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的監控。
哥譚、傑森的生母、羅賓……這些關鍵詞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一種針對他或者羅賓的陰謀。而在哥譚,既有這麼大能量聯係上中東的難民營和倒賣渠道,又有寧願賠本也要讓他倒黴的執念的犯罪分子,莫過於阿卡姆的人才們。
不是小醜也會是其他人。
監控仔細地掃過每一間病房,人工智能同步對比“病人”的身形和臉部數據以防被狸貓換太子。
直到最後一間。
——好極了,麵部識彆的功夫都省了。
布魯斯看著空空蕩蕩的病房,緩緩眯起眼睛。
小醜……不見了。
-------------------------------------
此時的哥譚還被困在鏡像中。
由城市的精神空間演化的鏡像,如今卻成了禁錮祂的牢籠。
祂能夠看到本體發生的一切,卻無法乾涉,就好像又回到了原本能量匱乏的日子。
祂焦躁地在鏡像世界走來走去,精神時刻關注布魯斯那邊的進度,在布魯斯查到小醜頭上時一拳砸在鏡麵上!
小醜!怎麼又是你?
擋不住哥譚的怒火。祂檢索自己的精神海,想要找到小醜到底是什麼時候越獄的。
然後發現那一段記憶又雙叒叕被模糊了。
哥譚:“……”
祂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算祂用百多年學到的所有臟話辱罵這該死的劇情,這壓根沒有意識的死板玩意兒也聽不見。
祂隻能看著,就像過去的無數年那樣。
看著布魯斯追查到小醜的線索後,並沒有立刻追去,而是先聯係了紮坦娜想要確認祂的安危。
——布魯斯同樣擔憂著自己的戀人。
對布魯斯來說勉強算是好消息的是,紮坦娜表示這種限製對哥譚並沒有影響,等過了這段時間,或者哥譚放棄“劇透”的想法自然而然就能出來了。
哥譚坐在鏡像的韋恩塔頂無奈地揉了揉額角。
——嗐,祂能有什麼事啊!你趕緊去找傑森才是重點啊!
布魯斯也知道時間不等人,在得到準話後甚至不打算訂機票,直接開著蝙蝠戰機就衝向中東的方向。
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哥譚靜靜目送戰機遠去,眼含擔憂。
……
扼製“劇透”的衝動比哥譚想象得更加艱難,所以直到布魯斯都離開了兩天,祂還是沒能從鏡像裡脫身。
祂把自己悶在鏡像中布魯斯的大床上,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阿福在打掃房間……
企鵝人越獄了?算了他就是開個店,不重要……
西區的幫派又打起來了……
東區進駐了一位米其林大廚?等布魯斯回來一定要去嘗嘗……
……
“唔!”
在床上翻滾著的少年猛然捂住%e8%83%b8口,整個人從床上栽了下去!
怎麼回事?!!
困囿於鏡像的城市意誌癱倒在地,瞳孔驟縮——
祂的祝福……被打破了……!
第64章 暗中觀察的第六十四天
祂的祝福破碎了???
少年撐著地板試圖站起身,又無力地倒下去。
祂送給傑森的祝福和珍妮那份不一樣,為了避開規則給羅賓施加影響,祂不僅用掉了接近四分之一的能量儲備,還將這份祝福和主意識連接在一起。唯一的缺點就是當祝福被打破時,祂自身也會受到影響。
隻要祝福還在,傑森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現在祝福不在了……
哥譚感應了一下,從方位上判斷祝福最後存在的地點應該還是中東。
布魯斯沒有找到傑森嗎?還是說……連布魯斯都遇到了危險?
想到這個可能性,哪怕祝福失效的後遺症仍在,祂都躺不住了。
哥譚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但舉目四顧,卻不知道祂能做些什麼。
祂沮喪地耷拉下肩膀。
太無力了……
祂是城市的靈魂,明明是要成為守護神一樣的存在,卻困囿於這一射之地,無法掙脫。
等等!
真的……無法掙脫嗎?
祂忽然想到前幾天被迫和本體斷聯的狀態。
如果,祂是說如果……如果祂能夠保持那種斷聯的狀態,再花費大量能量撕裂空間壁障……是不是就能出去了呢?
而且那樣的話,祂就不會受限於本體,可以去其他地方!
哥譚眼睛一亮,原地緩了緩,下一瞬就出現在地鐵橋的邊緣。
現世中的這座跨海大橋連接著哥譚和大都會,而這裡則在一半左右的位置就被朦朧的霧氣截斷。
祂抬手按在了霧氣的位置,那裡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了祂的動作,讓祂無法繼續前進。灰白色的霧氣如同活物一般在對麵湧動,同樣沒有越雷池一步。
哥譚深吸一口氣,開始在手上不斷施加能量,用力向外推去。詭異的電弧在手掌和霧氣相接處劈裡啪啦地閃爍起來,少年的雙眸化為一紅一藍的平衡狀態,全力向屏障輸出。
修長的手指微微下陷,開始緩慢逼近霧氣的位置。
電光越來越亮,侵襲的手掌冒出黑煙,隱約傳來一股焦糊的氣息。
去!
“劈——轟——”
電光大盛,霧氣咆哮著衝向入侵者,劇烈的能量衝擊將少年模樣的城市意誌掀翻出去!
