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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完全暴露了。

而既然要進地下室,他們肯定得有兩種撤退方案。

所以此刻毫不猶豫,他啪的一聲關了總開,轉身就往通風管道口狂奔。

雖然事先沒有知會過,但韓蜜和他在作戰中早就形成了默契,隨著總開關啪的一聲,韓蜜從那間辦公室裡摸出來,黑暗中摸了摸方向,也往通風管道處狂奔。

剛到通風管道處,踩著暖氣爬上去,就有一隻熟悉的手來拽她。

這就是兄弟啊,配合默契的好兄弟,張朝民,韓蜜永遠的大師哥!

……

男人是視覺動物,他們喜歡一切美的東西,黎憲剛亦然。

每個男人在欣賞女人方麵都有著他們獨特的嗜好,黎憲剛喜歡高挑,膚白,長相明%e5%aa%9a的女人,就好像目前他帶的那個女孩,二十七八歲,身材高挑,能力出眾,不嬌柔,也不軟弱,而有一種,柔中帶剛的美。

當然,他早就不喜歡韓超了,或者說他喜歡的,是曾經忍著痛苦用蜜蠟脫過毛發,用脂粉和香水堆砌起來的,哪個叫韓超自己一想起來就覺得牙疼的‘女人’,韓鳳!

而現在,電視上的,進行散打聯誼賽的韓超,糙爺們一個,穿著土裡土氣的,藍國軍人的迷彩服,更是一點美感都沒有。

想想他也是個胡子拉茬的大老爺們,想想他褲 襠裡也有一包。

再想想他曾經扭捏作態,騙的他像一隻%e8%88%94骨頭的狗一樣,對著個男人撒嬌發春肉麻。

黎憲剛心裡往外溢著惡心和憤怒。

作為男人,被女人耍一下沒什麼,可要被一個男人耍了,關乎麵子,他就必須找補回來,所以那幫所謂的跆拳道教練,其實都是他的保鏢,這趟來,就為揍韓超一頓,在‘道館’這個和法的場所,就算不打死,也要打廢韓超。

當然,這幫人隻是來幫他打前戰的,他們要幫他拖垮韓超的體力。

最後,他要自己跟韓超打一場。

所以現在,他準備把幾個保鏢拉出來,先練一練。

伸手撕了領帶,解開扣子,脫了衣服,他剛要轉身,突然之間,燈黑了。

他剛才跟韓蜜較量了一場,把幾個傻崽哄的團團轉,此時很開心。

當然也想不到韓蜜和大娃能膽大到,還會回來一趟,用越語問:“怎麼回事?”

遠處還有悉悉祟祟的聲音,一幫保鏢悶了一會兒,其中一個說:“老鼠?咬斷了電線?”

大概是吧,女孩摸到總開關處,伸手一排過去,整個旱冰場的燈,啪啪啪的全亮了起來。黎憲剛撕了西裝外套,轉到另一間辦公室拿他的道服,剛拿上,準備要走,餘光一瞥,就見辦公桌上有一封信,信的尾巴處,筆還拖了長長的一道。

是漢字的信,字寫的極為潦草馬虎的醜陋。

而在信紙的空白處,畫著一個穿著道服的小女孩,,滿頭卷卷毛,嘴角有挑釁的笑,兩手叉腰,雖然畫的極醜,也非常拙劣,可它也栩栩如生的表達了一個小女孩的憤怒和不滿,以及,有種就上的,找到式的挑釁。

怎麼說呢,黎憲剛並不精通中文,可在此刻,他想到兩個字:奶,還凶。

他的腦海裡立刻浮現的,是剛才看到的,精瘦,奶凶,一頭卷卷毛的小韓蜜。

所以她真如韓超口中所言的那樣,竊聽器,蝴蝶雷都發現了,並且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給他來了一頓回擊?

甚至,她還給他寫了一封信?

她寫的是什麼?

