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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柏仁第一次見她這麼鬨,真心招架不住。她以前從來沒這樣過,在他心目中,何丹芍是集溫柔,解語,美貌,聰明於一身的女人。但隨著在一塊兒生活的時間長了,柏仁漸漸發現了一些真相。所謂的溫柔,解語,美貌,聰慧,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這女人有心眼兒,有手腕,也夠能作。不過在他麵前,的確是俯首帖耳,乖順柔和的。

不論什麼事,她都是先讓三分,什麼時候見她這麼發過瘋?一是害怕她真的傷到肚子裡的孩子,二是真的被她這一鬨給鬨懵圈了。明明了解柏川的性格,卻還是當著她的麵給柏川打了電話。不過如果不打這通電話,恐怕她還得繼續鬨。幸好他沒有直接打柏川的電話,而是打了他那個貼身副總的。

究竟是因為什麼,讓他那個溫柔貼心的丹芍,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還是真如小川所說,這個女人所圖,不過是柏家這偌大的家業?其實他心裡明明是有數的,卻一直沉溺在那片溫柔鄉裡,不願走出來。

柏仁心裡發堵,不知道為什麼,開車就開到了戴家窯那一片棚戶區。這裡之前可不是這樣,那是一片漂亮的荷塘,還有一片唯美的蘆葦蕩。走南闖北的梨慶班在這裡落了腳,戲台子紮在了荷塘邊兒上,唱了整整三個月的大戲。班主老了,跑不動了。得意弟子是個瘸子,唯一的女兒又是個女流之輩,便在這裡歇了腳,在這十裡荷塘之處買了塊地,準備建個戲園子。

奈何戲園子還沒建,老班主便得了急病去世。

班女的女兒哭得梨花帶雨,應了她唱得那首《梨花頌》。也便是那一秒,他生出了此生此世,一定要護住她的想法。他做到了,雖然心裡知道自己對不起小川和他的母親,畢竟他們沒有任何錯。可他沒有後悔過,因為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往火坑裡跳!那姓蘇的地霸想要強占她,這傻丫頭卻說為了一乾師兄弟能吃一頓飽飯,就算受些委屈又如何?

如今他卻有些後悔了,明明可以用彆的方法來幫他,明明不用把小川和他的母親逼到那一步的。可是……可是一個男人一旦陷進一個女人精心布置的陷阱裡,想要爬出來,實在太難了。

現在的何丹芍,早就不複當年的溫婉,也再也沒有那靈動的嗓子了。與他結婚的第二天,她就因為醉酒發燒,倒了嗓子,從那以後就不能再唱他心心念念的《梨花頌》。好在她在那之前曾錄了音,知道他喜歡,便日日在房間裡放。直到現在,偶爾還能在她房間裡聽到當年那熟悉的嗓音。

第35章

柏仁掐了掐人中, 對司機說道:“老劉,這裡是柏林地產的項目吧?”

在柏家工作了三十幾年的老司機劉承說道:“是的柏先生。”

他無力的說道:“去轉轉吧!”

司機開著車拐進了戴家窯胡同,頗有感慨的說道:“這麼多年了,也就這裡沒有太大的變化。”

柏仁搖下車窗, 看著車外熟悉的建築,說道:“還真是, 這個村子……這個村子, 當年是沈鎏祖上蓋的吧?”

司機笑了笑,說道:“是啊!要說沈爺當年的傳說,那可真是……嘖嘖。”司機搖了搖頭, 語氣中不無感慨。

柏仁頗為看不上的說道:“一個地霸, 有什麼可追捧的。”

司機其實挺不讚同柏仁對沈鎏的評價, 不過當年沈鎏在外的口碑的確不怎麼樣。畢竟沈家樹大招風,蓋了好幾個村子的臨街鋪麵。這一片地, 都是沈家的。外人對沈鎏的評價, 也是褒貶不一。這也不能怪他, 誰讓沈家祖上就是鄉紳惡霸呢?據說那個時候沈家的田產,多到遍布半個南陳。彆說柏家, 以資曆著稱的陳家都得靠邊兒站。

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 沈鎏竟然做了一件讓全南陳都大跌眼鏡的事情。他把原來的商鋪和田地,全都無償送給了租戶。分文不取,就這麼無償贈送了。其中就包括戴家堯這一溜的臨街小二樓,戴家窯有一大半的臨街房和店鋪,都是沈鎏當家留下來的。

所謂地霸沈鎏, 其實竟然是一名義士?

但是從那以後,人們對沈鎏這個人的消息就仿佛絕緣了。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出現過。算算時間,這跟當年柏先生離婚再娶的時間其實差不多。

柏仁今天起了個大早,就是不想在家裡等到何丹芍起床再生口角。這會兒他也差不多冷靜下來了,知道孕婦情緒變化是正常的。而且,何丹芍大齡孕婦了,四十多歲的女人再懷孕生子,也的確難為了她。

想到這裡,柏仁的氣也消了個大半。他歎了口氣,說道:“老劉,隨便找個地方吃個飯,吃完回去吧!”

劉承應了一聲,說道:“行,我看前麵有個賣包子的,我們去買一點?”

柏仁說道:“好,你去買吧!”

半天後,老劉滿頭大汗的鑽進了車裡。後座上的柏仁看了看他空空的兩手,說道:“嗯?老劉,包子呢?”

劉承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道:“彆提了,這家包子鋪的生意太火爆了。我去的時候門口就排著長隊,結果輪到我的時候,包子就賣光了。”

柏仁還真有點意外,說道:“這是家什麼包子鋪?怎麼賣這麼快?一個包子,有什麼稀罕的?難不成是鮑魚餡兒的?”

劉承答道:“還真不是,就是普通的白蘿卜餡兒,可是人人都說好吃。我也挺納悶兒的,這白蘿卜餡兒能做出什麼花樣來?”

