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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無雙 假麵的盛宴 4327 字 5個月前

全,不如就藏在那,還有娘的那兩個布莊和莊子的陪嫁……”

一說起來,其實無雙的事真不少,可她平時極少出門,每次出門身邊都有彆人,更不用說單獨出去辦自己的事,如何能背著侯府裡的人出去,也讓她有些頭疼。

這時,梅芳已經把衣裳縫好,又穿了回去。

“我、我幫、你去。”

無雙看梅芳磕磕絆絆才能憋出幾個字,搖了搖頭,梅芳這結巴的毛病其實不適合去外麵辦事,反而會招來不必要的注意。

“不急,先想想辦法再說。”

因為老夫人的病,這幾天長陽侯府可沒少請大夫。

大夫來了,把了脈,隻說是心火旺盛,開了幾幅清熱下火的藥,讓先喝著。

可喝了兩天根本沒用,彆看上火這毛病聽著似不大,但其實挺折磨人,因為上火的緣故,郿老夫人不光嘴邊起了一串火泡,背上還長了好幾個銅錢大小的火癤子。

嘴上起火泡,吃不了東西,嘴一張就疼,背上長火癤,覺也睡不了。

伴隨而來的還有牙疼、喉嚨痛、尿液赤黃,下`身也疼,當然後者是不能與外人道也,隻有老夫人貼身服侍的人才知道。

看似小病小痛,加起來可折磨人,越是這樣,郿老夫人肝火越是旺,脾氣越是暴躁,喝藥都不管用,那就隻有身邊的人遭殃了。

沒幾日,孝順的大姑娘就瘦了一圈,衣裳空了,小臉也瘦了,看起來越發纖細了,讓人不禁感歎大姑娘真孝順。

可把曹氏給心疼的,背地沒少裡罵婆婆愛作妖。

偏偏就在這時,又生了件事,老夫人的院子裡竟然鬨鬼。

撞鬼的不是彆人,正是老夫人身邊的煙霞。

這煙霞也是個大丫鬟,平時最是穩重妥當,若是彆人權當是亂說,偏偏是煙霞。而且當晚隨煙霞一同的,還有兩個小丫頭也看見了。

說得真真切切的,是個披散長發穿一身黑衣的鬼影,那鬼影從院頭上飄過,腳都不沾地。

當時煙霞等人被嚇得夠嗆,自然引起一片震動,轉天府裡的人都知道了。

侯府以前可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偏偏老夫人去了一趟莊子回來病了,病一直不見好不說,鬼也出來了。

再結合莊子上死的那人,自然就讓人想起了太姨娘,自然也想起了老夫人和太姨娘的種種恩怨。

表麵上大家不敢議論,私底下流言四起,偏偏怕什麼來什麼,接下來兩天裡,府裡有數人都撞見了那鬼影。

一時間,府裡鬨得是人心惶惶。

無雙本來不知道這事,隻關著門躲清閒,還是聽說府裡請了道士來做法事才知道。

第20章

“鬨鬼?”

丫鬟蟬兒連連點頭。

她是個有點胖乎乎的小丫頭,今年才十三歲,貪嘴愛玩還有點小迷糊。她爹是個管事,本來按理說可以去更好的地方當差,就因為她這秉性,被送到了無雙的院子裡。

反正也不用她乾彆的活兒,平時負責跑個腿傳個話乾點小雜活兒之類的,院子裡的人都知道她性格,倒也沒人與她計較。

“好幾個人看見了,那鬼頭發很長,披頭散發的,穿一身黑衣裳,有人說不是黑衣,是上麵被血浸透了,才看著是黑色的。”

“那怎麼會跟太姨娘扯上關係?”無雙又問。

這下把蟬兒給問得說不出話了,是啊,這怎麼會跟太姨娘扯上關係?

“可彆人都這麼說……”

“蟬兒。”是蒹葭,她板著一張臉走進來,瞪著蟬兒,“你這丫頭,活兒乾完沒,儘跟姑娘瞎胡扯,嚇到姑娘怎麼辦!”

