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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的揉揉額頭,又拿起一朵,“有事,沒事,有事……”

扯到一半,好似愈加焦慮不安,最終恨恨把花扔下了窗戶,自己回床上躺著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洛霜煩躁的翻了個身,起身又把窗戶關了,順手拉上了窗簾。

五分鐘後,門口傳來一聲輕一聲重的敲門聲,洛霜火速的打開門,然後讓他進來。

關門的時候,洛霜還看了一眼父母的房間,見他們確實沒覺察,這才鬆了口氣。

來人正是衛其軒的影子,叫什麼不知道,反正洛霜隻叫他影子。

“其軒被櫻機關帶走這事你知道嗎?是你們安排好的,還是出了意外?”她壓低聲音道。

影子進門,快速的檢查一遍,才到洛霜跟前,也低聲道,“是安排好的,任務的事我不能和你說,不過你不要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我擔心他會受傷。”洛霜皺眉。

影子默了默,“難免,不過是輕傷,不會很嚴重的。”

“行吧,那你去做事吧,下一次的暗號就不用撕花了,改成翻書。”洛霜也知道,去了櫻機關難免受傷,這事真不是萬全準備就可以避免的。

既然如此,那就希望衛其軒這一次計劃順利,他都親自出麵用苦肉計了,怎麼都得乾一票大的吧?

那她就不耽誤影子的時間了。

影子聞言,點點頭,輕聲出去了,全程沒驚動另一間房內的洛二爺夫妻。

看著他這隱匿的功法,洛霜稍稍放下了一顆心。

影子是衛其軒教的,那他自己應該也有訓練吧,身體素質應該會比前幾世好的……吧?

早知道這樣,她就該多給他喝點靈泉水了。

衛其軒被帶走後,整整平靜了兩天,這兩天什麼都沒發生,就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可突然,一場前所未有的襲擊,打破了上海的平靜,敲響了某些人的喪鐘。

洛霜翻到報紙,手都是抖的。

上麵寫到,昨晚淩晨,整個上海發生二十多起槍械殺人事件,涉及到rb高層,軍隊高官,偽政府政權官員,其中十七人當場死亡,三人重傷,六人輕傷。

襲擊者全都穿著黑衣,帶著黑帽子,臉上包著黑布,據查,應該是同一批人。

軍隊,警察,治安官趕到後,抓獲黑衣人十三人,其他人逃脫,而這十三人,有六人自殺成功,其他全部關入櫻機關大牢。

櫻機關大牢……那不就是衛其軒現在所在的地方?

所以他是打算做什麼?

從那裡把這些人救出來,還是……就地解決?

洛霜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唞,她知道衛其軒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不吝於犧牲一點,做到利益最大化,如果解救不行,他真的可能讓他們犧牲。

因為這場大規模行動,肯定不少於百人,以及持續長久的謀劃,其中還不知道有多少情報人員牽扯其中,為了其他人的安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張嘴。

可櫻機關那是什麼地方?最擅長屈打成招,本來沒事的,也能被他們整出事,何況這些人是真的有秘密。

洛霜手裡緊緊捏著書本,她想翻開,讓影子出來,然後讓他給衛其軒傳話。

要保住他們,他們都是英雄,是愛國的勇士!

可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做,頹然的靠在椅背上。

洛霜心裡明白,在衛其軒眼裡,所有的人命都是可以犧牲的,用極少的代價,換取更大的利益,這個連掙紮都不需要,因為他沒有那麼些婆婆媽媽的心軟。

而自己就是那根繩,自己心軟,就能讓他‘心軟’。

可這次……她真的能心軟嗎?

一個不好,就是上百條人命,那會牽連到多少人?

洛霜在心裡告訴自己,相信衛其軒,要相信他!

如果能救,衛其軒一定會救的,哪怕就是為了讓她高興呢,衛其軒也一定會去做的。

除非他真的救不了,除非萬不得已!

一時間,整個上海風聲鶴唳,到處是拿著槍巡邏的士兵,到處都傳來抓人的消息。

在這節骨眼上,洛霜什麼都沒做,沒有去打聽消息,也沒叫影子,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間裡。

白天黑夜,時不時就能聽到槍聲,在這樣的氛圍下,洛二爺和陳婉娘一天比一天著急,洛霜也急,可不能表現出來,還要強裝鎮定,安撫父母。

就這樣嚴密排查了兩天,黑衣人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可這晚,再一次出事了。

洛霜從報紙上看到,櫻機關被襲擊,關在牢裡的黑衣人,以及部分某黨成員全部被帶走,剩下的犯人也被他們槍決。

與此同時,櫻機關被打死了三十六人,重傷輕傷的都不少,整個機關大院,血流成河。

洛霜緩緩地,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所以,這就是衛其軒要進櫻機關的目的?

裡應外合?那他……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洛霜揉揉臉,然後驚慌的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向櫻機關,“其軒!”

拿著左昌宏的證明她居然跑出了法租界,來到了櫻機關的大門口,然後就見到了一副人間煉獄的場景。到處是血和屍體,以及殘肢。

洛霜嚇得癱倒在地,然後在後麵跟來的父母攙扶下,才有力氣站起來。

她焦急的抓住每一個人詢問,“其軒呢,衛其軒在哪,你告訴我,他有沒有事,到底在哪啊!”

說完,她幾乎哭暈過來。

負責清理的人見此,找人詢問了一番,才回她,“中了槍傷,送醫院了,你去醫院找找吧!”

