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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嗓子打破了僵局,說道:“那個……我沒有懷孕。”

祁冥有點意外的看著他,黎莫寒又說道:“可能……身體上出了點問題,所以懷上不吧?”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猜測可能是由於祁冥說的那個陽氣外泄導致的。

祁冥對他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又不是為了讓你給我生孩子。”

黎莫寒知道自己從前對他有很多意見,現在他卻如此賣力的為了自己能清醒而付出了那麼多。當然,雖然他為的是自己也能爽一下,但這件事畢竟自己是受益的一方。於是他說道:“這件事謝謝你。”

祁冥的撲克臉有那麼一瞬間沒維持住,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克製住止不住上揚的唇角,說道:“不用客氣,誰讓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黎莫寒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祁冥卻又補了一句:“再說我們有婚約,不如改天去補一個結婚證?”

告白求婚二連擊,腦子還不是很清醒的黎莫寒瞬間腦容量不夠用了。

而在駕校剛剛練完車的戴堯已經和何丹青沈鎏夫夫一起啟程朝黎莫寒家裡趕了,路上戴堯在群裡發了個定位,並說道:“我們很快就到,二嬸,給我們準備好吃的!我快餓死了!”

祁冥自己廚藝不行,黎莫寒廚藝雖好但體力不支,於是他在查找附近找了一家口碑非常不錯的餐廳,打電話訂了一桌菜。

戴堯他們十幾分鐘便趕了過來,三人一起下車,戴堯剛要進門,卻突然停住腳步。不遠處的角落裡,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閃而過。戴堯皺眉,這身影,怎麼看著這麼眼熟?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第119章

進門後戴堯才說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柏川家的那個老傭人了。”

何丹青疑惑的扭頭看向窗外, 說道:“嗯?不會是看錯了吧?她怎麼會來這裡?”何丹青的腦海中的記憶又是一閃而過,他猛然抬起頭,看向沈鎏,說道:“沈鎏, 我懷疑,那個老太太有問題。”

失憶十幾年, 何丹青的記憶已經斷斷續續。時而能續上, 時而續不上。他最初懷疑過那個老太太,可是已經十幾年過去了,他自己都不確定拐走自己的人究竟是誰。隻有一次夢回, 他看到了柏家這個老太太的臉。而且那個老太太是何丹芍身邊的人, 何丹芍走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堯堯卻又說剛剛見到那個老太太了, 讓他不得不起了疑心。

三人進了門,祁冥親自把他們迎進了小書房。黎莫寒已經在小書房裡等著他, 他今天在臥室裡吸收了一上午的陽氣, 精神異常的好。竟然沒坐輪椅, 自己柱了個小拐杖就出來了。

戴堯見到他後一臉的意外,說道:“黎叔, 你那麼快就可以獨自行走了?恢複的很快啊!果然二嬸照顧的很好, 一看就很用心。”

聽了戴堯的話,黎莫寒心情複雜。如果他知道祁冥是怎麼照顧的,會不會……算了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他了。不過……仿佛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畢竟自己怎麼醒來的,他們心裡是一清二楚的。黎莫寒瞬間覺得自己的節操仿佛秋天的樹葉, 風一吹,便掉得一乾二淨。於是臉皮也變得厚了些,十分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

畢竟臉皮和活著相比,畢竟活著比較重要。

黎莫寒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是啊!全靠你二嬸,以後他還得多多賣力的照顧我,否則我還真好不了。”

祁冥仍是一張撲克臉,說道:“安心,有我在你就不會有事。”

黎莫寒忍不住又要開嘲諷,對戴堯說道:“晚上給你二嬸燉個十全大補湯,省得他腎虧。”

戴堯:???

祁冥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底子好,扛造,你安心使用。”

眾人:???

不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區區幾天不見,黃段子都飆上了?戴堯不解的看向黎莫寒,又看向祁冥,兩人都是一臉坦然,卻又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來。

這時何丹青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有件事想和你們說,雖然感覺有點荒唐,可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太對。”

戴堯看向他爸,估計他是要說剛剛那個老太太的事。果然,隻聽何丹青說道:“剛剛堯堯說,看到有個老太太在門口探頭探腦,說是柏家那個老傭人。早先我也覺得那個老太太眼熟,甚至做夢的時候夢見小時候拐賣我的人和她長了張一模一樣的臉。可是這不過是一個夢,我總不能因為一個夢而遷怒於一個老太太。如今細想起來,巧合的地方也太多了。那老太太是何丹芍身邊的人,我受傷是何丹芍害的,現在她又出現在莫寒的住處,我的心裡有些不安。”

一聽老太太,黎莫寒立即問道:“大哥,你說的老太太,是不是身材不高,乾瘦,大約六十多歲,嘴唇下方有一個痦子?”

何丹青一聽,立即皺眉道:“你也見過那個老太太?”