“翻譯呢,把翻譯叫來!”他拿起信紙,吼說。

……

大娃和蜜蜜剛從通風口爬出來。

倆娃相視,哈哈大笑,飛速的往前跑,在他們看來,這場較量他們已經贏了。

事情當然得立刻告訴韓超。

不過先一步是去拿另一個證據,就是另一個,孩子自認為裝著竊聽器的玩偶。

那個在甜甜脖子上掛著呢。

再說韓甜和二娃,剛才倆人是去上圍棋班了。

這會兒剛出來,大娃和韓蜜迎上倆小的,大娃一把從甜甜脖子上搶了那個小娃娃,可轉眼,又給蜜蜜一把搶了回,於是他隻好跟在後麵,跟甜甜和二娃講了一下今天遇到黎憲剛的事。

孩子畢竟是孩子,他們還遠遠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當然,也遠不及大人一樣縝密,所以今天於他們,是個彌足深遠的教訓。

而在今天,顧年、徐勇義、韓超,這些老牌軍人們,也給孩子們上了一堂課,一堂軍人在生頭關頭,應對危機時,該如何自處的,生動的人生經驗,教訓課。

娃們先去了趟團部,但沒找到韓超,打聽了一下趙方正,聽說韓超在油辣椒廠,幾個孩子於是就又跑去油辣椒廠了。

韓蜜當然跑的最快,一馬當先。

大娃跑在最後,不是他跑不快,而是韓甜跑的比較慢。

而他呢,沒有像韓蜜那樣爭功搶利的心思。

但其實幾個孩子也差不離,先後腳的進了油辣椒廠。

顧年此時正在看陳玉鳳的合同,因為是跟米國公司簽約,合同是純英文的,陳玉鳳是找英文翻譯寫的,且不說合同條款,很多語法都是錯的,顧年正在從語法方麵改合同。

韓超懂些英文,懂得不太多,站在一旁,正在看顧年是如何改的。

就在這時,蜜蜜衝了進來,伸手要把玩偶給韓超,慌不擇語:“爸爸,那個壞壞的越國人,他給的竊聽器。”

韓超和顧年對視一眼,伸手想接東西,但顧年在他身邊,伸手卻抓了過去:“誰,黎憲剛?”

他今天剛還懷疑過黎憲剛是不是來了,這麼說還真來了?

一個小玩偶,裡麵有竊聽器?

韓蜜真有韓超形容的厲害,這麼大點小屁孩兒,她懂這個?

此時顧年的心在狂跳,如果黎憲剛對孩子下手,就證明他比韓超更沒底線,而如果是竊聽器,不一定還搭載著什麼東西,因為竊聽器早被這個時代給淘汰了,黎既沒了底線,很可能會乾出什麼出格的事。

而這種事不叫危險,叫危機,當麵臨會有生命危險的危機時,軍人會有一個自我判斷,危險品,必定是年最長,身上負擔最小的那個人來接。

這時其他幾個孩子也衝了進來。

陳玉鳳也湊了過來,嘴裡在問:“什麼東西?”

這個娃娃的材質要軟一點,它的眼睛是好的,正常的,而且捏起來腦袋裡麵並沒什麼東西,不過它的身子裡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卡著。

顧年捏了一下,再捏了一下。

時間太短,短到他們來不及做什麼。

而孩子和女人,在危機麵前是最沒有防範心理的。

所以幾個娃還在往前湊,陳玉鳳也湊了過來,要聽顧年說什麼。

顧年手忽而一頓,說:“BLU—43,躲!”

這時大娃還準備掰開蜜蜜往前湊呢。

二娃給蜜蜜一擠,險些撞到顧年身上,然後他就看到顧年突然朝前趴去,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姿勢特彆可笑,因為他像隻青蛙一樣,手腳並開,整個人趴的展展的!

