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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森打算利用這一點好好發揮,在這一路上拖垮秦傾,既可以出了前麵的氣,又可以幫金思悅。

於是從邁出小屋的第一步開始,他就揉揉腿,歎了一大口氣,打算編一個腿傷的理由。

“我之前演戲的時候腿上……”

“你說你有一米八?”秦傾截過話頭。

“當然有,”唐明森答得果斷又迅速,“我之前在節目上脫鞋量過,有180.7cm!”

“哦,這個身高,腿怎麼說也得比我長吧。”

“啊,我腿長還可以,雖然沒量過。”唐明森有些迷茫,不懂她為什麼提起這個話題。

秦傾點點頭:“嗯,既然這樣,你步子邁得肯定比我大。跟著我,彆落出十米外哦。”

說著就背著鼓囊囊的背包,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唐明森在後麵將她最後麵那句話默念了兩遍,讀出意味來——這不是說如果他落後十米,要麼謊報身高,要麼兩腿奇短比例可悲嗎!

可惡!又被這個女人算計了!

唐明森想到這裡,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懷著怒火咬牙跟上去!

計劃趕不上變化,他轉變了戰術,其實未必要犧牲自己,他也可以自己取得勝利,然後讓金思悅一起來分享勝利果實。

就是便宜了秦傾。

打定主意後,唐明森也加快了步伐。但說來奇怪,不論他走得多快,秦傾總能保持在他身前方五米的距離。

她在跟著自己提速!

可她隻是一個女人,而且身後的背包足有他的兩倍重!

唐明森難以置信,他已經走到力竭了,滿臉大汗。秦傾卻還是一臉輕鬆,表情平和地仿佛隻是在後花園散步。

“走不動了,走不動了,歇一歇。”

這次是真走不動了,他雙手撐著膝蓋,扶著一旁的石壁坐下來。

秦傾走過來,一雙細眉輕輕皺起:“不要在這裡坐。”

此時他們已經領先另外四人,進入了溪穀的中段,正在一處溪流邊上的亂石堆成的小道上。唐明森坐著的一塊巨石邊,正是懸空在溪水上的突出部分,石麵濕滑,稍有不慎就會滑落。

但他卻沒意識到危險,坐著不起,反而向秦傾伸出手來:“分我個麵包吧,隊友。”

“之前我就分給你足夠分量的食物,是你自己不知道計算,早早在路上吃光了。”秦傾拒絕了。

唐明森此刻又累又餓,一雙眼隻看得見秦傾裝滿食物的背包。

“都是隊友,分享一下。我補充體力才能繼續走啊,都是為了勝利。”他臉上還帶著笑容,手上卻是探身去撈秦傾的背包。

唐明森下半身不動,上半身起得又急,背包沒撈到,反而整個人失去重心向下倒去。

驚慌失措中,他一手抓住了秦傾,一手抓住了攝影師,一齊往石塊下跌去。

第6章 回憶 原來他真的是背著秦傾和彆的女人……

秦傾被抓著一起往下墜落的時候,她見到唐明森張皇失措的臉,心中覺得極為熟悉,仿佛在哪裡見過。忽然之間,無數的畫麵在她眼前閃過。

那是一個喪禮上。

豪華的莊園裡四處掛滿白花和黑紗,女主人美麗的容顏定格成黑白的遺像掛在最顯眼處。男主人麵帶哀傷卻精神奕奕地在大門前迎來送往。

無數賓客流水一樣地進門來,一聲“節哀順變”之後聚在一起互相談論的是東家的項目西家的地。還是中學生打扮的秦傾從喪禮上悄悄溜走。

她一路走到花園裡,翻出手機來,想要打電話給男朋友。可電話還未撥出去,卻在花園深處聽到了男友的聲音。

那熟悉的聲音甜蜜得像是粹了毒的蘋果。

“思悅,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秦傾,她剛剛失去了母親。我這個時候和她分開,她會崩潰的,同學們也會對我指指點點。你再忍一忍,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秦傾停下了腳步,躲在花牆之後,聽見裡麵響起熟悉的女聲:“我明白你的顧慮,可是你不早和她結束,我要怎麼和我媽媽介紹你?將來我媽媽嫁給了秦叔叔,你要叫秦叔叔知道,你和他的親女兒、繼女都談過戀愛嗎?”

