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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又顧不上,四爺很是吃了一番苦頭之後,才安穩下來。

也是在那時候,他領悟了一個道理,皇阿瑪先是皇上,然後才是太子和大阿哥的阿瑪,最後才輪到其他人。

所以但凡有太子或大哥在,他都是處處避讓的。

現在康熙明顯有凸出他,讓他攪和進太子和大阿哥的爭鬥當中,好達到三方平衡,這肯定不行。

但他縮了,就得有一個人出來頂替他的位置,不然皇上沒人可用,就得惱了,覺得他們這些當兒子的不聽話。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被皇上厭棄。

四爺詢問幕僚,“推誰出來好呢?”

戴鐸成竹在%e8%83%b8,“四爺不需要擔心,更不需要自己動手,自會有人忍不住跳出來。”

“你說的是八弟?”四爺沉思,這確實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

“可現在皇上的聖旨,已經把我推上了風口。”就怕時間不夠啊!

“不著急,這不馬上就要選秀了,隻要四爺您稍稍露出風聲,有的是人阻止您。”戴鐸道。

“什麼意思?”四爺詢問。

“爺您已經夠得聖心了,誰都不想看到您再得一大助力,所以阻止您納側福晉勢在必行。”戴鐸道。

一般來說,郡王側福晉的身份是不會低的。

“你的意思是這個節骨眼上,我府裡不適合進人。”四爺肯定的道。

戴鐸笑而不語,關於四爺的後院,他一個幕僚不好多說什麼,但他相信,四爺能想明白的。

“進不進人,爺倒是無所謂,這時候最重要的不是這個,還是轉移皇上的注意力比較重要。”四爺果斷的道。

“那爺您就讓德妃娘娘放出風聲去,說看中了哪家秀女好了,”相信這些秀女一定會遭到瘋搶的,最後都會進入各個皇子的後院。

四爺沉思,“不好,太高調了,我現在還是越低調越好。我這裡正好有一個人選,可以做這個用處。”

戴鐸驚訝,“爺說的是誰?”

“這個你就不要參與了,我讓蘇培盛去辦。”四爺果斷的道。戴鐸畢竟是外男,總討論這些後宅的事不好。

戴鐸立刻點頭,和四爺說起彆的。

等到他們聊完,戴鐸離開,蘇培盛才悄悄的進來,“爺,鈕鈷祿府傳來消息,是有關於鈕鈷祿小姐的。”

“她又做了什麼?”四爺不耐的道。

“是這樣,”蘇培盛把襲人傳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回稟道,“所以她又拿了十萬兩,請鈕鈷祿二太太幫忙說和。”

“蠢貨,”四爺嗤笑,“被人家母女騙了十一萬兩,她還巴巴又許出去五萬兩。早知道她這麼蠢,爺又何必心軟,讓她留著錢財傍身。”

“那這……”蘇培盛低下頭,他對這位癡戀自家爺的鈕鈷祿小姐也是萬分無語。

之前看著挺精明的人啊,怎麼最近蠢事一件接著一件。

“算了,人家是好心給堂妹添妝的,就不用管了。對了,你盯著宮裡的消息,看敖佳福晉都和娘娘說了什麼。”四爺吩咐道。

托鈕鈷祿清婉的福,四爺已經不缺錢了,他的心思眼界,也不會放在這區區十萬兩上,不然當初也不會讓清婉留下四十萬兩之多。

“是。”蘇培盛退出去。

等到書房沒了其他人,才傳來一陣咳嗽聲。

四爺放下筆,轉入屏風後麵,看著軟塌上的小少年,“昨晚感冒了?要不要叫太醫?”

衛其軒搖搖頭,“不必了,我就是憋得久,嗓子癢而已。”

“沒讓你憋著,聽到了也沒事。”四爺蹙眉道。

“說的是關於阿瑪後院的事,兒子不好參與。”衛其軒不好意思的笑笑。

四爺也沒對這個話題多討論,轉而問起彆的事,“我看你現在比之前強點,要是身體受得住,每天就抽出一個時辰練字吧。”

“好,”衛其軒答應,為避免四爺再一次絮絮叨叨的交代,他指著書上某一處道,“阿瑪,這裡暫時不懂,能不能給我講講?”

四爺一聽,當即和他講解起來。而衛其軒舉一反三,提出的問題讓四爺都大為驚訝,沒想到還能從這個角度思考。

想著想著,他又陷入了沉思。

見糊弄住了他,衛其軒滿意,拿著書本發呆。

洛霜的名字和畫像他已經吩咐下去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呢?

雖然穿越這麼多世界,每一次洛霜的樣子都會變一變,但總有五六分和靈魂相像的,除非她不在京城,或者不是官員之女。

要是穿到了普通人家,那找起來就真是大海撈針了。

現在係統麵板被鎖定了,不然他就可以根據任務的信息去找,左不過在所謂的人生贏家身邊。

可現在任務看不到,當真是麻煩,他這幅身子,輕易也出不去。

衛其軒靜靜沉思,和四爺的表情一模一樣,如果蘇培盛這時候進來,一定覺得,真不愧是親父子,雖然長相完全不同,但行為卻如出一轍。

幾天後,敖佳福晉按請帖拜見德妃,和德妃說了鈕鈷祿家的事。

“就是這樣,我閨蜜想女兒落選,對了他們家還有另外一位姑娘,長得極其好看,我閨蜜怕她女兒受到牽連,就想把兩人隔開。”

“都是小事。”德妃道,“這事我應下了。”

說完正事,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敖佳家和烏雅家的事,就散了。宮裡規矩嚴,像這種拜見是不允許過午的,可以留飯,但吃過後必須離開。

德妃知道妹妹不喜歡宮裡吃飯的規矩,沒留過。

等人走了,她詢問身邊的嬤嬤,“之前老四府上是不是派人來打聽過,打聽什麼?”

