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1 / 1)

戴靖昀,低頭對何丹青說道:“丹青,你這樣……很沒禮貌。”

何丹青也意識到自己今天有點過分了,其實他是不理解,為什麼沈鎏把他帶到了醫院又不許他進放射室。莫名奇妙又不可理喻的把他帶到了這裡,一見麵就給他算了一卦。本來他這幾天腿疼的厲害,心情就不太好,於是一時間就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

他微微歎了口氣,對戴靖昀說道:“對不住先生,我不是衝你。實在是沈鎏……算了,您幫我看一下吧!我這腿二十幾年了,一直這樣,勉強用藥物維持著不變形就已經很幸運。最近總是疼得難以忍受,半夜也會疼醒。您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沈鎏一看他肯配合了,立即把他的腿抬了起來,將褲腿挽到膝蓋處。

戴靖昀上手在他腿上按了按,並敲了敲相應的幾個經絡,皺眉問道:“這是老傷啊!是從高處墜落導致的吧?”

何丹青有些意外的看向戴靖昀,答道:“是,從……戲台上摔下來了。”

戴靖昀在他兩條腿上反複的檢看了半天,又抽出一根銀針,在%e7%a9%b4位上刺了一下,問道:“有知覺嗎?”

何丹青點了點頭,說道:“發酸。”

戴靖昀又換了個%e7%a9%b4位,又問道:“這回呢?”

何丹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戴靖昀雙手握住他的腳踝,手上一用力,何丹青立即悶吭一聲。旁邊的沈鎏一陣緊張,戴晴昀已經把手鬆開了,臉上的表情非常輕鬆。他對兩人說道:“這太難得了,按說二十多年的老傷,即使靠藥物維持得再好,也不太可能我痊愈的希望。但不知為什麼,這位先生的經絡有枯木逢春的跡象。”

兩夫夫互看一眼,眼中都露出驚喜,異口同聲的轉向戴靖昀問道:“真的假的?”

戴靖昀笑了笑,說道:“真的假不了,你最近是不是經常感到雙腿又酸又麻,有時候還有痛感?尤其是半夜,疼起來仿佛抽筋,偶爾還會疼醒?”

何丹青點頭,昨晚就是因為腿疼疼醒了,他才會下樓去找沈鎏。沈家所有的樓房為了方便何丹青上下,都有升降梯,所以他可以隨時坐著輪椅上下。

戴靖均確認道:“這就沒錯了,如果你想讓腿更快的恢複知覺,可以每周過來讓我幫你紮幾針。如果發展良好,不出半年就能重新走路。雖然不敢保證恢複如常,但是行動自如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一消息對於何丹青來說無異於驚天大喜訊,他握住沈鎏伸過來的手,一臉欣喜的看向戴靖昀,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勤於鍛煉,還有登台的可能性嗎?”

戴靖昀問道:“登台?”

沈鎏說道:“丹青是個戲劇演員,早年在台上摔下來就再也沒登過台了。可他對京劇的熱愛,讓他一直沒有放棄。這些年來一直吊著嗓子,隻可惜,不能登台一直是他的遺憾。”

戴靖昀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啊,這個……能不能登台我不敢保證。如果你想登台,就努力鍛煉。生命在於運動,多多鍛煉,恢複期有可能會縮短。再配合我給你針灸,也許三五個月內就能借用拐杖下地走路。”

越聽何丹青越高興,他立即拉著沈鎏說道:“沈鎏,快,給診金。你帶錢了嗎?給這位先生診金!”

沈鎏知道何丹青高興,立即問道:“好好好,多少錢啊戴先生?”

何丹青卻不高興了,說道:“什麼多少錢?你帶了多少錢?全都拿出來,給戴先生!”

沈鎏剛想說我平常都不帶錢的,一想自己包裡之前不是裝了戴堯給的一萬塊租金嗎?立即從何丹青的輪椅下麵取出包,把那一萬塊錢放到了桌子上,說道:“先生,這是診金,請收下。”

戴靖昀:……這錢看著眼熟啊!

戴靖昀看著錢咋了咋嘴,說道:“要說這錢呐,可真是好東西。咳咳……用不了這麼多,要不……你再拿回去點兒?”

沈鎏:……

“不用不用,先生您留著。以後丹青還要過來針灸,這些就是給您的診費了。”

戴靖昀也就不推辭了,他把錢收進抽屜裡。唉,人窮誌短呐!算了十幾年的卦,月均收入堪堪過千,也難怪戴堯整天擔心他會餓死。

有了這一萬塊,就可以買下他看上許久的那個羊脂玉羅盤了!雖然成色也不是很好,但比他手裡這塊石刻好多了。

兩夫夫千恩萬謝,這件事兒於他們來說真是天大的喜訊了。沈鎏抱著何丹青下樓的時候兩人的嘴角都沒落下來,枯木逢春無異於此。到得樓下剛好碰到戴堯和柏川回來,柏川這回也不掩飾自己的土豪身份了,開了輛豪車就停在神農包子鋪門口。

柏川正把戴堯壓在車門上,親得忘乎所以。

何丹青和沈鎏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這倆人竟然還沒發現。可以看得出來,柏川應該挺有兩下子,就這麼把人哄到手了。看小戴堯那一臉享受的模樣,肯定不是被迫,臉都快紅成西紅柿了。

何丹青皺眉問道:“他倆合好了?”

沈鎏一臉的驕傲,說道:“這得謝謝我。”

何丹青了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就是你那天教他的‘男人的方法’?”

沈鎏還是一臉驕傲,說道:“是,效果好吧?”

