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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爛誰的臉?!真當老子脾氣好啊!敢欺負到你頭上!”

“等等等等!”池緒反手把霍淩宇拽住,“昨天那件事又沒有彆人聽到看到,萬一他們抵賴不承認呢?”

霍淩宇眉毛快擰成麻花了,他又恨恨地踢了一腳樹,問道:“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算了?要不是你能打,昨天就被他們抓住弄成小花貓了!”

蔣晴升了執行總裁後,池晚宜重新招了個助理,名叫林風儀。池緒昨天正是拜托她幫自己。

他們班上除開他們五個一共三十五個人。林風儀很細心,不光幫他查了同學,甚至還查了一遍老師。

池緒將幾個重點懷疑對象說了一遍,然後拜托大家幫忙一起盯著。

霍淩宇目標得到轉移,又乾勁十足,他拍著%e8%83%b8脯保證道:“放心,一定給你盯緊了!”

池緒真心誠意道:“謝謝你們。”

“你都說謝了,那我就不客氣啦!”師甜甜伸出手掌,左右端詳了一番自己的手指。

她在池緒麵前晃了晃手,歪了歪頭道,“池緒緒~我最近少一枚搭墨綠禮服的寶石戒指。”

霍淩宇眼睛一亮:“我也缺我也缺!我缺一雙球鞋!”

徐怡也笑著說:“我嘛,這個周末想去科技博物館。”

“沒問題。”池緒一口應下,心情也隨之輕鬆了不少。

突然,樹上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同學,我如果也幫你盯人,你也能送東西給我嗎?”

池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仰頭看去,枝葉茂盛的榕樹上竟然坐著一個人。

霍淩宇踢了好幾次樹都沒發現樹上有人,他也嚇了一跳。

意外之餘,霍淩宇又難免有些生氣道:“蘇誠柏!你怎麼在樹上啊!還偷聽我們講話!”

蘇誠柏手撐著樹乾,一派從容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先看了一眼裴謹修,而後才低了低頭,對著池緒道:“抱歉,我習慣在這棵樹上看風景,不是有意要聽你們說話的。”

池緒搖了搖頭說:“沒關係。”

他小學時就認識蘇誠柏,一方麵因為他們倆都是班長,偶爾會有交集;另一方麵,蘇誠柏和裴謹修都是數學興趣小組的,他們關係不錯,池緒相信裴謹修的眼光。

霍淩宇還有些憤憤不平,他小小聲碎碎念道:“……怎麼就沒關係了!關係大了去了!”

正好下課鈴聲響了,師甜甜拉著霍淩宇就走,她邊走邊道:“哎呀,人家當事人都說沒關係了。我好渴,陪我去買杯喝的。”

“彆扯!師航睿!你就是看他長得帥!你色欲熏心、鬼迷心竅,見色忘友……”

池緒也有些渴,跟著一起去買飲料了,徐怡先回了教室。

裴謹修和蘇誠柏仍站在榕樹旁。

等人走遠後,蘇誠柏才問:“你這次委托我家公司調查琛元集團,是為了你這個小竹馬?”

琛元集團現任董事長賀世昌正是賀琛的父親。公司主營互聯信息服務,旗下的聞天下網站是如今互聯網上用戶數最多也最為活躍的論壇。

裴謹修垂眸道:“不完全是。”

蘇誠柏挑了下眉,沒再深問,他心裡有些猜測。

然而無論他再怎麼猜,也猜不到裴謹修真正的答案。

在《豪門之抵死纏綿》這本書裡,聞天下運營得極為成功,十年後成了大多數明星都在用的交流互動網站。

無論什麼新聞八卦,上了聞天下的熱點就會備受矚目。

原書中並沒花太多篇幅描寫沈紜自殺,沈紜的死隻是作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用來刺激原主崩潰絕望,失智發瘋。

可即便是寥寥數語,也夠血跡斑斑。

那些造謠汙蔑的帖子在熱點上足足掛了七天,捏造證據,虛構受害者,竟將子虛烏有的事情傳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一開始,沈紜還可以不去看那些謾罵紛爭,卸載聞天下就好了。但後來暴力升級,不知道是誰惡意泄露了她的住址,沈紜開始頻繁地收到詛咒電話、整蠱快遞,半夜撞門等惡意騷擾。

報警沒用,反而會引來更多自認為的“正義之士”。沈紜開始恐懼聲音、陽光、人群,再加上突如其來的失子之痛,徹底壓垮了沈紜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

總之,沈紜的自殺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場由網絡暴民引導的輿論致死悲劇,但裴謹修懷疑,這背後其實是有人在推波助瀾,設下圈套,故意引導輿論方向。

