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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無雙 假麵的盛宴 4299 字 5個月前

做彆家女兒,早該出嫁,可至今婚事沒有著落,夫人和大姐平時出門從不帶我們,外麵人可能根本不知道長陽侯府家還有幾個待嫁女兒。”

說到這裡她停了停,似乎接下來的話很讓她難以啟齒。

“咱們這種門第的女兒要想嫁得好,外出交際是少不了的,你不讓人看見,旁人不知你品行,哪家的夫人能看中你?我和二姐姐也打聽過,彆家也不禁庶女出門,巴不得庶女能嫁好,以後也能是個助力,可咱們這府裡……

“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我跟二姐很可能被夫人隨便嫁了,甭管是個瘸子聾子還是啞子,一輩子都毀了。”

說到苦處,郿娥潸然淚下。

無雙知道,雖然郿娥的說法有些誇大其詞,但如果現在都是這樣,料想未來給她們找的夫家也不會好。

她可是吃過這種悶虧,嘗過裡麵的苦處,所以有些感同身受。

“這種事不是應該告訴二叔?何姨娘向來得二叔寵愛,讓她跟二叔說說……”

無雙話還沒說完,郿嫦就瞪了過來,那樣子恨不得吞了她。

無雙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已不是何姨娘得寵的時候了,前幾年曹氏給她二叔納了姓趙的姨娘,那位趙姨娘溫柔小意,很是得她二叔寵愛。據說何姨娘和趙姨娘很是不對付,具體如何無雙也不知道,看樣子是真不對付了。

郿娥抿了抿唇,低下頭:“二姐的姨娘和我姨娘,都跟父親提過不止一次,可父親不插手女兒婚嫁之事,每次他與母親說了,母親都是嘴裡應下,但並不做事。可能是催急了,母親最近在給二姐張羅婚事,那婚事並不好,對方是個商戶。”

似乎知道無雙的娘也是商戶出生,她忙又補充道:“倒不是說商戶不好,而是對方年紀太大,據說年紀能當咱們爹,把二姐嫁過去是給人做續弦。”

曹氏竟能乾出這種事?

可無雙轉念一想,曹氏還真乾得出來。

她想起來了,前世也發生過這麼一出,隻是她膽小,沒有敢應郿嫦和郿娥,後來她自身都難保,哪裡顧得上彆人,隻聽說郿嫦不願嫁,從園子假山上的涼亭跳了下來,摔瘸了腿。

後來好像還是嫁了,但嫁了誰,無雙不知。

她看了對麵兩人一眼。

郿嫦還是一臉不忿,但眼圈很紅,神色難掩殷切和淒惶。而郿娥,以前無雙和這個五妹妹交往不多,隻知道她話很少,從不惹事,今日一見才知道她以前是小瞧了這位五妹妹,對方聰慧不說,還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說話也能說到點子上。

至少,是說服了她。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就算我應了你們,大姐不同意,你們還是去不了。而且就這麼一次,也沒什麼用,治標不治本,你們應該去尋治本的法子。”

“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行不行,總比困在這任人作踐的強。”郿娥強笑道。

郿嫦道:“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無雙真是服了她這脾氣。

“我剛不是說了,就算我應了,大姐不同意也沒用。”

“那你就彆管了,隻要你答應,我們自有辦法。”

“什麼辦法?”

郿娥將她們的打算跟無雙說了,還彆說這計策算不得多高明,但還真是針對郿無暇性格去的,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而無雙,她本就惦著這趟去宣平侯府,郿無暇估計要設計她去和趙見知偶遇,如果有人在一旁‘礙事’,其實對她來說,並非不是好事。

“那行吧。”她道,“但先說好,如果在大姐那兒被駁了,你們不要怨我。”

“這麼說三姐是同意了,真是太好了。”

郿娥喜形於色,露出笑容,又對無雙道,“咱們都是苦命人,若能互相扶持並非不是好事,三姐姐你幫了我們這次,我們會記著的,以後你若是有事,我們也會幫你。”

都是苦命人?

可不都是苦命人,隻可惜她前世為何就那麼蠢沒看透呢。

郿嫦卻還是那副彆扭樣子,“你能答應還算你不蠢。”不過到底還是給了無雙幾分笑臉。

事情既已商定,無雙就跟兩人約好,等郿無暇來找她,她就讓小丫頭去給她們遞話,也讓她們放機靈點,見到郿無暇來她這,就自己找過來。

等二人走後,蒹葭進來猶猶豫豫地探著無雙的話,似乎想知道郿娥和郿嫦過來找她做什麼。

無雙想了想道:“二姐說,讓我誰都不能告訴,不然不會饒過我的。你就彆問了,到時你就知道了。”

蒹葭有些不忿:“二姑娘還是這麼霸道,她欺負您,您應該去告訴大姑娘。”

“長姐這幾日忙著給祖母侍疾,我還是不叨擾她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最終蒹葭也不知道二姑娘和三姑娘到底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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郿娥和郿嫦分開後,就去了陳姨娘的住處。

陳姨娘身材圓潤,圓臉杏眼,從外表看去,長得並不是很美,但勝在耐看。

見女兒進來,她並沒有急著問結果,而是讓丫鬟先上了茶,等喝了茶後,大家都平心靜氣了,才讓郿娥複述去找郿無雙的經過。

聽完,陳姨娘略有些感歎:“三姑娘性格雖懦弱膽小,但恰恰這樣的人也是心腸最軟,旁人說她懦弱,是因為她不欺人,殊不知在這府裡,能做到不欺人的又有幾個。”

陳姨娘的聲調很溫柔,語調不疾不徐。

“所以你向她示弱是對的,像二姑娘那樣處事,人家即使心軟,也不會願意幫你。這幾年,你在一旁也看了何姨娘一脈的處境,再是受寵又如何,女子年華易逝,人家隻要再尋個年輕貌美的進來,輕而易舉奪了你的恩寵。

“其實若按照我想,我是不願去沾那母女二人,可二姑娘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我也早已在老夫人那失了臉麵,又不得你爹看重,如果再繼續坐視不為你找出路,以曹氏的心性,你的下場大概也隻會被她賣了。”

郿娥道:“所以娘選了三姐姐給女兒做出路?”