黎莫寒說道:“撞上過一兩次,我看到過她偷偷的看黎青。可是她也隻是看看,從沒接近過。那會兒我正在辦理雙親的喪事,遠遠瞧見她在哄小青,隻當她是墓地的工作人員,也就沒放到心上。後來又見過一次,才覺得有點奇怪。直到祁冥跟我說黎青又跟那老太太接觸,我才覺得不對勁。”

戴堯立即問道:“是黎……小叔有問題嗎?”戴堯上輩子被馮奇害成那樣,所以不論遇到誰,都會先懷三分揣測。未必是惡意,他隻是小心謹慎慣了,被人害怕了。

黎莫寒說道:“是不是黎青的問題,試試就知道了。”

祁冥又說道:“我知道我一提你就不高興,當初我就不止一次的和你說過。你和黎青同為黎家養子,他的這些小心機,小伎倆,一次次讓你讓步。就算他本性不壞,如果受了彆人蠱惑,也未必不會對黎家的一切動心。更何況你一直都知道,你並不是黎家的養子,而是親生子。之所以不告訴他你是黎伯父的親生兒子,是怕他覺得自己的處境尷尬嗎?”

黎莫寒難得的沒有反駁祁冥,而是語氣平穩的說道:“這是雙親的意思。”

於是祁冥沒話說了,他知道黎孟丘雖然是個火炮脾氣,但是天性善良。他年輕時就有一腔熱血,早年參軍,在邊境參過戰。因為要去參加一場危險性極高的行動,臨出發前給祁世賢寫了封絕交信。祁世賢難過了好一陣子,他們倆是同窗好友,很好的朋友。一開始眾人也隻當他們是朋友,直到後來黎孟丘平安歸來,整個人消沉了很久,祁世賢也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他們才算恢複了交情。那個時候祁世賢才意識到,孟丘對他僅僅是友情嗎?也許並不是吧?

但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探究了,因為他結婚了,夫妻和睦。這個時候才想老友的事,不妥。於是他們仍然做著好朋友,黎孟丘也漸漸從消沉裡走出來。祁世賢企圖問過他,究竟因為什麼消沉那麼多年,連家裡的事業都不上心,整天醉生夢死,形如行屍走肉。

可是黎孟丘不肯說,直到他四十歲了,到了不惑之年,一些事情終於想通了。也總算在四十歲這年遇到了與他惺惺相惜的男人,並和他結婚了。一些問題祁世賢不用問,心裡也明白了。他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可這輩子也沒辦法彌補。他也並沒有立場奢求來世,和他相愛的鄭先生,才是有資格和他談來生的人。

這邊沈鎏低聲埋怨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

何丹青也低聲說道:“我怎麼記得我告訴過你了?是我……記錯了嗎?我有一段時間,總是分不清夢境與現實。”說完他還無奈的笑了笑。

沈鎏無語,何丹青總是拿這招對付他,隻要裝個傻,什麼事兒都能過去。何丹青便壓低聲音說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是這些年來你為了查這件事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精力。但是查為查去,都是大海撈針,根本查不到。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讓你勞心勞力?”

沈鎏難得的有點生氣,說道:“這是鬨著玩兒的嗎?”

何丹青隻好告罪,說道:“我的錯,你彆生氣,我們先分析分析,看看這件事到底怎麼辦吧?”

黎莫寒說道:“她來這裡,無非是想找小青。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把小青的下落透露給她好了。”

戴堯有點擔心,說道:“她會不會傷害小叔?”-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黎莫寒說道:“如果會傷害,她已經傷害了。而且……我覺得她和小青,應該有某種關係。”

眾人看向他,齊聲問道:“什麼意思?”

黎莫寒說道:“當年小青是被人放到黎家門前的,身上包著青布繈褓。現在小青三十歲,試想一下,當年這位老人家,正是適齡生育年齡。”

當眾人聽黎莫寒講完這些後,後背開始發涼。

尤其是戴堯,他重生後總是陰謀論,戰戰兢兢的說道:“二叔,你這樣一說,我忽然能把故事串連起來了。她……她把這位小叔放到黎家門前,讓他成為黎家的養子,拐賣了爸爸,又害得二叔你車禍。那麼……那麼……”

祁冥和沈鎏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陰冷,沈鎏說道:“那麼,黎家的一切就都是黎青的,包括黎家和祁家的聯姻,以及聯姻裡黎家所能得到的那五成祁家乾股。”

在場的眾人都知道祁家的五成乾股意味著什麼,隻要抓住這五成的乾股,彆說黎青,連這老太太都能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

沈鎏卻有些不解,說道:“她沒有那麼大的神通,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小老太太,她能做到什麼?就算是拐了丹青,憑黎家的勢力會找不到人?”

祁冥看向沈鎏,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她背後應該還有勢力?”

沈鎏十分篤定的說道:“那是必然的。”

祁冥問道:“那他們目的是什麼?”

這時何丹青忽然又說道:“我好像忽然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了,”他臉上露出悚然的表情,說道:“是堯堯……”

眾人一起看向戴堯,關於戴堯被拐,陰錯陽差被戴家窯的人領養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沈鎏的心裡咯噔一聲,祁冥和黎莫寒卻不是很明白。兩人麵麵相覻,然後看向何丹青。何丹青又看向戴堯,他上前握住戴堯的手,說道:“我的孩子,你放心,如果誰敢再碰你一下,為父第一個和他拚命!”

沈鎏頭疼的說道:“有我在呢,用得著你拚命嗎?你趕快歇著吧!”

戴堯一開始不是很明白,隨即忽然就明白了,他抬頭看向黎莫寒,說道:“二叔,黎家……是做菜館的?”

黎莫寒說道:“是,世代的老菜館。”

戴堯又問道:“那黎家的生意有沒有在……兩位祖父離開後忽然一落千丈的情況?”

聽完戴堯的話,黎莫寒十分驚訝的看向了他,說道:“這件事外人幾乎都難以察覺,你這孩子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