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1 / 1)

還在酒樓打雜,所以她一下班就會回樓上,對著電視機練打字兒。

因為徐磊說自己要走,甜甜特傷心,今天陳玉鳳陪著,讓娃學敲字。

狼心狗肺的徐磊,陳玉鳳還不知道他已經選擇留下來了,正在咒罵他。

“讓他趕緊滾,去對岸,咱甜甜不稀罕他。”她說。

“也不怪叔叔啦,我本來可以做得更好的。”甜甜說。

就為閨女這句,沒有留下徐磊,陳玉鳳一點都不後悔。

“不,你為什麼要做得更好,你做得不好媽媽也喜歡你呀,不需要彆人喜歡你的,明白嗎?”陳玉鳳說。

甜甜似懂非懂,但也點了點頭。

姐妹天性,彼此有擅長的,就有不擅長的,蜜蜜自信,大膽,張揚,總是不由自主吸引爸爸的目光,甜甜自然就會羨慕她,徐磊性格跟她一樣,慢慢的,她就很喜歡,她特彆努力的想在他麵前留個好印象,誰知道對方連再見都沒說就走了,這叫甜甜特彆沮喪。

小女孩隻有回到媽媽這兒,才能緩解她的傷心。

現在媽媽有時間,會耐心教她玩打字,這是她擅長的,她就有點兒開心了。

但徐磊給小女孩的傷心,媽媽再怎麼勸都彌補不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六點半,徐磊準時出現在樓下,說要繼續陪她下圍棋。

甜甜心裡的委屈才算消了。

而這個暑假,徐磊陪著甜甜,完成了她圍棋的升級。

八一有彙報演出,甜甜跳花仙子,那確實是徐磊頭一回見韓甜在舞台上綻放光芒的模樣,小女孩沒有騙他,她在舞台上,是真正的花仙子。

雖然她依舊趕不上彆人,但押後一步,隻要有人陪著她,雖然難,但她有的是耐心和毅力,她總能跑到終點的。

……

話說,陪著甜甜在敲字兒,但陳玉鳳漸漸覺得有點不正常。

側耳聽一下,再想一下,她發現哪兒不正常了。

要平常,隻要她坐到電視旁,大娃和蜜蜜幾個就會急的不行,恨不能她趕緊練習完,把學習機還給他們,好讓他們玩一種叫啥馬利奧的遊戲。

但今天幾個熊崽子太安靜了,安靜的讓她覺得不對勁。

放甜甜自己玩,她悄悄出了門,隻聽悉悉祟祟的聲音,果然幾個娃在隔壁。

“韓蜜,快砸呀,勇敢一點,對著我的鼻子砸。”是大娃在說。

二娃則說:“我來砸吧,韓蜜的手太重啦,會打斷哥哥鼻子的。”

聽起來這是在打架?

陳玉鳳湊到窗口一看,蜜蜜手裡一塊磚,架式跟她爸小時候拎板磚的樣子一模一樣,正在瞅著大娃的鼻子,量距離。

終於,距離量好了,小丫頭準備乾架了。

這時陳玉鳳的巴掌也癢癢了。

她最恨的就是孩子打架,尤其是拍磚。

好在蜜蜜猶豫了:“張朝民,彩鈴阿姨從來不打孩子的,她小時候可沒打過我們,她連雞都不敢殺的,咱們騙我媽說她打你,我怕我媽不信呢。”

“可我們不想回家去住,你打吧。”大娃閉上了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二娃也說:“打吧打吧,我哥不怕疼的,快打。”

陳玉鳳轉念一想,發現原因了。

事實上,今天不止徐磊要走,大娃二娃,也該搬回家去住了。

因為就在昨天,齊彩鈴和張鬆濤已經去民政局打了離婚證了。

齊彩鈴的家屬證,也被保安處收回了。

當然,娃也就該接回家住了。

倆娃這是懶得回家,準備給她演場戲呢。

讓蜜蜜打破大娃的鼻子,假裝是齊彩鈴打的,想用這種方式,讓她留下他們。

但陳玉鳳和齊彩鈴從小一起長大,比誰都了解她。

齊彩鈴有個喜歡家暴的爹,從小給打怕了,所以她從來不動手的。

而且齊彩鈴沒那麼笨,搶孩子她有的是手段,至於動手打孩子嗎?

