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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江南的地都是好地,就算是一畝兩畝,背後都是有底蘊的人家。

而且古時候講究關係,就算有人賣田,最先想到的也是相熟的,認識的,或者關係好的中人,而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

彭家人生地不熟,因為清婉的關係,還不敢和太多人相交,畢竟認識的人多了,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再加上中人都是官辦的,他們心虛,肯定不敢湊上去。

在京城都遲遲買不到田,到了那邊就更難了。房子也是差不多情況。

這是一重障礙!

在不能置產,他們就隻能坐吃山空了。

看彭嬤嬤的兒子一得到錢就大肆宣揚,顯然不是個踏實的人,有了這麼大筆的銀子,他還能老老實實找工乾?

不可能的,肯定是抱著當地主老爺的春秋大夢,然後拿著錢揮霍。

等到他們的錢都花完了,就會知道,在江南這樣的地界,沒錢的生活是多麼艱難的事。

這是第二重障礙!

而第三重嘛,是專門針對彭嬤嬤的。

要知道無論是那張認罪書,還是彭嬤嬤的賣身契都沒有消去。

意思是說,彭嬤嬤現在是逃奴,逃奴一旦被發現,那是可以被打死的。

所以為了隱藏身份,她必須裝作是兒子家裡的仆人,不然上戶口的時候,被查出來怎麼辦?奴才是不用上戶口的。

如果彭婆婆的身份是他兒子的母親,那辦戶口的時候,一定得加上她,可要是奴仆就不一樣了,沒人會管一個奴才上不上戶口。

倒是彭嬤嬤在兒子家,私下裡是母親,是婆婆,可麵上她是奴才啊!

你想想時間一長,他兒子兒媳會怎麼對她?

人心啊,都是趨利避害,而且欺軟怕硬的,以前彭嬤嬤在鈕鈷祿家做事,他家就不會被彆人欺負,還能拿到月錢,所以兒子兒媳當然捧著她。

可當她成了自己明麵上的奴仆,這份捧還能持續多久?

不管他們的銀子能不能守住,彭嬤嬤的下場都不會好。

而且這個不好,是被她親兒子親兒媳,甚至是親孫子磋磨的。

她為了兒子孫子叛主,想必即使被磋磨,也會心甘情願吧?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洛霜忍不住捂臉,完了完了,她怎麼會如此惡毒啊!難道她是天生的惡人?以前之所以沒顯現出來,是她地位不夠,不敢?

可現在一成為了主子,就知道如何害人了?

洛霜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她在心裡默念這二十四字真言,誓要把剛剛不靠譜的想法驅散出去。

“格格,您怎麼了?”荷香奇怪的問道。

“富強……額,我沒事啊,怎麼了?”洛霜差點把默念的話脫口而出,忙打岔道。

“您剛剛抖了一下,是身體不舒服嗎?”荷香關心道。

“沒有……”洛霜虛弱笑了笑,就是知道了自己是天生的壞人,有點被嚇到了而已。

不行,她得去抄佛經靜靜心。

不對,她又不信佛,還是去抄二十四字真言靜靜心好了!

第兩百四十六章 清穿文世界6

知道了朝堂上的動向,四爺倒是放下了一直提著的心,開始一心一意念起佛來。

他不僅念佛,還抄佛經,為了弘輝祈福,也為了保佑皇上和德妃娘娘健健康康。

一開始衛其軒還以為他是作秀,畢竟都是政治生物,他當初為了能爭奪皇位,在皇祖父的麵前也沒少作秀。

為此,他還專門陪了幾天,小孩子的身體,佛經是看不懂的,字也沒練過,於是他就默背,心裡念著洛霜,倒也誠心誠意。

四爺還頗為感動,認為這個孩子非常知孝懂禮。可就是身體差了一點,隻讓衛其軒陪了三天,就讓他回齋房休息了,還專門叮囑了下人好好照顧好他。

衛其軒也就順勢表現自己的不舒服,然後就不去了。

四爺是專門在一個佛殿裡抄經,除了偶爾會和大師談經,那裡幾乎不會進彆的人,所以想要偷會兒懶,完全沒問題。

可四爺一天會抄十卷經書,總字數不下萬字,就是每個小時寫一千字,那也需要10個小時。

可能他寫字的速度快一點,但這是毛筆,再快都有限,更何況衛其軒翻了那些經書,字跡工整,可見抄寫的人不急不躁,並沒有加快速度趕時間。

也就是說,四爺每天都在認認真真在抄經書,憐惜孩子是真的,孝順長輩也是真的,到真不是作秀。

衛其軒一向是個靈活的人,善於利用規則,也善於探查漏洞,利用漏洞,並不太喜歡這種較真的人,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真實歸真實,但相處起來或者說利用起來累的慌。

偏偏他現在的父親就是這種人,還是一個他無法撇到一邊的父親,那他隻能善加利用了。

於是衛其軒稍稍改變了自己的行事方法,開始會主動關心起府裡的事。

他有事會叫蘇培盛過來,詢問四貝勒府是否有消息傳來,嫡額娘的身體還好?李氏和弘昀他們有沒有生病?