“打聽敖佳福晉進宮和您說了什麼。”嬤嬤道。

德妃陷入沉思,“那你就把剛剛妹妹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

雖說明麵上德妃對四爺並不親近,甚至還縱容十四親近八阿哥,卻不親近四爺這個親哥哥,但不代表她就真的對兒子無動於衷了。

其實她一直有默默關心著四爺,隻不過宮裡步步荊棘,她不得不謹慎。

當初佟佳氏剛剛去世,康熙正傷心呢,佟佳家又盯得緊,她不好立刻提出把老四要回來,生怕被阻撓了。

在她裝作不在意後,老四在宮裡吃足了苦頭,但有她在,至少沒要了小命。

後來她找到了一個機會,讓康熙發現佟佳氏留下來的那些人,並不是忠於老四的,而是忠心佟家,所以他們明明在宮裡有實力,卻什麼都不做,還要妨礙她做。

為的就是讓老四知道,沒有佟家,他是過不下去的。

當時康熙極為震怒,覺得佟家這是在挾製控製皇子,罪不可恕。

可佟家是康熙的母族,佟佳氏又剛剛去世沒多久,最後康熙還是忍住了,敲打了佟國綱和佟國維就揭過去了。

不過康熙考慮到老四還小,於是把他送了回來,那時德妃是真的歡喜,恨不得放鞭炮慶祝的那種。然而不能,她必須更謹慎小心。

因為這件事,這些年佟家對老四一直不聞不問。

而她也因此,不能表現的對老四太親近,隻能這麼不鹹不淡的處著,不然就有向佟家示威之嫌。

她就算了,隻是後妃,佟家手再長,在沒了佟佳皇後之後,也管不到後宮來,雖然還有一個佟家的庶女被封為貴妃,但明顯皇上並不喜歡她,半年都不見得去一次,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她的老四和十四畢竟會長大,會入朝為官,佟家被稱為佟半朝,要是他們故意針對,才是毀了兩人的前途。

所以思來想去,德妃就做下了一個決定,塑造了一個不待見長子,偏心幼子的形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私下裡,她其實很關注這個長子,對於長子的事情,能幫的她一定會幫。所以四爺對宮裡的消息,才那麼了如指掌,不然就憑著他一個分出來的阿哥消息哪能這麼靈通。

得到宮裡的消息,四爺挑眉,“你確定?鈕鈷祿府的二太太隻要求女兒落選,然後遠離鈕鈷祿清婉?”

“是的,這是娘娘身邊的陳嬤嬤親口說的。”蘇培盛道。

陳嬤嬤是德妃身份的貼身嬤嬤,是心腹,更是和她這麼多年風風雨雨走過來的姐妹。

當初德妃有幸被佟佳氏看中,成了皇上的人,她就選了一同進宮互相扶持的陳嬤嬤當自己的丫鬟。

陳嬤嬤長的普通,但心思聰慧,好些次在各種宮鬥中,護住了德妃,也才有了她們主仆現在的風光無限。

德妃的任何事都不會瞞著陳嬤嬤,哪怕是和娘家人的私聊。所以這個消息一定是真的。

四爺沉思,“明天進宮去見見額娘。”

第二天下朝後,四爺先去了後宮。

永和宮裡,德妃早就猜到了四爺會來,直接打發了那些過來請安的低位妃嬪們。

見麵之後,四爺規規矩矩的行禮,“請額娘安。”

德妃心裡歎氣,但臉上卻保持著溫和疏離的微笑,端端正正坐著,“老四來了,你這段時間可好。弘輝去了你傷心,額娘知道,但也要保重身子。”

“謝額娘關心,兒子知道的。”四爺答。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母子兩個是真的無話可說。

怕說多了不好,不說也不好。

大殿裡安靜了幾秒,四爺先開口,“聽說昨天姨母來了。”

“是,她說了鈕鈷祿家女兒選秀的事,讓額娘照看一下。”

四爺頓了頓,打量了一下四周,見除了陳嬤嬤,其他人都出去了,才道,“鈕鈷祿清婉,我說的是大房那個,賜給八弟才好。”

德妃驚訝,沒想到兒子進宮是為了說這個。

她蹙眉想了想,“我記得這姑娘的父親是鈕鈷祿佐領吧?他不是你的手下嗎?”

要是鈕鈷祿清婉成了八阿哥的側福晉,那鈕鈷祿淩泰倒向誰就不言而喻了,他可是老四手下難得的掌兵權之人。

四爺放低聲音,“兒子現在太招搖了。”

“也是,”老四被單獨封郡王,德妃好一陣心驚膽戰,就怕老四生出了不該生的野心,然後迫不及待的冒頭。

伴駕了這麼多年,德妃不說完全了解康熙的心思,也能猜到七八分。康熙是恨透了張揚狂妄的人,以前的鼇拜,現在的索額圖都是。

以她看來,離索額圖的末日也不遠了,但這心思隻能放在心裡。

先不說後宮不得乾政,就是她這永和宮,就真的沒有康熙的人嗎?

所以她連提醒老四一聲都不行,畢竟是康熙想要推老四出來的。

說一句‘也是’,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聲音還輕的幾乎不可聞。

四爺垂頭,“有舍才有得,隻有先舍得誘餌,才能釣出大魚。淩泰確實我旗下難得能乾的人,還掌兵權,所以我失去了,才會顯出弱勢,而不是現在烈火烹油之相。我知道老八是極為看中收攏人心的,這些年淩泰的政績極為耀眼,所以他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