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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目的是找出所有監視我們的人,彆忘了我們是乾什麼的,但凡有一個我們沒發現,行動的時候沒注意防範,你知道後果。”

劉嬸打了一個寒顫,沉重的點點頭,“是我想岔了,現在要怎麼辦?”

“按正常流程走,”衛其軒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個帖子,刷刷幾筆就寫完了,“你拿著這個去警察局,找局長,讓他派警察出去幫忙找人。”

“這……有效果嗎?”劉嬸詢問道。

“不管有沒有效果,我們都必須這麼做,這也是院長會找你的目的,不是嗎?通過我的關係,讓官方渠道,或者更多的人去尋找。”衛其軒道。

劉嬸點點頭,院長確實是這麼想的,那他們請求警察局的幫助,也合理合法。

不再多說什麼,劉嬸拿著帖子就離開了,出了校門再一次坐上了黃包車。

這一次沒有那麼順利,他們在半路上出了意外,街上人群聚集,一群工人和學生示威遊行,和劉嬸他們正好是迎麵相向,彆說過去了,不被裹挾著倒退就是好的。

見黃包車壓根穿不過去,劉嬸著急,連忙下車付了車錢,然後自己打算擠過去。

可人實在太多,她被擠得東倒西歪,然後不知道是誰,踩了她的腳後跟,導致她絆了一下,人瞬間往下到。

好在人多,她沒完全摔下去,不過把腰給扭了。

過了半小時,劉嬸艱難的從人群中脫離出來,頭發,衣服,鞋子都亂了,整個人狼狽極了,扶著僵硬的腰,她再叫了一輛黃包車,先去了警察局,然後再回衛家。

洛霜得到消息,從學校回來後,劉嬸已經到家了,花匠還給她叫了大夫。

沒什麼大礙,隻是腰扭了,腹部背部腫了一圈,需要躺在床上休養半個月。

洛霜沒多說什麼,讓劉嬸好好休息,之後的飯就由劉花兒做。至於再招一個人的事,是提都沒提。

傍晚的時候,衛其軒回來了,還帶回了警局的最新消息,三丫已經找到了,她是大早上出門,跟著人去郊外采野菜去了,之後人跟丟了,她又不認識回來的路,因此才一整天不見人影。

而找到她的是一位年輕的警察,他根據幾個孩子嘴裡零碎的信息,知道三丫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經常幫著孤兒院的大人乾活,昨天三丫又提到野菜什麼的,他就猜三丫是為了多采點野菜回來,也好讓大家有更多吃的。

這副推論合情合理,往年也不是沒有大孩子跟著大人去采野菜的先例,畢竟這年頭大家都吃不飽,更何況是孤兒院了,那麼多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可要知道,三丫才六歲,又不是鄉下長大的孩子,日日在田間地頭跑著,野菜是看得到的。而三丫,自小在孤兒院長大,也就去年春天跟著院裡的大人和更大的孩子去過郊外,她對於野菜生長的季節和地方並不敏[gǎn],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引導,她是不會想到那方麵去的。

“那個帶著三丫去郊外的人估計查不到了,”洛霜道。

三丫還小,估計記不清人長相,而且那人有意甩開三丫,肯定會做掩飾。

果然是這樣,據三丫交代,她是玩耍的時候,聽到兩個嬸子在討論明天去郊外采野菜,說那一片不多,兩人去正好,人多了就不夠吃了。

三丫就動了心了,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爬起來,跑到兩人約定的地點,然後偷偷跟在她們後麵。

可跟著跟著,人就不見了,三丫著急,追著往前跑了好一段路,都沒看到兩人,後來又迷路了,找不到會孤兒院的路。

至於那兩人,她是連人臉都沒看清。

“沒關係,可以從那個警察著手,”衛其軒道。他不懷疑警察找人的能力,這事很容易查,問問就清楚了,畢竟前一天晚上,三丫確實說過,會找多多的野菜回來,讓大家都吃飽。

隻要是個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這季節城裡不會有什麼野菜,郊外還可能有點。而孤兒院去郊外最近的路,就是往東邊走。

一個六歲孩子的腳程能走多遠?就是一刻不停的趕路,其實也走不出多大範圍。

而且,三丫是早早就被甩開了,然後一直在附近打轉,所以警察隻要用點心,就能找到人。

然而衛其軒懷疑的是那個年輕警察的動機。

警局那些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看不到好處,他們哪裡會真的認真找人?

找到一個孤兒院的孩子,能給他們什麼好處?

什麼也沒有!

那衛其軒這邊呢?他隻是寫了一張帖子給局長,甚至都沒有給一點金錢。局長看在他的麵子上,會叫下麵的人都去找,做個麵子工程。至於找不找得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局長會強求手下人一定要找到嗎?顯然不會,衛其軒又沒有好處給他。

而且,手下人出力了,他這個當老大的,總該出點血,請手下吃一頓吧?難道這個錢還要他掏?

他自己不掏的話,誰來出,找衛其軒要?

