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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這件小事 淩伊丶 4361 字 6個月前

的,從他嘴裡說出的話,辛榕至多信一半。這背後大都是邵承昀的意思,可是辛榕不能說破。

原本糖糖還不是真的無家可歸的孩子,父母雖然對他不好,至少她還有個家。但是現在生父被捕了,生母沒有消息,最後她很有可能會被送去兒童救助機構。

辛榕對彆的把握不住,對自己的處境還不清楚麼。他是毫無倚仗的一個人,況且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協議擺在麵前,邵承昀手裡拿捏著他的軟肋,根本不容他回頭。

陳律師不疾不徐地說,“你可以常去看她嘛,對不對。等到案子判下來,確定小孩沒人管了,如果能簽送養協議我會再想辦法。”

話是這麼說的,能不能行得通卻要全看邵承昀的意思。辛榕幾不可察地笑了笑,有些自嘲也有些無奈。

陳律師問他,“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辛榕盯著那份協議,沉默稍許,說,“沒了。”

“那……?”陳律師指了指需要簽名的幾處地方。

辛榕拿起一旁的水性筆,仍是簡短的兩個字,“簽吧。”

陳律師聽他這麼一說,立即從單人沙發裡站起來,翻出協議需要簽名的每一處。

辛榕簽了得有七八處地方,那裡麵包括了他最終獲得的報酬、他所需要付出的時間,以及合約到期的後續事宜。條款的釋義極其詳細,大約是怕他對這場短暫的婚姻生出什麼不切實際的念頭。

黑色筆尖在紙張上劃過,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從頭至尾辛榕幾乎沒說什麼話。為了糖糖的事和陳律師有過討論時,也是對方滔滔不絕地說得更多,而他越聽越沉默。

21歲的年紀,當然掰不過邵承昀這種老手。男人根本不必當麵聽他的想法,也不必浪費時間和他解釋,派一個律師就能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陳律師收起協議以後,看辛榕坐在沙發裡,臉上貼著紗布,默默地把筆蓋扣上。一個挺清俊的男孩,受了傷的樣子也讓人看著心裡不好受。

也不知陳律師是不是有點遲來的良心發現,他將協議放入公文包,沒有馬上離開,坐下喝了口茶,然後對辛榕說,“邵總對你不錯了,今天我來之前他親自打過電話,說你不認可的條款不要勉強讓你簽。可以調整的地方都按照你的意思調整。”

這便是陳律師的精明之處。合約簽完了才說,既抬高了邵承昀的風度,他自己一點麻煩沒有,辛榕又能提什麼意見?

辛榕的視線轉向他,陳律師又道,“這一年結婚可以換來很多東西。像邵總這樣的,那都喜歡聽話的,乖的。你自己琢磨琢磨。”

辛榕聽了,表情沒什麼變化,也不否認也不辯駁,想到日後或許還會因為糖糖的事與他打交道,淡淡說了聲,“有勞陳律師。”

陳律師也沒有久留,這就起身走了。

辛榕出於禮貌也站起來,和他一同走到門口。

同在一層的傭人聽到腳步聲,從廚房裡出來,客客氣氣送走了律師。

辛榕心裡壓著些情緒,也想出去透透氣,就和她說,“慧姨,我出去走走,就在小區裡不走遠。”

“辛榕。”慧姨出聲叫住他,臉上神情有點為難,遲疑地說了一句,“邵總早上出門時說過,要你待在家裡養傷,如果出去必須有他同意。”

辛榕愣了下。慧姨又問他,“您要給邵總打個電話問問嗎?”