金思悅的話將秦傾從前沒有注意或是故意忽略掉的是醜事,全部都暴露在自己麵前。她的父親在母親重病在床時。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她自己的男朋友,又背著自己和小三的女兒搞在一起。

陰雨天,秦傾卻好像站在火中。即使是在回憶,也被身體之中本能的怒火灼燒。

秦傾衝進去,紅著眼睛見兩個人在花叢深處摟在一起。那一刻,唐明森也金思悅的懷中抬起臉來,也是這樣一張驚惶失措的臉。

原來他真的是背著秦傾和彆的女人偷過情啊……

回憶與現在,相似的兩張臉重疊在一起,叫她看了,從身體裡泛起一股本能的惡心。電光火石之間,秦傾一手扒住岩石穩住身體,一手掙脫開唐明森,反手拉住了攝影師。

失去抓手的唐明森尖叫著掉進溪流中。

石塊距離距離溪流實際上也就不足半米,唐明森雖然叫聲很高,落下去的水花很大,但實際上並無大傷亡,撲通兩下也就在溪中站了起來。隻是被冰冷的河水一泡,小鮮肉頓時成了落湯雞。

“你為什麼故意鬆手?”唐明森憤怒指責她。

秦傾反問:“你為什麼故意要拖我下水?自己摔倒。還要連累旁人,算什麼男人?”

經過剛才的回憶,她此刻對唐明森的厭惡達到頂峰,張口繼續嘲諷:“這距離水麵也不過一米,按照你堅稱一米八身高,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跳台階,需要這麼憤怒嗎?是膽子小,還是個子矮?”

唐明森不知是氣得還是冷得,整個人發起抖來。他自知吵不過秦傾,轉而不理她,向節目組表示自己需要換乾衣服,身上的傷也需要醫治。

說到這裡,還特地將自己受傷的手腕舉到了鏡頭前麵,仔細展示腕上的擦傷。

秦傾冷笑:“是得趕快給大家看看,不然都愈合了。”

攝影師因為剛剛差點被唐明森拖下水,心中不滿,聽到這裡,立刻“貼心”地給唐明森手腕上的擦傷推了一個特寫大鏡頭——略微擦紅的傷口不足小孩手掌大小,沒有見血,隻是隱約破口。

直播間裡彈幕哄堂大笑——

【我沒戴眼鏡都看不見傷口】

【確實是要愈合了】

【給唐明森點一首《算什麼男人》……】

唐明森本來隻是想賣慘,打算將手腕的擦傷在鏡頭前一晃而過,自己也心虛,見鏡頭懟過來,趕忙放下袖子,灰溜溜地去後邊的樹林裡換衣服了。

秦傾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了飯點。於是也省下口舌催促唐明森,乾脆拿出爐灶、方便麵,打算複刻昨晚蒙旭做的方便麵。

她的想法很簡單,都叫“方便麵”了,做起來一定很方便。

她回憶著昨天晚上蒙旭做麵的步驟,升起火,架上鍋,再將打來的水和麵餅、調料一起丟進去,蓋上鍋蓋,靜靜等待享用午餐。隻可惜,想象總是與現實很有差距。眼見隨著時間的流逝,到來的不是美味,而是鍋邊不斷沸騰出來的浮沫。