“我活兒做完了,”蟬兒一臉委屈,道,“再說,這事大家都知道……”

“你還說!”蒹葭怕蟬兒嘴不把門的再說點什麼出來,將她往外攆,“行了行了,玩你的去。”

蟬兒撅了撅嘴,跑了。

等蟬兒走後,蒹葭又來安慰無雙:“姑娘,你彆聽這丫頭瞎胡說,這世上哪有什麼鬼,都是那群嘴上不把門的下人閒的沒事胡咧咧。”

她故意沒提太姨娘,無雙也權當忘了,道:“不過是說著玩,你也不要生蟬兒的氣。”

蒹葭乾笑道:“我這也是怕嚇到姑娘。”

可是很快她就被打臉了。

長青堂,是老夫人所住的院落。

此時院子裡掛滿了黃幡,擺了香案,請了香爐,幾個穿著道士袍的道人手持法器,一邊嘴裡念念有詞,一邊踩著罡步。

屋裡,老夫人正在發怒。

“活人我都不怕,我還會去怕一個死人?”

曹氏麵露哀求之色,道:“娘,兒媳知道您不怕,可現在府裡鬨得人心惶惶,就當是安下麵人的心?”

“那你們在府裡做,跑到我院子做什麼法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虛!”

這不是那鬼影第一次出現,是在您的院子裡被發現的?再說,您都說‘她’了,這闔府上下也就你們恩怨最深,自然要在這做才有用。

不過這話曹氏不敢說,隻能諾諾地說了句,這麼做也是為了娘的病。

一提到病,老夫人又是火氣直冒。

她渾身都疼,尤其是嘴,她的嘴現在可不光起了一串火泡,口裡也爛了,牙還疼,喝水都疼,疼得她心浮氣躁,愈發想發脾氣。

“祖母您就忍一忍,娘也是為了您好。”郿無暇在一旁勸道,“這法事也做不了多久,一會兒就結束了。”

曹氏沒忍住道:“晚上還有一場。”

老夫人當即看了過來,雖沒說話,但眉毛已經豎起來了。

曹氏忙解釋道:“這白日做的法事和晚的不一樣,道長說晚上的法事最有用,白日一場,晚上一場,保準以後太太平平。”

她沒敢說,晚上那場叫度亡道場,這幾日下麵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有不少下人說太姨娘來鬨,都是因為沒做頭七之故。

曹氏嘴上斥責不準亂說,心裡卻存下了,這不就和那做法事的道士提了提。道士說怨氣太大,又是剛死的人,一場法事哪能夠,兩場才能解決。

當然要花的銀子也不少,光這兩場法事,就讓曹氏出血了一千兩。

因為手裡銀錢不夠,她也不敢找婆婆,還讓丫鬟去當了她一件首飾。

“到時晚上把三丫頭叫來,讓她在外麵看著,娘您隻管安安身身地睡,媳婦會讓他們小點聲的,必然吵不到您。”曹氏小心翼翼地哄道。

那能睡著?

