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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到現在才過來?”

薛誠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當然久了,人家一起躲起來了,不知道在乾什麼呢。”

黎真真不禁朝他看了一眼。

虧得塗南一向表情不多,不然這邊一個安佩盯著,那邊又是兩雙眼睛盯著,心裡的不自在早就表現出來了。她拿起麵前的玻璃杯,想去夠旁邊的玻璃水壺倒水,石青臨手一伸,先拿了水壺過來,往她杯子裡倒,一邊慢條斯理地說:“我跟自己女朋友在一起,還用得著躲?”

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卻像是一道霹靂,瞬間飯廳裡一點聲音也沒了。

先開口的是安佩,她驚愕地看了看塗南,驚呼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的事?我就猜你倆有問題,還真有!”

薛誠畢竟是收到過消息的,沒那麼驚訝,笑兩聲,看著石青臨,“看來這頓飯不用我做東了,得換你來。”

“可以,”石青臨給塗南倒好了水,放下水壺,說:“你們隨意,我請。”

“那我得再加瓶好酒。”薛誠說著看一眼旁邊,高聲叫服務員進來。

他旁邊的黎真真半個字也沒說。

塗南端起杯子喝水,一口一口地小抿。她看得出來,石青臨是故意選在這個時候說的,當著大家的麵,把話說得清清楚楚的,是不想讓她多想。

※※※

酒送上來,薛誠開了頭,給自己倒了一杯,剛放下酒瓶,一隻手就伸拿了過去。

是黎真真,她握著酒瓶口,往自己的杯子裡倒滿了一杯,仰頭喝了下去。

安佩見了都咋舌,客套一句:“黎小姐酒量可真好啊。”

黎真真沒看她,連話都沒接,又倒了一杯,自己喝自己的。

飯桌上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因為太明顯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因為剛才那個勁爆的消息不高興。

塗南發現安佩朝自己這邊看了好幾次,當沒看見,給黎真真麵子,對她這麼明顯的舉動也隻裝作若無其事,隻悄悄瞄了眼石青臨,他坐得有點偏向她,臉也朝著她的方向,根本沒太在意,也一口酒沒沾。

到後來還是薛誠搶過了黎真真手裡的酒瓶,開玩笑說酒是他點的,不能便宜了她,喝掉了剩下的,遮掩了過去。

大家看似相安無事地吃著飯。

到後來,一瓶洋酒,薛誠搶了不少,還剩下不少沒動,黎真真卻還是喝多了。她捂著嘴站起來,薛誠想去扶她,被她推開了。

薛誠隻好轉頭求助安佩,“安助理,幫個忙。”

安佩一看就不情願,還是走了過去,扶了她去洗手間。

塗南看著她們出的門,那一身紅裙有點緊,限製了黎真真的步伐,安佩扶她走得不快。等人走了,薛誠一下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也喝高了。他指一下石青臨,“你可真夠意思,一口都沒喝。”

石青臨心裡很清楚剛才是怎麼回事,他不喝是不想被誤會成也是替黎真真擋酒,越是這時候越得劃分得明明白白,沒可能的事就彆給人一丁點希望。他問:“你打算怎麼回去?”喝成這樣,車肯定不能開了。

薛誠說:“我好說,真真都快不省人事了,還不叫我沾邊,送都不能送。”

“要麼找人來接,要麼在這兒訂房間住一晚,明早走,”石青臨很乾脆,“你選一個。”

“讓她住著吧,這樣也走不了。”薛誠選得也乾脆。

石青臨準備去訂房間,轉頭拿了西裝,看一眼塗南,“在這兒等我。”

“嗯。”她點頭,看著他一手撐著她身後的椅背站起來,出門去了。

回過頭,薛誠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她沒在意,反正無非是想取笑她。

薛誠掏出了煙盒,倒了支煙出來點了,邊抽邊說:“今天這頓飯真不錯,收到你們倆這麼個好消息。”

塗南問:“你指的是黎真真吧?”

“算是吧,”他沒否認,“叫她認清現實也好。”說到這兒,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就是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居然當人麵喝成這樣。”

塗南默默聽著。

薛誠忽然看她一眼,說:“我有時候真挺羨慕他的。”

前麵還說著黎真真,塗南一下沒回味過來他口中是在說誰,問了句:“羨慕誰?”

“還能有誰?”他笑著說:“你男朋友。”

她被這稱呼拉動了情緒,剛才還像是在聽彆人的事,現在不知不覺認真了,“你羨慕他什麼?”

“你覺得呢?”薛誠反問一句,“他這個人,出身、頭腦,哪一樣都占儘了優勢,乾什麼都從沒失過手,連女人也對他死心塌地,什麼不值得羨慕?”

他說的的確是石青臨,可塗南又覺得不完全是石青臨。

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就這麼安靜下來了。

沒一會兒,飯廳的門被推開,石青臨返回了。

“在聊什麼?”他問。

“沒什麼,”薛誠笑答一句,點著煙灰說:“你們先走吧,我再坐會兒。”

石青臨說:“我交代過安佩了,她會把人送去休息。”

薛誠點頭。

石青臨看著塗南,她站起來,跟他出門。

他的那件西裝一直在手裡拎著,直到出了酒店大門才穿上,一邊問塗南:“著急回去嗎?”

