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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無雙 假麵的盛宴 4314 字 5個月前

嬤和老太監,晉王早年在行宮,一切行為舉止都十分符合被遺棄在行宮的皇子,人十分孤僻,和其他人接觸的並不多。

如果隻是這兩點,其實並不足以拿來當做證據。而如果沒有證據證明晉王是安王之子,就牽不出背後的胡太妃。

“能不能滴血驗親?晉王的%e4%b9%b3母,她會不會知道一些事?還有安王府就沒有其他人了,胡太妃可還有家人?”無雙問道。

“胡太妃乃胡家旁枝所出,胡家當年牽扯進英王謀逆案,被削官流放。安王當年自詡身體孱弱,不想害人,一直未曾娶妻,也未曾生子。他死了後,安王府就被收回了。至於那個%e4%b9%b3母,本王已經讓人查去了,暫時還沒查出對方的來曆。”

不過無雙說的滴血驗親,也給了魏王一些思路。

他去找了宋遊,問滴血驗親的有效之法。

其實滴血驗親不準,尋常百姓不知,但皇家和一些富貴人家卻是知道的,魏王來就是想尋求更準確的方法。

“古書有記載滴骨驗親之法,這種方法少為人知,但我曾試過,這種方法也不準。屍骸長埋於地下,經過多年的腐化,骸骨早已腐朽,任何人的血液都能滲入。”

宋遊看著漫不經心,說的卻是曾拿過死人骨頭做試驗的嚇人話,不過他平時就有許多異於常人之舉,就不難理解他為何能搞出這種試驗。

“殿下為何會問這些?難道殿下懷疑王妃所生之子不是殿下的……”

剩下的話沒說完,因為魏王淡淡的說了句,替無雙接生的是褚雲珍。宋遊當即不吱聲了,還問魏王還沒有事,沒有事他要去忙去了之類。

魏王冷笑一聲,走了。

臨走之前對宋遊說,讓他不要跑,褚雲珍並不知他在此處,但他若是跑出京城,那就不能保證了。

正收拾著背簍的宋遊,當即嚇得把東西往地上一扔,也不跑了。

.

此時遠在千裡之外的晉王秦王等人,在收到京城送來的信後,都在想法子把手中的差事結束,也好趕回京城。

隻可惜他們都低估了事情難纏的程度。

秦王和漢王一個在河南,一個在徐州,兩人都忙著防汛之事,秦王多了個賑災,想著這事並不複雜,為了立功,秦王和漢王還不約而同地發作了當地河道衙門,斥責他們瀆職,又大包大攬將巡視河道之事攬下。

殊不知恰恰是這樣,讓二人身陷麻煩之中。曆來河道、鹽政、漕運被稱之為三個油水最大的衙門,河工廢弛糜爛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這些河工小吏多為世傳,俗話說鐵打的吏,流水的官,監管河道的總督是一茬換過一茬,下麵的河工河吏卻不曾換過。

二人本是立功心切,故意抓了錯處來發作,未曾想捅了馬蜂窩,總之是大事沒有,小事不斷,下麵那些小官小吏利用二人不懂河道防汛之事,將二人弄得灰頭土臉。

若隻是完成任務就回,其實也就罷,偏偏二人不甘心就這麼回去了,至今還陷身在泥沼中。人家扔個餌下去,就讓他們覺得這次總算抓到把柄了,定要一掃河道不正之風氣,此事若拿回京中不是大功一件?

查到一半收到京中來信,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回了辛苦幾個月白瞎,不回京中又實在催得急,於是自然要尋得兩全之法,這邊催那邊脫,隻想趕緊拿下功勞再歸。

至於趙王,那就是更不用說,邊疆之事曆來複雜,其中關係牽一發而動全身,再加上離京城又遠,等收到信已是一個多月以後,而收到信後一時半會也走不了,局勢實在危機,這一走就不是有沒有功勞了,而是會不會被追責。

唯獨來去自由還屬晉王。

之前也說了,他這個差事十分簡單,就算辦成了也沒什麼大功勞,屬於聊勝於無。因此,晉王一直關注著京中動向,所以現今京中局勢如何還屬他最清楚。

可恰恰正是清楚,晉王也知曉就算自己回去了,沒有其他人在,他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於是他也沒趕回去,而是給離他近的秦王、漢王都去了信,問他們什麼時候歸。

其實秦王和漢王沒急著歸,不就是想到晉王會先回去,不管他回去做什麼,隻要能給魏王增添點麻煩,拖著他們回去就行。萬萬沒想到晉王因為一貫處事都喜用‘藏’字訣,此時也陷入這個慣性思維中,根本就沒急著回去,反而給他們來了信。

也因此當太和帝在朝堂上正式提出立魏王為太子,並用雷霆手段采取了少數服從多數之法,當朝定下此事,又迅速發下聖旨,收到消息後晉王秦王等人直接懵了。

這一切簡直發生得太快,根本讓人目不暇接。

收到消息的他們哪還敢拖延,都拚了命的往回趕。

可就在他們還在半路上,又收到一個可以稱之為晴天霹靂的消息——太和帝要禪位給太子。

第105章

紫宸殿中,二十多位朝中重臣齊聚在此。

“請陛下三思!”

“請陛下三思啊!”

