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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看著我嚇個半死你才開心是吧。”柏沉鬆把他手甩了,“我真的害怕, 我不想再有人突然死在我麵前了。”

“你暫時彆跟我說話了。”柏沉鬆轉頭跨著步子就走了。

梁峰站原地,氣的光腳踹在了石子路上, 蹭掉了一大塊兒皮。

他氣他自己, 腦子昏了乾這種事兒。

陽光透過樹林打在赤?%e8%a3%b8的皮膚上,燒的刺痛,一股冷風偶爾吹過來, 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梁峰踩著石子跟著柏沉鬆,一句話也說不上。

兩個人站在石崖頂上穿好衣服。

石頭燙的腳底快出了泡似的。

柏沉鬆看都沒看他,光著膀子就穿了條短褲,還是掛的空檔, 他隨便套好衣服,直接朝山下的停車場走。

“沉鬆!”梁峰喊了一句,想和他說內?褲貌似穿錯了..

估計是剛才倆人隨便抓的衣服, 也沒注意。這事兒說出來柏沉鬆估計原地氣瘋。

梁峰把話憋了回去, 不知道歎了多少氣兒。

他進了山腳下的便利店。

柏沉鬆一直沒回頭, 走到停車場,朝身後一看。

沒人。

他蹲在車邊抽煙,一根一根的抽,抽了又三根。

梁峰拿著瓶溫熱的牛奶,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身後,突然把瓶子靠在了柏沉鬆臉上。

那人茫然轉頭,沒笑,耷拉著臉,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梁峰上車,盯著他欲言又止,最後也沒說話,拉好安全帶踩油門,開出了停車場。

柏沉鬆手指在牛奶的紙瓶上敲,動作很小。

他恰好低頭,剛好瞄到了瓶子上的字。

紅色簽字筆寫了一行——對不起。

柏沉鬆轉了個瓶子,另一麵又是一行。

——要不你咬我一口。

柏沉鬆都他麼無語了。

轉頭問他,“你就在瓶子上寫句對不起糊弄我?”

梁峰看他,還挺委屈,“你不讓我說話。”

柏沉鬆:“..”

“停車!”柏沉鬆突然大聲吼了一嗓子,梁峰都嚇著了。

這人怎麼跟那古早偶像劇裡麵的腦殘女一號一樣,一言不合就鬨著下車。

下一步是不是還得搶方向盤。

梁峰還挺聽話,雖然心裡麵還沒鬨明白怎麼回事兒,但轉方向把車停在了路邊停車位上。

熄火看他,“你要趕我下車?”

柏沉鬆皺眉,“你有毛病吧?”他舉著牛奶盒,眼神盯著他。

就很明顯的意思。

建議是梁峰自己提的,自己就受著。

第一次惹人生氣的時候他就這麼說的,人家柏沉鬆沒咬。

這次跑不掉了。

“咬哪兒?”梁峰笑了下。

柏沉鬆麵無表情,“哪兒疼?”

“肉少的地兒吧。”梁峰還挺實誠。

他一直動不動就罵柏沉鬆是個狗崽子,說人家笑起來像狗,做事兒一點兒不吃虧。

結果這會兒才明白。

這人咬起人來才真的像狗。

張開牙一點兒沒含糊,一口下去恨不得叼塊兒肉下來,咬出血了才好。

柏沉鬆伸手一把扯過梁峰的衣領,梁峰被扯的沒防備,向前撲,手掌撐在柏沉鬆座椅上,身子勾了過去。

還沒反應過來。

衣領被人死死的扯向一邊,脖頸鎖骨那塊兒突然滾燙,柏沉鬆臉衝著那塊兒埋下去,鼻尖蹭到梁峰脖頸上的皮膚,嘴唇挨在那塊骨頭邊上,輕輕碰了下。

梁峰還愣了下,手掌放柏沉鬆背上,渾身蘇勁兒剛上來。

下一秒那人張口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梁峰還想著忍一忍算了,結果被那力道折騰的忍不住了。

“操,你他麼真屬狗的。”梁峰拍他後背。

柏沉鬆沒動靜,突然鬆了口,挪了兩厘米的位置,又是一口。

梁峰猛地嘶了口氣兒,後背透出了絲絲汗珠,手掌挪了個地兒,捏著柏沉鬆腰狠狠搓了一把。

柏沉鬆這會兒才放開。

梁峰疼的眼皮都抽抽,柏沉鬆還是麵無表情,氣兒沒撒完似的。

梁峰用後車鏡看了一眼,快咬青了。

他看著柏沉鬆,“咬舒服了嗎?”

“還沒完。”柏沉鬆回。

梁峰:“..”

“合著你那我當磨牙棒呢?”梁峰拇指在牙印上磨了一下,笑著,“你下次能換個不明顯的地兒嗎?跟乾了什麼似的。”

柏沉鬆瞄他。

梁峰歎氣兒,繼續開車,“你愛咬哪兒咬哪兒,晚上洗完澡你隨便咬,脫光了給你咬行吧。”

柏沉鬆沒搭話。

梁峰脖子上那塊兒確實明顯,印子都發青了,過了幾分鐘更明顯。

衣領都遮不住。

柏沉鬆瞄了一眼,挺想笑的。

真是活該。

他轉頭看窗外的時候發現路不對,不是酒店的方向。

“乾嘛去?”柏沉鬆問他。

“都快落山了,去棧橋那邊轉轉。”梁峰回。

柏沉鬆:“你也不怕我把你從橋上踹下去。”

