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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無雙 假麵的盛宴 4318 字 5個月前

,老朽就是回來轉告東家,也不知該去哪兒找你。”

這時,無雙已經快走到門口了,聞言她也沒轉身,隻是道:“你把今天的事轉述給他,他自會知道我是誰,記得告訴他,我隻給他半月時間,過期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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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剛從魏王府出來。

上了馬車,行了一會兒,福生突然道:“殿下,那是三姑娘的馬車?”

無雙現在所乘馬車,乃魏王府獨有,通體黑色,雙馬所拉,車廂車體都是專門打造,不光坐著不顛簸,還有其他妙用。當日魏王就是考慮到她偶爾要出行,宮嬤嬤去時就帶了輛馬車。

魏王順著看過去,馬車停在一家布莊之前,門外站了些人似乎在圍觀什麼,他想了想,便叫停了馬車。

這時無雙也從布莊出來了,玲瓏道:“姑娘,你方才就該報明身份,這些人自然不敢不從。”

無雙道:“他人不在,報明身份除了讓那些人驚慌,也沒什麼用。而且我有我的打算,這事不急,等他回來後看他如何反應再說。”

見此,玲瓏便不說話了,攙扶無雙上了馬車,就在無雙進入車廂的前一刻,她突然看見路那邊停著一輛熟悉的馬車。

見她看了過來,車簾被打了開。

無雙就看見一身銀灰金繡錦袍,頭束金鑲玉龍銜珠發冠,顯得格外雍容俊美的魏王隔著車窗,對她招了招手。

第44章

無雙每次看見魏王,心情都很詭異。

無他,明明那麼熟悉的人,換了一身衣裳,就感覺像換了一個人。其實也是換了個人,隻是她有點不習慣罷了。

但這並不妨礙她趕緊下了車,往那邊奔去。

魏王坐在車上,看著朝自己跑來的小姑娘,終於不灰突突了,看來將宮嬤嬤派去,也不是沒有作用。又想,她如此著急過來,可是碰到了什麼麻煩?

福生已經下去了。

“三姑娘。”

此時無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出了醜,忙放緩腳步,有些赧然道:“福內侍。”

“殿下在車上。”

福生做虛扶狀,無雙有些窘,點了點頭,提著裙擺上了車。

一進去就看見魏王端坐在矮案之後,他坐得很端正,從容有度,手掌虛放在膝上,大拇指上戴了個碧玉扳指,一派雍容尊貴氣度。

無雙幾乎是下意識就拘謹起來:“殿下。”

“可是碰見了什麼麻煩?”

無雙起初不解,順著魏王目光看向窗外,才反應過來可能方才自己在布莊,門外有人圍觀的場景被魏王看見了。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麻煩。”她將大致的情形說了一遍,也沒瞞魏王,將其中來龍去脈都道出。

魏王沉%e5%90%9f了一下:“那你是如何打算?”

“我與他半月時間,讓他到時去找我,不管他是真出遠門,還是假出遠門,時間已給他留下,如若到時他不出現,我就讓人上門收鋪子,這鋪子的契在我手裡,而且他還有賣身契,身契也在我手中。”

魏王微微頷首,道:“不錯。那你可曾想好,如若到時收了鋪子,找何人去看管,他以前的貪墨的銀兩可要追回,如何追回?”

“這……”

無雙有點尷尬,這些她還真沒想過。

“他貪墨的銀兩,肯定是要追回的……這個,這個還要等見到人以後再說。”

她並不知道,她一緊張一尷尬就會揉她衣裳下擺,魏王看著那雙揉著衣擺的小手,在心裡歎了口氣,忍不住想自己對她是不是太嚴厲了?同時又浮起一個想法,她在麵對他時可會這樣?

又想那日宣平侯府,她受了驚,看見了他,忙朝他撲來抓著他的衣裳訴說委屈,就像方才一樣,人的下意識動作其實反應了內心,讓她如此依賴的,是他還是他?

魏王眼神複雜起來,“那就等你見到他人再說,如若有麻煩,不用驚慌,告訴宮嬤嬤,她會幫你處理。”

無雙點了點頭。

因為沒人說話,車裡的氣氛尷尬起來,無雙在想自己說點什麼,也好緩和下氣氛。

“殿下這是去哪兒?”

魏王頓了頓:“本王有事。”

無雙察覺到他之所以會頓一下,應該是平時沒人敢問他去乾什麼,偏偏她一時沒話找話說就問了,忙道:“那我不打擾殿下了,殿下快去忙吧。”

她匆忙下車,魏王看看自己半舉的手,放了下來。

無雙回到自己的馬車上,才鬆了口氣。

每次見到魏王,她都會有些緊張,不如見到紀昜那麼自在。她知道自己這種心態不對,但每次都改不過來,也是她知道魏王一體雙魂的事,偏偏又不能讓他知道她已經知道了,所以每次都難以把握分寸。

“姑娘,我們還去哪兒嗎?”玲瓏問道。

“回去吧。”

馬車動了起來,朝長陽侯府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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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馬車也動了起來,福生上車後就察覺到主子的情緒有點不對。

難道小王妃說什麼惹主子不悅了?他想到方才無雙是急匆匆跑下馬車的,難道是主子嚇到人小姑娘了?

福生想了想,道:“年歲小的姑娘大多都怕人嚴肅,再過陣子殿下就要大婚了,總不能成親後還這般和王妃相處,殿下麵對王妃時應該再溫和些,年歲小的姑娘都喜歡性格溫和的男子。”

魏王沒說話,卻看了福生一眼。他想說什麼?又想年歲小的姑娘怕人嚴肅?難道他很嚴肅,還是每次見麵他用教導口氣與她說話,讓她覺得有壓力?

