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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無雙 假麵的盛宴 4332 字 5個月前

這讓一向隨性粗糙慣了的紀昜,有一種奇特的感受,心脹得厲害。

也顧不得彆的,將她拉坐在腿上,想摟她抱她,她不讓,怕碰到傷,說自己沒事,她又不信。

於是隻有福生登場了。

福生其實挺尷尬的,你說殿下和王妃擱這恩愛叫他做什麼,他家殿下多麼龍精虎猛,這點小傷算什麼。

可麵對一個眼圈都心疼哭紅的人,你能這麼說嗎?

不能。

於是福生展現了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大致就是說了些雖然傷口看著嚴重,但其實並不嚴重,隻要好生將養,過些日子就沒事了的話。

至於傷口為何會滲血,那是因為殿下亂動,他躺著不動,傷口很快就能愈合。

恰恰是這句話把紀昜給坑慘了,之後無雙嚴令要求他必須躺在床上不能動。他若不願意,她就紅著眼圈掉淚珠,最後他隻能躺著,看她忙裡忙外,還親手給他淨了麵擦了身。

之後吃了些東西又喝了藥後,兩人才歇下。

無雙在紀昜身邊躺下,怕碰到他傷口,離他遠遠的,這讓一向抱著她睡習慣的男人十分惱怒。

惱怒自然不是衝無雙去的,而是那個想這出苦肉計的人。

第85章

「都怨你!」

「關本王何事。」

「呦,原來你在啊。」

沒人理他。

紀昜也懶得理他,見人睡著了,小心翼翼把她抱過來,摟進懷裡,特意避開了傷口,就怕明天她醒了跟他鬨。

「本王要睡了。」

他聲音洋溢著得意、快樂、囂張,又把人往懷裡摟緊了點,甚至低頭親了親她嫩嫩的小臉蛋,才安然閉上眼睛。

雖然他一個字沒提,但這就是示威。

被示威的魏王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可他受傷了,她心疼成那樣,他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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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雪勢見小,彆苑中卻一片風聲鶴唳。

天亮後,太和帝親軍之一金吾後衛就到了,帶隊的人是後衛指揮使武枋,也是太和帝心腹之一。

整個香山現在都被看管了起來,除了還在追捕跑進山林的那幾個漏網之魚外,其他人暫時一概不允許出門。

與此同時,更有大隊人馬在山下清理雪道,看樣子太和帝沒有想繼續待在這裡的意思,打算速速回京。

這次的事一出,恰恰也暴露了冬狩安全上的隱患,往年從沒有下過如此急如此大的雪,不過幾日大雪,就讓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出現問題的何止是彆苑,還有京中也有些異動,此事也讓太和帝意識到,帝王將相朝中重臣皆聚於此,若真有人趁機犯上作亂,將這裡一網打儘,是不是大梁至此將轟然崩塌?

當然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事,且不說對方可有這種兵力,有這種兵力也進不了京畿重地,而京城駐軍皆受皇命,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極小。

可不該出現的弩也出現了,太和帝如此震怒,難道真是因有人利用弩暗殺魏王?

當然不止如此!

他是由弩想到了自身,不可能弄到的弩弄到了,這些弩隻可能出自京營或是親軍衛中,誰又敢說哪一日他不會在睡夢中被人逼宮在前?

還有那些被當場擊斃的黑衣人,竟至今查不出身份,這隻說明了對方竟還養有死士。

這一切都讓太和帝高度警覺起來,同時也讓下麵的人十分難受,凡有可能和這批弩扯上關係的文官武將無不人人自危,所有人都清楚等太和帝回京後,京中將會麵臨一次清洗,隻是或大或小的問題。

尤其又因魏王受襲,讓此事顯出幾分曖昧。

大臣們當著太和帝的麵誇讚皇子們兄友弟恭,難道就真是兄友弟恭?太子之位懸而未立,京中早已是暗流湧動,隨著魏王這個曾經最受帝王寵愛,後來卻被貶斥出京的皇子歸來,讓一切暗流慢慢浮出水麵。

魏王太不同,太特殊了,他非嫡非長,卻功高蓋世,還是軍功,是把文武百官都拉齊了來評說都無法否認的。

曾經有人慶幸魏王是皇子,不然大梁將麵臨對一個軍中統帥封無可封的境地。

對於朝廷來說,魏王驍勇善戰,乃大梁之福,因為有魏王存在,大梁邊境百姓才免於受戰亂之苦。

可對於皇子們來說,這是一尊無法逾越的龐然大物,尤其魏王手裡還有兵權,尤其他還曾經是個備受寵愛的皇子。

雖是曾經,但那種寵愛是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彼時所有人都覺得太和帝若是封太子,必然是三皇子,於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除掉對方,所以這些皇子們,又怎麼不怕?

如果不怕,也不會本來鬥得樂不思蜀的皇子們,一致對向魏王。

所以這次的暗殺,是一個皇子動了手,還是幾位皇子動了手,其中又有哪位高官勳貴牽扯其中?

