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衛其軒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直接喊來了酒店經理,“我要投訴他們,擅自闖入客人的房間,並翻亂客人的東西,我懷疑他們盜竊。”
經理摸著冷汗,彎腰欲要道歉。
然而衛其軒不給他機會,直接道,“我曾聽伯爵閣下戲言,他名下的酒店服務是最周到的,因此我才選了你們,可現在看,伯爵有點誇大其詞了,或者說,是你們沒有聽伯爵閣下的,偷奸耍滑?那我可要和伯爵閣下談談了,不能讓某些不懂管理的人,壞了伯爵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口碑。”
經理聞言大驚,知道這個年輕人在法國留學,也許真的認識伯爵閣下,生怕他真要去伯爵麵前說些什麼,那自己經理的位置就不保了,忙出聲辯解,“他們不是我們酒店的侍應生,是他們偷了侍應生的衣服,偷溜進來的。”
“哦,那就是你們酒店管理不嚴格,有非常大的安全隱患。”衛其軒冷冷的道。
經理忙連連彎腰道歉,“都是我們酒店的疏忽,為表示歉意,您們一家在酒店的消費全部免單,還請先生大人有大量。”
衛其軒冷哼一聲,“你看我是缺錢的人嗎?”
“這……”經理遲疑的道,“不知先生有何要求,小人必竭儘全力,為您達成。”
衛其軒冷淡的瞟他一眼,“那就把這兩個擅自闖入的人送到警察局吧,入室搶劫是什麼罪過,想必你是知道的吧,不打個皮開肉綻,是不會輕易放出來的。我不想他們全須全尾出來,懂嗎?”
這下子經理是真的冒冷汗了。
這兩人能進到酒店,也有他的原因,拿了人家的錢,也就是抬抬手的事。
畢竟人家就是搜查一番,也不是真的搶東西,原本以為,即便有客人不滿,他安撫安撫,再把鍋推到rb人頭上,就沒事了。
卻沒想遇到了硬茬子,揪著這事不放。
可經理心裡也明白,衛其軒既然敢打著伯爵的名聲行事,就說明他多多少少能和伯爵搭上話,隻要把不利於他的話,遞到伯爵麵前,那他的工作算是做到頭了。
可rb人這邊也不能輕易得罪,這兩人無論如何都不能送到警察局,不然rb人那邊麵子不好看,也會引起日法兩國的矛盾。
畢竟你rb人,喬裝打扮衝進法租界,還在伯爵閣下的產業為非作歹,是想乾什麼?彆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這樣一想,經理真是左右為難,恨不得打死之前貪財的自己,無奈,隻好對著衛其軒一個勁的道歉,見沒用,換了個人,對著洛霜又是討好,又是賠笑。
等他好話說儘了,又訴完苦,洛霜這才出麵唱紅臉。
“其軒,算了,看他怪可憐的,讓他賠償我們的損失就行了,”
衛其軒聞言,冷冷看了經理一眼。
經理忙躬身道,“先生的損失我陪,您看,多少合適?”
洛霜假意打量了一圈,滿不在乎的道,“我看也沒多少,就一千吧,意思意思算了,太晚了我要休息了。”
經理心裡一梗,那可是整整一千塊大洋啊,今晚做的這出,他得到的也不過是五百大洋,難道自己還要倒賠出去一倍?
可看到衛其軒冷凝的臉,他也不敢討價還價,隻好咬牙答應了。
不行,自己的損失,這兩個人必須陪!
答應了賠償,又再三表示他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切免單,經理才帶著那兩人退出去。
等人走了,洛二爺問衛其軒,“你敲詐他們一筆錢,會不會出事?”
衛其軒揚眉,“我和伯爵確實有交情,他對於自己旗下的服務行業要求很高,信奉把客人當上帝的宗旨,也因此,他家的酒店,輪船,世界有名。”
也就是說,如果伯爵知道經理乾的事,是真的會把人開除的,他不算敲詐,隻能說是威脅。
聞言,洛二爺有點好奇,這個女婿好像有點不一般,普通的大學老師,可搭不上伯爵的關係。
但是衛其軒不說,他也不好追根究底,畢竟自己隻是嶽父,又不是親爹。
隻要他有能力保護霜霜,還能對霜霜好,那他在外做了什麼,自己這個嶽父也不必乾涉,這才是長久相處之道。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你們就回去休息吧,我和你娘收拾一下客廳。”
洛霜聞言,笑著道,“你們也去休息唄,客廳明天讓人來打掃就是了。”
經過這一件事,酒店的服務會更加殷勤,既然有人代勞,何必自己動手呢。
“那不行,他們動手我不放心,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們先去睡,”陳婉娘不答應,說著就挽起袖子開始整理。
洛霜無奈,隻好跟著做,總不好父母在做事,她大喇喇躺在床上吧。
那兩人隻是把能藏人的地方翻了一下,倒沒有太臟,整理一下也快,三人一起動手,沒多久就收拾好了。
而衛其軒則是坐到桌邊寫信,洛霜好奇,“你寫給誰啊?”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信能送得出去嗎?
衛其軒笑笑,“給一個認識的人,在偽政府當高管,請他幫忙給我們弄個證明。他和rb人熟能拿到,到時上船的時間到了,法租界要還沒有解禁,就拿著證明出去,想必不會被攔著。”
聞言,洛霜點頭,看目前的情形,rb人抓不到人誓不罷休,可能還會牽扯出其他的事來,能早做準備也好。
隻是,“他也住在法租界嗎?”如果不是的話,這信怎麼送出去?
