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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事情不可以告訴任何人,要不然,軍區就不會把甜蜜酒樓租給咱們啦。”

說著,她把手背到了身後,照片捏作一遝,給了他。

韓超顫手接過照片,一口氣分成三口呼了出來。

“奶奶可以說嗎,爺爺呢?”蜜蜜回頭問。

陳玉鳳一把推上她的小屁屁,手指唇:“誰都不可以,要不然大娃二娃以後就不能來吃飯了,你倆以後也得回營級家屬院,媽媽的工作也乾不了啦。”

這是孩子們最怕的,大娃首先表態:“阿姨放心,就我爸問我也不會告訴他的。”

二娃才從蹲坑旁爬起來,他什麼都不知道,也說:“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地下室的密碼可以重新設定,因為已經廢棄了,之前的密碼是最簡單的,哆來咪法,這回韓超設的要複雜點,26位,除了他沒人能打開,但是把照片狠砸在桌子上,他咬牙切齒,無顏上去麵對妻子。

他媽的,臉丟的一乾二淨。

陳玉鳳既有了傳呼機,當然得把號碼發出去。

目前有兩種方式,一是雇人滿首都的居民樓裡噴傳呼號,價格便宜,隻要20塊錢就能搞定,另一種方式則是印名片,但名片就貴了,一盒100張,50塊。

陳玉鳳有意把這事告訴周雅芳,跟她聊,看自己該選哪種方式。

周雅芳是個文盲,不識字,而且貪好小便宜,立刻說:“把它噴出去。”

陳玉鳳不動聲色,卻又說:“不過媽,以後你得準備好,大街小巷的人說起陳玉鳳,會說她是個狗皮膏藥。”

“這時為啥?”周雅芳生氣了:“你好好兒的咋就成狗皮膏藥了?”

“名片雖貴,但是有派頭,上麵印上經理的名號,人們就尊重,瞧得起,要把名字噴的滿大街都是,效果一樣,但因為檔次低,人們就會瞧不起我。”陳玉鳳說。

“那咱就印名片,咱可以多花錢,但不能讓人瞧不起。”周雅芳說。

陳凡世算個什麼東西,啃了她一輩子還瞧不起她。

從現在開始,周雅芳不省錢了,錢可以拚命掙,但是,人必須體麵。

“好,媽,過陣子等咱有了收入,我給你和我婆婆一起買貂皮。”陳玉鳳說。

雖然已經晚上八點了,但目前首都各行各業關門都很晚。

正好韓超說要出門,陳玉鳳就讓他帶著自己,去印刷店印一盒名片。

騎著三輪車出門,韓超一路上當然垂頭喪氣,這回他丟了大臉,比小時候他正對著老師的飯缸子撒尿,被陳玉鳳捉在當場的時候還丟臉。

但陳玉鳳忽而問:“哥,那些照片是不是外國來的明信片啊,挺好看的。”

三輪車自然的滑行著,韓超腳頓在原地,回頭看妻子,她揚著頭,闊大的白大褂裡是厚厚的大棉襖,臃腫的棉襖裡藏著韓超所能想象到的,女性最柔美的曲線,她卷卷的短發被風拂到了腦後,露出圓圓的額頭,大大的眼睛,笑的那麼溫柔,她既有蜜蜜的靈動,又有甜甜的乖巧,兩個女兒加起來都沒她可愛。

關鍵是,她不像是在撒謊,所以她剛才沒看過那些照片。

那股得意勁兒自腔中升騰而起,他猛蹬幾下三輪,雖險,但安全渡過了,就連媳婦兒都沒認出他的樣子,這證明他是個優秀的偽裝者。

“對。”他不動聲色:“是個外國明星,咱們不認識。”