這中間值得品味的實在太多,如今這香山之上唯一能處之泰然的大概隻有魏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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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糊塗!”武定侯連連搖頭。

晉王滿臉愧色,站在下麵。

“確實是本王疏忽了,一開始這批弩是打算用在出獵時圍殺魏王,誰知中間連出變數,計劃被打亂。本王也沒想到,秦王會如此沉不住氣,選在這時候動手,還襲擊了玉華殿,以至於事情鬨大。”

晉王其實知道秦王在想什麼,還不是在魏王麵前失掉的顏麵太多,尤其新仇舊恨加起來,實在抑製不住殺意。

若論這世間誰最想殺魏王,秦王無疑第一,他還要排在後麵,這就是他願意屈從在秦王身邊的原因,想想有人衝在前麵,這是一件多好的事。

他們早就打算利用冬狩的機會對魏王動手,什麼獵犬都是次要,關鍵是埋伏在附近山林裡那百十號死士。

死士是秦王養的,弩是他利用嶽丈武定侯之便弄來的,如果按照原定計劃,魏王因圍殺斃命,死士通過山林逃脫,弩還回去,什麼事也沒有。

偏偏計劃不如變化快,先是秦王在首狩失利,再是連日大雪,眼見這次的冬狩怕是不成了,魏王已在首狩奪魁,怎可能冒著風雪出門狩獵,再加上大雪封山,秦王就動了心思。

其實秦王想法沒錯,利用聲東擊西突殺魏王,若能殺最好,就算失利也不怕,死士不可能暴露身份,弩又不是他弄來的,就算查也查不到他頭上,就是坑哭了晉王。

晉王甚至懷疑秦王弄這麼一場,是不是就是為了坑陷他。隻可惜為了避嫌,事發後他還未與秦王見過麵,這次能和武定侯見麵,也是各種打掩護,主要是弩的事還得武定侯去擺平。

武定侯又何嘗不知他這皇子女婿怎麼想的,以前他還覺得這個女婿謀略過人,能忍人不能忍,必然能成大器,尤其又占著長的身份,未曾沒有機會。

現在看來,還是年輕了。

“他能與你相爭多年,一直壓著你讓所有人都不承認你齒序,就說明他不是蠢人。”

換做平時,這種紮心窩子的話,以武定侯的老謀深算他不會說。誰不知晉王最紮心的就是沒能占下長子名分,可時至今日,他必須說。

晉王一直覺得秦王有勇無謀,才會與其敷衍周旋,殊不知曆來輕敵者下場都不會好。

“奕知錯了。”晉王的臉漲紅,抱拳道。

武定侯知道女婿就算再仰仗自己,也是皇子,是親王,麵子總要留一些,遂擺了擺手道:“罷,此事老夫會解決,還望殿下以後謹慎行事。”

晉王匆匆離開這裡。

等出了這道門,他眼中才閃過一絲怨恨之色,不過這絲怨恨之色一閃即逝,晉王還是那個溫雅隨和的晉王。

晉王回到住處,正巧碰見晉王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晉王妃冷笑道:“殿下,這又是從哪兒回來?”她一大早就知道昨晚晉王歇在那白側妃處,又怎會給其好臉。

晉王若無其事道:“嶽丈新得了個孤本,本王剛從他那回來。”

晉王妃沒料到晉王會如此說,愣了一下。

“王妃若是無事,本王先去書房。”

說著,晉王就拿著手裡的孤本往書房趕去,看那樣子真急著翻閱那孤本。不過晉王素來喜好舞文弄墨,世人皆知,倒也不突兀。

等晉王走後,晉王妃的奶娘鮑氏歎了口氣道:“王妃,您又何必對殿下疾言厲色,殿下素來愛重王妃,去兩個側妃那,也是礙於子嗣和聖命難為,王妃向來和殿下恩愛,可千萬莫把人推給了彆人。”

晉王妃明豔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外人瞧不到的苦澀,道:“我的丈夫我知曉,若不是他要仰仗我範家,何至於忍我怕我,若有一日我範家失勢,他恐怕第一個就要與我翻臉。”

鮑氏忙道:“王妃你快彆瞎說了,殿下溫和仁義,怎可能如此。夫妻鬥氣也不過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壓一壓脾氣,哄一哄殿下,夫妻倆互相彼此給個台階下,不愁日子過得不和美。”

晉王妃臉色一陣變化,至於聽沒聽進去,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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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玉香館養傷的紀昜,又是甜蜜又是痛苦。

甜蜜的是從吃茶用飯都由她親手服侍,受得不是美人恩,可同時甜蜜中又夾雜著痛苦,因為他受傷,他隻能臥床不能動,自然不適宜養傷的一切事物都被停了。

如今口頭上的甜頭已經滿足不了他了,越是不準他越是想,開始他還有點憨直,直接開口要,被無雙拿著眼淚對付了兩次,也學會了另辟蹊徑。

本是喂藥,喂著喂著就成了兩人一起喝那藥汁。

無雙被苦得眉心直蹙,他卻喝得津津有味,不止如此,他的手還在往她衣裳裡鑽,無雙臉頰通紅,連忙伸手去按他的手。

“不可,殿下你的傷……”

他徑自不聽,知道跟她說話,她一會兒又要用眼淚對付他,一通亂親後,兩人都是氣喘籲籲。

“停罷殿下,你傷口剛見好,若是扯到傷口再出血……”

語未落,眼睛先紅,看她又可憐又嬌%e5%aa%9a的模樣,紀昜真想拿個棍子把天捅個窟窿,又舍不得凶她,悶著聲道:“不會扯到傷口的。”

“怎可能不會,你傷在肩胛處。”她軟聲求著他,小小聲道,“殿下,再忍忍好不好,等你好了……”

她紅著臉許下一堆承諾,可對一個這兩天因受傷被補多的男人來說,許諾都是空頭話。

“本王難受。”

無雙見他身上滾燙,顯然是憋狠了,可前日她經不住他纏磨半推半就許了他,誰知才剛開頭他傷口就裂了。太醫來換藥時,嘴裡雖沒說什麼,但那眼神差點沒讓無雙羞死,自那以後她再不敢讓他越雷池半步。

想到這裡,她硬下心腸來,“殿下,你再忍忍……”

“那你上來陪本王睡一會兒。”他話音一轉。

這個倒是可以。

無雙脫了外衫上榻,進被窩時特意叮囑他不能亂動,隻可惜她低估了紀昜‘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