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頁(1 / 1)

身的病來,還要保姆費,你呢,我替你的孩子擦屎屙尿,你給過我錢嗎,孩子是自己沒的,你憑啥怪在我身上?”

馬琳以為張豔麗害死了自己的女兒,總還會有點愧疚之心,不呈想她如此無恥,給氣的麵色煞白,捂著%e8%83%b8口喘了起來:“你……你……”

《紅樓夢》裡王熙鳳曾說過,憑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

張豔麗在拘留所呆了整整兩年,因為她緊咬牙關,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死了的,馬尚北的親爹身上,所以並沒有被判刑。

拘留所是什麼地方,那就是地獄,所以如今的張豔麗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在地獄裡生活了兩年,爬出來的惡鬼,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出國,去人間天堂,米國享受人生。

為此,她必須要陳凡世的四百萬,還要顧年在米國給她送大房子讓她住,此時拚著死,也要把局麵扭轉過來。

她迎上顧年,嘴角一撇,居然開哭了:“顧年,你前天晚上在和平飯店門口差點給人捅了刀子,是尚北救的你,尚北是我兒子,是我一個人孤身帶大的,要我品型不好,他的品型能好嗎,要他的品型真的差,又怎麼會拚了命的去救你?”

還不等馬琳再張嘴,她又說:“我前夫當初寫舉報信,販古玩是有錯,但他死了,罪全是我贖的,我在拘留所呆了整整兩年,我擔下了所有罪過,而在那個年代,要不是像馬琳你這樣有背景,有身份的,誰不犯點錯,憑什麼彆人都不受罰,隻有我受處罰,還不是因為我們沒後台,沒背景。現在我隻想移民,幫我丈夫看病,又有什麼錯?是,我因為沒家世沒背景,上趕著給你閨女當保姆,照顧她,孩子不小心死了,你和徐勇義把一切罪過推在我頭上,不擇手段想要弄死我,拘留所兩年我沒死,你心裡恨我,故意造謠,就想看我和陳凡世死,對不對?”

馬琳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扯她的家世。

她還心臟不好,給氣的唇色發紫,嘴周一圈都青掉了。

而她往後一倒,恰倒在顧年懷裡,但顧年還是閃了腰的,給她一撞,也往後一倒,周雅芳不欲圍觀熱鬨嘛,站在最遠處,正好顧年倒過來,她怕這老爺子要倒,扶了對方一把,顧年站穩自己,正好也扶了馬琳一把。

現場幾個老人都快入土的年齡了,一個身體比一個差,就這,還要吵架。

也是夠叫人笑話的。

而直到此刻,陳玉鳳才恍然大悟,剛才顧年為什麼一力要跟馬琳撇清關係了。

話說,馬尚北在前天救過顧年的事,陳玉鳳並不不知情。

但身在軍區,周圍發生的大事客人們會帶到酒樓,聊及的時候倆媽,軍嫂們就會聽說,而陳玉鳳正好聽說過一件事,事情是這樣的,據說,有兩個從米國來的,跟軍區合作,搞電子信息化工程的客人,三更半夜的,在八一賓館門前,被幾個小混混持刀搶劫,其中一個還是米國人,被刀捅了以後,目前還在急救中。

據說當時幸虧有人出手救了他們,否則的話,倆人隻怕要命喪當場。

目前因為正值改革開放,首都人口劇增,飛車黨,販大煙的,持刀搶劫的混混特彆多,而且因為交通方便嘛,搶劫完,連夜扒個火車換個城市,輕鬆容易。

所以混混們,是目前公安最頭疼的人,也是社會治安方麵的一大毒瘤。

出了這種事,就跟馬尚北和陳玉璜搶陳玉鳳的包那件事一樣,大多是報了案,公安立了案,然後從此就沒了下文。

當時陳玉鳳不過偶然聽說,並沒關注過。

此時她才恍然大悟,那個被捅刀的米國人,應該就是顧年的秘書傑西吧。

顧年是土生土長的華夏人,曾經還是五七乾校的一員,76年才赴米國經商的。他有個秘書,名字叫傑西,是顧年非常得力的助手。

據說那位傑西的父親是米國國防方麵的高管,不過他本人特彆熱衷華夏文化。

米國目前在國防安全,部隊信息化安全管理方麵,水平遠超藍國。

而這方麵的技術,屬於國家機密。

傑西目前做的事情,說難聽點就是間諜行為。

而顧年之所以一趟趟往返於兩國之間,就是想借住傑西的幫助,給部隊的信息化安全出點力,所以他才於軍區那麼重要。

因為他們的工作不能引起任何人的重視,所以他們來了之後,是不需要部隊出任何人接送的,也不會住在跟部隊相關的任何地方。

當然,也是因為怕引起人的注意,他們來了以後,甚至不會跟總軍區聯絡,而是由馬琳負責,單線聯絡。

這是於國家,於部隊特彆重要的人和事。

可有句俗話說得好,千裡之堤,潰於蟻%e7%a9%b4。

傑西那麼重要的人,沒有因為進行間諜活動而被國家之間抓捕,卻被一個小混混給搶了?

這也就怪不得,顧年會說,自己從今往後,再不來了呢。

但一聽這事跟馬尚北有關,陳玉鳳不就得多想一想,馬尚北的犯罪式立功?

畢竟他害陳凡世用的是假酒,那他挺身救顧年,那幾個小混混萬一是他自己找的呢,整個事件是他自導自演的呢?