辛榕抿了抿嘴角,眼神黯了些,說,“不用了。我就在家裡。”

-

邵承昀這天沒有加班,傍晚六點半準時回了半山彆墅。

結婚協議簽好了,他知道。辛榕一整天沒出門,他也知道。

司機把他送到彆墅前門,他一下車,無意抬頭,卻見二樓陽台坐著個人,正是辛榕。

十月初的天氣,日落前後已有不小的溫差。辛榕穿著一件長袖的單衣,坐在陽台的一塊台階上看書,身旁是一株闊葉綠植。

邵承昀沒叫他,盯著他的側影看了幾秒,而後進家門的腳步卻不自覺地加快了些。

慧姨迎出來接過他的外套,和他說晚飯準備好了。

邵承昀上到二樓,客臥的門開著,他在門板上扣了一下。辛榕抬頭看過來,他已經走了進去。

邵承昀以為簽完了那麼苛刻的一份協議,又得知糖糖暫時隻能寄養在彆人家裡,還被自己限製行動,辛榕是該有些情緒的。

可是辛榕看起來還算平靜,他合起書走下台階,叫了聲,“邵總。”

邵承昀站得離他很近,問他,“今天過得怎麼樣?”

“還行。”辛榕說,“沒什麼事。”——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邵承昀挑了下眉,又問,“餓了嗎,晚飯好了。”

辛榕這次沒答腔,拿著書從他身旁走過,被邵承昀一把拽住了。

邵承昀笑了下,看著他的側臉,“生氣了?”

辛榕不看男人,也不笑,給了個單音節,“沒。”

他也想控製情緒,也想像個成熟的大人一樣若無其事地和邵承昀對話。但在見到對方的一瞬,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有點委屈。

第19章 欺負還是要欺負的

辛榕在陽台上坐久了,身上帶了些寒意。邵承昀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滲下來,把他那一截手腕握得很暖。

“辛榕。”男人沉聲叫他,“昨晚我說什麼來著?合約看明白了再簽。”

這話裡的意思辛榕當然懂。都是自己情願的,彆給誰擺臉色。

辛榕不知道自己剛才是不是該笑著迎上去,謝謝邵承昀賞他這一年的婚姻和旁人羨豔。但他是個活生生的人,莫名其妙被拉進這種關係裡,真沒辦法做到那麼收放自如。

他不說話的短短幾秒,心裡也以為男人會被自己的彆扭惹惱。沒想到邵承昀再開口的聲音,反而放緩了,“陳律師怎麼和你說的?你不吭聲我也不會知道。”

辛榕這才抬眸看了男人一眼,也不知想起什麼了,似笑非笑的說了句,“他說你喜歡乖的,聽話的。”

邵承昀聽後皺了下眉頭,也笑了,然後突然將辛榕抓過來,摁在了自己懷裡。他把力度掌握得正好,沒碰著什麼傷處,但是鎖住了兩條胳膊,辛榕使不上力也掙不開。

“你呢?你是聽話的麼?”邵承昀一邊問,一邊偏過頭去咬辛榕的耳朵。

男孩的耳廓一下就紅了,敏[gǎn]著呢,哪裡經得起這種連%e8%88%94帶咬的撩撥。

他不說話,邵承昀就不放他走。%e5%90%bb了左耳,又%e5%90%bb臉頰,%e5%90%bb他還未拆線的眼尾,%e5%90%bb他剛剛愈合消腫的唇角。

辛榕簡直沒處躲了,邵承昀幾乎將他一側臉%e5%90%bb了個遍。終於他也顧不上生氣了,低喘著求饒,“邵總,這是陽台……隔壁鄰居會看到的。”

雖說是獨棟彆墅,每棟之間隔著林蔭道,但也不是完全隱蔽的。陽台上視野很好,和周圍幾戶鄰居都能相互看見。

直到最後辛榕也沒回答自己是不是那個乖的、又聽話的。可是他的心性,邵承昀早也都摸著了。

——表麵上看著安靜,跟誰都很客氣,其實骨子裡一點不服軟,越是痛了越不會出聲。

邵承昀又掰著他的臉,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終於放過了他。

自從中午接到陳律師的電話,得知辛榕簽下協議以後,邵承昀的工作效率就不怎麼高,心裡縈縈繞繞的總有個影子,勾著他讓他走神。現在把人抱到手了,親也親了,廝磨夠了,他才覺得舒坦了些。

辛榕耳尖還泛著紅,邵承昀伸手幫他理了下衣領,問他,“慧姨說你中午基本沒吃什麼?飯菜做得不合胃口?”