蘇培盛當然知道這些,幾乎每天都有下人一來一回報信。

更何況衛其軒問的又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於是他老老實實的道,“福晉受了打擊,病倒了。府裡請了太醫,說福晉沒大問題,隻要好好休養就行了。側福晉和三阿哥都好好的,在照顧福晉呢,二阿哥您就放心吧。”

衛其軒感歎,“我該回去照顧嫡額娘的,阿瑪這會兒顧不上,本該我出麵的。”

“阿哥您還小呢,還是先養好身子更重要,阿哥您彆操心,府裡有那麼多下人,能照顧好福晉的。”蘇培盛安慰道。

聞言,衛其軒虛弱的點點頭,讓福子拿出一封信,“這是我昨天寫的,拜托你找人送回府裡。”

“哪裡擔的上拜托,二阿哥您儘管吩咐就是。”蘇培盛立刻彎腰行禮。

“那好,有一件事我拜托給你,今年天氣比較熱,原本在府裡我還感覺不到,一直小心用著冰。可這到了山上就不同了,都說山高處清涼,可我見也不儘然,可見今年是真的熱。不知道府裡有沒有儲存足夠的冰,要是沒有,趕緊找硝石製作一批降溫用,去年儲存的就留著慢慢吃。”衛其軒道。

蘇培盛一愣,沒想打二阿哥居然想到了這個。

儲冰這一事並不歸他管,得問府裡的大總管,所以他並不清楚,不過阿哥的吩咐,當然要立刻答應下來,“是,我馬上就派人回去問大總管,隻是二阿哥您怎麼會想到這個?”

“昨天出門,感受到太陽尤其熱烈,聽小沙彌說,往年都是到了七月份才會這麼熱的。”衛其軒笑著解釋,“對了,府裡有硝石嗎?”

古代不是不知道硝石製冰的法子,隻不過這玩意兒是用來製作火藥的,所以管控嚴格,普通人是買不到的。

“有的,府裡的藥房就有,阿哥不用擔心。”蘇培盛笑著道。

衛其軒點點頭,這個也是一味好用的中藥,大戶人家囤積一點是正常的,他提醒道,“詢問一下宮裡的烏庫瑪嬤,看她需不需要冰。”▃思▃兔▃在▃線▃閱▃讀▃

說的是德妃,身在宮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規定的,不是說她想要就有。

雖然是掌握宮權的妃子之一,但在宮裡儲冰不夠的情況下,得緊著皇上,太後,太子來,之後才輪到她們這些後妃。

要想娘娘在宮裡過的不拮據,少不得這些皇子阿哥們悄悄補貼一點。

當然了,硝石是不能送進去的,但是製作好的冰,打通關節,運個一輛車進去沒問題。

蘇培盛連連點頭,沒想到二阿哥能想的這麼周到,不僅通過小沙彌的話,推測出了即將到來的炎熱天氣,因此想到了府上,甚至是宮裡冰不夠的事。

交代完了,衛其軒就讓他退下去了,自己半躺著閉目休養,可見剛剛的交談耗費了他不少精神。

蘇培盛退出去後,先去了四爺身邊,把衛其軒的交代都說了一遍,完了大讚道,“二阿哥不僅心細聰慧,還非常有孝心。”

四爺放下手裡抄經的筆,接過那封信,打開看了看,因為沒有學過寫字的原因,再加上生病,筆力虛浮,但一筆一劃非常工整,看著就是很認真很認真寫的。

對於認真的人,四爺一向欣賞,心下不由更加欣喜幾分,認為這孩子的性子像極了自己。

他吩咐道,“按二阿哥說的辦,以後阿哥有吩咐,你們也照做,不必過來請示了。”

話是這麼說,但蘇培盛知道,該請示的還是得請示,他是四爺的奴才,不是二阿哥的,而且二阿哥吩咐自己,不就是沒有避諱四爺的意思嘛,不然為什麼吩咐自己這個四爺的貼身奴才?

不過這句話,也代表了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二阿哥是府裡的管事主子了,許多事可以自己做主了。

果然,之後衛其軒又陸陸續續吩咐了一些事,蘇培盛都不打折扣的完成了,甚至還把他的一個徒弟派了過來。

這是四爺的意思,以前衛其軒身份的奴才,都是選的那種忠心細心的人,能照顧好他,但外麵能辦事的機靈人,卻少了些。

蘇培盛培養的徒弟,原本是預備留著給四爺使喚的人手,不僅對府裡的大事小情都了解,就是外麵的世界也清楚的很,是上手就能當管家的人。

有了他,衛其軒辦起事來就更加得心應手了。

從開始和府裡聯係,到府裡的采買,再到四貝勒府的交際往來,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那些奴才背後的勢力,在他抽絲剝繭下,幾乎無所遁形。

府裡不僅有康熙的人,也有德妃的人,更有其他皇子收買的人。

都說四貝勒府籬笆紮得深,府裡猶如銅牆鐵壁,可在衛其軒看來,隻是一般般,四爺身邊有康熙的人,大概四爺和康熙都心知肚明。

四爺知道那人是康熙派來的,監視也好,保護也罷,他都把人重用了,並且秉持著凡事不可對人言,做很多事的時候,都讓他在身邊看著。

可實際上,衛其軒看的出來,四爺在隱隱組建一支新的勢力。

而這勢力的頭領,如果他沒猜錯,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康熙派來的人。明麵上的看重是假象,迷惑外人的,實際背地裡的看重才是真的。

四爺把人策反了,還利用他是康熙的人這個不少人知道的秘密,做了一次燈下黑。

誰能想到呢,康熙的人居然成了他的情報頭子。

從這一點上說,四爺是厲害的,也是大膽的,怪不得他能成為最後的贏家,不僅僅是隱忍就可以辦到的。

然而厲害的人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就衛其軒所發現的,四爺身邊的一個大太監,居然是八阿哥的人。

這個大太監是跟著四爺從宮裡出來的,好像是從小服侍四爺的,隻不過人太過老實,有點木,所以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