“陛下乃天子,龍體向來康健,龍精虎猛,立太子也就罷,如今又要禪位給太子,老臣等實在舍不得陛下。”

見太和帝實在沒有動容之色,又有大臣拿江山社稷來說事:“陛下忽然立太子,忽然又要禪位,朝中動蕩,時局不穩,實在不能如此匆忙,陛下哪怕不看著朝廷,也要看看江山社稷。”

那話意儼然是,就算你想禪位,你也等等啊,連著搞事,這是想要翻天覆地啊。

“田大人所言甚是,還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而後行。”

太和帝神色動容、惆悵、感慨萬千,良久才歎了口氣,道:“諸位大人都是大梁的中流砥柱,是朝廷的肱股之臣,其實以前諸位大人讓朕立太子的話,朕不是沒聽進去,隻是朕不知如何抉擇,朕不舍、不忍,總想尋得兩全之法,勿要讓朕的兒子經曆嘉成年間的奪嫡之慘烈。”

這是太和帝自繼位以來,第一次在人前談論當年諸王奪嫡之事。

“朕經曆過,才懂得這也是最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的時刻。朕總想著朕的兒子也許不會,總是抱著僥幸心,可隨著時間過去,朕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奢望,皇子成年,即使是他不動心思,總有無數人在背後推著他往前。”

說到這裡時,太和帝往下麵掃視了一圈。

問心無愧之人自是穩如泰山,那些問心有愧之人,免不得又往下低了低頭。

“其實也是朕想岔了!”太和帝長出一口氣道,“此事越拖隻會越亂,不光宮裡亂,朝堂上也亂,所以朕才想來修正朕之前犯下的錯誤,朕為何先立太子又打算禪位,你們都是朝中老臣,輔佐朕多年,應該懂朕的意思才是。”

太子終究是太子,隻要他一天沒登基,他就是太子。隻要沒登基,就還有斡旋的餘地,例如把這個太子弄死,或者讓太子失寵、失德,總之把太子弄下去後,大家自然又回到同一起點,再次競爭。

那太和帝立這個太子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立太子還不能讓你們死心,那直接傳位如何?徹底絕了你們的心思。

畢竟大梁遵循嫡長製度,隻要太子登基,哪怕他哪天死了,皇位也隻會是他的兒子繼承,而不會是兄弟。

太和帝的話令人深思,見大多數人都沉默著,即使有人有異議,也不敢在此時出聲。

“你們都退下吧,朕說的話你們都好好想想。”

一眾大臣魚貫退出大殿,臨走前望了望太和帝沉著的臉龐,心想這次陛下是動真格的了。

.

就是讓他們以為在動真格。

時間倒回一個多月前。

魏王對無雙說,他會去問問太和帝有關安王之事,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而是真去了。

到時,太和帝正在用膳。

見魏王來了,就留他一同用膳。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這是多年來,父子二人第一次在如此氛圍下相處。太和帝也看出魏王找自己是有事,便讓一旁服侍的人都下去了。

食不言寢不語,用膳時二人都沒有說話。

太和帝用膳曆來節儉,無需擺滿一桌,無需多昂貴難得的食材,隻是普普通通六個熱菜,兩個涼菜,一個湯鍋。

聽著似乎不少,但對一個坐擁天下的皇帝來說,算得上是節儉了。而且太和帝一個人用膳時,從不用大盤大碗,每碟菜的菜量不過是普通的一半,如此一來,既不顯寡淡,又避免鋪張浪費。

這個習性曾被很多宮妃效仿,魏王似乎也並不陌生他這種用膳的方式,與太和帝一樣,麵前放著一碗粳米飯,默默地吃著。

其實若是無雙在就能發現,魏王用膳的姿勢和太和帝簡直一樣,宛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也似。

吃罷了飯,放下筷子。

若在平時,會有內侍適時為太和帝遞上擦嘴的帕子,可現在人都被遣下去了,太和帝抬起了手才想起來。

正想收回,手邊被人遞了一塊帕子,正是魏王遞過來的。

太和帝接過來,擦了擦嘴,放下道:“找朕有什麼事?”

魏王又回到他側麵去坐下,道:“兒臣想向父皇打聽一些安王的事。”

“為何會打聽安王?”

顯然比起無雙,魏王要縝密的多,腦子也要夠用的多。無雙沒辦法避開自己重活去說清楚這些事,但魏王可以。

他輕描淡寫地說自己查晉王,查出了些端倪,這些端倪似乎與安王與胡太妃有些牽扯。他說了那個教晉王識字讀書的老太監,又說了那個打從晉王出生就照顧他的老嬤嬤。

……

所以說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看似魏王言語莽撞,上來就直奔主題,但他說起主要內容時,卻隻是輕描淡寫幾句。

說話的最高境界不是舌辯群雄,而是怎麼用簡簡單單一兩句話,勾動對方的心思,讓對方幫你補足你想知道的事,又或是用一兩句話就紮中對方內心深處最忌諱人知曉的存在。

太和帝為何厭惡晉王?

不光是因為那次的事造成了他和宸妃的隔閡,也是因為那個宮女的出現戳破一直以來他和宸妃之間的假象。

宸妃自打進宮後,一直受他專寵,他花了很多時間才擒獲她的芳心,他幾乎忘了自己還有皇後還有其他妃嬪,宸妃也似乎忘了他是個帝王。

可醉酒誤認臨幸了宮女一事,卻毀掉了這一切。

宸妃是個真誠而感情熱烈的女子,敢愛敢恨,她生氣了就是生氣了,吃醋了就是吃醋了,從不在人前遮掩。

太和帝何曾見過這般女子,一直以來女子出現在太和帝麵前,都是恭順婉約的,都是不嫉不妒,可她卻明晃晃告訴他,她吃醋了,她不希望他有彆的女人。

兩人因此大吵一架,雖事後誤會冰釋,卻也留下了隱患和裂痕。

兩個初識情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