那倒真不是。隻不過當時想著要見律師了,辛榕沒什麼食欲而已。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他跟著邵承昀往樓下走,也不知是不是剛才被男人一頓連揉帶%e5%90%bb的弄得沒那麼生分了,這次也多說了幾個字,“沒有不合胃口……慧姨燒的魚很好吃。”

兩個人進了餐廳,長桌上已經擺滿了菜。

邵承昀拉開椅子坐下,又對辛榕說,“以後愛吃什麼讓慧姨和小魏去做,不要不好意思開口。”

家裡一個年輕些的傭人小魏先把盛出的一碗米飯放在邵承昀桌前,邵承昀拿過來直接給了辛榕。而後小魏又遞上一碗熱湯,邵承昀也放到了辛榕跟前,跟他說,“先喝湯,暖暖胃。”

小魏畢竟才20出頭,來邵家做事的時間不長,也沒有那麼沉得住氣,看著平時高高在上的男主人突然就這麼護著另個人,頓時覺得很稀罕,頻頻給一旁的慧姨使眼色,有點藏不住八卦的心態。最後被慧姨瞪了一眼,才好歹收斂住了。

辛榕原本以為自己與邵承昀的婚後第一餐會吃得比較拘束,不怎麼自在,結果用餐氣氛挺好的,他吃得也比以往多些。邵承昀不時囑咐他一兩句,彆一直吃肉,添點蔬菜,喝碗湯,總之不讓辛榕覺得冷落。

最後辛榕都放下碗筷了,邵承昀又叫來小魏來給他多盛了半碗飯。

辛榕已經快飽了,再添上的他就吃得比較慢。邵承昀在一旁接了個電話,是打到他的私人手機號上的。

辛榕不知道對方是誰,但看邵承昀接聽時那種輕鬆的神情,判斷應該是很親近的朋友。

電話是周朗夜打來的,他在這片彆墅區也有一套帶花園的獨棟,與邵承昀這棟相去不遠,步行就兩三分鐘距離。

兩家傭人也相互認識,慧姨正巧今天就見著周家的傭人秦阿姨了,聊天時自然就提起自家二少爺把協議結婚對象領回家的事。

這種消息總是傳得快,晚上周朗夜和白輝在家裡吃飯,又聽秦阿姨隨口提到了。

“嫂子都住進來了,不帶出來我們看看?”周朗夜在手機那頭悠哉地問。

邵承昀看向辛榕,問他,“帶你出去見幾個人?”

辛榕愣了下,說,“朋友嗎?”

男人點頭,“去嗎?”

辛榕有些遲疑,“……我一臉的傷。”

邵承昀笑了下,以手背去碰他的臉,沒有勉強他,“那就改天。”繼而對周朗夜說,“聽見了麼?小朋友受傷了,要養一養再出來見人。”

他這麼一說,周朗夜那邊也不開玩笑了,關切地問,“怎麼傷的,不嚴重吧?”

邵承昀挑了下眉,看著辛榕,沉著聲說,“跟人打架,弄得沒一點好的。後腦縫的針還沒拆線。”

辛榕聽得皺起眉,小聲反駁他,“我那是見義勇為。”

邵承昀繼續捏他的臉,以指腹搓揉他的嘴唇,舉止一點不收斂。周圍伺候的傭人還在呢,全都看著的,辛榕的臉唰一下紅了。

周朗夜在手機那頭感歎了句,“嫂子這麼猛?那好了,以後不至於被你欺負。”

——欺負還是要欺負的,邵承昀心說。嘴上隻是笑了聲,又和周朗夜聊了幾句,約在一周後見,然後各自掛了電話。

辛榕為了躲他的手,已經把椅子搬開些了,埋頭吃著碗裡的菜,不與邵承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