柏仁很少吃街邊的小攤,不過也不排斥。他倒是對這個包子鋪產生了點興趣,普通的白蘿卜餡兒就這麼受歡迎,不是包子有問題,就是老板有問題。他想了想,說道:“老劉,你明天一早開車來這裡試試,務必買到包子。”

劉承應了一聲,說道:“是,柏先生。”

柏仁回到家裡,何丹芍卻沒哭也沒鬨,一進院子,就聽到臥室裡放著那首她年輕時唱過的《梨花頌》。柏仁的思緒又有點飄遠了,梨慶班來之前,丹芍姑娘的名聲就已經傳了過來。整個南陳市傳得神乎其神,從身段兒到扮相再到嗓音,簡直無一不是極品。尤其是唱腔,隱約有梅派宗師的影子。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一代宗師。

其實一開始柏仁是十分不屑的,他從小愛聽戲,南陳的戲園子他狂遍了。好角兒也有,但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哪兒有他們傳得那麼邪乎?這些南來北往的戲班子他見得多了,不過是個炒作手法,讓人去買票聽戲罷了。

不過饒是如此,梨慶班第一天紮上戲台子放票的時候他還是去了。畢竟他是逢戲必看,梨慶班既然這麼有名氣,那他當然要看一看那當家花旦究竟有多經典。

亮相的時候,柏仁點了點頭,還不錯。然而一開嗓,他就被驚豔到了。那嗓音如杜鵑泣血,又如黃鶯轉啼,還如夜雨呢喃。如訴如泣,雨打芭蕉一般讓人忍不住濕了眼睛。這身段,配上這嗓音,真是絕了!之前的傳聞,一點都不誇張!

於是,柏仁一擲千金,給這位丹芍姑娘打彩。當天戲台子上的打彩都撿不過來,雖然丹芍姑娘隻唱了一場便下了台。柏仁卻相當滿足,他深諳好東西不能多吃的道理。

梨慶班在荷塘畔紮下戲台子,唱了整整三個月。丹芍姑娘每天唱一場,柏仁場場必捧。三個月下來,豪擲萬金,惹得梨慶班的班主親自接見。丹芍姑娘親自上台為他單獨唱了一曲《梨花頌》,這首《梨花頌》就成了他們的定情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後麵發生了太多事,從班主買地蓋戲院,到班主的死,再到沈鎏想要強占梨慶班台柱子的消息傳來。再到後來自己決心護她一輩子,卻因為不知道她對酒精過敏而在新婚之夜和她喝了酒。第二天醒來她就開始發燒,燒了三天三夜,從那以後嗓子就倒了,再也唱不了戲,上不了台。

他很後悔,覺得自己毀了一代戲宗。她才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如果繼續唱下去,一定會取得很高的成就。可能她是因為那件事受到了打擊,連她父親留下的戲班子都解散了。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和一個原來戲班子裡的老雜役小聲說著話。就算生下大女兒,也沒見她笑過。他也鼓勵她試試繼續唱,她卻柔柔一笑,說隻想安心做他的妻。

柏仁終於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不該因為這點小事,就和她生了嫌隙。而且她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呢?算了,讓著她點吧!

柏仁進屋,卻看到桌子上擺滿了他最喜歡的飯菜。何丹芍挺著如籮的大肚迎了上來,一臉歉疚的說道:“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了你一早上,還真怕你不回來吃。唉,阿仁,昨天都是我的錯。現在想想,自己一個長輩,和小輩的置什麼氣呢?縱使他有千錯萬錯,也是我這個做長輩的不懂擔待。把你逼得左右為難,真是不該。”

幾句軟乎話,又讓柏仁放下了心裡的成見。畢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就算有什麼遺憾,那也是年輕時候的事兒了。

柏仁坐到餐桌前,說道:“行了,彆再多想了,吃飯。”

——

戴堯終於收了大白菜,與大白菜一同種下的白蘿卜也收獲了。這個周末,袁小圓特意叮囑戴堯,一定要等著他一起收菜。於是戴堯特意等了一天,等到周末袁小圓放假,和他一起收獲了大白菜和白蘿卜。

本來袁小圓覺得白蘿卜夠大了,再一看大白菜,瞬間就被秒成了渣渣。每棵大白菜都足有半米之高,一棵大白菜足有十幾斤重。區區一分地,產了足有兩千斤的大白菜,這比普通大白菜可要高了一倍了。彆說袁小圓目瞪口呆,連戴堯都嚇一跳。

他也沒想到大白菜竟然能長那麼大,這下包子鋪的食材總算充足了。

現在包子鋪裡的人手也充足,明天就可以增加一倍的包子數量。苗苗和貝貝都沒有意見,戴堯則迫不及待的想吃白菜豆腐餡兒的包子。

有了大白菜,戴堯新增了白菜豆腐,白菜豬肉,白菜木耳蝦仁這三種餡兒。下午他們打算先各自蒸一鍋試試口味,於是便讓苗苗去發麵,貝貝去買豆腐。袁小圓幫著洗菜,戴堯則交了任務,又接了整理土地的新任務。

新手引導任務已經差不多完成了,之前發布的收獲兩種作物的主任務也完成了。他的靈玉池裡如今有一百九十點靈玉,然而如果想要開啟第三塊土地,他卻需要四百點的靈玉。戴堯也不著急,升級任務肯定要慢慢做。既然如此,享受這個過程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這時係統又發布了新的任務:新的任務地圖已開啟,神農之重建任務三、擴建新的區域並收獲三種作物,獲得靈玉200枚。

果然,在完成新手任務引導後,新的擴建任務就會出來。戴堯之前試著擴建過新區域,係統提示他需要四百塊靈玉。這係統的套路他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