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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已經確定,這一定是四爺!

想到自己即將要和四爺見麵了,她就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

不行!不行!四爺可是個聰明人,不能讓他發現了端倪。

之後的兩天,為了不讓自己表現的過於明顯,鈕鈷祿清婉都是老老實實的,跟著額娘上香念經。

等到第三天,她派出去打聽消息的襲人終於給她帶來了線索,“回格格,來的是四爺和四貝勒府的二阿哥。”

二阿哥?清婉一愣,哦哦,是弘昀吧?

她並不知道四爺有過一個二阿哥叫弘盼,因為這孩子早夭,都沒來得及排序。清婉隻是看了一些清宮劇和清穿小說,所知真的很有限。所以她誤認為是弘昀。

這個時間點,弘昀應該還沒有死,不過再過幾年,他也會死的,清婉並不在意,她隻問道,“打聽清楚了嗎?平時四爺會在哪裡活動?”

襲人麵露難色,“打聽是打聽到了,可我們進不去啊!”

清婉不以為意,寺廟就這麼大,進不去就等著四爺出來,再製造偶遇好了。

“說吧。”

襲人隻好一五一十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自家主子,“四爺一直在天王殿裡麵抄寫經書,那裡被圍起來了,隻允許皇家人進去。剩餘的時間,四爺會待在齋房,或者二阿哥房裡。”

“那他們就沒出來過?”清婉詢問道,四爺能耐得住這不奇怪,二阿哥是小孩子吧,難道還能一直待在齋房不出門?

“二阿哥身體不好。”襲人道。

清婉皺眉,那就是出來的可能性不大了。那邊圍得嚴,她肯定不能大喇喇過去的,不然就漏了痕跡。可不過去,人家又不出來,這可怎麼辦?

想了半天都沒想到辦法,她隻好吩咐道,“盯著那邊,但凡有人出來,就立刻來通知我。”隻能這麼辦了。

清婉自以為自己做的事很隱秘,豈不知很早就被衛其軒發現了。

衛其軒本質是一個很獨的人,剛到寺廟就暗中清查了一遍,確定所有的事情儘在掌握。現在明晃晃有人打聽他們這邊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彙報。

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霜霜,霜霜知道了他的身份,特意過來相見的。

然而他失望了,隻是一個野心勃勃的蠢女人而已。

難道霜霜真的失憶了?

滿心失望的衛其軒就懶得管了,直接讓人告訴了蘇培盛。

而蘇培盛當然不會瞞著他家主子,所以四爺也知道了。

四爺聽完彙報挑眉,“淩泰的女兒?”

“是的。”蘇培盛彎下腰,低垂著臉。

四爺眯起眼,想到查到的,淩泰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早在淩泰靠過來的時候,他就派人到了淩泰身邊,即是幫扶也是監視,畢竟是掌軍權的,不得不防。

這些年,陸陸續續報上來的消息讓他知道,淩泰或許有才能,但更多的是仰仗他的好運氣,他總是能精準的站對位置。

一開始他以為是這人有非常敏銳的政治素養,後來發現,他隻是好運。

亦或者……背後有人提點?

後者他派去的人無法確定,直到淩泰突然給他送了大筆的銀錢,抽絲剝繭,才發現這些錢,居然都是他女兒賺來的。

更甚至,淩泰可能都不知道這錢的存在,是他女兒直接通過他的手,交給了自己。

這就有意思了,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偷偷資助自己是為了什麼?

還有,她是不是就是淩泰背後那個高人?

四爺讓人注意鈕鈷祿清婉,倒真的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這人非常矛盾,說她政治敏[gǎn]度高吧,她對很多官職都一知半解,可她對朝堂上的一些大事卻了如指掌,時常能提點淩泰。

再來說商業,其實這姑娘懂的也不多,甚至看不透裡麵的彎彎繞繞,但她的新點子層出不窮,還總能指點工匠創造出好用的東西。

而且,她居然對一些不出世的礦場很了解,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可偏偏這樣的人,行事並不老辣,反倒處處透著稚嫩,如果不是她運氣好,招攬的那幾個管事各個忠心又有本事,她不僅賺不到錢,還會被人套進去。

在看清了這人的本性之後,又知道了她居然敢打那些礦山的主意,四爺當即下手,把自己的人安排到她身邊。

一是警告提點她,本朝任何礦場,那都不是輕易開采的,輕者流放,重者抄家滅族,把她嚇唬住了,讓她不敢亂來。二是借助她,隱藏自己的商業。

鈕鈷祿清婉稱得上日進鬥金,可其實四爺更甚。

在鈕鈷祿清婉的管事都被他派去的人,替換了的情況下,她所有的想法,管事們都會幫她變現,確定可行後,會利用這些方法轉而經營四爺的產業。

因為這些產業都是隱藏在鈕鈷祿清婉的產業之下,並且因為鈕鈷祿清婉的女主光環,本身注意到的人就不多,所以四爺的產業就更隱秘了。

所以現在四爺大大的富有,是女主的四五倍之多,完全不缺錢,可鈕鈷祿清婉敬獻上來的,他也照單全收。

而這一切,蘇培盛都知道,甚至經了他的手,把清婉身份的人都換了。

所以他才在四爺提到這個女人時,低下頭。

如果說一開始四爺對這麼一個奇怪的女人還挺有興趣的,可是在知道她野心勃勃想進自己府邸的時候,就膩味了。

而且這個女人還不懷好意,對他府上的女人和孩子都懷著莫大的惡意。

如果不是知道,她沒本事插手到貝勒府,他都要懷疑弘輝的事和她有關了。

所以在那之後,四爺隻把這女人當一個工具人,一個幫助他賺錢的工具人。

沒想到這個工具人,居然又一次跳到了他麵前,“去看看,她想乾什麼?”

