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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琳則說:“你要認真考慮,目前灌氣站的法人是你,你占34的股份,但要再稀釋,你就隻能占到10了,可你是法人,灌氣站的風險全在你肩膀上。”

“既然灌氣站是我的,這筆錢就由我來想辦法。”陳玉鳳立刻說:“我自己能想到辦法借到錢的。”

“幾十萬呢,你從那兒想辦法,要我說,你就勻出來一點,攙股的肯定都是大人物,這樣你也好做生意。”王琴說。

陳玉鳳堅持說:“我可以。”

王琴打的旗號很好聽,說的是退伍軍人,但誰知道她身後會不會是大領導。

她是領導的代言人呢?

這種錢來路不正當,以後要是某個入股的領導被查出來,出了事,灌氣站就會被查封,那錢陳玉鳳不能要,她必須自己搞。

王琴還想多說,多遊說一下,馬琳站起來說:“玉鳳,你還要去接孩子吧,我也該下班了,咱們走吧。”

是的,今天陳玉鳳得去接甜甜。

雖然她很不情願,但甜甜在軍區算是小明星了,元旦軍分區的彙報演出,領導們點名要她領頭上幼兒組的彙報節目。

孩子在王麗媛那兒排練,陳玉鳳就堅持每天去接她。

一路上她會把孩子背回家,到了酒樓,洗個澡,再幫孩子揉揉腿,摁一下腳,讓孩子儘量能輕鬆一點。

今天因為跟著韓超出去,她耽擱了點時間。

這會兒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把三輪車扔在酒樓,她轉身就往育苗班跑。

剛跑幾步,一顆小炮彈半途殺出來,撲到了陳玉鳳身上:“媽媽,抱我。”

“你個臭丫頭,嚇我一跳!”陳玉鳳說。

是蜜蜜,自打陳玉鳳總來接甜甜後,她練完拳,就會在半途各個地方埋伏。

以不經意的姿勢撲到媽媽身上。

甜甜你可以忽略,忽略了她會傷心,委屈,但蜜蜜不會,她不知疲倦,也不會因為誰冷落了她就不開心,因為沒有人可以冷落她,隻會被她煩死。

拽著媽媽凍僵的手,蜜蜜個小火爐,得幫媽媽搓一搓,暖一暖手。

陳玉鳳於是問:“大娃二娃呢?”

“今天是周末呀媽媽,他們去刮頭洗澡啦。”蜜蜜說。

“你咋不呆在酒樓,這麼冷,天黑乎乎的,萬一被壞人抓走呢?”陳玉鳳問。

正好路過一個保衛亭,蜜蜜嘴裡說:“媽媽,你覺得壞人可以抓走我嗎?”一拳頭搗在保衛亭的鐵皮上,鐵皮居然給她搗彎了,警報嗚嗚大作。

頓時,崗亭裡幾個保衛擰著警棍衝了出來。

陳玉鳳舉起蜜蜜的拳頭,在上麵拍了兩巴掌,忙跟保衛道歉:“是我家孩子手欠砸的,實在對不起,她下回不敢啦。”

蜜蜜也沒想到自己一拳能搗壞崗亭的鐵皮,皺眉說:“叔叔,對不起。”

保衛摸摸鐵皮,驚呆了:“小丫頭,你生的是鐵拳呀,看看崗亭給你砸的。”

另一個說:“好在這是鐵皮,敲敲就出來了,不然你媽就得賠錢!”

