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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蒼白,虛弱至極,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靜靜的看著。

孫文路又敲了三下,提高聲音道,“先生,孫文路前來拜訪。”

‘衛其軒’一頓,緩緩轉過頭來,兩人的視線交彙。

過了一會兒,‘衛其軒’站起來,拉開病房的門,沒有把人讓進去,而是自己出來了。

孫文路伸出手,“‘先生’您好,我是新政府經濟司的官員,我叫孫文路,代表櫻機關的伊藤先生,來請您參加新政府會議。”

‘衛其軒’伸出手和他相握,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視角,大拇指在他手背敲擊了一段代碼。

我是‘先生’!

孫文路的眼神唰的亮起來,他忙伸出另一隻手,兩手同時握住‘衛其軒’,上下搖晃,表現得非常激動,“衛先生,我太崇拜您了,您提出的經濟理論我一直在研究,可至今還有許多問題弄不明白,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與此同時,他也在‘衛其軒’的手背上,敲擊一段代碼:我是孤狼,請‘先生’支援。

兩人算是正式接頭了。

“不敢當,”‘衛其軒’淡淡的道,“以後有時間我們再交流,但現在我妻子病了,我要照顧她。至於會議,我就不去了,代我向伊藤先生問好。”

“那不行,衛先生,這次的會議非常重要,關係到上海的安定繁榮,也關係到上海千千萬萬百姓的生計。”孫文路立刻急了,極力勸說。

‘衛其軒’不為所動,一次次拒絕。

最後孫文路無法,隻好道,“想必太太知道後,也是會讚成的。”

‘衛其軒’一愣,轉頭看了一眼病房裡的洛霜。

洛霜也正好看他,眨眨眼,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衛其軒’說道,“你等會兒。”然後他撇開幾人,進了重症病房。

門關上了,外麵聽不清裡麵的人說了什麼,他們猜測,應該是洛霜在勸說‘衛其軒’。

病房裡,影子關上門,低聲和洛霜說外麵發生的事。

洛霜道,“那看來你是非去一趟不可。也好,你也能幫幫其軒和白餘亭,不過要注意安全。”

“太太放心吧,”影子低聲應允。

“衛生間裡有一支鋼筆,你等會帶上,扭開筆芯,裡麵是化妝的東西。不知道其軒會不會和你互換,讓你去扮演吉田英夫。要是需要的話,就要有化妝用品,那個用的上。另外,關於之前收集的名古屋和東京大學的資料,你都看過,找個機會敘述給其軒吧。”洛霜交代道。

影子點點頭,表示記下了。

他去了一趟洗手間,收拾過後打開了重症病房的門,交代外麵的護士,“我有事要出去,等會兒家裡會有人來照顧我太太,現在麻煩你們都看顧一下。”

護士立刻答應,“衛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照顧好衛太太。”

‘衛其軒’點點頭,看了孫文路一眼,淡淡的道,“走吧。”

孫文路激動不已,“衛先生您先請。”

之後,他表現出了迷弟對見到偶像的激動之情,時不時的請教一些關於經濟學上的問題。

兩個士兵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有一點他們看明白了,這個新請來的衛先生非常厲害,他隻隨便說幾句,都能引來孫文路的連連讚歎和崇拜。

一路上,就在孫文路的各種詢問和彩虹屁下過去了。到達海軍總部的時候,他們麵臨被檢查。

‘衛其軒’不悅的皺眉,孫文路忙解釋,“還請先生見諒,這都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不這樣,就不能保證與會人員的安全。”

‘衛其軒’勉強站著,讓彆人對他搜身檢查。

他身上乾乾淨淨,除了手上的手表,%e8%83%b8`前的鋼筆,以及褲帶子裡的手帕,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那個鋼筆檢查的人也打開看過,確實是一支正常的鋼筆,還能寫出字來。

現在的文人大多喜歡在%e8%83%b8`前的口袋上彆著鋼筆,體麵又實用。

檢查過後,他們就被放行了,到海軍總部大廳門口的時候,見到了等在那裡的‘吉田英夫’。

他也是知道‘衛其軒’要來,特意等在這裡迎接的。

他的表現和孫文路如出一轍,激動的和‘衛其軒’攀談,表達自己對他的崇拜,以及對他經濟理論的各種看法。

影子看著自家先生這出神入化的演技,心裡顫了顫。

不過他還是強壓下心慌,和先生配合起來,兩人越聊越深入。

其實衛其軒是特意等在這裡的。

剛剛影子和孫文路一離開,洛霜就給他傳信了。

對於孫文路是孤狼這件事,他也很意外,沒想到找不到消息,居然是因為組織把他隱藏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孤狼帶來的消息。

軍事部署計劃書,放在資料室?

衛其軒持保留意見,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放在資料室呢?

要知道那地方人來人往,幾乎每個在海軍總部上班的人,都可以找後勤登記,然後拿著鑰匙進去找資料。

這要是有人不小心翻到了,泄露出去該怎麼辦?

洛霜看到衛其軒寫的紙條,“所以你懷疑,這是一次陷阱?那孤狼呢,他可信嗎?還是已經叛變了?”

這是很有可能的,靜默已久的孤狼突然傳出消息,說是有軍事部署計劃,然後沒多久,又指名道姓的讓‘先生’和他一起行動。洛霜很難不懷疑,這是一次針對衛其軒的陰謀。

難道衛其軒‘先生’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或者他們是想用這個方法引出‘先生’,然後請君入甕。

“身份不明,情況不明。”衛其軒寫道。

“那你千萬小心,”洛霜皺眉。

“放心吧!”