這種假設非常可能,畢竟顧年原來對張豔麗並不怎麼感冒,聽起來,正是馬尚北救了他以後,自報家門,說自己是張豔麗的兒子,然後顧年才想起張豔麗的。

當然,要冷靜下來,馬琳肯定也能看清問題。

但事情發展的太快了,前天顧年,昨天陳凡世,偏偏這兩人還八杆子打不著。

陳玉鳳脫口而出:“張阿姨,馬尚北玩的,又是犯罪式立功吧,當年他在軍營裡故意讓槍走火,害宋排長瞎了一隻眼睛的事,過去才不過五年時間,他出獄也不過一個來月,就這樣故技重施,會不會太快了點?”

張豔麗愣住了:“陳玉鳳你什麼意思?”

“給我爸喝假酒,害他心臟病發,又把他送醫院,喊混混搶劫顧年先生,又挺身而出救他,難道不是您兒子一貫擅長的,犯罪式立功?”陳玉鳳反問。

事情是明擺著的。

張豔麗母子圖的,就是迅雷不疾掩耳的快。

要不是周雅芳一事出就來送飯,要不是顧年在甜蜜酒樓吃過一頓飯。

以顧年出事後的憤怒,和對張豔麗的感激之情,也許明天就替她做好擔保,幫忙辦好出國的簽證了。

而馬琳,甚至找不到查明事情真相的機會。

如今的張豔麗可不是曾經那個笨笨的她了,雖給戳中了心思,但她不怕,因為她目前隻有一間18平米的老房子,母子仨擠一起,還全都沒工作,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想要改變命運,就必須犯罪,也必須說服顧年。

所以她淒然一笑,說:“玉鳳,當初韓超是尚北的長官,他說啥就是啥,我全認,我和你爸,也是在你一力拆散下才離的婚,現在你隻想等你爸死了,好繼承他的遺產,可我不行,我愛他,我一定要帶他出國看病,讓他活下去!”

大人吵架,孩子按理不該插嘴的。

但大娃給張豔麗顛倒黑白不說,還倒打一耙的行為給氣壞了。

他捏著小拳頭說:“奶奶,前段時間陳玉璜和馬尚北還搶過我阿姨的包,他們就不是好東西。”

“小夥子,我聽說你從小就是陳玉鳳在教育。陳玉鳳的公公是副司令,好朋友還是參謀長,在軍區勢力重,可以說啥就是啥,但在外麵,社會講的是公平,是證據。”張豔麗反唇說。

顧年給周雅芳扶著,一言不發。

馬琳已經氣的要暈過去了。

當然,張豔麗說的是對的,凡事要講證據。

給陳凡世灌假酒的事,酒嘛,喝進肚子就消化了,假酒又害不死人,查不出啥來,但持刀搶劫得要混混吧,陳玉鳳和大娃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既馬尚北是救人的,那持刀搶劫的,很大可能就是陳玉璜。

當然,凡事得講證據,不能隻站這兒潑婦吵架。

而正好這時,醫院心內科的金主任來了,上前就說:“顧先生,經過我們兩天的搶救,傑西先生已經醒了,我們語言不通,無法跟他交流,他不願意配合治療,一直在不停的掙紮,大叫,您能否去一下?”↘思↘兔↘網↘

顧年的兒子,家產都在米國,而一旦傑西死,他的高管父親震怒,顧年全家都得完蛋,這事更重要。

不過顧年當時被混混們踹了幾大腳,腰部嚴重淤傷,疼的厲害,

再加上他這會兒給很多事情衝昏了頭腦,他心臟也跳的厲害,他很怕會摔跤。

可作為一個男人,曾經的軍人,他不喜歡讓外人看出自己行動不便。

所以,他想走,想趕緊下樓,可他邁不開腿。

而就在這時,周雅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並說:“您不要著急,慢慢走,我扶著您走。”

顧年兩腿發軟,又急著想見傑西,肘上周雅芳的肩膀,就發現她半個肩膀抵了過來,這樣,看起來是她靠著他的肩膀在走路。

實際上顧年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在周雅芳身上。

一個瘦瘦的,矮小的女人,卻能承擔起他一百五六的體重。

馬琳就是一股風,聽說傑西醒來,早跑了。

且不說張豔麗有多尷尬,她帶著幾個娃,也準備要走了。

忽而,隻聽啪的一聲,就見陳凡世給了張豔麗一巴掌,張豔麗倒也不躲,生生挨著,還伸手要扶,不停的勸:“凡世,我是原來騙過你,可現在,周雅芳巴不得你趕緊死,玉鳳連棺材都不會給你買,隻有我想讓你活下去,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讓你活下去嗎?”

這不放狗屁嘛,為了讓他活下去,馬尚北給他灌假酒?

陳凡世心臟本就不好,這時也眼看就要發作。

陳玉鳳懶得看親爹那副醜惡的麵孔,帶著幾個娃,也得趕緊走了。

不過她才走到樓梯口,就聽身後陳凡世又在喊:“玉鳳啦,鳳兒……”

陳玉鳳隻想快點走,她怕陳凡世立刻犯心臟病,怕他訛上自己。

但陳凡世此時不計較彆的,唯想求生,他跌跌撞撞的,肘上一個護士的肩膀,一步步追到樓梯口,停下來喘了會兒粗氣,再深吸一口氣,並問了一句話,一句讓陳玉鳳恨不能抽死他的話。

“鳳兒,我看你媽和顧年先生關係不錯,爸這病耽誤不得,你讓你媽問問顧年,看他能不能幫爸做個擔保,趕緊讓爸出國,做心臟手術?”他說。

這要是個健康的,好的人,陳玉鳳一巴掌就呼過去了。

可陳凡世是個眼看沒命的病人,要打死他,陳玉鳳得負刑事責任。

她原來不懂,為啥張豔麗四處結交,而且男女關係混亂,陳凡世卻一次次的,總能原諒她,跟她湊一塊兒去。

現在明白了,陳凡世於男女之間的感情,並不在乎。

他是個隻在乎自己,凡事隻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