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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解釋,“黃泉之眼的內核並沒有被完全破壞,我需要你們四個的協助。”

上野光畢竟是重傷模式,能攻破它的兩層防護,再對核心造成傷害,已經是拚儘全力了。

但是。

1126知道。

太宰治和亂步也早就預料到了。

憑借上野光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重創黃泉之眼的內核。

這是他們早就達成的、心照不宣的“合作”。

房間門突然被人推開。

1126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和從外麵走進來的兩個少年對上視線。

這兩個人好像剛剛又打了一架,看上去都有一點點狼狽。

中原中也揚眉,問:“來了?”

1126點頭,“走吧。”他頓了頓,問:“還是你們需要準備一下?”

雲雀恭彌頷首,說:“等我一下。”

他轉身走進自己的臥室,把備用的浮萍拐換下。

他房間的床頭櫃上擺著一封皺皺巴巴的信。

像是被人狠狠地□□,又小心翼翼展平。

雲雀恭彌站在桌邊,盯著那封信看了一會兒,突然拉開抽屜,把信扔到了最深處。

他覺得,有些事情挺奇妙的。

就是有一些人,明明相處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又好像已經和他一起經曆過一整個人生,不知不覺間把那個人的模樣深深地烙印在了記憶裡。

在之前的人生裡,雲雀恭彌從未和某一個人有過這麼親密的、這麼長時間的相處。

這對他來講,已經很特彆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煩躁地拉開抽屜,把那封信夾入抽屜裡的一本書中。

然後少年合上抽屜,轉身離去。

1126沒在人間做過多停留,直接帶著四個少年一起到了黃泉界。

他先帶他們去了上野光之前住過的那個山洞,給四個人一人遞了一套上野光同款黑衣。

“遮一下,以防意外。”

這四個少年這麼獨特,露著臉的話,指不定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就會被某個死神記住了。

太宰治帶上兜帽,又突然拉了下來。

1126停下腳步,扭頭看他。

“反正毀掉那個東西之後我們大概也沒機會交流了,我就直接在這裡問你了。”

“什麼?”

“我們下次見麵,會是什麼時候?”

1126沉默一會兒,說:“我不知道。”

“可能是幾個月後,可能是很多年以後,也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了。”

亂步問:“唔……那張紙條呢?”

“你們想要的話,就留作紀念吧。”他頓了頓,自嘲似的笑了一聲,說,“那上麵的字,應該不會再變化了。”

“對了。”1126想起什麼,突然發自內心地笑起來。

那一瞬間,他好像又成了上野光熟悉的那個少年死神。

四個少年同時向他看來。

1126半開玩笑地說:“你們將來如果有機會重逢的話,可千萬彆告訴他啊,不然我會被他弄死的。”

他說的是這次違背向上野光的承諾,把四個人帶來黃泉界這件事。

“放心,最起碼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

太宰治低下頭,戴上兜帽。

亂步突然想到什麼,看向他,狀似無意地問:“啊,對了,你的壽命應該是很有限的吧。”

1126一愣。

緊接著就聽見太宰治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如果以後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們哦~”

“合作愉快。”兩個少年異口同聲,越過他,率先走出山洞。

……

上野光再次蘇醒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告一段落了。

他活動一下`身體,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靈魂。

他現在還是虛弱的很,依然隻是一個勉強撐住的狀態,屬於死神的力量也變得十分微薄。

但被抽離的三魄已經重新回到體內,隻是多少還有一些破損。

上野光遲疑片刻,在前往人間之前,先去了一趟黃泉之眼。

黃泉之眼變成了一片毫無生機的廢墟。

看上去像是經曆了地獄般的狂轟濫炸。

1126在旁邊搞了一個小小的房子,正在和黃泉之眼所剩無幾的能量搏鬥。

他抽空給了上野光一個眼神,又立刻投入回去。

上野光看著他這副焦灼的樣子,沉默了一下,最終沒把心裡的疑惑問出口。

憑他當時剩下的力量,不可能把黃泉之眼拆成這副樣子。

所以……

是誰做的?

好像跟這裡有什麼深仇大恨,恨不得把這地方直接夷平。

他低頭看著地上破損的傷痕,微微皺眉。

有一些痕跡,不像是對抗,到更像是……

宣泄。

上野光猶豫了一下,又看向1126。

這次年輕死神理都沒理他。

他有點無奈地收回視線。

這些事情,就等一切都真正結束再問他吧。

現在,他還有點其他事情要做。

人間還有一個曾經和他有過接觸的少年,很有可能會被發瘋的黃泉之眼的殘餘力量針對。

黃泉之眼雖然已經很微弱了,但命令死神還是可以做到的。

在1126徹底完成反製之前,他必須去守著那個孩子,以防他受到其他死神的攻擊。

他還記得那個少年的名字,叫“快鬥”。

“快鬥”的全名叫黑羽快鬥,現在在江古田獨自一人生活。

父親和母親都長期不在家。

得到這些信息對死神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上野光簡單瀏覽一遍,把那張紙丟入了河裡。