洛霜聞言,知道衛其軒計劃百分百成功了,心裡一鬆,越發的大聲哭起來。

演戲,真特麼累!

第一百二十一章 民國文11

洛霜哭哭啼啼來到醫院,一進門就大聲詢問,“其軒呢,衛其軒在哪?”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被她驚動,紛紛看過來,還是一個年長的護士走近,耐心的詢問,“請問你說的這位先生長什麼模樣?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

見有人搭理自己,洛霜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哽咽的道,“好看,長得特彆好看,櫻機關送來的,就,就昨晚。”

“那我知道了,你跟我來吧,”護士聞言點點頭。

要說好看,那還有誰能比得上那個年輕人?

一路上,護士怕他們擔心,好心介紹道,“心口處中了一槍,不過沒大毛病,他那裡放了一塊懷表,正好擋住了,也是運氣。隻是人震暈了,到現在還沒有清醒。另外身上還有一點擦傷,以及……挨了幾鞭子,沒大事,放心吧。”

洛霜心神一鬆,腿也軟了,好在洛二爺一直攙扶著她,才沒讓她倒地。

護士見此,大概猜到了什麼,笑著道,“是病人的妻子吧,回去好好給他補補就行了。”

洛霜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幾人來到病房,衛其軒還暈著,臉上頭發上好似還有血跡,洛霜一見就撲到他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去。

原本旁邊還有櫻機關的人看著,被她驚天動地的哭聲惱得,隻好出門躲清靜去了。

趁著這功夫,洛霜把手悄悄伸進了被窩,被衛其軒一把握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然後就感覺他在自己的手背寫字:放心,無事!

無事就好。

洛霜佯裝哭得沒力氣了,緩緩停住了,陳婉娘忙道,“你看他頭上臉上都很臟,肯定不舒服,我打盤水來,你給他好好擦擦。剛剛護士說,差不多該醒了,二爺你快去買點吃的,一會兒醒來肯定餓了,還有霜霜,早飯都沒吃,又哭了這麼久,餓懷了。”

一家三口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洛霜接過陳婉娘打的水,讓外人都出去,自己給衛其軒擦身。

期間,那個監視的人,會偶爾通過門上的玻璃向裡張望。

等擦拭乾淨了,衛其軒適時的醒來,讓洛霜好氣又好笑,這人,剛剛就是想騙自己伺候他吧?

虧得她還以為這人是想騙外麵那個櫻機關呢,還真就認認真真配合來著。

洛霜伸出手,想在衛其軒的腰間狠狠掐一把,誰知正好洛二爺買飯回來了,見到衛其軒醒了非常高興,“醒了就好,餓了沒,霜霜你快喂他吃點東西。”

洛霜差點翻白眼,這人又不是手斷了,用得著她喂嗎?可看到門口的櫻機關,想到自己正在扮演賢惠的妻子,還是憋屈的同意了。

衛其軒在他們的攙扶下,慢慢坐了起來,然後一口一口的品嘗著洛霜喂的粥,眼中都是笑意,一點也不像剛剛遭遇生命危險的人。

好在他的正麵被關切的洛二爺和陳婉娘遮擋了,不然真的惹人懷疑啊!

喝完粥沒多久,櫻機關那邊大概是得到了消息,派了兩個人過來詢問昨晚的情況。

衛其軒先是迷茫,然後就一臉的驚恐後怕,“昨天早上,我被鄭成帶走,就直接關進了牢裡,然後他打了我幾鞭子,說我惹得左小姐不開心,就彆想出去了。他正打我呢,有人來和他說了什麼,他就把我關了起來,之後沒再出現了。晚上我傷口發炎,引起了高燒,迷迷糊糊間看到一群黑衣人闖了進來,到處開槍,我嚇了一跳,要爬起來逃跑,可手軟腳軟的,隻跑了幾步,就被槍射中了,然後我就暈了,醒來就是剛剛了。”

“那你有沒有看清黑衣人的長相?有多少人?”

衛其軒想了一下,然後迷糊的搖搖頭,“天黑,我有燒迷糊了,那些人就像黑影一樣,什麼都看不見。至於多少人,好多好多,反正就牢裡全都是。”

來人問過醫生,知道他昨晚確實發燒了,還是高燒,燒迷糊了是有可能什麼都記不得。

反正這人是鄭大公子因為私欲抓起來的,和那些黑衣人以及被帶走的兩黨成員都沒什麼關係,不記得就算了。

如果有關係的話,那這人也會被帶走,而不是差點被一槍斃命。

不過這小子到是好命,正好被懷表擋住了,不然就真的小命不保嘍。

確定在這裡得不到線索,櫻機關那邊又忙,兩人草草問了幾句,就收工走人了,順便還帶走了監視的人。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需要浪費他們的人力。

這次櫻機關損失慘重,他們還有好多事需要人去乾呢。

就這樣,衛其軒自莫名其妙被帶走後,又被他們莫名其妙放了。

不過不用再去那個鬼地方,洛二爺和陳婉娘都鬆了一口,囑咐衛其軒道,“你好好休息,既然我們都出來了,那就不回法租界了,誰知道那裡會不會又被封,行禮我請酒店采買的人幫我們運出來,多給點小費想必他們會樂意。”

衛其軒點點頭,“如果沒有地方去,可以住光明路36號的艾拉酒店,那家是德國人開的,而且離碼頭很近。”

還有三天才到上船的時間,不能都待在病房吧,最好還是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洛二爺原本是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