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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嗎?”

“不行,我從不進舞廳那種不正經的地方。”陳玉鳳說。

徐鑫用的是激將法:“這就是為啥我欣賞齊彩鈴,不欣賞你的原因了,啥叫個舞廳不正經,新天地的卡拉OK廳,大把女同誌上那兒唱歌跳舞,新時代的女性,大把在裡麵唱歌跳舞,就你這種,扭扭捏捏,自己保守,還要笑話彆人不正經,實則是土氣,沒眼光。”

陳玉鳳懶得跟他廢話,翻個白眼,抵開徐鑫的胳膊出門了。

她確實土氣,她也想改變自己,要是正經舞廳,她也想去看看到底啥樣子。

可是她不想見齊彩鈴,因為齊彩鈴是陳方遠的下線。

那是一丘之貉,她不想給自己,給韓超惹麻煩,但她懶得跟徐鑫說這些。

徐鑫蹬蹬蹬追下樓梯,說:“我叔變韓超的爹了,徐磊認賊做兄,跪一跪你就願意幫,我也願意跪啊,我可以趴地上給你來個大禮,弟妹,你為啥不幫我?”

“你趴啊,趴地上行個大禮,我就是不幫你。”陳玉鳳說著,步子飛快。

徐鑫攆在後麵,追的氣喘籲籲:“陳玉鳳,我房子被收了,銀行存款全被查沒了,也實在不想在三流爛報上寫爬牆出軌,老子一無所有,也沒皮沒臉,你隻要敢受,我就給你行大禮!”

陳玉鳳猛然止步。

嚇了徐鑫一大跳,心說,難不成她真要自己趴著行個大禮?

陳玉鳳倒不是想受徐鑫的大禮,而是她突然意識到,一個人要一無所有時,是最容易被腐蝕和利用的,齊彩鈴就被陳方遠給利用了,現在徐鑫走入絕路,要沒人乾涉,估計也會稀裡糊塗被人利用。

徐勇義雖說沒有幫陳玉鳳爭取過什麼實際利益。

但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始於他當初毫不猶豫,存進王果果賬戶的十萬塊。

就為此,投桃報李,她也不能讓徐鑫犯大錯誤。

不行就去一趟嘛,她連西餐都吃過了,還怕進舞廳?

當然,她得先找韓超,臨陣抱佛腳,讓他教教她怎麼跳舞。

陳玉鳳可小氣的,現在,不論任何一方麵,她都不想齊彩鈴笑話自己。

第114章 千紙鶴

飯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辦。

送走徐鑫,給韓蜜換了乾淨衣服,陳玉鳳要去團級家屬院找苗嫂子。

夏天,大晚上的,家屬們都在外麵趁涼。

陳玉鳳帶著四個娃進了院,滿院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找人問了一下苗嫂子家,禮貌上門,敲開門,陳玉鳳示意大娃還原事情經過。

好些軍嫂在樓道裡圍觀,但沒人說話,大家靜靜聽大娃講述,具體情況就是,當時蜜蜜下了水,程前也想下,大娃攔過,但沒攔住,是他非要下去的。

苗嫂子不等孩子說完,搶著說:“陳玉鳳,張朝民是孩子,可他不是個好孩子,齊彩鈴後媽當得不錯的,衣服沒少買,好吃得也沒缺過,但朝民和朝兵是怎麼對她的,一通鬨鬨走了齊彩鈴,誰都沒瞎著,當誰沒看到,他們兄弟除了睡覺,周末在家,啥時候不是呆在你家,他算你家的孩子,可不得偏著你們?”

