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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也是壯士斷腕了。

換一個角度想,淩泰和清婉父女已經沒什麼價值了,至於軍權,現在誰越是靠近這個,就越容易受到皇上的忌憚。

所以四爺下定了決心,把這個燙手山芋推到老八手裡。

相信老八一定會很高興接下的,畢竟那父女,不僅有兵權,還有錢。

德妃沉思,“老八還一個孩子都沒有,皇上早就不滿了,運作一個側福晉倒是容易,難得是怎麼把我們摘出去。”

“良妃那邊?”四爺詢問。

“她是萬事不管的,指望她還不如指望惠妃呢,她是老八養母,給老八指一個側福晉是應有之義。”德妃道。

“那就讓惠額娘知道,這個側福晉對大哥很有用,現在老八還在大哥的船上,老八好了,大哥自然好,而且還不用擔心皇上忌憚大哥,畢竟那是老八的側福晉,一舉兩得。”

“好,這個事我放在心上了。你沒事就回去吧,對了,你府裡的孩子們還好吧?尤其是弘盼,我都擔心什麼時候就聽到他不好了的消息。”

“額娘放心,弘盼比以前精神多了,還能跟著我念書,相信養一養以後會好起來的。”

“那就好,這次選秀就不給你府裡進人了,照顧好這幾個孩子。”德妃道。

她不想老四再遭風頭,反倒是十四,可以大肆挑一挑,給他四哥遮遮風頭。

反正她是眾人皆知偏心的德妃嘛,那她隻關注十四府裡,忘了老四不是正常的嗎?

事情就這麼商量完了,四爺回府靜待結果。

娘娘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承諾了就肯定能辦到,所以他不急,把心思都放在了朝堂上的風起雲湧。

而鈕鈷祿府這邊,日子一天天過去,離選秀已經很近了。

洛霜算著日子,在距離選秀還有三天的時間,讓自己夜裡貪涼,病了。

之所以選這個日子,是為了不靠得太近,明天選秀,你今天就生病,在知道他們家是想落選的情況下,就顯得太刻意了,反倒讓人懷疑起居心來。

三天時間剛剛好,中藥見效慢,像她這種大夏天感冒的,還容易傳染人。

到時候把她的病報上去,等到選秀當天,即便她說好了,宮裡也會斟酌斟酌,為了保險起見,會讓她下次再選,畢竟她才隻有十三歲。

彭氏快焦急死了,忍不住數落蓮香和荷香,“你們是怎麼照顧格格的,這個節骨眼上讓她生病?”

洛霜一邊咳嗽一邊安慰道,“額娘我沒事,不是她們的錯,是我沒忍住貪涼,在她們走後把冰盆子挪到了身邊。”

“你啊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彭氏恨鐵不成鋼,戳著洛霜的額頭,氣得說不出話來,可看到女兒的額頭都被戳紅了,又忍不住心疼。

“好好養著,實在不行這次就抱病吧,你等下次再選。”

洛霜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好的,額娘。要不額娘你再給我多請幾個大夫看看,看有誰能儘快治好我,這樣我也不用再拖到下次了。”

她之所以這樣做,是想彭氏大張旗鼓,讓人都知道她病了,看了好多大夫,自己也焦急得不行,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假裝的了。

“等著,”彭氏沒好氣的道,“荷香,伺候你家主子把藥喝了,我再去請幾個大夫過來看看。”

“是!”兩個丫鬟齊齊應聲。

洛霜看著那苦藥汁子,忍不住在心裡歎氣,她真是太難了。

為了避開女主,連從來沒喝過的中藥都喝了。

她以前是個健康寶寶,就算生病了,也都是打針和西藥,從沒喝過中藥。

那衝鼻的苦味,聞著就讓人忍不住乾嘔。

洛霜嘗試了幾次,還是沒敢下嘴。

蓮香在一邊勸,“格格,喝了藥病才能好,要是二太太知道您不喝藥,該生氣了。”

洛霜無奈,一隻手捏著鼻子,一隻手端起藥碗,直接灌下去,然後迫不及待的拿了一旁的溫水使勁漱口。

一整杯水下去,嘴裡的苦味卻久久不散。

洛霜懨懨的對於丫鬟拿上來的蜜餞也不感興趣。

人生竟如此艱難,為什麼她沒有女主的醫藥空間,一顆藥丸下去,什麼都解決了。

鬱悶,她趴在涼席上,有氣無力。到真有幾分生病的樣子。

鈕鈷祿清婉正在整理自己要進宮的東西,這是有講究的,她的空間裡隻能存放空間出產的藥和藥瓶,其他的一概放不進去。

說是空間,就是一整排藥格,格子倒是多,可她得到這麼久,也隻不過放滿了三十幾個格子,這些都是她特意存下來很實用的藥,以後要起大作用的。

其他的東西一概放不進去,她隻能隨身帶著,這就有講究了。

每個秀女複選的時候,都可以帶一個包裹,幾身衣服,配飾,銀錢,再多就沒有了。並且在進宮的時候,這個包裹還會被仔細檢查,所以帶的東西既不能出錯,也不能太出挑。

像是帶著一整疊銀票這事,就不能乾,太惹眼了,通常是帶一些打賞的荷包,然後荷包裡裝著大大小小的銀錢。

她正思考呢,要怎麼裝,既不會太惹眼,又能有效的利用空間。

這時,襲人進來了,說了一個讓她大感驚訝的消息,“堂妹病了?怎麼會,消息確定嗎?”