衛其軒搖搖頭,“不在,不過沒關係,之前酒店可能不會幫忙送信,但現在不同了,他們一定會幫我妥妥帖帖的送走。”
酒店經理剛剛得罪衛其軒,正是發揮長處,好好伺候的時候,肯定不敢推辭。
彆說酒店沒有這個能耐,他們有,隻是輕易不願意幫忙而已,好處不多,還容易沾染上麻煩。
可現在不一樣了,衛其軒不開口提出要求才是麻煩,一旦他開口了,雙方就達成了協議。
衛其軒不會在伯爵麵前,給他使絆子,他也就不用提心吊膽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聽到衛其軒要送信,經理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信上沒有多餘的內容,也沒有加信封,隻一行字,展開誰都能看見。
請左昌宏先生於今天晚上,到某某酒店西餐廳一敘,下麵的時間是今天的日期,落款是衛其軒。
看清了內容,沒有什麼不該有的話,經理放下了心,忙安排采買人員,順便送信。
衛其軒見他知趣,沒多說什麼,預訂了西餐廳的晚餐。
下午的時候,洛霜重新打扮,弄的很隆重,精致的旗袍,微卷的公主頭,以及鑲嵌著無數亮片的高跟鞋。
這樣子一出來,彆說陳婉娘了,就是洛二爺看了也目瞪口呆。
沒想到一向傳統的閨女會這樣打扮,可站在西裝革履,俊美逼人的衛其軒身邊,卻分外登對,看著就是一對璧人。
因為還在酒店裡,不用出門,洛霜就沒有加上外套。
可陳婉娘卻覺得不行,雖然不出去,可走廊上暖氣有限,還是冷,就為她拿了一條披風披在肩上。
見此,洛霜也沒有推辭,乖乖披著,然後一隻手挽著衛其軒的胳膊,和他出門應酬去了。
兩人到西餐廳的時候,客人還沒來,侍應生引導他們進了包廂,等他們落座,熱情的詢問,“二位要點什麼?”
衛其軒要了一杯酒,給洛霜要了一杯牛奶,“剩下的等客人來了再說。”
“好的,”侍應生恭敬的退下。
兩人等了一會兒,在六點的時候,等待的客人終於到了。
洛霜打眼一看,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穿著西裝,整個人很富態,但五官周正,沒有腦滿肥腸的不堪。
他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的姑娘,洋裝打扮,脖子上,手上都帶著珍珠飾品,一看就是精致有錢的小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姑娘一看衛其軒,立刻揚起了笑臉,跑到他身邊欲扯他的袖子,“衛哥哥,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洛霜一見,謔,自己這是見情敵來了!
第一百二十章 民國文10
那男人叫左昌宏,年輕姑娘是他女兒,叫左琳琅。
左昌宏在偽政府任財務司司長,在上海這地界,也算頭麵上的人物,更何況,他還曾在rb留學,是妥妥的親r份子。
再加上能力不錯,第二任妻子又娶了一個rb女人,和上海當權的rb人關係匪淺。
在來赴宴前,衛其軒說了他和左昌宏的關係,那還是他讀中學時候的事。
有一次,衛其軒從學校出來,見到有人要擄走左琳琅,就想辦法報了警,誰知道,卻牽扯進了左昌宏和政敵的利益之爭。
政敵和左昌宏一樣,都是親r份子,可區彆在於,左昌宏還算有良心,做不出大肆欺壓百姓的事。
那人就不一樣了,上位就想搞垮上海的經濟,為此抄了不少本地豪強,打砸他們的工廠店鋪,借此給rb人騰地方,好讓rb人掌握上海的經濟大權。
為了自保,也為了不讓那人得逞,衛其軒就幫了左昌宏,算是出謀劃策了。
在衛其軒的謀劃下,上海的豪強,幫派沆瀣一氣,助左昌宏登上了司長的位置。而那人也就成了案板上的肥肉,被吞吃入腹了。
這些年,因為豪強和幫派的支持,左昌宏的位置坐得穩穩的,而這一切都是衛其軒帶來的。
因此左昌宏非常看重衛其軒,因為他知道,彆看自己已經上位了,還有rb人的青睞,可豪強和幫派還是更親近這個年輕人。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們人對他敬畏有加,對於他的要求,幾乎沒有拒絕的。
左昌宏心裡明白,衛其軒隻要動動手指,就有人給自己砸場子,讓自己從這個位置下去,因此對於他的邀約,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還專門弄了條子,跑來法租界。
左琳琅是他女兒,但不是那個rb女人生的,是他前妻留下的唯一孩子,他也是愛如珠寶。
知道自己女兒喜歡衛其軒,左昌宏心裡也是讚許的。
這個年輕人實在太有本事了,如果女兒跟著他,一定能過的很好,說不定自己還因此更上一層樓呢?
可現在一看,完全沒可能!
衛其軒直接退開,不讓左琳琅碰到自己,並為兩人介紹,“這是我的妻子洛霜,霜兒,這位是經濟司司長左先生,那位是他的女兒。”
雖然當初是衛其軒主動救了人,不過這都是看在她是左昌宏女兒的份上,其實衛其軒壓根連名字都不記得了。
當初上海那個情況,如果讓那人上了位,上海的百姓會過的更加艱難,因此衛其軒才主動出手,以救左昌宏女兒之名,靠近他,並進入這個鬥爭的漩渦。
明麵上是為了自保,實際上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
洛霜笑著打招呼,“左先生,左小姐,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