韓蜜和大娃是被突然回頭的韓超給撞飛的。

他整個人撲了過來,壓在他們身上。

而徐勇義朝著韓甜和二娃撲了過去,把倆娃也壓到了身下。

不過轉眼間,陳玉鳳也慌得蹲下了身子,這時韓超還在嘶心裂肺的吼:“趴下,鳳兒,有炸彈,快趴下!”

陳玉鳳哭著,也慢騰騰的伸展,跟顧年一樣,作青蛙狀,趴到了地上。

……

顧年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也不是不想為國奉獻,曾經,他奉獻的還不夠多嗎,他是怕自己要死的憋屈,死於馬尚北那種本國的孬種,窩囊廢之手。

而且就像韓超所說的,既能活著,又為什麼要死?

他在越國不也是為了活下去才女裝的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顧年一直呆在米國的,還曾上過戰場,於各種武器太過熟悉。

而據他所摸,這個塑膠材質的娃娃裡,有一枚小小的蝴蝶雷,它因為小巧,簡便,曾在越戰中被米國大兵廣泛使用,殺傷最多的就是貧民,還是貧民家的孩子,因為孩子看它生的小巧可愛,總會去誤觸它。

如果蝴蝶分三六九等,那蝴蝶雷就是地獄來的惡魔。

它曾經奪走了不知多少孩子天真無辜的性命。

在顧年捏到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自己觸動保險了。

他當然恨黎憲剛,還後悔於自己曾經的判斷,拿對方當朋友。

但現在已經晚了,在他捏到的那一刻就扣動了保險,它就要爆了。

此時要跑當然來不及,所以他隻能快速撲倒,把它壓在身上,以期減免更大的傷亡。埋著頭,顧年心想,可不可笑,最怕死的人,卻要死的最早!

……

時間一分一秒,可本該就在此刻的爆炸並沒有如期發生。

幸好此時車間忙,沒人在外麵。

要不然,看到辦公室裡人們七躺八橫,絕對得給嚇壞。

顧年趴了會兒,發現東西沒爆,示意韓超和徐勇義把娃們趕出去,他依舊趴在地上,伸手一掰,掰開了小玩偶的腦袋,裡麵應聲落下來個東西,紅色,乍看,是蝴蝶雷。

這時隻有韓超站在門口,徐勇義離得更遠,辦公室裡隻有顧年一人。

一旦它真是蝴蝶雷,它引爆,炸死的隻會是他。

這是他們作為軍人,在危機時刻對於責任的最嚴密的劃分。

他死,在這場危機中,傷亡的代價會最小。

可他仔細一摸,並不是,它是木頭雕成的一隻小蝴蝶。

顧年站了起來,把東西扔在茶幾上,氣的咬牙切齒:“黎憲剛,他這是找死。”

韓超進門,把那隻漆成紅色的木質小蝴蝶抓了過來,乍一看,好熟悉。

這東西在越國的時候他曾經見過的,是黎憲剛自己雕的。

據說那還是當年跟米國人打仗的時候,他在行軍途中,看到一個孩子被蝴蝶雷炸死在血泊中,心中痛苦無處發泄,於是拿著刀一刀刀削出來的。

當時黎憲剛抱的理想也是世界和平,從此再無戰爭,不要有無辜的孩子死於戰爭中,死於武力傷害,可他現在居然把這東西當成武器,回贈給了韓超。

木頭而已,它當然沒有殺傷力,但它也差點嚇死韓超一家。

以黎憲剛來預估,這東西加竊聽器,倆傻妞會一直戴著吧。

他要哄著韓蜜來場踢館,在踢館的過程中先用車輪戰的方式痛扁韓超一頓,打完走的時候,再告訴他這東西的存在,以期羞辱自大的韓超,和他自認為聰明無比的女兒。

而因為韓蜜,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了,竊聽器回到了黎憲剛自己手裡。

這東西也被提前發現了。

當然,事情很嚴重,因為陳玉鳳很生氣,拉著幾個崽,已經走了!

而在韓超心裡,這件事於他的警醒,比任何人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