何丹青有點嫌棄,說道:“彆打擾彆人談戀愛了,回家!”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一陣暴躁。最近的情緒越來越差,得抄點佛經靜靜心了。他一臉煩躁的看著柏川伸進戴堯白色T恤裡摸來摸去的手,險些當場發作,讓他注意點分寸。想想又覺得自己沒立場,硬生生憋了回去,憋得心裡發堵。

沈鎏卻心比較大,他把何丹青放進副駕駛座上,自己開車回了沈家。路上何丹青一言不發,沈鎏便問道:“怎麼了?不是剛剛還好好的嗎?”

何丹青自己都覺得自己挺莫名奇妙的,便說道:“沒事,你……送我去書房吧!我想抄抄佛經。”

沈鎏點頭,剛要推他去書房,管家便跑了過來,手裡拿了個請柬,說道:“兩位先生,剛剛柏家派人送來一個請柬,說是柏先生喜獲千金。”

第69章

兩夫夫互看了一眼, 兩人眼中都寫著了然。何丹青說道:“柏家這個傳統,公司隻傳給男丁,看來師姐的夢又碎了。”

沈鎏說道:“是你師姐想要的太多了,三個女兒每人一套中心區大獨棟, 結婚了還有數千萬嫁妝。非得惦記著公司的股權嗎?”

何丹青說道:“柏家的股權,那可不是尋常的小公司。”彆說一兩千萬, 一兩個億在公司股權麵前也不過是毛毛雨。可惜柏家唯一有股權的女人是柏川的母親, 她死後就全部留給了柏川,現在柏川手裡的股權是所有人中最多的。不如意外,柏仁手中的股權以後也會給柏川, 畢竟他是柏仁唯一的兒子。^思^兔^在^線^閱^讀^

因為柏老爺子定下的這個規矩, 何丹芍快慪死了。但是也完全沒有辦法, 柏老爺子就是個壽星體質,今年八十, 約莫活個十幾二十年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她隻能趁著自己還年輕, 還能生, 想方設法生個兒子出來。可連生了四胎,都是女兒, 最後這胎明明再三確定是兒子的, 為什麼生出來又變成了女兒?

何丹青歎了口氣,說道:“能有個孩子就不錯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鎏知道何丹青喜歡孩子,當年他就是把安兒當命根子來疼愛。他有點慶幸當年安兒失蹤以後,丹青在急火攻心下失了憶, 否則這件事不知道要把他折磨成什麼樣子。

安兒的名字還是丹青取的,叫沈家安。他隻希望這孩子平平安安一輩子,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平安順遂。然而就這一點願望,老天爺都不讓他實現。

何丹青顯然心情不太好,他操控著自己的電動輪椅,轉身去了書房。先是用銅盆淨手後,便在書桌前拿出那本《金剛經》,鋪開宣紙,開始研磨抄寫。

沈鎏在院子裡吩咐管家準備賀禮,上次何丹青沒能見成何丹芍,這次說什麼也得讓他們見上一麵。如果不是鐵梨花對於何丹青來說非常重要,他也不想見那個女人。畢竟梨慶班的何班主是丹青的養父,養育之恩大如天,他想報這個師恩,沈鎏也隻能儘力幫他。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沈鎏開始吩咐備飯。戴家窯這邊的神農包子鋪也開始準備關門了,茶客們陸陸續續離開,騰梓最後一個鎖門。他要把收回來的餐具洗好,廚房的衛生搞好,再備好明天要準備的食材,再把該發的麵和好,就可以下班了。

聽起來很是繁瑣複雜,實際上他一般情況下都是同時進行的。最多半個小時,所有的工作就都能完成。騰梓觸手眾多,就算再多來幾樣工作,他也照樣得心應手。

下班的時候月亮已經升了起來,他鎖了神農包子鋪的門,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他身後晃悠。騰梓一回頭,那人卻躲起來了。其實他根本不用看都知道是誰,那人正是前兩天被開了的小郭。郭遙其實是想過來找騰梓說說話,又怕彆人看出他的想法,心裡無比忐忑。

果然應了那句,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

騰梓假裝沒看到他,徑直回了小院兒休息。他今天穿了一身運動裝,有一種莫名的陽剛之氣。然而他卻留著長發,不娘,卻彆有一番味道。郭遙看得有些癡迷,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小哥哥呢?

當然,覺得騰梓好看的不止郭遙。隻要是騰梓出現的地方,就會抹殺百分之百的目光。郭遙拿出手機偷拍了一張背影,在戴堯家小院兒古色古香的門前,一身運動裝的騰梓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拍完照郭遙就回自己的出租屋了,心情有些低落。他決定明天就不過來了,明天走的時候和房東說一聲,把房子退租得了。先不說騰梓是不是喜歡男生,就算喜歡,自己這樣相貌平平,隻能算堪堪清秀的男孩子也不會是他喜歡的類型。若論般配,老大和嫂子是真般配,兩人外形都不錯。

郭遙越想越覺得喪,把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就打算睡覺了。

柏川和戴堯晚上去柏川家郊外的酒莊吃了有機蔬菜,雖然不能和戴堯神農莊園的蔬菜比,但是味道真的還不錯。尤其是那道乾鍋花菜,戴堯吃了不少。就是那些人對他的稱呼讓他有點不適應,一口一個戴堯少爺,少爺個毛線啊!搞得跟封建大家族似的。

柏川還笑他,說道:“柏家不能算傳統的封建大家族,整個南陳也就沈家才算。可惜沈家人丁稀薄,隻有沈鎏一個後人,他還注定沒有後代。”

聽到這裡,戴堯越來越佩服沈鎏了,他竟然能這樣義無反顧的和何先生在一起。不過何先生的確是值得的,他性子好,長得也好,根本看不出快四十歲的樣子。

此刻戴堯正躺在床上半倚著床頭休息,說了一句:“真羨慕何先生和沈先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