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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直叫,晚上和戴堯在床上鑽一個被窩聊小段子。戴堯撫摸著尚未隆起的小腹憂心忡忡,這胎教做得可不太好,萬一生出個小色胚來可咋辦?

袁小圓蒙著被子咯咯直笑,問道:“堯堯,你給小糖包取大名了沒有?”

戴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也不知道取什麼樣的名字好。你是他乾爸,要不你來取?”

袁小圓想了想,說道:“戴笠?戴鬥笠的意思……不行不行,怎麼能戴鬥笠呢?玳瑁?戴……戴小金?戴小銀?”

戴堯:……

他一把捂住袁小圓的嘴巴,說道:“算了算了,圓圓,還是我自己取吧!反正他出生還早,有得是時間。”

袁小圓滿頭黑線,說道:“嫌棄我取名廢就直說啊!好吧!我確實是取名廢。不行,我明天去逛逛取名社,不過人家說小孩子取名最好按五行,到時候讓大師給你起一卦再說。”

其實戴堯已經想好要讓誰幫著取名了,他打算讓七叔公取。七叔就是七瞎子,按照輩份兒戴堯的確得叫他一聲叔公。不過他輩份兒雖大年齡卻不大,才剛剛三十來歲。他是村子裡的半仙兒,算卦測字,順帶給小孩兒取名字。七叔公雖然卦算得時準時不準,名字取得倒都不錯。他是村子裡最有文化最博覽群書的人了,其實如果不因為他這個外號,其實還挺高大上的。七瞎子大名戴靖昀,不過很少有人提起他的大名罷了 。

到時候讓七叔公幫忙給小糖包取個好聽點的名字,戴堯不求彆的,隻希望他順順利利的。

明天要早起,而且蘿卜田裡的蘿卜成熟了,賣完包子還要收蘿卜。於是戴堯便早早的睡了,袁小圓戴著耳機在他身邊刷日漫。刷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趣味,便關了燈,也跟著睡了覺。

第二天早起,袁小圓也起來幫忙。他知道堯堯肚子裡有寶寶,嬌貴得很,所以搶著幫他乾活兒。就是有時候搶不過羅貝,這家夥的確是一把乾活的好手,簡直像上了發條一樣!

包子蒸出來,袁小圓就覺得錢就像流水一樣收進了戴堯的小木箱。他真替堯堯高興,一邊收錢一邊招呼著客人,又端了一碗白蘿卜綠葉湯給新進來的客人。

戴堯專門坐窗口負責外帶,這時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咦?戴堯?你是戴堯?”

戴堯抬頭,略帶遲疑的問道:“張……張建寧?”這不是他高中時的同班同學嗎?畢業以後他就不再和舊同學聯係了。畢竟他的情況,實在不想再和原來的同學有交集。

張建寧考了體校,長得人高馬大的,見到戴堯後還挺高興的。他一笑便露了一口大白牙,說道:“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認錯了。真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老同學。你不是考上了南川師範大學嗎?怎麼……又賣起了包子?是給親戚幫忙嗎?”對方的表情十分認真,也很疑惑。這人戴堯其實印象不是很深,雖然是同學,可他和走體育的那些同學不是特彆熟悉。

戴堯皺起了眉頭,問道:“你……你說什麼呢?”

第25章

張建寧又重複了一遍:“我姑父在教育局上班, 他幫我查錄取資料的時候查到你了,說是你考上了南川師範大學。怎……怎麼?你沒去讀嗎?”戴堯家裡的情況他的同學是清楚的,因為經濟問題而放棄讀大學,也是有可能的。關於戴堯的遭遇, 他們這些舊同學都十分同情,也有同學表示過來慰問一下。可惜戴堯在出事以後就搬離了原來的住處, 同學們找不到他, 隻好十分惋惜的各自奔前程去了。

戴堯的眼中有幾分迷茫,這……和上輩子的劇情對不起來啊!上輩子他是在一年以後才知道這件事的,這輩子竟然那麼早就讓他得知了這個消息?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重生, 所以打擾了時間線嗎?如果是這樣, 那自己的重生恐怕會影響不少東西。這就仿佛蝴蝶效應, 他這隻小蝴蝶,不經意間改變了這個大千世界裡的一些細節。

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戴堯懵了一下, 立即反應了過來, 反問道:“你……亂說的吧?我根本就沒收到錄取通知書啊?怎……怎麼可能考上了南川師範大學?”

張建寧的眼中恰到好處的閃過一絲驚訝, 說道:“沒收到錄取通知書?這……這怎麼可能?我姑父查的時候我就在場,當時我親眼看到的, 不會錯的。戴堯同學, 你不會是被人截胡,冒名頂替了吧?”

戴堯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說道:“不……不會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該怎麼辦?”