現在的秦傾絲毫沒有剛剛岩石上極限操作的冷靜,慌慌張張地把鍋端下來,揭開蓋一瞧,湯已經煮得看不見了,而泡在裡頭的麵餅泡開膨脹,擠滿了鍋裡的每一份空間。

沒關係,不能以貌取菜,食物隻要味道好就行,造型什麼的吃到肚子裡都一樣。

秦傾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勁,拿起筷子夾麵來嘗。可是麵條完全煮過了頭,被筷子輕輕一夾,還沒送進嘴裡就斷成了兩截。

試吃了個寂寞的秦傾沮喪地坐在鍋邊沮喪,被換好衣服的唐明森瞧見,他上前來就一頓報複式嘲笑:“你怎麼連個方便麵都煮不好?”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甚至還大發慈悲的樣子說:“快點倒掉,我來煮過吧……”

倒掉?

秦傾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唐明森被眼刀殺得一縮脖子,不由地閉上嘴。

她秦傾的人生字典裡可沒有浪費食物這四個字!這鍋麵雖然煮得失敗了,但是充饑完全沒有問題。她安慰自己沒有關係,等到了晚上贏了比賽,就有大餐可以吃了。

秦傾將鍋端到遠離唐明森的一麵,說:“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給你吃。”

唐明森試圖找回一點麵子,提高音量說道:“這種垃圾我還不想吃呢。”但比他的聲音更大的是他腹中擂鼓一般的響聲。

“什麼!秦傾你要吃垃圾?!”

此時此刻,稍微落後的沈予白和金思悅這組也抵達了河灘邊。發出這一聲驚呼的便是金思悅。

唐明森總算見到了親人一樣迎上去,和她一起對秦傾那鍋麵指指點點。

秦傾懶得搭理這兩人,但主動向沈予白招招手:“沈老師,你要吃麵嗎?或者香腸?”

沈予白婉拒了,他拿出今早從小屋裡帶來的水煮蛋。

秦傾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端起鍋就要去找塊高度合宜的大石頭坐下吃飯。那一鍋的麵團就這樣撞進沈予白的眼睛裡,他幾不可察地歎了一聲,將人攔下來:

“秦傾,你這麵還吃嗎?”

秦傾端著鍋點頭:“不吃浪費呀!”

沈予白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麵團,伸手接過了鍋:“我給你再加工一下吧。”

秦傾對沈予白的手藝百分百認可,放心地將鍋叫了出去。就見他將一整鍋腫脹到不行的麵團倒出來,放在另一個碗中控乾剩餘的湯,再拌進去兩個生雞蛋。然後將那個鍋洗淨,重新開火,在鍋底抹了一層黃油,把那坨麵重新倒進鍋中去煎。

方便麵餅和底料的香味在火候的作用下,逐漸開始發出美妙的香氣。沈予白握著鍋柄的手輕鬆一揚,金黃的麵餅飛到空中翻了個麵又穩穩地落回鍋裡。

沒有見識的秦傾在一旁忍著口水鼓掌。

兩麵煎至今黃的方便麵餅出鍋時,整個河灘都彌漫著誘人的香味。秦傾的溢美之詞猶如她口中泛濫的口水,毫不吝嗇地對沈予白誇道:“沈老師,你真是化腐朽為神奇!”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誇獎中的奇怪,這個黃金麵餅當然是神奇,那先前那個腫脹的腐朽是出自誰之手呢?也或許是她根本不介意將自己出品的菜色稱之為腐朽。

秦傾舉刀分餅,刀尖破開麵餅時發出一聲酥脆的響聲。她笑眯眯請沈予白先選,沈予白握著水煮蛋仍是搖了搖頭,拒絕道:“還要回劇組,得控製飲食。”

秦傾發出同情的一聲“啊”,點了點頭。

而等在一旁的金思悅和唐明森此刻都已經饑腸轆轆,就等著秦傾問過沈予白以後來問他們。

但秦傾是個會在鏡頭前麵裝聖母嗎?

她不是。

她問過沈予白之後就沒有下文了,整個鍋端著就美美開吃。

金思悅開不了口求秦傾,隻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