纖薄的紙張轉眼間就被河水浸濕,然後像是被點燃一樣,一點點消失在河裡。

上野光向前邁出一步,身影消失在原地。

他沒想到自己會來的這麼巧。

上野光出現在黑羽快鬥麵前的時候,不過十歲大小的孩子正在傍晚的公園裡繞來繞去,躲避身後追趕他的死神。

然後“嘭”的一聲,一直回頭看的男孩直接撞在了上野光身上。

上野光被他撞得悶哼一聲,向後退了一步,後背又撞到旁邊的一棵樹上。

身後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瞬間泛起一片細密的疼痛。

上野光呼吸緊了一瞬,把撞到自己懷裡的男孩又往懷裡按了按。

他一揚手,鐮刀舉起,朝向剛剛追至近前的死神。

這死神相對而言比較弱小,憑黃泉之眼現在的能耐,大概也派不動什麼厲害的死神了。

上野光雖然還是一個很虛弱的狀態,但是單靠氣勢嚇走麵前這個死神還是沒問題的。

那死神遠遠感受到他的壓迫感,立刻連靠近都不再靠近,轉頭就跑回黃泉界了。

上野光放鬆下來,一陣劇烈的痛楚又一次傳遍全身。

被他按在懷裡的少年還在哼哼著不停掙紮。

祭出鐮刀對現在的上野光來講都幾乎要耗儘全身的力氣。

懷裡的黑羽快鬥突然發狠,猛地往他%e8%83%b8口撞了一下。

上野光悶哼一聲,直接又一次失去了意識,滑落在地。

黑羽快鬥掙紮著站起來,蹲在地上打量暈倒的青年。

明明剛在按住他的時候力氣那麼大,而且還一副氣勢逼人的模樣,怎麼被他撞一下,就直接暈倒了?

黑羽快鬥皺眉,抽出被青年壓在身下的手。

一愣。

手上黏黏乎乎的,借著微弱的月光也不難看出,那是大片的鮮血。○思○兔○網○

他盯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掌心呆呆看了兩秒,低下頭去,又盯著這個好像受了重傷的人的臉看了兩秒。

愣住了。

第35章 一個小魔術師

上野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 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扒光了丟到床上。

不著寸縷的感覺對他來講實在是很陌生。

上野光懵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他的衣服確實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現在身上隻有一圈圈繃帶, 把他的上半身裹得嚴嚴實實。

後背上傷口的痛感相比之前減輕了不少。

身體還是難免有些虛弱,但不影響正常生活。

隻要不再像這次一樣給他接連來兩下子,他看上去就還是像個健健康康的普通人類的。

房間裡空無一人,那個叫黑羽快鬥的小孩把他帶回來, 幫他包紮了傷口, 然後就不知所蹤了。

是的, 上野光猜測這些都是快鬥小朋友乾的。

畢竟那個時候, 那個地點, 除躲避死神的黑羽快鬥之外, 也不可能有彆人還在。

上野光坐起身,打量起這個房間。

墨綠色的窗簾拉著, 無法斷定外麵的時間。

深藍色的床單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好像不久前剛剛被清洗過。

旁邊的櫃子裡整齊地排列著書和雜誌,櫃子前麵的茶幾上放著兩個盛滿水的杯子。

對麵的牆壁上掛著一位意氣風發的魔術師的巨幅海報,幾乎占滿整麵牆。

不難猜出,海報裡的男人是黑羽快鬥的父親, 黑羽盜一。

黑羽盜一在一年前失蹤,生死不明,其後不久,黑羽快鬥的母親也前往國外,隻留下小朋友一個人在家裡。

於是從那以後, 黑羽快鬥的一日三餐就基本都靠鄰居青森家接濟了。

上野光還順手查了一下黑羽盜一的靈魂狀態。

他還活著,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躲藏起來不再現身, 沒有人能得到他的一點消息。

上野光盯著那幅海報看了一會兒, 門突然傳來“哢噠”一聲輕響。

穿著居家服的男孩小心翼翼探進半個頭來。

他剛巧看到上野光,眼睛睜大了一瞬間,有點驚喜地推門而入,湊過來問:“你醒啦?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上野光搖搖頭,說了一句“謝謝”,然後默默看著他。

兩個人對視著,快鬥的視線默默下移,然後突然意識到什麼,身子一僵。

他視線亂飄,不自在地解釋:“那個……你的衣服都染了血了,我就幫你丟到洗衣機裡了。”

上野光看著小朋友尷尬的模樣,輕笑一聲,說:“沒事,謝謝。”

“不用不用。”小孩擺擺手,過了一會兒,又好奇地問,“你怎麼會傷的這麼重啊?”

他撓撓臉頰,猶豫了一下,說:“你不是很厲害嘛?”

“唔。”上野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繃帶。

其實這種傷勢對他來講也還算可以,畢竟在這段時間已經自愈了一些。

不過小朋友大概沒見過這種場麵,驚訝或者害怕都是很正常的。

他沒解釋,先問:“嚇到你了?”

小快鬥撥浪鼓一樣搖頭,連連說著“沒有沒有”。

但看上去就是有被嚇到的模樣。

他搖了半天頭,動作漸漸慢下來,又變得有點尷尬似的,小聲說:“我就是……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