“嘶——”
被彈回來的哥譚穩住身形,皺起眉看向被腐蝕成枯骨的手臂。能量運轉間,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覆蓋上人類的肌肉和皮膚。
不行,沒有和本體斷聯的情況下,侵蝕力度太大了……這樣下去還沒等祂轉移,這個擬態就要報廢。
要想想辦法……不知道布魯斯現在怎麼樣了……當時是怎麼斷開的呢……傑森還好嗎?祂的祝福起碼能擋下好幾次致命攻擊……現在沒有條件給祂挑釁規則,祂自己怎麼斷聯啊……
哥譚焦慮地抓了抓頭發,祂心知辦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來的,但是生死不明的戀人和孩子讓祂完全無法冷靜思考!
“F**k!!”
祂氣到爆粗口。
……
【想救他們嗎?】
在橋上轉圈圈的少年驟然停下腳步。
【想救他們嗎?】
縹緲的聲音驀然出現在祂的腦海。祂緩緩眯起雙眼——
是……祂自己的聲音。不,應該是平行世界的“哥譚”們。
“當然。”祂毫不猶豫。
【你可以選擇……】
那聲音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下一瞬,哥譚的眼前驟然一黑,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紛雜的記憶湧入腦海:
身穿羅賓製服的少年落入陷阱,被敲碎全身的骨頭,在放著定時炸彈的倉庫裡絕望等待死亡;
同樣的一幕再次出現,這一回有一個女人在他身邊,在爆炸來臨前,少年以自己的身軀擋在女人身前;
再一次,少年經受痛苦卻並未死亡,誤以為自己被放棄,在怨恨中愈發偏激……
無數次的死亡,無數次的絕望,就好像永遠無法擺脫的詛咒纏繞在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身上。
旁觀這一切的城市意誌喉嚨就像被什麼堵住一樣,幾要喘不過氣來。◆思◆兔◆在◆線◆閱◆讀◆
祂強迫自己梳理這一份記憶,繼續看下去——
;
少年的屍身被偷走,若乾年後帶著憤恨回歸;
永遠背負傷痛的父與子漸行漸遠……
……
平行世界的自己將有關傑森的記憶灌入哥譚的精神海,其內容雖然紛雜,但對祂來說並不算負擔。可祂還是久久難以回神。
祂靜靜趴在地上,平複內心的無力和憤怒。
那不是祂的經曆,也不是祂的傑森……
哥譚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份記憶對祂來說算是及時雨,讓祂基本上了解了傑森將要經曆、哦,或許是正在經曆的“劇情”。
好消息,布魯斯沒事,傑森……嚴格來說也不會真正死亡。
壞消息也很明顯,這件事會造成永遠難以磨滅的傷痕,無論是對傑森,還是布魯斯。
哥譚歎了口氣,將注意力放在與這份記憶一同出現的另一份不太一樣的記憶裡。
那是……分離意識的方法。
哥譚顧不上思考祂的“同伴們”為什麼會有這種方法,但是祂知道這有用。
記憶提示祂,祂不能單獨讓本體擬態脫離本體,但是可以帶著鏡像城市一起離開。鏡像本就是祂的意識演化,隻要把鏡像一起割裂出來,祂和本體就會自動斷聯。
同樣,鏡像可以幫助祂抵抗時空亂流的侵蝕,祂隻要寄居在鏡像上,就能借此在空間狹縫中遊蕩。
不過這種方法不是沒有危險性,甚至可以說危險性極大。先不提割裂轉移整座城市的鏡像需要花費的能量,單純就割裂這個動作本身,就不亞於活生生從人體中取出大腦。
而就算是成功分離鏡像,空間狹縫中狂暴的時空能量也會時刻侵蝕祂,隻不過比單純擬態進入要稍微好一點罷了。
一著不慎,哥譚就會永遠迷失在時空亂流中,最後被消磨殆儘。
其實祂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這也是那道聲音所說的“選擇”的意思——先不提祂現在過去能不能趕上救下傑森的,就算可以,得知未來的哥譚也沒有必要強行參與這段“劇情”。隻要“傑森·陶德”在高維世界還有所謂的“人氣”存在,他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渠道複活,並且再次回到哥譚,回到祂的懷抱。
同樣是他無法擺脫的宿命。
哥譚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而等待——城市意誌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祂輕嗤一聲,嘟噥了一句什麼,隨後整個人原地消失,出現在精神海化作的哥譚海灣上空。
城市的風帶著祂的聲音飄向各處——
“我本就是為了改變這一切而存在的,不是麼?”
哪怕在這段未來中,他們終將重逢,但布魯斯經曆的痛苦,傑森感受的絕望,就可以當作不存在嗎?
那是個會和祂搶零食、陪祂打遊戲、用自己的方式維護祂的孩子……
祂怎麼可能忍心讓他經曆這樣的事情?
立於海洋之上的少年睜開雙眸,紅藍二色明滅變換,最終將代表“負麵”的紅全部鎖入左眼。
如果祂還是像過去一樣旁觀的話,平行世界的哥譚為祂爭取的一切,祂在高維世界學習的一切,祂所得到的、體驗的情感——還有什麼意義?
祂是城市意誌的不甘,是怨憤,也是自救——
祂就是為了掙脫這份束縛而存在的啊!
“哢啦——”
寶石般剔透的紅瞳表麵突兀地出現一道裂痕。
一整顆星球的能量被壓縮在瞳孔中,又化作血液一般濃鬱的液體滲透出來。
猩紅的能量自碎裂的眼球中滴落進海洋,“海水”在它的作用下蒸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