陳姨娘莞爾一笑:“你可彆小瞧了她,她與你們不同。看似她被那一家人拿捏,但一直有太姨娘為其周旋,她爹也為她留有餘蔭,就憑她身上那門婚事,那一家子就不敢拿她如何,這麼多年了,也隻敢使些藏在背地裡的見不得人的手段。這次太姨娘過世,老夫人殷殷切切地往莊子上跑,看樣子是沒拿到她想要的東西,這裡頭未嘗沒有三姑娘的手筆。”

郿娥詫異道:“娘,你是說……”

陳姨娘點了點頭:“當年我在老夫人身邊服侍,知道不少事,很久以前侯府就空了,全憑著二房往裡填補,才能維持這一大家子的生活,後來大爺戰死了,你爹承了爵,可有那份分家的文書在,人家的家產終究是人家的家產。這些年來太姨娘用家產吊著老夫人,就是怕她害了三姑娘,你說老夫人沒拿到的東西能在哪兒?肯定是在人家主人手裡。”

郿娥不解道:“那為何我們都能想到的事,祖母卻沒有發作?”

“那是啊——”陳姨娘笑了笑,笑得有幾分譏諷,“那是因為她們有大圖謀。”

“大圖謀?”-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陳姨娘眼中閃著洞悉一切的光芒,不答反問:“你說老夫人這次病了,誰最儘心?”

“大姐。”郿娥幾乎是下意識道。

“大姑娘明明人才不差,年歲也不小了,為何一直沒嫁?”

“可能是沒有挑到合適的人選吧。”說到這裡,郿娥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露出震驚的表情,“娘,你是說——”

陳姨娘點了點頭:“誰最儘心,誰就是有圖謀。老夫人生性霸道刻薄,隻容我負天下人,不能讓天下人負我,這麼多年了,也就大姑娘一人進了她眼中。她未嘗不知二房的家產沒拿到,這其中有一個人避不開,隻是因為有人有圖謀,所以她暫時按捺了下來,不然她那上火之症為何一直不好?估計也是忍得難受。”

郿娥一時消化不了,怔怔道:“娘,你是說大姐想圖謀三姐的婚事?”

說起郿無暇,陳姨娘臉上多了幾分不屑之意,“她那個人,自詡聰明,自視甚高,從小被闔府上下捧著,怎容許自己不如她人。我就記得一件事,當年你大伯還沒戰死,有一次三姑娘戴了個嵌寶石刻經文的金項圈,當時三姑娘還不到三歲,但她比三姑娘大了兩歲,已經懂事了,她突然哭著鬨著要那個項圈。

“你大伯母是個麵性軟的,可那項圈有些來曆,好像說是三姑娘小時候身子弱,專門打了又找高僧開過光,自然不能給她,你大伯母就說給她另補一個。當時這事就算過去了,可事後沒幾天那項圈就沒了,說是幾個孩子取下來玩,三姑娘拿來套魚不小心掉進湖裡了。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自那以後我就覺得咱們這位大姑娘不是個善茬,後來果然又有驗證,你說這樣的人眼饞彆人的婚事,又有何稀奇?”

“那照娘你這麼說,咱們不是要跟大姐對上?”郿娥有些忐忑道。

“咱們本就要跟她對上,不跟她對上,你就要被她娘賣了。夫人給二姑娘找的那婚事,據說就是人家打算出大筆聘禮,想娶個侯府女兒回去。她天生就跟曹氏站在一處,打壓我們這些妾和庶出的,當年趙姨娘進府,就有她的手筆在裡頭。

“那婚事若被她圖謀了,好處我們不會落一分,可若是拿這事賣三姑娘一個人情,她做了王妃,伸手拉你一把,為你選門合適的婚事,不是舉手之勞的事?”

陳姨娘拉著女兒的手,循循善誘道:“你記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當我把去宣平侯府的事漏給春雨閣知道,又讓你去慫恿二姑娘,真隻是讓你去宣平侯府見見世麵?那些市麵隻見一次,又有何用,治標不治本。

“我是讓你借著機會進入三姑娘眼底,你無辜無助又可憐,又與她同病相憐,她現在最缺的就是幫手,你娘不才,在這府裡待了幾十年,隻要她能富貴時伸手拉你一把,我舍了一條命去幫她,又有何難?!”

說到這裡,一直細聲細氣的陳姨娘才終於展露自己的鋒芒。

事實上也是,真蠢不會存活到現在,真與世無爭,陳姨娘現在可能已經嫁給某個小廝,生了幾個孩子,孩子如今在府裡給人當下人。

當然,她當姨娘其實日子也過得好不到哪兒去,隻能說選擇不同,結果自然不同。

一時間屋裡靜得嚇人,良久陳姨娘徐徐歎了口氣。

“如今為娘所想,都與你知,你尋個合適的機會,把咱娘倆的意思透露給三姑娘知曉,也權當給她提個醒,讓她小心大姑娘。另外,也彆說我利用二姑娘,若三姑娘那真用得上我們,我自去與你何姨娘說,我二人攜手幫她,不求彆的,隻求為你們奔一個前程。”

郿娥長吐一口氣,“娘,女兒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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郿無暇最近在長青堂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