大娃語噎,回頭看陳玉鳳。

娃沒想到苗嫂子會扯到齊彩鈴身上,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但陳玉鳳有辦法,她說:“他們既是張鬆濤的孩子,也是軍區的孩子,是馬處長委托我照顧他們,您要有意見,咱去跟馬處長反映,讓她把他們送你,你照顧。”

苗嫂子一噎:“你?”誰願意添麻煩,多帶倆拖油瓶啊。

“不要扯沒用的,咱說正事,大娃親眼看見程前是自己下去的。”陳玉鳳說。

苗嫂子一笑:“我也有好幾個軍嫂可以做證,就是韓蜜把程前帶下去的。”

“那就讓你的軍嫂站出來作證,我跟她理論。”陳玉鳳說。

樓道裡有好幾個都是跟苗嫂子一樣,被王琴耍過的軍嫂,都可眼紅陳玉鳳了。

她隨便喊一個:“毛愛麗,你來作證,證明是韓蜜把程前勾下去的。”

陳玉鳳回頭,還真有個軍嫂準備上前。

她立刻說:“假山那邊人來人往,路過的領導乾部也很多,毛嫂子,你做證可以,我還會找彆人佐證,我在孩子的事情上從來沒有馬虎過,這事我今天必須掰出個真相來,你先說,你真看見蜜蜜喊程前下去了?”

大娃舉手說:“當時警衛營的人也從那兒過,他們也可以做證。”

這要沒彆人做證,毛軍嫂就上前了,可大娃這麼一說,她就不敢了。

警衛營的小夥子們都年青,人也正,要出來做證呢?

她一軍嫂撒謊,丟不起那個臉。

毛軍嫂說:“我去的時候程前已經下去了,至於怎麼下去的,我還真不知道。”

另外幾個軍嫂也紛紛說:“沒有,我們啥也沒看見。”

苗嫂子愣住了,大家不是都不忿陳玉鳳的嘛,剛還有人幫她捂大娃的嘴呢,這會兒怎麼一個個都慫了,把她搞成出頭鳥了?

但世道就是如此,人們總喜歡撿著軟柿子捏,要發現軟柿子裡麵有根針,你看誰還敢捏。

不過苗嫂子既然已經把事情挑起來了,當然不能半途而廢,她說:“那就喊警衛營的人來,讓他們作證。”

這事兒還要越鬨越大了?

正好這時程前探腦袋,陳玉鳳眼疾手快一把逮,把這小家夥從屋裡扯了出來,說:“程前,你是軍人子弟,男子漢,你自己說說,怎麼回事?”

“你拽我家孩子乾嘛?”苗嫂子急眼了。

她正準備把兒子扯回去,程前舉手說:“是我自己要跳下去的,我隻想證明我不比韓蜜遊得差。”

孩子這麼一說,好幾個軍嫂悄悄摸摸的,想溜了。

陳玉鳳摸了摸程前的腦瓜子,話卻是說給軍嫂們聽的:“孩子雖小,都知道要誠實,不撒謊,一幫團級嫂子們卻忙著捂孩子的嘴巴,故意歪曲事實,這就是嫂子們給孩子做的好榜樣?”

剛才捂嘴的此時全臉紅了。

苗嫂子急赤紅臉,但她不可能道歉的,一大人給孩子道歉,那不可笑嘛?

倒是程前懂事,搖著他媽的手臂說:“媽,你就給韓蜜道個歉吧,行嗎?”

苗嫂子手抓門把手,冷笑一聲:“要不是韓蜜帶頭,我家程前敢下水嗎,有些人啦,閨女養的沒家教,還不興人說,真是可笑,還想我道歉,做夢去吧,日子還長,不知道明天誰是誰呢。”

這是擺明了說,韓超升不了職,馬上要轉業嗎?

陳玉鳳可不怕這個,她的最終目的不是讓苗嫂子道歉。

她說:“苗嫂子,您是我家韓超上級的愛人,就是我的嫂子,我特彆尊重您,我家韓蜜有沒有家教也不是你說了算,孩子還小,路還長,咱住一個院裡,教育好自己的孩子,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來,隻是想讓你,也想讓團級家屬院所有的嫂子知道,誰敢冤枉我家孩子,哪怕針尖大的事,我也會追出個事非,斷出個對錯,所以以後,惹我可以,不要惹家孩子!”

道歉有啥用,她要的是取病,取了這幫軍嫂的紅眼病!

