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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鳳喜歡他那張臉,不說傷及性命,就是炸到一點點她都不樂意,她都心疼。

她這時挺後悔的,畢竟要她不攙和,不挺身而出,她們全家依舊可以過平平安安的小日子,而在此刻,她把丈夫推到了凶險之中。

偏偏陳玉鳳越擔心,韓超就離蕭勝越近。

而且他蹲下`身子,直接蹲到了蕭勝麵前,陳玉鳳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兒。

韓超湊近蕭勝,正在解他的鞋帶。

人越急越容易起靜電,也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彆的,蕭勝能感覺到指間隱隱的發麻,混身是汗,可偏偏兩隻手乾燥無比,乾燥就意味著更多的靜電!

但隻要韓超有辦法,隻要今天他能全身而退,蕭勝就不擔心了。

可這時,韓超又說:“既然離婚了,就不要再纏著王麗媛,等坐完牢出來,再談個對象,好好過日子,以後也不要再打老婆了,男人打架的本領不該施展在老婆身上。”

蕭勝一愣:“韓超,你說什麼呢,我為什麼要坐牢?”

他不但襯衣不是純棉的,褲子還是最容易導電的化纖麵料,韓超解鞋帶都得小心翼翼,因為稍不小心,就要摩攃出電。

手頓了頓,他說:“哪怕你犯罪未遂,這件事我肯定要向上彙報,蕭勝,你是軍人,你應該知道的,軍人犯法,法院會比普通人更加嚴判。”

好半天,蕭勝沒動彈。

韓超以為他心理上已經願意接受這件事帶來的惡果和懲罰了,揚起頭,剛想跟他說自己有本性功能障礙方麵的書要推薦給他,等他從監獄裡出來,結婚之前可以好好讀一讀。

可就在這時,他看到蕭勝捧著氣球,整個人像一座大山似的,快速的朝他倒了下來。

其實隻是一個氣球而已,韓超隻要解開鞋帶,讓蕭勝把赤腳放到地麵上,導走電流,危機就能解除,蕭勝頂多也就坐兩年牢。

甚至有可能它在蕭勝的手裡也不會爆,畢竟氣球被靜電擊穿也隻是個概率,說不定蕭勝放手,它也不過飛走,不會爆的。

可韓超想的是,為了今天的危險行為,蕭勝要負出代價,但蕭勝想的是,他馬上要來的副團級待遇,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他不想失去,他都要。

他急劇的抖動加快了袖口的磨擦力,靜電絲絲,氣球轉眼要爆。

而此刻,他算好了,隻要把他塞到韓超懷裡,炸的就是韓超。

等韓超被炸死,這個氣球的來路就可以憑他自己跟上級解釋,他可以說自己是偶然發現的,他會把他和韓超都塑造成英雄,韓超是悲情的英雄,而他,是解救一禮堂的人們於水火中的英雄,他馬上就可以立功,再進一步。

兩個都是帶新兵的營長,一樣上過戰場,一樣凶悍。

要單兵搏鬥,他們很可能分不出輸贏,但畢竟蕭勝前陣子才被新兵們打過,在醫院養了半個月又沒有訓練過。

而韓超剛剛從操場上下來,白天還在跟新兵練拳腳。

他的反應當然更敏捷,也更迅速。

倆人速度太快,保安們都看花了眼,看的時候明明蕭勝在上麵。

但砰的一聲悶響,一片過火後,舉起手的人卻是韓超,他說: “我沒事,趕緊把現場圍起來,不要讓人看到。”

一大一小,陳玉鳳目瞪口呆,蜜蜜緊掐著媽媽。

剛才還在吵架,悶頭悶腦說要給自己寫情詩的丈夫,就這樣出事了?

要時間還能回到剛才,陳玉鳳想說,屁的情詩,她啥都不要,隻要韓超沒事就好,可現在呢,過火麵積並不大,也不過火光一閃,可韓超被炸傷了嗎,燒焦了嗎?