可聽說要把無雙叫來,老夫人心裡的氣也平了,其實彆看她嘴硬,她心裡也害怕是太姨娘來找她報仇。

蒹葭沒想到自己還在幫府裡遮掩,轉頭夫人就來打自己臉了。

當聽說晚上要做法事,還要讓她到場,無雙的頭都大了。春燕雖說的欲言又止,顧左右而言他,但都能聽明白為何會讓無雙去。

說來說去,連曹氏都認為家裡鬨鬼和太姨娘有關。

關鍵無雙又不能拒絕,這是曹氏的命令,再加上她心裡也存著沒能給太姨娘做頭七的事,遂也就應了。

到了晚上,無雙穿得厚厚實實,外麵還披了一件披風,讓梅芳陪著去了長青堂。

蒹葭沒跟來,她托口說肚子疼,其實就是怕。這幾天府裡一到天黑,外麵鬼影子都見不著一個,都怕撞見那鬼影。

無雙到時,長青堂的庭院還保持著白日裡的場麵,院子裡掛滿了黃幡,香爐裡的香還燃著,煙熏火燎的。

天本就黑,院中隻正房屋簷下和兩側抄手遊廊裡掛了幾個燈籠,光線很暗。

流珠說,是道長這麼吩咐的,不能點太多燈。

無雙連正房的門都沒能進,兩個丫頭匆匆搬了張椅子來,放在院子的東南角,放下後人就跑了。這角落裡的光線昏暗,燈光照不到這裡來,但流珠說方位是道長定好的,不能挪。

不能挪,那就坐著吧。⊿思⊿兔⊿網⊿

坐下後,流珠也走了,隻留了個梅芳站在無雙身邊。

場麵其實挺熱鬨的,十多個道士分成兩隊,一隊人排著隊形手持法器,搖鈴踩罡,嘴裡念念有詞,另幾個道士盤坐在蒲團上,嘴裡念著《度人經》。

一陣風吹來,院中樹影搖晃。

無雙非但沒覺得心安,反而覺得這場麵陰氣森森的,幼年丫鬟們閒時講的那些妖精鬼怪的故事,都從她腦子裡冒了出來。

她沒忍住去抓梅芳的手。

梅芳不解她意,睜著一雙眼睛看她,似乎在詢問她怎麼了。

無雙有些赧然,梅芳都不怕,她怕什麼!勉力坐了一會兒,才漸漸也沒那麼怕了。

法事持續了近一個時辰,最終由無雙跪在蒲團上,在盆中少了許多黃裱做為告終。

等法事做完,長青堂的下人們似乎一下子都冒了出來,有的上前和道長搭話,要送他們出去,有的則在院子裡收拾著殘局。

流珠見三姑娘讓丫頭扶著,站在角落裡,想了想走過去,道:“三姑娘,奴婢找兩個人送你們回去吧。”

不待無雙說話,她便叫了兩個小丫頭來,可小丫頭一聽說要送三姑娘回去,都連忙搖頭說自己手邊有事不得閒。

流珠有些尷尬,不過這會兒確實很忙,道士們隻管做法,哪管事後收場,這收場都得院裡的下人做。

其實說白了還是怕,現在一到晚上,不是有事逼急了誰都不願出去。哪怕今天做了兩場法事,但誰知道這法事有沒有用?

這種情況,無雙也不好要讓人送,和梅芳兩人撐著燈籠往回走。

長青堂離無雙的住處有些距離。

雖手裡有燈籠,天上還有月,但剛經過方才那麼一場,無雙也不免有些受到影響了。

“梅芳,你說這世上有沒有鬼?”

話出口,無雙才想到問錯人了,這話要是問小紅,小紅還能跟她說上幾句,問梅芳,等於是沒問。

誰知梅芳說話了。

“太、太婆、不會、害、害姑娘。”

所以這是說梅芳也覺得有鬼了?還真覺得是太姨娘回來了?

無雙胡思亂想著,轉念再想,若真是太姨娘回來了,她確實不用怕,因為太姨娘是愛護她的,怎麼也不可能會害她,嚇她。

這麼想想,無雙膽子又足了。

反正走路也無事,大抵是走夜路的都會用話多給自己壯膽,無雙又道:“要真是祖母回來,我反倒想見見她,跟她說說話。”

她從小都沒感受過長輩的溫暖,曹氏看似對她和氣,其實麵甜心苦。更不用說老夫人,其實無雙膽子小,除了秦師傅的作用外,老夫人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祖母,您若真回來了,記得來看看我。若是不方便來看,您到夢裡來找我也行。”

一陣風吹了過來。

本來無風,突然有一陣冷風往身上卷,感覺格外明顯。

無雙下意識繃緊了脊背,難道太姨娘真回來了?

這時,一道黑影從她眼前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