這可不行,小孩子要這方麵學會撒謊,以後可就不好教育了。

即使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該教育還是得教育。

陳玉鳳一把推開門,幾隻小崽子嚇了一大跳。

蜜蜜欲蓋彌彰,抓著磚說:“媽媽,我正在打蚊子呢,好多蚊子啊。”

拿磚拍蚊子,她可真聰明。

陳玉鳳盯著大娃看,不一會兒,大娃就低下頭了:“阿姨,對不起。”

“張朝民,你齊阿姨即使搶你們,也不會打動手的,而且她原來從來沒跟你們動過手,你撒謊,我以後就不會再給你們做飯了,給錢也不做。”陳玉鳳說。

她這句太過嚴厲,嚇到了幾個娃了,大娃忙辯解說:“阿姨,我怕她還會抓我們……”

“不會的,既然齊阿姨的軍屬證已經交回來,她就不會輕易進軍區了,而且現在她找你們是違法行為,你隨便找個路人都可以幫助你們,明白嗎?”陳玉鳳緊接著說。

倆男娃乖乖從屋裡出來了,二娃還不忘從蜜蜜手中拿回磚頭。

就像兩條小流浪狗,他們被收養一段時間,剛剛住慣了,又要換個環境。

孩子不想走,隻是習慣了這個地方,以及徐磊給他們的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讓他們更喜歡酒樓,不想回到爸爸總是在加班,孤伶伶的家。

經過陳玉鳳身邊,二娃把磚塊放到了牆角,輕聲說:“阿姨對不起。”

陳玉鳳於心不忍,說:“這樣好不好,以後早餐也過來吃,明天早晨我讓奶奶給你們包絲娃娃,不辣的絲娃娃,給二娃加多多的豆芽,給大娃加好多豆皮。”

這個倆娃喜歡,終於他們也高興了,齊齊點頭:“嗯,好。”

軟軟糯糯又脆生生的,甜辣甜辣的絲娃娃,想起來就叫人流口水啊。

這時正好張鬆濤來了,在樓下等著呢。

彆看他嬉皮笑臉的,也沒啥架子,但總軍區的大領導們喜歡他,器重他。

雖說他才剛剛拿到肩章,但調令已經下來了,他很快就要去總軍區,做後勤部的副部長,那屬於聽起來不咋樣,可實權賊大的崗位。

按理陳玉鳳打發就可以的,但王果果剛炒完菜,洗乾淨手,要打發倆娃。

雖說就幾步路,他們平常也來這兒吃飯,但牙杯牙刷,娃的作業本,還有新買的大一號的小內褲,睡衣睡褲王果果全給拾掇出來了。

這是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都是陳玉鳳貼錢買的。

她自己說就顯得小器了,但作為婆婆,王果果會一樣樣堆到張鬆濤手裡。

“都不值錢,但這都是我家鳳兒買的,拿著吧。”她說。

你可以說男人瞎,看不到,但平常他可能真看不到,可參謀長的夫人當前,他就不瞎了,張鬆濤笑著說:“阿姨,玉鳳同誌對倆娃的好我無以為謝,但你放心,孩子們記得她,等他們長大,我讓他們……”

王果果不著痕跡打斷張鬆濤:“我兒媳婦的乾兒子,我的乾孫子,挺好的。”

這才是領導夫人的派頭,知道你的心思,但不會叫你說出來,失了體麵。

孩子玩得再野也得回家,張鬆濤也想倆兒子,抱起二娃說:“給倆奶奶再見。”

“明天見吧韓甜,明天我陪你去跳舞。”二娃揮手說。

甜甜偎在陳玉鳳懷裡,眼睛紅紅的:“嗯,好!”