“實在對不起,她以後保證不敢了。”陳玉鳳說完,拉著蜜蜜開始飛奔。

再遲,甜甜就該等急了。

話說自打練了跆拳道,蜜蜜就成了名符其實的小鐵拳了,這半年打了幾場比賽,有一場據說是和從高麗國來的小朋友打,本該隻是切磋一下的交流賽。

對方因為跆拳道是從他們國家發源的,自認他們練的更好,一個小男孩還特意提出,說要讓蜜蜜三招。

結果蜜蜜當場,把人小男孩給一拳頭搗到飆淚。

這皮兮兮的小丫頭,轉眼8歲了,不但練了一雙鐵拳頭,隨著長個頭,性子也變躁了,毛毛躁躁的,陳玉鳳每天都在教育,可總是管不住她。

育苗班的舞蹈室,挺奇怪的,要平常,甜甜聽到腳步聲就會跑出來的。

可今天陳玉鳳到了舞蹈室的門口,敲了好一會兒的門,居然沒人開門。

看燈是亮的。

陳玉鳳推門,一把推不開。

蜜蜜一急就要伸腳:“媽媽,我來踢門吧?”

陳玉鳳抓住她的腳,給倒提起來了:“韓蜜,媽媽說過多少回了,不可以四處亂踢亂砸,你要再這樣,信不信我以後都不讓你再練跆拳道了?”

“好叭,我錯了。”蜜蜜舉雙手頭降:“我下回一定改。”

她要改正錯誤特彆的快,但轉頭就故態複萌,陳玉鳳是真拿她沒辦法。

這不,陳玉鳳正嘮嘮叨叨的教育著蜜蜜,門悄無聲息的開了。

這時舞蹈課早就結束了,大冬天的,屋子裡一股女孩們剛剛跳完舞的奶腥味。

是甜甜開的門,打開門立刻手指嘴巴:“噓!”

蜜蜜擠過來悄聲問:“姐姐,有人嗎,是誰啊?”

甜甜再噓一聲,示意陳玉鳳:“媽媽,走吧走吧。”

陳玉鳳隻看了一眼,是徐磊,在幫王麗媛拖地。

王麗媛坐在角落裡縫衣服,那是孩子們上台時要穿的舞蹈服,上麵要縫各種各樣精美的亮片,目前,軍分區的表演,兒童組的還是王麗媛主抓,彆的老師都有家庭,下班就走了,她住宿舍,各種雞零狗碎的活兒就隻有她乾。

甜甜剛才之所以不開門,是因為怕陳玉鳳看到,要打擾到徐磊和王麗媛吧。

極為敏[gǎn]的是,陳玉鳳看到窗台上有一束花,包紮的特彆漂亮。

其實這也正常,徐磊喪妻又離異,王麗媛前夫家暴,都是單身。

而因為接送甜甜,他們有所接觸,發展感情很正常。

但連徐磊都會給妻子送花,為什麼韓超就不會。

“走吧,咱們回家。”陳玉鳳把甜甜悄悄拉了出來,說。

她決定繼續冷落狗男人,把心思全部轉到賺大錢上。

但是裝修灌氣站至少要30萬,要保住她的股份不被稀釋,這筆錢就隻能是她自己投,然後核算到成本裡,等灌氣站賺錢了以後把它抽出來。

但灌氣站隻有租賃權,貸不了款,這筆錢該從何而來呢?

這時正好經過機關食堂的大門,外麵就是八一賓館,四顆紅字此刻剛好亮起。

陳玉鳳突然想到一個,能幫她投三十萬的人了。

……

而這時,就在和平飯店下麵的一間花店裡,韓超正在挑花。

“送小姐的吧,這一束,紅玫瑰,妖豔動人。”老板說。

見韓超皺眉頭,她又說:“這束黃玫瑰也不錯,夜總會的頭牌黃鶯最喜歡這個。”

看著是一當兵的小夥子,生得可帥氣了,鼻梁修長,皮膚俊白,身材那叫一個板正,可是屁股又特彆翹,腿還長,睫毛一眨,比女人還好看。

但他也捧小姐嗎?

老板娘稀罕看他,可也有點納悶,這種小夥子,小姐見了要哭著倒追的。

“你這花都不行,給我塊海綿,我自己插。”韓超說。

他居然還會插花,老板娘趕緊給塊海綿。

軍裝筆挺的年青人拈起一朵花,修修剪剪,插在海棉上,再拈起一朵,修修剪剪,插上去,轉眼,他插出一束老板從來沒有見過的,漂亮之極的鮮花來。

“多少錢?”他捧起來問。

老板瞪大雙眼:“你教教我怎麼插的,這束我送你!”