更何況,賀家與傅家多年來走動頻繁,集團之間的商業合作也十分密切,關係非同一般。

無論從哪方哪麵來看,這都是一場處心積慮的謀殺。

第45章

初三七班的教室比鄰走廊,裴謹修回教室時穿走廊而過,恰好透窗看到了教室裡的池緒。

課餘時間,教室裡格外嘈雜吵鬨,打鬨聊天玩遊戲,乾什麼的都有。

池緒卻好似聽不到般,他低著頭,專注認真,正在寫今天上午剛發的數學試卷。

池緒要抽出時間畫畫,所以一般都會在放學之前爭分奪秒地把作業寫完。

他在裴謹修的書房裡也放著一全套畫具,每天色彩素描速寫輪換著練習,周末會統一把畫帶去畫室給鄒堯批改。

隔三差五,池緒會去洛津南環路拜訪鄒起顏,有時池晚宜會陪著一起去,有時就池緒和裴謹修兩個。

鄒老爺子今年六十九了,幾近古稀之年,仍舊精神矍鑠,是個頗有大智慧的老人家。

裴謹修仍記得第一次隨池緒去看鄒起顏時的場景,那是六歲那年的暑假,他剛搬到池家不久,和池緒也並不熟稔。

池晚宜將他介紹給鄒起顏時,鄒起顏盯著他看了許久,那雙布滿皺紋雙眼仿佛穿透了原身的皮囊,落到了他靈魂深處。

那時候的池緒緊張兮兮的,鄒起顏表情太過嚴肅,他以為鄒起顏不喜歡裴謹修。

幸而,鄒起顏很快就和善了起來,笑著誇了句“好孩子”。

臨走之時,鄒起顏送了池緒和裴謹修一人一副平安無事牌。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蘇誠柏舉起手,試圖拍一拍裴謹修的肩,被裴謹修下意識地躲了過去,他也不尷尬,放下手,笑了笑說:“忘記你練過。”

蘇誠柏是和裴謹修一起從操場回來的,上樓後去了趟廁所。他去廁所前裴謹修就站在走廊,回來之後還站著。

因此,順著裴謹修目光,蘇誠柏有些好奇地向教室裡望去。

“沒事。”裴謹修說完,抬腿往教室裡走。

坐回座位時,池緒已經快寫完一份試卷。

霍淩宇剛和前桌閒聊完畢,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池緒,立馬嘖嘖稱奇道:“太刻苦了,池緒,寫完後借我帶回家參考參考唄?”

池緒邊寫邊點頭,他正好寫到了最後一題,三兩下寫完解題過程後,將卷子抽起來遞給了霍淩宇道:“隻能參考哦。”

霍淩宇一邊伸手接試卷,一邊保證道:“放心放心!我肯定不會抄的!”

他手伸到一半,試卷突然被一旁的徐怡劫走了。徐怡將試卷疊好,還給了池緒,不讚同道:“霍淩宇,你得養成自己做題的習慣,培養獨立思考的能力。”

池緒將試卷夾在數學課本裡收好,給霍淩宇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霍淩宇隻好縮回伸出去的手,撓了撓頭發,沒脾氣道:“哈哈,說得也是。”

每天下午最後一節固定是自習課,洛中規定住校生得上晚自習,而走讀生不需要。所以下課後,裴謹修和池緒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了。

三天後。

下午六點,最後一名值日的學生也離開了教室,他臨走之前鎖好了門窗,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才收好鑰匙下樓。

大約五分鐘後,樓梯拐角隱蔽處,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

季一鳴躡手躡腳地走到教室門口,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沒人後,拿出一根鐵絲。約莫是太緊張,他好半天才撬開了教室門上的掛鎖。

教室裡一片黑暗,季一鳴從口袋裡拿出來了一個小型手電,小心翼翼地往最左邊倒數第二排的座位走去。

池緒的書本作業分門彆類擺放得十分會整,季一鳴很快就從桌兜裡找到了他想要的,那就是明天要檢查的數學試卷。

他們的數學老師名叫李群,是個教學經驗豐富的老教師,資曆頗深,對學生的要求也十分嚴格。

今天發的這份試卷是李群親自出的題,她從來不會布置太多作業,所以批評起不按時完成作業的同學也極為嚴厲,上次甚至把隔壁班一個不寫作業不學習的富家少爺給罵哭了。

季一鳴盯著手裡的試卷看了一會兒,池緒字體清雅端正,寫數學試卷也寫得賞心悅目,一如他本人般,和煦溫柔,乾淨俊秀。

憑心而論,季一鳴雖然和池緒沒說過幾句話,但對池緒一直很有好感,尤其開學時,池緒曾經給班裡每個同學都送過一件禎河最新款防曬衣。

可惜人生總是這樣,太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季一鳴咬了咬牙,目光逐漸堅定,他不光將池緒已經做完的試卷拿了出來,還換了另一張空白卷進去,將數學書放回了它原本所在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就在季一鳴鬆了口氣,自以為天衣無縫之時,啪的一聲,教室的燈突然開了。

“果然是你。”

突如其來的光亮有些刺眼,季一鳴下意識地遮了一下眼睛,從指縫裡模糊地看到了兩個人影。

一瞬間,季一鳴的血液仿佛被凍結了般,嚇得蹲坐在了地上。

門口站著的自然是池緒和裴謹修。

季一鳴從來沒見過池緒如此嚴肅的樣子,像換了個人一般,眼神銳利,高高在上而又冷漠無情。

他俯視著看過來時,讓季一鳴感覺自己的軀體連同著自尊心都被一齊踩進了地心裡去。

“賀琛讓你來偷我作業的,是不是?”

季一鳴的父親名叫季寶軍,是賀家的司機之一,負責每天接送賀琛上下學。季一鳴的母親郝紅梅同樣在賀家幫工,負責保潔工作。在池緒查出來的那些懷疑名單裡,無論從哪方哪麵來看,季一鳴都是賀琛最容易想到也最好威脅的對象。

“我……我……”

季一鳴結結巴巴的,他神色驚恐,目光渙散,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懼怕到了極點。

從季一鳴有記憶起,他的人生就是圍著賀家小少爺賀琛轉的。無論是媽媽郝紅梅,亦或者爸爸季寶軍,都跟季一鳴反複強調過上百次,少爺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什麼,不要惹少爺不開心。

小的時候,同樣的年紀裡,季一鳴得做狗爬當搖搖車馱著賀琛指哪爬哪兒,得感恩戴德地吃賀琛不想吃的剩飯,得捧著笑臉忍受賀琛陰晴不定的少爺脾氣。

上小學時,賀家為了讓季一鳴繼續陪著賀琛,特地把季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