倆男娃要走,周雅芳是最傷心的,不僅因為她愛男娃,她不像王果果,回到師級家屬院就可以跟徐師長聊天說話,談古論今,還可以一起跳舞。

此時倆娃剛走,徐師長就開著車來了,熄了燈,停在路邊。

他就坐在駕駛坐上。

為了不麻煩司機總等,人徐勇義最近學會了開車。

不一會兒酒樓客散了,王果果也立刻就走,到車前還不忘給徐勇義吹個口哨。

徐勇義平常不戴眼鏡,但開車得帶,大概頭一回開車,戴上眼鏡,還要手忙腳亂的啟動車,完了還要給王果果係安全帶,然後車一開,人家走了。

周雅芳打發了倆軍嫂,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在後廚掃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完了上樓,倆小孫女團在一起,已經睡著了。

酒樓,孩子,依舊是周雅芳的全部。

今天韓超沒回酒樓,但等陳玉鳳回到營級家屬院時,就發現他在家。

男人正在搞衛生。

家回的少,平房土大,每天回來得現擦,否則滿床的灰塵,躺不下去的。

大晚上的,他戴了副墨鏡,看起來很奇怪。

但陳玉鳳能理解。

這貨喜歡裝混混,戴墨鏡的感覺,估計是在軍區呆得久了,皮癢,想體驗一下曾經混社會的感覺,才戴的吧。

她也忙,這段時間天熱,油辣椒的銷量一直在慢慢萎縮。

陳玉鳳對著地圖圈幾個菜市場和汽車站,把地址抄在筆記本上,準備去發發名片,再拓展點新的市場。

邊寫邊說,她剛張嘴想說徐磊,韓超說:“徐磊留下來了,他給對岸打了電話,邀請林嘉祺來定居。”

這是件喜事兒啊。

陳玉鳳笑問:“哥,你是說服他,還是打服他的?”

“不是我,是咱家甜甜,那丫頭很奇怪,她在我跟前很少說話,可跟著徐磊就有很多話,我是她爸啊,她難道喜歡我還沒徐磊多。”韓超有點納悶。

陳玉鳳翻了個白眼:“你從來沒關注過她,叫她怎麼喜歡你?”

“那我也是她爸,她是我閨女,以後我不許她跟徐磊太親。”韓超理所當然的說。

陳玉鳳反問:“你難道就不反思一下,她為啥跟徐磊親,不跟你親?”

說起這個,韓超也特彆驚訝,徐磊可是一頭倔驢,一根筋的憨貨,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因為他閨女,居然就不走了,留在大陸了。

他還算個聰明人,可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甜甜會喜歡徐磊。

而徐磊,又為什麼會願意為了甜甜留下來。

不過於此,韓超不會深入的想太多。

因為隨著台辦的電話傳達到林嘉祺那兒,韓超隻關注陳方遠。

那條大魚此時應該已經給氣壞了,當然,肯定也馬上動身,要來大陸了。

首都軍區此時穩坐釣魚台,隻等大魚上鉤。

狗男人無比得意,此時床已經給他撲鬆了,他躺上去試了試,鬆軟程度剛剛好,拍一拍,示意妻子,脫衣服。

但他忘了他戴的是墨鏡,眼神再犀利妻子也瞧不見。

不過他一周頂多在家歇一天,平常都要在營區值班,陳玉鳳當然特彆配合,就是有點納悶,今天男人咋啦,睡覺都要戴個墨鏡?

但她還是脫了衣服,上床了。

“對了,我記得你小時候可會遊泳的。”韓超依舊沒摘墨鏡。

“十歲前我遊得好,那以後就不敢遊了。”陳玉鳳說著,脫了襯衣。

見男人墨鏡下麵的眼睛似乎在打量自己,又轉過身,背身換睡衣。

女孩和男孩是不一樣的。

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