“對,咱們不認識。”陳玉鳳睜著眼睛說瞎話,重複說。

韓超出來,當然是來找徐鑫的。

出了這種事,徐鑫自己也怕的要死,這周把自家,連帶報社的人整個查了個遍,得跟韓超聊聊他的心得體會。

倆人約在一家燒烤攤上,正好對麵是個印刷店,去的時候徐鑫還沒來,倆口子就先進印刷店去訂名片,出來時徐鑫已經進燒烤店了。

徐鑫是典型的江湖市儈,看陳玉鳳是從名片店出來的,笑著說:“你是去印名片了吧,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一盒8塊錢,我先替你印十盒。”

這貨向來喜歡坑人,陳玉鳳不太信他會對自己好,說:“算了吧,我自己印。”

“名片店也是去印刷廠,人家還要賺一大筆,你不找我,傻嗎?”徐鑫反問。

陳玉鳳想了想,把傳呼號遞給了徐鑫,該省的錢不省,那是傻子行徑。

徐鑫開門見山說:“肯定是徐磊和他愛人,當時政府給他牽線,介紹那個島妹,主要還是為了在新聞媒體上造勢,迎合目前兩岸友好的氛圍,要我說,出了這種事,他就該馬上離婚,跟對方劃清關係,但他不肯,還說自己要對女方負責。”

徐磊的婚姻其實挺慘的,上過戰場的軍人,高大帥氣形象好,說是政府一手抓,其實是徐鑫和馬金芳為了迎合政策,搶新聞,專門介紹著結的婚。

既然出了這種事,按理就該趕緊離婚,撇清關係。

可徐磊基於對女方負責的態度,拒不離婚,徐鑫把弟弟臭罵了一通,定性他就是被策反的間諜。

但雖然徐鑫慷慨激昂,憤慨的不行,韓超卻特彆平靜,問:“你媽呢,我記得原來她把徐磊愛人捧得很高,她也認為對方是間諜?”

《商報》作為首都唯一的私營報社,是馬金芳從政府審批出來的。

台灣兒媳婦也是馬金芳介紹給徐磊的,前段時間馬金芳把兒媳婦誇成了一朵花,現在就說成間諜,嘴巴變的也太快了吧。

而提起他媽,徐鑫還有一件事要跟陳玉鳳講。

“陳玉鳳,我媽是個商業眼光非常強的女人,原來在軍區被我奶,我叔他們壓製著不敢搞投資,做生意,但最近幾年投資的幾個項目都特彆不錯,你的小軍嫂牌油辣椒,她跟我斷言,說肯定能做起來。她還想給你媽介紹一個非常不錯的對象,是總軍區某個領導的父親,明天你要見了她,可得好好聊聊。”他說。

話說,陳玉鳳從書裡看過馬金芳,嫁的丈夫很一般,是個普通的底層軍人,退伍後按政策承租了甜蜜酒樓,開飯館,開了一段時間,去世了。

但在丈夫去世後她一手創立了《商報》,做了主編,搖身一變成了社會名流。

徐鑫原來結過婚,是因為妻子跟他媽鬨不到一起才離婚的。

馬金芳,雖然陳玉鳳還沒見過,但覺得她足夠厲害。

大兒子的婚姻說拆就拆。

二兒子,為了搶新聞搏版麵,介紹個台妹結婚,可等一出事,立馬勒令離婚。

她在陳玉鳳夢裡的那本書中,被形容為是社會名流,還是齊彩鈴特彆崇拜,敬仰的女強人。

這女強人聽起來品型很一般啊。

插手倆兒子的婚姻,讓倆兒子都不能幸福。

王果果憤怒了,就會提起菜刀乾架,拿大耳刮子抽人。

陳玉鳳膽小性弱,沒有婆婆的魄力,但她要生氣的時候,嘴上不饒人的。

“謝謝你媽關注我們‘小軍嫂。還有,既然總軍區領導的爹缺媳婦,你媽為啥不嫁?”陳玉鳳說。

她說話聲音高,燒烤攤上的人都在看他們幾個。

徐鑫有點不高興了:“陳玉鳳,我媽是個既高尚,又有文化底蘊的女人,你不可以侮辱她。”