圍觀的人多,有個老太太,不知道是誰家的媽,來勸陳玉鳳了:“同一院裡住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這樣對你家男人不好,快回去吧。”

言下之意不就是,一幫團級領導能卡韓超的升職?

苗嫂子,還有剛才那個毛嫂子,這時唇角都掛起了一絲微笑。

對視一眼,了然於心。

可這時陳玉鳳居然說:“不就是轉業嗎,我有錢,我養得起我男人!”

她說完,拉起幾個孩子下樓了。

一幫團級軍嫂們的笑卻在瞬間僵到了臉上,麵麵相對,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同在體製內,你或者可以職權壓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人陳玉鳳已經跳出體製了,人家不但是軍嫂,還是個獨立的商人。

人家自己會賺錢。

本來像苗嫂子,毛嫂子這些人就因為陳玉鳳賺錢不帶她們而眼紅。

她這句一出,大家直接要給氣吐血了。

養得起男人,這也太打擊人了!

這天晚上,好些團級領導回到家,燈是黑的,灶是冷的,老婆都躺在床上,還全都氣不順。

一幫軍嫂氣陳玉鳳,卻把火泄在男人身上,全都罷工,沒做飯!

……

據理力爭是給孩子看的,當然,效果也特彆好。

下了樓,蜜蜜說:“媽媽,你就放心吧,不管遊泳還是學習,我都不比程前差,以後當兵,我要努力給他當團長,我會永遠比程前更優秀的。”

大娃看起來有點不高興,咬著唇,悶悶不樂的。

陳玉鳳先對蜜蜜說:“是得有競爭意識,因為你要搞不好學習,程前的媽媽就會笑話我,但這個媽媽不怕,媽媽現在隻希望你把字寫好看,好嗎?”

千裡之行始於足下,蜜蜜腦瓜子夠好,就是性子急,總寫不好字。

可寫好字,才能練她的耐心。

蜜蜜吐了吐舌頭:“好吧。”聽起來很輕鬆,很容易辦到嗎。

陳玉鳳轉身,拍了一把大娃的屁股,孩子驚了一下,但沒出聲。

陳玉鳳知道這孩子為啥不高興,對他說:“人要吵架的時候總會說些賭氣的話,因為彆人不講理,我們也不能總吃虧。但我既然已經收了你爸的18塊錢,負責你們兄弟的夥食,就不會把你們轉給彆人的,你爸給一天錢我就養你們一天,趕緊回酒樓吃飯,然後回家搞衛生,洗衣服,畢竟你是沒媽的孩子呀,好不好?”

大娃走著走著,抿起了唇角,一句話說的特肉麻:“誰說我沒媽,我媽剛才還打我屁股呢。”說完,拍一把蜜蜜就跑。

蜜蜜是願意追著人跑的性格嘛,才不,她屬於真有一坨屎,也必須吃尖尖的性格。

所以她永遠不會叫大娃跑得比自己快,兩條麻杆腿,風火輪似的追出去了。

大娃之所以不高興,是因為陳玉鳳吵架的時候說想把他送給苗嫂子養。

但孩子的世界很簡單,會因為大人的一句話而不高興,可你甚至不需要給顆糖,拍一巴掌屁股,給個輕飄飄的承諾,他們就會開心。

關於大娃兄弟,因為張鬆濤調到總軍區了,而且那邊馬上就要分房子了。

所以到時候他們就會搬過去。

先讓孩子們在一起開開心心的玩吧,畢竟他們不會永遠像現在一樣無憂無慮的嘛。

而這件事也讓陳玉鳳意識到一個大問題,蜜蜜大了,野了,澡堂的小池子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得讓她經常去大池子裡遊一遊,她才不會總鑽臭烘烘的池塘。

要遊泳館的票,徐師長就有,但是陳玉鳳沒時間陪她去遊,怎麼辦?

這時她想到一個人。

馬琳,她也快五十的人了,身高一米七,體重卻常年保持在百斤以下,而且身材特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