衛其軒一看就是個文人,不懂人情世故的,找人辦事都隻送個帖子,這說明他壓根沒想到這一茬。

那局長會主動上門討要嗎?怎麼可能,寒顫誰呢?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找一個孤兒院的孩子,拿這個勒索人,要求彆人出血,這是臉都要丟儘的。

所以說,上麵的局長就是那麼隨口一吩咐,下麵的人呢,出去晃一圈,找個地方吃一頓,然後回來就說沒找著。

這才是其他人的常態,而那個年輕的警察這麼熱心,還就認真去找了,才有點奇怪。

你可以說,他剛當上警察,還有點熱血,以保護百姓為己任。

不排除真的有這樣的人,但這節骨眼上,任何異常都要查清楚。

劉嬸一個人,釣出一個黃包車夫,一個疑似有問題的警察,再加上張翠翠一家,就是六個人了。

洛霜詢問,“還要不要繼續?”

衛其軒點頭,“肯定還要,都得找出來,不然清除計劃就不能動。你讓劉花兒出門小心一點。”

洛霜出門,對著劉花兒細細叮囑,“兩次都沒成功,對著你估計手段會更淩厲,你自己要小心,另外,出門一定要叫上花匠或者小方。”

劉花兒鄭重的點頭,“太太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

洛霜拍拍她的肩,“去吧。”

在劉花兒出門之後,她又交代白餘亭,“這次得更嚴密一點,我怕那些人狗急跳牆,會要了花兒的命。”

畢竟劉嬸受傷了,衛其軒夫妻都沒辭退她,而是讓她在家裡養著,直到身體痊愈。

要是那些人覺得,劉花兒隻是小傷的話,他們依然不會換人,張翠翠依然進不來,就可能真的讓劉花兒徹底什麼都乾不了,比如癱瘓,比如死亡。

他們隻是想要釣魚,可不想劉花兒真的出事。

白餘亭認真的道,“您放心,這次確保萬無一失。”

之後,劉花兒身邊暗中跟著保護的人,加重了一倍,隨著一天天過去,大家越來越緊張,因為知道,不是對方放棄了,而是很有可能,他們想搞個大的。

果然,那天劉花兒出門後,就出事了。

那天街上的人格外多,人擠人的,也不知道是誰,就把小方擠開了劉花兒身邊。

然後還不等他反映過來,劉花兒就消失了。

小方著急的分開眾人去找,可周圍有意無意的,總有人阻礙他的視線,導致他分不清方向,人分開之後,找錯了路線。

而劉花兒呢,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用帕子捂暈了,然後迅速扛著抱離了原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在街道各個分叉口都有他們的人看著,一見這情形,立馬找來了巡邏的警察,再加上‘人民群眾’的幫助,把那個人販子抓了個現行。

審問過後知道,那人確實是人販子,還有一個不小的組織,平時就喜歡拐賣婦女兒童,會盯上劉花兒,是有人給了錢了,說是看上了劉花兒,想買去當媳婦。

那人自稱自己喜歡劉花兒,但是劉花兒戀慕主家的男主人,看不起他這個下等人,他心裡不忿,於是拿出了老婆本,請那人把劉花兒綁來。等他和劉花兒成婚了,就帶著回鄉下去。

人販子一聽,這事簡單,就集結了幾個兄弟,故意阻礙小方的視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除了小方,暗地裡還有不少人保護劉花兒,因此被逮個正著。

警局審問出這些之後,就去抓那個買劉花兒的人,據說叫王大牛,在一家雜貨鋪當夥計。

他們趕到的時候,王大牛已經離開了,按照雜貨鋪老板的交代,王大牛三天前已經辭職了,說是要回鄉下去。

他們又去了王大牛住的地方,早已人去樓空,收拾的很乾淨,最後隻好無功而返。

不過他們沒找出來,不代表組織的人沒找到。

王大牛確實三天前就辭職了,不過他並沒離開住處,而是等著人販子把人帶來,然後帶著劉花兒一起離開上海。

等了半天,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可人販子並沒有帶人來,他怕出事,就打算先離開。

正好組織內的同誌已經找過來了,悄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進入一家民居,幾分鐘後出來,直奔火車站,顯然是要跑了。

這樣想要拐賣婦女的人渣,組織不可能放過,於是在他上火車的前一刻,把人截住了,然後嚴加審問。

從他嘴裡知道,那處民居確實是他們的據點,除了他自己之外,一共有十個人,派來監視衛其軒夫妻。

張翠翠和她所謂的父母都是,弟弟不是,那是他們順手找來掩飾的一個孤兒。一個黃包車夫,一個年輕的警察,衛其軒家斜對麵新搬來的夫妻。

最後兩位比較隱秘,分彆是霍輔導員和邱悅。邱悅就是那個王放的未婚妻,同時也是衛其軒的學生。

這還真是,全方麵把他們包圍了,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都有對方的人。

看著這強大的陣容,洛霜似笑非笑,“你可真有牌麵,人家光是監視你,就找了這麼多人。即便周圍都已經安排這麼多了,還想法設法的要進到這個家裡來,太重視了。”

“還有你,”衛其軒笑著道。

“可不敢,我沒這個能耐,主要是相公你太厲害了,不然我一個弱女子,哪裡有這待遇?”洛霜反駁道。

明明是衛其軒給人家做出了貢獻,送去了大批低價糧,才換來這麼明裡暗裡十多個‘保鏢’的,關她什麼事?

“那是你小看了自己,肖特先生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稱是你的書迷。”衛其軒眯起眼,嘴裡的話意味不明。

肖特先生是當初低價賣糧給國民政府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喜歡看洛霜寫的愛情小說。

她的書能一再的拍攝成電影,肖特先生功不可沒。

可以說,他是洛霜的狂熱書迷,經常看洛霜的小說看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