“確定,二太太不僅找了太醫來看診,還找了不少京裡的好大夫,說三格格得了風寒,得好好休養幾天。”襲人道。

清婉不悅的皺眉,“都這個時候了,她又出幺蛾子,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嘛。”

“其實格格,三格格去不去也影響不了您,您並不需要在意。”襲人道,至於影響選秀,那都是二房的事,與自家格格不相關。

但清婉不這麼想,她總覺得洛霜那個福氣的批語是個定時炸彈,如果不早早處理了,說不定她什麼時候就又和四爺扯上關係了呢。

之前就是那樣,明明這麼普通的家世,居然和德妃能扯上關係,叫人不得不防啊。

所以洛霜一定得參加這次選秀,然後她親自送洛霜一份前程,這樣她才能安心。

“你隨我去看看堂妹吧。”清婉道。

“格格,”襲人勸道,“風寒是會傳染的,彆到時候影響了您選秀。”

“沒事,”清婉不以為,她有醫藥空間,豈會怕這小小的風寒。

見勸不動自家格格,襲人也不再多說什麼,跟在清婉後麵,去了洛霜的院子。

洛霜趴在涼席上,無聊的哼哼唧唧。

她是真的無聊啊,明明沒多大病,清流走一遍就能好的,可偏偏她為了裝病,不能這麼乾。

說起來也好玩,洛霜居然發現自己能控製清流,讓它出現就出現,不讓它出現就乖乖地。

這讓她裝病不擔心被拆穿,也不擔心真的損害自己的身體。

隻不過她現在病了,彭氏為了讓她儘快養好病,什麼都不讓她做,隻安心休養著。

一時半會兒還好,可時間長了,洛霜就覺得無聊了,哼哼唧唧的向兩個丫鬟撒嬌。

然而她們鐵石心腸,視而不見,無動於衷,冷漠以對……

洛霜委屈,她覺得她不應該被這麼對待,明明該有一個人在這時候哄她勸她才對。

咦,她怎麼會這麼想?

太矯情了吧,洛霜忍不住惡寒,覺得自己有時候真有毛病,居然會生出這麼矯情的想法。

她又不是公主,居然還得了公主病。再說了,大清的公主也不可能這樣。

想到這個,她又長歎一口氣,身體不舒服了,連腦子都不好使了。

就是這時候,清婉走了進來,聽到長長的歎氣聲,遂安慰道,“妹妹的病一定會好的,快彆歎氣了。”

洛霜把臉埋在枕頭裡,懨懨的道,“得等到選秀後了。”

“不會,”清婉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夏天的著涼來得快去的也快,你好好喝藥,多喝點水,很快就好了。”

說著她詢問蓮香荷香,“妹妹的藥喝了沒?”

“中午的已經喝了,晚上的正在煎著。”蓮香連忙答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清婉起身,“我去看看藥煎的怎麼樣了。”說著她就去了旁邊的耳房。

洛霜和荷香蓮香麵麵相覷,都不明白清婉這是想乾什麼,蓮香忙追了上去。

可是她到的時候,就見到清婉揭開蓋子看了一眼,“差不多了,把藥倒出來,涼一會兒就給你家主子端過去,彆縱著她。”

蓮香和煎藥的梅香忙行禮答,“是。”

蓮香是跟在清婉後麵的,沒見到她有做什麼小動作。她把目光看向梅香,梅香搖搖頭,表示沒有。

其實是有的,清婉今天穿的衣服袖子有點大,拿蓋子的手正好遮住了梅香的視線,方便她扔下一顆藥丸。

那藥入水即化,等梅香伸頭去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再加上清婉就是看了一眼,就連攪拌都沒有,所以梅香自然以為她什麼都沒做。

洛霜這邊,等到了清婉帶著端藥碗的蓮香進來。

她看向蓮香,蓮香輕微搖搖頭,但洛霜不相信清婉什麼都沒做。

隻是她有那清流,藝高人膽大,在蓮香示意後,想了想,就順著清婉的催促,把那碗藥喝下去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苦,還是糟心的味道,似乎沒什麼區彆?

等清婉走後,她又細細感受了一遍,好像真的沒區彆。

可是到了晚上,洛霜突然覺得身上不舒服,粘巴巴的。

她難受的醒來,叫丫鬟們給她燒熱水,她要洗漱。

丫鬟們看她臉上身上汗津津的,頭發巴在臉上,顯然是汗都發出來了,忍不住高興。

大夫說,隻要出汗了,就說明好了,再喝兩劑藥鞏固一下,就沒有大問題。

荷香興奮的道,“格格等著,我這就通知廚房送水來。”

丫鬟們不知道,洛霜是知道的,自己有那清流在,絕對不會出這麼多汗,所以下午清婉果然是做了手腳吧?

她想到女主的靈藥空間,會出產一種洗精伐髓的丹藥,不是萬能的可以一次性搞定,而是要持續不間斷的吃。

隻吃一顆的話,隻能加強一點點體質,要是當前生了一點小病,那丹藥就能治好。

所以女主給自己吃的,就是這種藥?

那她豈不是賺了?

洛霜樂滋滋,覺得又找到了一種薅女主羊毛的方法。

可惜了,早知道有這待遇,她應該早點裝病,能多騙一點洗髓丹過來。

現在就隻剩下明天一天的機會了,後天就要選秀了,薅羊毛也隻能薅到一顆。

而且這樣一來,她必須好起來,不然女主都付出了兩顆洗髓丹的代價,她卻依然不好,女主估計要懷疑了。

啊啊啊,怎麼辦,難道她真的逃不脫書裡的命運,必定會成為炮灰,被女主算計?

可轉念又一想,她有清流啊,應該不會中原主中過的那種%e5%aa%9a藥吧?

隻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