天黑嘛,廣場上的路燈太高,照的並不是很亮。

韓超腋下兩大片,一看就是給燒焦的。

不過他還能站起來,於陳玉鳳來說,驚嚇就變成驚喜了。

而蕭勝呢,他身上倒還好,但頭發在冒煙,臉朝地,具體傷的怎麼樣陳玉鳳看不清楚,但頭既炸的冒煙,臉肯定爛了。

至於人死沒死,她提心吊膽,她心裡有個惡魔,隻想他當場死掉。

當然,這事兒不可能如她的願。

保安隊長試了一下氣息,大鬆一口氣:“有氣兒,還活著,快快,趕緊送醫院。”

而此時,穿過一大片辦公樓,被他像狗一樣對待的王麗媛,還乖乖的跪在宿舍的地板上,虔誠的跪著,一動不敢動呢。

甚至,王麗媛是認認真真考慮過自殺的。

要不是蕭勝恐嚇,說她要今天晚上死,自己就不放過她任何一個朋友,王麗媛揣的那把,準備用來刺蕭勝的匕首,就割到自己手腕上了。

可她不敢,她怕她冒然的死了,蕭勝的火氣發不出去,會讓更多的人遭殃。

所以她不敢死,可又活的沒有任何希望。

這個世界,秋日的空氣涼爽乾燥,隔壁王果果和周雅芳看了一氣電視,一人調了一碗桂花藕粉在吃,那桂花的香氣是那麼的馥鬱,但於王麗媛來說,這個世界就是地獄。

直到她聽說蕭勝被自己拿的簡易煤氣炸彈給炸了,並且重傷昏迷。

這個世界在王麗媛的眼中,才算真正活了過來。

再說現場,保安處理起這種事來當然特彆得心應手,一個保安在脫衣服,要蓋在蕭勝頭上,還有倆保安用躺椅做了個簡易擔架,要把蕭勝抬到醫院去,而保安隊長,則要跟韓超對口供,趕緊商量,怎麼把這事向上彙報。

當軍區出了這種惡性事件,大家想的當然是,如何減少影響麵。

此時大禮堂外麵的燈已經亮起來了,證明頂多再過三分鐘觀眾就會從場地裡出來,生死時速在蜜蜜的眼裡上演,七八個保安默不作聲,有人抬走了蕭勝,還有人在提水,有人往地上灑洗衣粉,轉眼之間,廣場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等觀眾出場上,現場飄著洗衣粉的清香,剛才的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似的。

陳玉鳳手頭不是有一盤錄音帶嘛,韓超還不清楚裡麵錄的是什麼,但是得把它拿走,作為控訴蕭勝的證據,呈交給領導。

至於蕭勝被炸死了,還是炸壞了腦子,或者隻受了皮外傷,這個,就得等醫生檢查過才知道了。

蜜蜜甚至還沒認出蕭勝來,小女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直默默的縮在陳玉鳳懷裡,而這時,大禮堂裡的人也全出來了,沒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電影好看,大家都在談論電影裡的情節。

陳玉鳳當然想第一時間把消息講給王麗媛聽,不過她正準備要走,看到張鬆濤帶著倆男娃從電影院出來,就想看看齊彩鈴在不在。

作為一個穿越者,在陳玉鳳夢裡的那本書中,齊彩鈴可是女主角,真善美的化身,蕭勝捧著氣球來炸大禮堂,這事兒她知道嗎,她有沒有唆使,授意過蕭勝。

而且在書裡還有好幾次意外事件,那些都隻是偶然,還是齊彩鈴刻意安排的。

“爸爸,電影真好看,我長大了也想當兵。”二娃揚起頭,跟他爸說。

張鬆濤把兒子抱了起來,輕輕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說:“二娃,你的腳趾頭壞了,可能當不了兵了,但是在各行各業,隻要能做到優秀,翹楚,你就是個有用的要材。”

“好吧。”二娃一臉的委屈。

張鬆濤抱著二娃,牽著大娃,望著朦朧的夜空,聞著夜空中飄散的洗衣粉香氣,此時也在思考,自己當初為了讓倆孩子得到照顧而緊急結婚,當時的婚真的結的對嗎?