“你這話可笑了,寡婦談婚論嫁不是很正常,聽你的口氣,總軍區領導的爹簡直是個金餑餑,你媽喜歡金餑餑就去搶,以後少扯我媽。”陳玉鳳再說。

她這張嘴既能言善辯還伶牙利齒。

“陳玉鳳,你不懂,我叔不用混社會自是名流,但咱們跟他不能比,你要跟著我媽才有混進社會主流做名流,要不然,你永遠就是一小商販。”徐鑫又說。

陳玉鳳快給這家夥氣死了,但她一氣就不會罵人了。

而韓超,向來默不作聲,可隻要一句話,就能戳到徐鑫的痛點。

“你媽接觸的層麵那麼複雜,你有沒有想過,她很可能被人收買了?”他問。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徐鑫頓時笑了:“韓超,你有毛病吧,你滿城問問,哪個領導不尊重我媽?我媽現在接觸的可全是有頭有臉的大領導,她有我這個一支筆,還有我弟那個負責兩岸和諧的兒子,她馬上再婚的也是大領導,隨便的錢她都賺不完,有病啊她去出賣情報?你們這幫土錘當兵的早跟社會脫結了,外麵的社會講牌麵,懂嗎?”

他語氣惡劣,但韓超並不生氣,隻說:“不論徐磊還是你媽,一旦查實,你的報社就得停刊,關門。”

“他媽的……”徐鑫一大口逮上羊腰子:“肯定是徐磊,那就是個榆木腦袋,隻要他現在肯離婚,我們一家就還有救!”

韓超起身要走,忽而回頭:“徐鑫,徐磊結婚是你們唆使的,當時你們報社獲利可不小,現在出事就要脫離關係,這就是你的兄弟情?”

徐鑫臉色一變,立刻一臉賴笑:“我現在不認他了,咱們才是好兄弟。”

徐磊為人憨厚,重情義,雖然跟韓超有矛盾,還娶了個台妹,但那全是徐鑫母子的唆使,相比他,陳玉鳳覺得徐鑫,馬金芳倆是間諜的嫌疑更大。

真希望這家夥的報社趕緊被停刊。

“你就不反省一下,當初要不是你四處查我的黑料,怎麼會有人盯上你?”韓超再問。

徐鑫半天沒說話,忽而抓起啤酒瓶子吹了一口,繼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燒烤店人聲鼎沸,劃拳的,喝酒的,吹牛的,但在這一刻,所有人停了下來,一起看著徐鑫。

他又抽了自己一耳光。

人們看了會兒,轉而又去劃拳喝酒了,獨留徐鑫,一邊吹酒,一邊抽自己耳光。

韓超拉起陳玉鳳,轉身就走。

正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要不是他那麼迫切的想找韓超的黑料,間諜又怎麼可能盯上他?

報應不爽,講的可不就是這個?

雖然韓超沒解釋,但陳玉鳳慢慢明白了。

書裡徐師長不久後就意外死了,馬琳則是猝死在辦公室的。

他們是首都軍區的骨乾,還是軍區改革的領軍人物,因為凡事首都先行。

所以他們先實踐,出了成果,才會在全軍推廣實施。

雖然書裡一再說他們的死是意外,但顯然並不是,關於那個夢,她從來沒跟韓超談過,而在徐師長和婆婆結婚後,看他們生活的很幸福,怕萬一徐師長出點意外婆婆要受打擊,想談的,現在看來不用談了。

韓超不但扮女人比女人還女人,查起這些事情來,誰都不及他。

是誰害死的馬琳和徐師長,有韓超在,就肯定能查出來。

騎著三輪車,韓大營長意氣風發,突然想起件事:“對了,你那傳呼機晚上留給我,我要拆它,明天一早幫你組裝好。”

陳玉鳳一驚:“哥,一台兩千塊呢,你要拆掉裝不上,咋辦?”

“我說能就能,我有錢,壞了再買一台。”韓大營長錢多氣也粗,口氣賊大。

陳玉鳳不是舍不得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