這才是衛其軒會專門來大門口迎接影子的原因,不是為了影子,而是為了孫文路。

彆看衛其軒全程盯著影子看,一直拉著他交流,實際上,眼角餘光一直在觀察孫文路,而影子和他一向默契,全力配合他。

三人一邊聊天一邊向會議室走去,途中遇到了侍者打扮的白餘亭。

白餘亭和衛其軒對視一眼,上前詢問道,“三位先生好,會議馬上要開始了,請問你們需要點什麼?茶或者咖啡?”

衛其軒頂著吉田英夫的臉,示意影子先說。

影子淡淡的道,“就茶吧。”

“我也是,”‘吉田英夫’連忙開口。而孫文路和他一樣。

會議開了一上午,衛其軒和影子都沒有發現孫文路的破綻,但這不代表這人就沒問題。

中午的時候,他們去了一趟衛生間,把身份換了過來,衛其軒恢複了本來的身份,而影子則扮成了吉田英夫。

兩人動作迅速,不過三分鐘就完全整理好。

而這時,孫文路闖了進來,雖然他極力顯得不慌不忙,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他在用眼角打量衛其軒和吉田英夫兩人。

兩人裝作沒注意他的不對勁,一邊洗手,一邊交流經濟學上麵的問題,看他進來,鎮定自若的打招呼,同時拉他入話題。

孫文路隨意的掃視了衛生間一眼,裝作不經意的道,“剛看到衛先生過來,吉田先生也在啊。”

吉田英夫點點頭,“我和衛先生是一起過來的。對了,我們剛剛在說二八定律。我認為,這個非常適合現在的上海,可衛先生卻不這麼認為,孫長官怎麼看?”

孫文路張張嘴,“我覺得衛先生和你說的都有理,不過這都不是絕對的。”

三人就這麼一路討論著往回走,而孫文路卻忘記了,自己來衛生間卻沒有上廁所。

衛其軒心裡有數了,這個孫文路,肯定有問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現在的情況是,要不要通知軍tong那邊?

以及,那個軍事部署計劃到底是真是假?毫無疑問,資料室的那份肯定是假的,那有沒有真的?

如果有真的,放一份假的在資料室裡釣魚,試探海軍總部內部,有沒有混進間隙,這是一種可能。

而另外一種可能則是,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釣魚計劃,來引衛其軒這個‘先生’上鉤的。

按照孫文路的表現,很有可能是第二種,因為他指名道姓要求‘先生’過來。因為從早上開始,他就一直監視著‘先生’,幾乎寸步不離。就連上廁所的這小小幾分鐘,他都緊追不放。

正常的邏輯看,是這樣的。

然而衛其軒卻覺得,第一種也是有可能的,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把海軍總部挨個翻一遍,如果有真的,不信翻不到。

三人從廁所出來,一起去了餐廳。

今天的午飯還是日料,因為聊得非常投入,吉田英夫沒有自己去拿食物,而是讓侍者隨意上點什麼。

食物上來了,他也沒費心去留意,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衛其軒身上。

午飯吃到一半,吉田英夫突然渾身抽搐,臉上手上起了密密麻麻一片紅疹。

衛其軒目光一凝,大聲呼叫,“醫生,快叫醫生。”

海軍總部是有軍醫在的,聽到有人呼救,馬上趕了過來,見到吉田英夫的反應,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從醫療箱裡拿出針筒,給他打了一針。

效果立竿見影,吉田英夫的呼吸平穩下來,可臉上的紅疹沒消,看著極為駭人。

負責安全的伊藤走過來,詢問是怎麼回事?

醫生回道,“是過敏,可能吉田先生吃了什麼東西,導致了過敏。”

吉田英夫清醒了一點,隻是語氣很虛弱,“我對海草過敏,剛剛吃壽司的時候,沒發現有海草啊。”

此話一出,廚師忙過來道歉,“有一部分壽司放了海草做配料,包裹在海苔之下,可能吉田先生沒注意。”

知道不是人為的,伊藤擺擺手,讓大家都散了。他看了一眼慘不忍睹的吉田英夫,“下午的會議你就彆參加了,好好休息吧,不是有衛先生嘛。”

吉田英夫有氣無力,“拜托衛先生了。”

衛其軒點頭,“好,你去休息吧。”

孫文路剛剛一直都在,沒覺察出有任何問題,見到出事的不是衛其軒,心裡鬆了口氣,然後下午全程盯著他。

然而整整一下午,衛其軒哪裡都沒去,當著各位官員的麵,侃侃而談,舌戰群儒。

由於討論的過於激烈,他甚至都沒時間上廁所。

為了盯著他,孫文路因此完全沒離開過會議室。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回房間養病的吉田英夫,換了一副樣子,和白餘亭彙合。

“軍tong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們已經確認目標在資料室,打算今晚九點到十點行動,請求我們配合。”白餘亭道。

“先生猜測,資料室那邊是假的,為的是引先生上鉤。而那個孫文路,也叛變了。”影子道。

“那怎麼辦?要通知軍tong那邊,行動取消嗎?”白餘亭問道。

“不用,先生覺得,雖然那份是假的,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