張建寧歎了口氣,說道:“你是我們班的狀元, 可以考上更好的學校,就這麼不上學的話那就太可惜了。如果真的是被人冒名頂替,那可一定得去說說理。你學習那麼好,卻淪落到在這裡賣包子,真是可惜。”

張建寧走的時候,戴堯還是有點懵。不論好與壞,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得麵對。重生以後,他一直沒去南川師範大學確認這件事。沒錯,剛剛張建寧說得都是真的。上輩子馮奇代替他去讀了大學,而且陰錯陽差,兩人還產生了交集。

戴堯是個傻白甜,上輩子也吃了不少虧。最後死在了馮奇手裡。

十八歲那年,戴堯高考落榜,本以為是自己發揮失常,可能是因為黎叔的事而影響了心情。直到一年後,一個舊同學來找到他,問他是不是南師大的戴堯,他才知道自己當年並不是高考落榜,而是被人取而代之了。取代他的,是一個名叫馮奇的人。他怒氣衝衝的找上馮奇,不過那個時候的馮奇已經改名叫戴堯了。

去的時候他十分氣憤,南師大雖然不是什麼名牌好大學,當然如果是名牌大學也沒那麼容易被頂替了。南陳市山高皇帝遠,他又是住在極偏僻的城中村,而且父母雙亡,養父車禍成了植物人。這樣一個指標,很容易被人花錢截胡。他報著將對方揭發公布於眾的心思去找了馮奇,沒想到對方卻和他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他沒有耍無賴,也沒有否認,而是十分虔誠的承認了錯誤,並表示了對他的歉意,更是表達了對這件事的悔恨。“每日每夜都在懺悔中度過”,這是馮奇的原話。如此,戴堯反而不忍心揭穿他了。

後來他得知,原來馮奇是馮家的私生子,但是他父親想贖罪,而他從小被扔在鄉下,根本沒有好的教育資源,怎麼可能考得上大學?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切。在得知戴堯養父的情況後,還主動給他交了十個月的療養費。於是戴堯慫了,試問,就算他當初考上了大學,又有錢去讀嗎?他搖了搖頭,黎叔這種情況,他根本不可能無憂無慮的去讀大學。

所以當馮奇提出願意用錢來補償的時候,戴堯妥協了。本來這件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馮奇卻對他殷勤起來。那個時候戴堯一個人因為繁重的醫療費用苦苦撐了一年,馮奇春風化雨般的關愛,就像一床溫暖的棉被,將他緊緊裹在了裡麵。

所以當馮奇向他告白時,他答應了。

馮奇托熟人給他介紹工作,卻沒想到那是一個傳銷組織,被關了整整三個月,戴堯才跑了出來。馮奇自責的抽自己耳光,心疼的把他抱進懷裡,戴堯選擇了原諒。馮奇幫他找資金做生意,一下子就貸出了二十萬。結果他做生意失敗,那二十萬血本無歸。才知道馮奇借的是高利貸,利滾利嚇死人。馮奇拍%e8%83%b8脯保證那錢由他來還,但是利滾利滾到了一百多萬,戴堯怎麼可能讓他還?

於是戴堯跑了。躲躲藏藏尚能接受,畢竟他從小到大吃過的苦這些於他來說都不算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一夜,馮奇告訴他,錢他湊齊了,終於可以幫戴堯還清高利貸從此自由自在了。馮奇還告訴他,他想和他走最後一步,想和他……在一起。

所以,戴堯去了。抱著一生一世的憧憬去的,生命卻終止在了那一夜。

戴堯一想到這裡,就全身發冷,如同那一夜的冰窟一般冷得瑟瑟發抖。馮奇,重生後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他短暫性的把這個人放到了一邊。然而這一刀已經直刺進了他的心肺,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馮奇,你動手的時候,可曾有半點於心不忍?

戴堯閉上眼睛,緊緊攥住了拳頭。

袁小圓的憤怒將他拉回現實:“堯堯!剛才你那同學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有人代替你讀了大學?”

戴堯睜開眼睛,無力的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我們賣完包子再說好嗎?你看,那麼多客人等著呢!”

袁小圓是個急脾氣,不論什麼事都要弄清楚了再說。更何況這件事是關乎戴堯的,他更是忍不了一分鐘。沒辦法,戴堯隻好上羅貝頂上,反正包子也賣個差不多了。羅貝足下生風,一人頂仨,看得眾食客目瞪口呆。

兩人回了戴堯的房間,袁小圓一疊聲兒的問道:“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否則不可能表現的這麼淡定!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戴堯知道瞞不了他,隻好選擇了說出來:“這個……圓圓,其實我也是前段時間剛剛知道的。一個叫馮奇的人,取代了我去上了大學。我其實並沒有落榜,而是被南川師範大學錄取了。雖然這個大學不是很好,我就算考上了也不一定會去上。但是……被彆人取代,終歸是心裡不舒服的。”戴堯沒有提他重生的事,他不想讓小袁替他擔太多。他和馮奇的仇與怨,隻能由他來解決。

袁小圓聽了以後,義憤填膺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學習那麼好!就算發揮失利,也不可能連大學都沒得讀!敢情是被賤人截胡了!你等著堯堯!我這就找他去!”

戴堯一把抓住他,說道:“等等圓圓,我就知道你會衝動。這就是我瞞了你那麼久的原因,真怕你惹出什麼事來。”

袁小圓氣呼呼的說道:“什麼叫我惹事?明明是彆人犯了法!這樣的去舉報,肯定能成功的!”

戴堯歎了口氣,說道:“先不說能不能舉報成功,單單是打官司需要的花費也不低,我當時真的山窮水儘了,隻能先想辦法賺錢。隻有有了錢,我才能思考其他的事情。現在賺錢已經步入正軌,也的確該處理一下這件事了。不過圓圓,你千萬不能衝動。對方很有勢力,他的父親是市裡的一名局長。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去和他鬨,肯定鬨不出什麼結果。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你得聽我的,萬一弄巧成拙,那可就是害了我們倆……我們仨了!”

袁小圓盯著戴堯看了半天,他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戴堯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他雖然還是一派純真,但是說話做事卻明顯有了分寸。反觀自己,仍然是一副孩子的模樣。這一點,他的確得好好向戴堯學習一下了。於是默默點了點頭,低眉順眼的說道:“好吧!我聽你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