“是。”蘇培盛忙答應,下去找人打聽。

輪到打聽消息,鈕鈷祿清婉身邊的下人,一萬個都比不上蘇培盛一人,更何況鈕鈷祿清婉自認為四爺不會知道她,所以也就沒有防備。

因此很快,蘇培盛就知道了消息。

可這消息讓他怎麼說?

說爺,人家看上您了,想要和您談情說愛?

蘇培盛輕輕抽了自己一嘴巴子,他要敢這麼說,主子爺就敢給他二十大板。

然而這是實話,他還不得不說,來到四爺跟前,期期艾艾的道,“鈕鈷祿格格想進府。”

“進府?”嗬,四爺也是真的疑惑,這女人野心勃勃,夢想著當皇後太後,那她為什麼要一直巴著自己?

難道她覺得自己會得到那個位置?

這時候的四爺隻是多了一點野心,因為感受到了康熙對太子越來越不滿。

可他不敢讓自己想的太過,反而失了方寸,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做個美夢。

結果這裡居然有一個女人,比他自己還相信他能登上高位,這合理嗎?

“狗奴才,我讓你打聽,你就打聽出這點事?”他發怒道。

蘇培盛立刻跪下,打量了大殿四周,發現一個人也沒有,才壓低聲音彙報道,“奴才從鈕鈷祿格格身邊的襲人那知道,似乎是鈕鈷祿格格小時候,有一位大師給批過命,說鈕鈷祿格格是天生鳳命,以後必定能成為皇後和太後。而鈕鈷祿格格選定的人,就是那個最後勝利的人,她……選了您。”

四爺渾身一震,身體不可抑止激動起來,“這是真的?”

“這……是否真實不確定,襲人到鈕鈷祿格格身邊時,那事已經發生了,而且這事是鈕鈷祿格格告訴她的。據說連鈕鈷祿大人和夫人都不知道。”蘇培盛不確定的道。

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是鈕鈷祿格格編出來騙襲人的。

畢竟鈕鈷祿淩泰和夫人,都想自己的女兒嫁給太子,隻不過礙於他們現在還在主子爺的旗下,不敢表現出來而已。◎思◎兔◎網◎

如果鈕鈷祿清婉喜歡主子爺,編這樣的瞎話騙貼身丫鬟幫忙也說得過去。

聞言,四爺漸漸冷靜下來,“她太大膽了,也太過放肆,府裡不能進這麼個不確定的因素。”

皇位之爭,步步荊棘,他每跨出一步,都是千般小心,萬般謹慎的。

可這個鈕鈷祿清婉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人,不能讓她在府裡攪風攪雨。

四爺垂下眼,看著桌上尚未抄完的佛經,心裡思索著要怎麼處理這個不知進退的女人。

那邊鈕鈷祿清婉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發生轉折,書裡四爺是什麼心思不知道,但是這裡的四爺,已經把她打上了麻煩的標簽。

她在又等了幾天之後,發現依然見不到四爺。並且沒多久,聽沙彌說,兩位貴人已經走了。

鈕鈷祿清婉有點懨懨的,覺得自己真是出師不利。

不能和四爺順便培養感情,她要如何成為四爺的側福晉?

難道要和鈕鈷祿洛霜一樣,也去討好德妃?

曆史上說了,德妃是個非常偏心的母親,對四爺並不好,導致四爺也不喜歡這個母妃。

據說四爺府有一位烏雅氏,是德妃的親侄女,可四爺完全沒有寵愛過。

鈕鈷祿氏和耿氏都是四十三年進府,到了五十年才一起生下兒子,說明她們兩人都不受寵,那會不會是因為他們都是德妃賜下的?

很有可能啊!

所以走德妃的路子,鈕鈷祿清婉還有點顧忌的,她想要一進府就得寵,然後順利擠掉年氏。

可現在和四爺偶遇的法子行不通,除了德妃那裡,也沒彆的路子可走了。

但她和德妃毫無交集,還比不上鈕鈷祿洛霜呢,要怎麼辦?

等等,鈕鈷祿洛霜……對啊,彭氏不是有法子嘛!

雖然她知道自己和鈕鈷祿洛霜是對手,是敵人,但彭氏不知道啊!

那是不是能通過彭氏的路子,讓德妃像照顧洛霜一樣照顧自己?

等到洛霜成為了康熙的妃子,德妃選自己的可能性不就變大了?更可況,她家世容貌才華,哪哪都比洛霜好,沒道理選她不選自己啊!

想通了這些關節之後,清婉也不在寺廟多待了,和小喬氏收拾收拾行李,就打算回鈕鈷祿府找彭氏去。

路上清婉把聽到的彭氏和德妃有關係的事,挑挑揀揀告訴了小喬氏。

她不說是自己看上了四爺,而是說四妃掌管宮權,是相看秀女的主力,又受到康熙的重視,但凡她願意給自己說一些好話,那她進太子府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小喬氏動心了,比起默默無聞的定嬪,當然是四妃之一的德妃更加讓人信服。

可想到她曾對彭氏做過的事,隻能搖搖頭,“她不會幫你的。”

說著把當初她當麵陷害的事遮掩著說了出來,當然說的不是她故意陷害,而是她不小心打翻了,害怕老太太責罵,於是腦子一抽就推到了弟妹身上。

清婉聽完忍不住嘴角抽抽,她當然不是怪小喬氏做這種事,而是覺得她手段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