當然,在軍區,要想離婚可沒那麼容易,而且二婚,齊彩鈴畢竟還小,張鬆濤也隻能盼著她早點成熟起來,要不然,這日子他真要過不下去了。

看這父子走了好遠,但陳玉鳳最終沒看到齊彩鈴。

這證明不管齊彩鈴有沒有授意過蕭勝,至少她是知道今天的爆炸事件,並且有意躲避了。

這可不行,陳玉鳳原本沒想過要搶齊彩鈴的功勞。

但是她也不想自己生活的軍區發生任何意外。

在齊彩鈴的思想中,意外是天注定的,她不會出手乾預,隻想坐享其成,但在陳玉鳳看來,這個軍區是自己生活的地方,隻要有意外,她必須阻止。

她不想立功,不求大富大貴,隻想要安安穩穩的生活,隻求每個人都能平平安安。

傻乎乎的王麗媛,此時還在宿舍裡跪著呢。

聽陳玉鳳說了三四遍,才敢站起來,問的第一句是:“死了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應該沒死,但是你放心,我錄了他威脅你,恐嚇你的音,韓超還能證明他真的意圖炸大禮堂,所以那家夥完了,他即使不死,也得把牢底坐穿。”陳玉鳳說。

王麗媛今天傷的並不嚴重,因為蕭勝並沒有打她。

但是她跪了半晚上,膝蓋酸,站不起來。

“你把我倆吵架的聲音,全錄下來了?”王麗媛說。

陳玉鳳這時才突然感覺到疼,脫了鞋子給王麗媛看:“我剛才一直躲在你家窗戶外麵,我也嚇壞了,玻璃紮破了我的腳,我愣是一聲沒吭。”

王麗媛深吸了口氣,感謝無法用語言形容,她不顧自己腿的酸痛,要拿碘伏,棉簽幫陳玉鳳處理她腳上的傷口。

蜜蜜這會兒正在收拾剛才被蕭勝砸到地上的各種碎片。

小丫頭忽而手一停,說:“媽媽,你是學我一樣錄音的吧,那錄音,爸爸是不是帶去給徐爺爺聽了?”

陳玉鳳的腳心給紮破了,疼的直皺眉頭,給閨女點了點頭:“嗯。”

蜜蜜又說:“上周末徐爺爺問過我,願不願意我給他當孫女,我答應了喔。”

陳玉鳳反問:“真的?”

蜜蜜說:“徐爺爺還說,讓我先不要告訴奶奶,先問問你,可我給忘啦。”

陳玉鳳啊的一聲叫,王麗媛從她腳心裡扣出一塊玻璃茬子,心疼的問:“疼壞了吧?”

疼是真疼,但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話說,徐師長問蜜蜜想不想給他做孫女,就證明他確實在考慮,想跟王果果共組家庭。

而今天,韓超帶著錄音帶去跟領導彙報情況,作為爆 炸案,聽彙報的領導肯定很多。

可那份錄音裡,王麗媛明明白白的說過,王果果會打丈夫,還打得特彆凶。

要那份錄音被當場放出來,那軍區的領導們,不就都知道王果果會打丈夫,並且打的很凶了?

有哪個男人會喜歡打丈夫的女人?

徐師長要聽到了,會怎麼想?

他估計從此就歇下心思了吧。

得,剛剛陳玉鳳還在為王麗媛脫離苦海而暗暗開心。

可現在她得愁另一件事了,她,親手掐斷了婆婆的婚緣。

王果果和周雅芳,大約得守著她們倆幾個,孤零零四十年,直到老死了。

第62章 老虎隊

先說機關大院,聽說有一場未遂的爆炸案,而且犯罪分子還是一個營級乾部,此時領導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