福生偷眼瞧,見魏王沒製止,也沒不悅。

沒製止,沒不悅,就是願意聽了?

他又道:“殿下想想,沒人會喜歡先生,隻會怕先生,這都是一個道理。下次殿下見到王妃時,可以跟她說說她感興趣的東西,例如花兒草兒蝶兒之類的,女孩家都喜歡好看的衣裳和首飾……”

魏王皺起眉,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聒噪!”

福生當即不說了,不過他們也到地方了。

……

是一座鬨中取靜的宅子。

福生上前敲了門後,不一會兒,就有個瞎眼老仆過來開了門。

魏王也沒讓人引路,一路長驅直入進去了。

等到了後麵,宋遊正好也剛起來,哈欠連天地歪靠在椅子裡。魏王見他比之前見麵時又消瘦了不少,眼睛下麵全是烏青,估計又是幾天沒睡,不禁道:“你這趟出京又乾什麼去了?”

“也沒乾什麼,就是碰見個人,鬥了一場……”宋遊站起來,撓了撓亂發,打著哈欠道,“我去洗個漱,你先自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魏王搖了搖頭,環視了下雜亂的屋子,最終在宋遊的書房裡,也是他的書案,找到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

福生已經熟門熟路地去燒水,給魏王泡茶了。

這宋遊年紀不大,性格古怪,偌大的宅子裡隻有一個瞎眼老仆看門,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做飯,其他下人一概都無。

有時魏王過來,也會讓人順便給他收拾一通,但到下次來,絕對又成了這樣。倒不是臟汙,而是亂,宋遊經常出門,會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有時畫起符來,扔得滿屋都是,又不願讓人替他收撿,怕下次找不到了。

尋常不知道的人見了他這滿屋石頭草根符咒,還以為是哪兒來的邪道,而不是醫術高明並精通祝由十三科的大夫。

魏王喝完一盞茶,宋遊回來了,他嘴裡銜著一個包子,人倒是精神了,但頭發和衣裳還是亂。

“回來就聽說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你最近不是好多了?”宋遊在魏王對麵坐了下。

就是因為好多了,才會來找你。

“上次我與你說的那事,你說需要論證,事實上那股香氣確實可減緩我頭疼之症,隻是可有什麼依據?”魏王也是試驗過後,才會得此結論,之前他關了紀昜幾日,沒讓他去找無雙,果然他的頭疼病又犯了。

“依據?”宋遊笑了一聲,道,“世上那麼多事,不是每件事都有據可依,你說的這事我之前也琢磨過,大概是與我給你調的安神香,是一個道理吧?”

曾經宋遊和魏王說過,他調的安神香,其中並無任何藥物,隻是普通的香,借由複雜的香氣來讓他放鬆,以此起到緩解頭疼的作用。

當時魏王不信隻是普通的香,可他試過彆的香,沒有任何作用,隻能將之歸咎於祝由術的神奇。

其實醫術演變到當下,已經將所有病症分為了十三科,分彆是大方脈、小方脈、婦人、風科……祝由科是第十三科,也是最後一科,‘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由於祝由科治病要借由符咒,在常人眼裡都是裝神弄鬼,因此這一科長久以來遭眾醫者排斥,延續至今,真正精通祝由科的醫者已所剩不多。

而宋遊是其中翹楚。

用宋遊的話來說,祝由科其實就是醫治其他醫者診斷不出的病,偏偏醫患又覺得自己病了的病症。

就好像魏王當年,他的副人格出現時,無緣由的頭疼,脾氣煩躁,健忘,無緣由的缺失記憶,請遍宮中所有太醫,除了診出頭疼,開一些吃了沒任何用處的藥外,彆無他用。

最後是福生病急亂投醫,聽人說了宋遊,便去尋了他來給魏王診治。雖宋遊也無法根治魏王的病,甚至一起初他也隻能說在家裡以前祖輩留下的手書中,見過類似病症,他從沒見過,也不知其來由,但他一邊研究一邊治,倒也起了輔助性作用。

魏王的主人格和副人格能慢慢剝離開來,並對這具身體不產生太大影響,諸如記憶莫名缺失,其實是離不開宋遊的輔助。

對普通人來說,少一段記憶,無傷大雅。可對於魏王這種身份,以及所處的這種環境,卻絕不可以。他的決策、態度、方向,很大一部分需要自己的記憶,他必須要保證自己記憶是完整的,才可以防止自己為人利用,或是借著他的病來害他。

這也是為何魏王忌憚自己的病為他人所知。不光是因為他這病擱在常人眼裡總會和鬼神妖魅之類扯上關係,也是因世人對祝由科有太多誤解,覺得都是招搖撞騙、邪門歪道,所以他和宋遊的交際很隱秘,不為外人所知。

之前他發現無雙的體香竟可克製他的頭疼,他便來找過宋遊一次。基於無雙的身份,再加上體香不宜與外人道,魏王並未道出真相,隻是問宋遊有一種香可以緩解自己的頭疼,這種情況可正常。

此時看來,宋遊的解釋竟和魏王預料中的一樣,看來也是一個無解之謎。

“若此香是體香?”

“體香?”宋遊吃了一驚,嘴裡的包子差點掉了,幸虧他也算見過大世麵,又把包子撿了起來,“可是女子體香?”

魏王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可是殿下最近要娶的那位小王妃的體香?”

魏王的臉色已經難看起來,雖在外人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