道多困難,走了多少彎路。

可自己兒子呢,居然在太上皇和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輕而易舉就辦到了。

他深深地看著這個兒子,感歎道,“沒人會是你的對手。”

這也是兄弟們放棄和他爭奪的原因之一吧?

但凡這孩子想,就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太妖孽了。

雍正長歎一口氣,“好好教導你福晉。”

衛其軒微微一笑,不覺得洛霜做得有什麼錯。

可能在雍正眼裡,從內宅婦人出發,斷人子孫根這種事,過於小家子氣。

可洛霜本就是女人啊,女人的思維本就和男人不一樣,女人就一定要像男人一樣思考,變得所謂‘大氣’嗎?

其實不必,洛霜高興就好,就是這麼簡單。

她覺得這麼爽,那就這麼乾。

衛其軒回到圓明園,和她說了自己的想法,洛霜眉眼彎彎,“是很爽,渣男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康熙那邊既然已經表示不管了,那雍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要求從嚴處罰。

於是四兒被處死,隆科多被罷官,作為從犯,流放三千裡。

佟國維來暢春園求情,然而康熙沒有見他。無奈,他隻好打點一番,讓隆科多被流放了。

所謂流放,是必須自己走的,哪怕他爹是佟國維,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坐車,再加上原本就沒好的傷勢,所以一路上隆科多非常慘。

這也就算了,因為衙役知道他乾了什麼,隻是不自覺往他下麵看,連帶著其他犯人也都知道了,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

幸災樂禍夾雜著同情,更多的是看兔兒爺一般的眼神,如果不是他之前是武將,有些個腿腳功夫,早就被人拖進小樹林了。

隆科多很痛苦,身體上的尚可以忍受,無法忍的是心理上的打擊,他幾乎要瘋了。

而真正瘋了的,是他和四兒的兒女,玉柱知道自己不是完整的男人後,直接就瘋了,嘴裡咒罵四兒和隆科多,如果不是他們害人,還不清理乾淨,也不會有自己的今天,所以他一邊罵,一邊詛咒隆科多。

佟國維夫妻聽了,原本對他還有一點憐惜,徹底變成了冷漠,把他關在一個偏院裡不管不問。

而四兒的女兒,臉上倒是沒事,身上卻有燒傷,太醫來看過,說是好不了,一定會留下疤痕。

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認為都是嶽興阿的錯,是他毀了自己的一生,拿著刀子,乘人不備,捅進了嶽興阿的肚子。

嶽興阿受了傷,不重,但佟國維很生氣,佟家的名聲已經夠差了,又發生妹殺兄的事,還有人願意和他們聯姻嗎?

即便是康熙的母家,名聲這麼差,人家也不願意娶他們家的姑娘,或者把女兒嫁進來。

佟國維一狠心,直接把玉柱兄妹關到了一起,不再放出來。

而赫舍裡氏,在聽完隆科多和四兒的下場後,激動得‘吼吼’直叫,隨後也死了。

因為這些事,佟家再也抖不起來,開始漸漸落寞,等到佟國維和赫舍裡福晉相繼去世後,剩下的人也沒再居高位。

佟半朝,從此成為了傳說。

因為隆科多的下場,朝臣們陡然意識到,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哪怕還在,但大清就是換了主人,他們也換了一個主子。

而且這位和先帝不一樣,他的性子可冷硬多了。

隆科多是孝懿仁皇後的親弟弟,不看僧麵看佛麵吧?這才剛上位,就處置了隆科多,關鍵是康熙還沒說什麼。

有人猜測,是不是雍正更親近親生額娘,以前的德妃,現在的太後?

於是他們一個個帶著重禮,跑去巴結烏雅家。

太後的阿瑪威武,是個聰明人,讓福晉去了一趟暢春園,求見太後。

太後隻給了一句話,“你們是想要權,還是要地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福晉不明所以,跑回來原樣複述給了烏雅威武。

威武心頭一震,在書房坐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就給雍正上折子乞求告老。

威武是包衣護軍參領,從三品,官好似不大,卻是皇帝的家臣,手裡有實權。

再加上烏雅家是包衣,在內務府的勢力錯綜複雜,以往德妃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娘家,才能在後宮護住三個孩子。

可這也讓雍正知道了,這些包衣奴才的本事,心裡暗暗生起了提防。

德妃對自己的親兒子,怎麼可能不了解,所以她心裡明白,娘家不可能什麼都要,什麼都握在手裡。

對於她的提醒,威武明白,痛定思痛,下定了決心,官不做了,烏雅家也徹底和包衣家族劃清界限。

雍正很滿意,下旨把烏雅家抬入鑲黃旗,並封為一等公,世襲罔替。

有人覺得,烏雅家這是要代替佟家,權傾朝野了,然而事情出乎預料。

烏雅家的男子雖然都被雍正安排了官位,但也隻不過是在原基礎上,更進一步而已,而作為太後親阿瑪的威武,雖然被封爵,但告老在家。

之後送到烏雅家的禮物,統統被退了回去,邀請也被婉拒了。

漸漸地,烏雅家開始沉浸下去,烏雅族人甚至被調往外地為官,雖然官位升了,調任的地方也不錯,但確實是遠離政治中心。

內務府的人有了不好的預感,但誰也沒想到,不過一個月時間,雍正就直接帶著他們開刀了。

之前康熙已經清洗了宮裡一半的勢力,留下來的都是一些老實的,這才過了多久,雍正又再來了一次,而且這次,是把所有的包衣奴才囊括在內,凡是作奸犯科的,貪汙受賄的,一個也沒拉下。

包衣家族被抄了一半,所得的錢財全部歸入雍正的私庫,然後轉到了誠親王手裡。

有那情節嚴重的,全部下了大獄,都等不到秋後問斬,直接推上了法場,沒辦法,人數太多,牢裡都放不下。

一時間,血流成河,法場日日有人被斬首。

這波行動,叫本就不安的朝臣們,一個個被嚇成了鵪鶉,心肝脾肺腎都感覺害怕了。

因為清掃得太乾淨,宮裡又少了一半的人,就連暢春園那邊,好似都空曠了不少,而所得的錢財,比去年稅收的三倍還多。

雍正看到這些錢,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光是這些奴才,就能攢下這麼多,那朝臣呢?

他們貪起來豈不是更加便利?

顯然,他是抄家抄上癮了,可真不能再這麼乾下去了。

包衣家族他想抄就抄,那是這些人是皇家的奴才,可因為抄得太多,叫皇室處處受限,因為很多皇家人身邊的奴才都受到了牽連,導致他們差點無奴才可用。

就連康熙和理親王那邊都覺得不順手,更何況是彆人呢。

所以康熙下了死命令,到此為止!

雍正意猶未儘,但也不得不承認,皇家不能沒有包衣奴才,之前殺得太多了,剩下的隻能放過,隻不過打入底層而已。

見到雍正終於停下來了,大臣們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