塗南搖一下頭,“不著急。”回去也就是自己待著,當然不著急回去。

“那就去我家吧。”他接著說。

塗南看著他,很快的,耳根好像熱了。

明明他說的那麼隨意,又坦蕩。

“明天是周末,”他盯著她,說:“我們可以一起多待會兒。”

又到一個周末了。塗南想起上個周末還跟他鬨著彆扭,在他家裡看了場電影,這個周末,他們居然已經在戀愛了。

她抿一下唇,不自覺的,有點心慌了。

※※※

酒店離石青臨住的地方不是很遠,前後不到半小時的車程。

車開到他家樓下,塗南跟著他上去,現在已經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了,可這是第一次作為女朋友上他家門。

感受很不一樣,她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石青臨開了門,又開了燈,回過頭,她才從他身後走出來,慢慢走進了門。

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種模樣,臉上平平淡淡的,可眼睫在輕輕的動,她的眼睛是典型的杏眼,雙眼皮的褶子深,輕輕掀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就看得清清楚楚。

他伸手,握著她手腕,把她一直拉到自己%e8%83%b8`前,手臂環住她,低頭看著那雙眼,“緊張什麼呢,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塗南看他一眼,“太快了,”她說:“我還沒準備好。”

石青臨真沒見過她這局促的樣子,竟然可愛成這樣,他抿緊了唇線才忍著沒笑出聲,“我知道,就想跟你待在一起,彆擔心,今天親過了,不碰你了。”

塗南被他的直白弄得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低聲說:“流氓。”

“我還真寧願自己是個流氓。”他笑著鬆開手,去換鞋,打開鞋櫃的時候說:“下次給你也備一雙。”

他歪頭看她,很認真在計劃的樣子。

塗南輕輕“嗯”一聲,走去廚房,裝模作樣地找了杯子去倒水喝,轉過身時,趁他沒注意,拍了拍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怎麼回事啊,老大不小的人了,總是被他三言兩語撩撥得心跳飛快。

石青臨換了鞋,又去洗手間裡洗了手和臉,走到廚房的時候,發現塗南在切水果。

白瓷盤裡放著剛切好的蘋果,去了皮,一瓣一瓣,少有的均勻。她左手還拿著半個,右手握著刀壓在上麵,停下來看著他,“剛在冰箱裡看到了,就拿了。”

“隨便拿,”他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忙,接著說完後半句:“這房子裡沒什麼是你不能動的。”

塗南覺得這人真是太會說話了,她隻是想找點事做,也能被他一句話給戳到心窩子。她低著頭把水果都切好了,捏了一瓣,遞到他嘴邊,他低頭叼了,一手端著盤子,一手牽了她去客廳。

水果放在茶幾上,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塗南還想去洗把手,被他拉著坐下來,一下歪在他懷裡,他趁勢就把人給抱住了,“哪兒都彆去,就在這兒,跟我說會兒話。”

塗南看著他,之前在飯桌上還高冷的沒說幾句話的男人,這會兒卻要跟她說話了。

“說什麼?”

“隨便說什麼。”還沒開始話題呢,他先笑了,是挺奇怪的,他一個最怕浪費時間的人,跟她在一起待著,就是說些沒有意義的廢話也不會覺得無聊。

光是看她這麼在他懷裡窩著,就挺滿足的。他偏著頭,下巴正好抵著她的頭頂,臉低下去,想碰她,想起之前的話,最後也隻%e5%90%bb了一下她的頭發。

塗南有點察覺,抬頭看他一眼,身上的外套敞著,他還抱著她,她稍微一動,他的那隻手就伸到了裡麵,隔著打底衫抵在她的小腹上,他慢慢地撫摸著。

那一層衣料太薄了,她覺得他的手幾乎就摸在了她的皮膚上,瞄他一眼。

他低笑,“放心,真不碰你。”

塗南被他一隻手挑逗得心不在焉的,滿腦子胡思亂想,想他是不是經驗老道,才能這麼一本正經地逗她,一邊想,一邊盯著他看。

薛誠說的話忽然就回到腦子裡了,這是他口中能讓女人死心塌地的男人。

“怎麼這樣盯著我?”他問。

她好像的確盯得有點久了,被問起,才動一下眼,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他:“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擱以前,她真不是個在意對方過去的人,就是肖昀也從沒問過這種事情,邢佳的事還是她無意間發現的。但石青臨不同,想知道他的過去,要是他也有個邢佳……她好像,做不到灑脫。

“沒有,”他答得很乾脆,“念書的時候有機會,沒喜歡的,後來做遊戲了,沒時間也沒那個心情了。”

塗南說:“可是你不是差點就答應了黎真真?”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捏緊手指,還儘量表現得不介意了,到頭來多多少少還是在意。

石青臨看著她,不知道她是不是被今晚黎真真的舉動給刺激到了才會問到這個,他自己倒是不當回事,但還是不想她誤會。

“是有這回事。”

塗南眼睫垂一下,眼神就顯得黯了,他敏銳地看見了,手抱得更緊,“不過那時候不一樣,我那時候遇到了點事情。”他頓了好幾秒,才接著說:“正好有個人追自己很緊,就想乾脆答應她好了,後來發現不合適,還是算了。”

“你遇到了什麼事?”塗南問。

到了這時候,其他又不重要了,最關心的還是他的事。她忽然發現,她的那點在意,也許就是源自於對他的過去毫不了解。

不了解,也沒參與過,人動了感情,就會患得患失。

“其實也沒什麼,”石青臨慢慢說:“那時候我媽過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