這哪來的兵哥啊,生那麼帥,還會插花,插的那麼漂亮!

照這樣插一束,明天賣給暴發戶,賣二百塊!

第106章 滲透

韓超抱著一大束花,先到反間處。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喲,韓營,您這……今天啥日子,搞這麼一大束鮮花?”白剛問。

韓超把花小心翼翼擺在桌子上,見白剛伸手要摸,嗨的一聲:“臟手不要碰。”

又問:“齊彩鈴和那個女港商住下了嗎,有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

齊彩鈴和那位叫陳倩的,因為是跟軍醫院合作的關係,下榻在八一賓館。

而八一賓館,反間處有內部監聽係統,任何一個房間都是可以監聽的。

隻要他們願意,就可以調頻道,聽聽對方在聊啥。

陳倩,土生土長的紅港人,今年42歲,是個從小就在經商,摸爬滾打起來的女商人,從檔案上看沒有任何問題,目前大陸和紅港互通商貿,她願意來大陸投資,就跟當初的李嘉德一樣,屬於政府極力招攬,並且會給予各種政策支持,予以優待的合作對象。

一般來說這種合作商反間處不應該監聽,但因為韓超打過招呼,所以從齊彩鈴辦好入住開始,白剛就一直在親自監聽,並且記錄。

他把記錄好的簿子遞給韓超:“我聽不出什麼來,你自己看呢?”

韓超接過記錄簿翻了翻,確實,齊彩鈴跟陳倩聊的,無外是紅港有多先進發達,大陸有多落後閉塞,首都人民有多土氣,紅港人又有多洋氣,時髦一類的話。

再或者就是什麼牌子的化妝品對皮膚好,哪個牌子的衣服更漂亮一類的。

“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韓營,沒問題我就安排我們的人下班了?”白剛說。

韓超也知道,從表麵看陳倩跟陳方遠除了姓氏一樣,扯不上任何關係。

至於齊彩鈴,她更是完全不認識陳方遠。

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韓超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來了,陳倩要真是個女商人,就應該跟李嘉德一樣,張嘴閉嘴是生意,談的是利潤,賺錢和商機,而不會跟齊彩鈴討論服飾和化妝品。

畢竟女商人和普通女性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所以這個女人一定有問題。

陳方遠隱在幕後,而陳倩,是他的代言人。

狡猾的老狐狸,依然是想把自己的爪牙滲透到軍區,但他隱藏的太深了,隻憑目前表麵的證據,軍方拿他沒辦法的。

得,還是得沉住氣,盯緊齊彩鈴和陳倩,看什麼時候狐狸會露尾巴吧。

隻要他們都呆在首都,陳方遠就必定要跟陳倩聯絡,給她下達各種指令。

而隻要他們一有聯絡,韓超就有理由把他們一起逮了。

……

酒樓三樓,陳玉鳳正在給甜甜揉腳,周雅芳端著幾碗脆哨麵上樓了。

脆哨是王果果炸的,油控的乾乾淨淨,吃起來脆生生的香,加上炸酥的碗豆,肉臊子,麵條是周雅芳自己揉,自己擀的,筋道爽滑。

這一碗麵配上甜脆爽口的蘿卜丁兒,在這寒冬的夜碗,吸溜一氣,可真舒服。

今天沒有招待餐,樓下酒樓早鎖了,吃完飯陳玉鳳收了碗,要周雅芳帶倆娃去洗澡,她得先學會兒電腦。

目前學校的微機是286係統,沒有漢化操作,即使發封郵件,都得用DOS係統來操作,而老師教的方法是,死記硬背。

要成功發一封電子郵件出去,得把所有的指令全部記下來。

這可難的,全班目前隻有陳玉鳳能照著指令發,所以她在班上是學霸。

可要不照著書本上的代碼一行行敲,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