梁峰笑了下,車子拐了個彎,進了一片公園模樣的地方。

這會兒正好是落山的時間,遠處天邊變了顏色,一片橙色下透著點兒粉,微冷的空氣看上去倒是一片暖意。

周邊的小路燈亮了光。

那是一片水上棧橋,木製橋麵上一路通向對岸,扶手兩側掛了昏黃的小燈。

橋邊又不少賣氣球和鮮花的商販。

兩個人晚上也沒吃飯,折騰一下午早就餓了。

旁邊有家麥當勞,梁峰去買吃的,讓柏沉鬆做橋邊的木椅子上等他。

那椅子剛好正對著水岸,夕陽的光打在身上,一切變得柔和溫暖。

柏沉鬆生氣是真的,消氣也是真的。

他爸當時跳樓死在柏沉鬆麵前,他媽媽吃藥自殺的時候,柏沉鬆那時候還小,但也是哭著喊著叫她的名字。

梁峰今天躺那兒的時候,一動不動,閉著眼,和他媽那時候一樣。

柏沉鬆都快鬨出心裡陰影了。

“現在能說話了?”梁峰又跟鬼魂似的,突然竄出來,手裡提著紙袋。

柏沉鬆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彆說,憋死你。”

梁峰仰頭靠在椅背上,盯著天空,手突然挪了些位置,輕輕搭在了柏沉鬆手腕上。

那人輕輕抖了下,沒躲。

“沉鬆。”梁峰偏頭看他,“真的對不起。”

“嗯。”柏沉鬆手裡拿著漢堡,張嘴咬了一口,盯著前麵的橋,也沒多說。

“我知道說這話有點兒混蛋,但是..”梁峰坐起身子,手還在搭在旁邊人的手腕上,“看你那麼著急我還挺開心。”

柏沉鬆轉頭罵他,“你有病。”

梁峰無奈笑,點頭,“我有病。”

“這次算你主動親的嗎?”梁峰問。

柏沉鬆被一口漢堡噎住,咳了半天,懷疑梁峰腦子裡是不是灌水銀了。

“開玩笑的,吃吧。”梁峰給了他一瓶水。

柏沉鬆仰頭灌了。

他當時也沒多想,這事兒誰還琢磨親不親啊,救人要緊,但嘴唇確實也貼了,還不止一下。

晚上沿著橋往前走,吹著涼風還挺舒服,但也就舒服了二十分鐘,再往後就冷了。

等到太陽完全落山,燈光全部亮起。

梁峰突然站在橋邊買了多花,一小捧鬱金香,舉到柏沉鬆麵前,“彆生氣了。”

柏沉鬆晃了個神兒,抬手接過,轉身朝車那邊走,“回去吧,冷。”

酒店裡一堆玫瑰花,現在又多出來一束。

花仙子睡花裡了。

酒店的門打開,吱啦一聲響,柏沉鬆氣兒早就消了。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我先去洗澡了。”柏沉鬆渾身都是汗。

“好。”梁峰靠在窗戶那邊,坐在椅子上彎腰在翻行李。

柏沉鬆找了個花瓶,把那幾舒鬱金香插了進去。

浴室依舊誇張,柏沉鬆進門後把兩邊的玫瑰花稍微挪了挪,想著站在淋浴底下衝了個澡,看了一眼浴缸,沒什麼心思泡。

他揚手脫了上衣,低頭扒褲子的時候愣住了。

看著那條深藍色的內褲嚇得差點兒厥過去。

“我靠。”

梁峰剛坐床邊就聽到裡麵柏沉鬆在罵人,估計是看到內褲了,隔了幾分鐘才傳出水聲。

半個小時後。

柏沉鬆穿了條大短褲出來,光著膀子,抬頭眼神和梁峰碰上的瞬間,躲了。

他尷尬咳了一聲,緩緩上床,腦袋靠在床頭,低頭玩手機也不說話。

梁峰進浴室的時候沒忍住,笑了半天。

那人洗的時間久,估計是泡澡了。

柏沉鬆關了大燈,留了門廊和床頭的小燈。

南子他們說明天一早就到,要了個酒店的地址。

“不困嗎?”梁峰推門出來了,光著膀子就掛了條內褲,脖頸上搭著條白色毛巾,抬頭在擦微濕的頭發。

“怕睡著了你吵我。”柏沉鬆抬眼瞄了他,看見了梁峰鎖骨上那一圈發青的牙印。

梁峰注意到了目光,上床靠著床頭,偏頭笑,“還在琢磨咬哪兒呢?”

柏沉鬆把目光收回去,“包裡有藥。”

梁峰沒動靜兒。

柏沉鬆心想這貨真矯情,拿個藥還得他親自動手。

他下床,打開了椅子上的包,從裡麵抽出管藥,消腫用的。

隨手給梁峰扔了過去,藥落在了那人被子上。

梁峰掃了他一眼,“能幫我嗎?”

“你手又沒傷。”柏沉鬆躺上了床,偏身,後背對著梁峰那邊。

身後半天沒動靜兒,梁峰一直在看他。

柏沉鬆電打了似的突然跳騰起來,抓過藥膏,打開擠了點兒,叉腿隨意跪在梁峰身邊,揚手把藥膏塗在了那兩塊牙印上,輕輕揉了兩下。

“可以了。”柏沉鬆翻身,死魚似的快速又躺了回去。

前後一分鐘都不到。

飛快。

柏沉鬆眼睛閉著,空氣安靜了很久,直到床輕輕動了兩下,他後背的位置明顯被人壓了壓。

身後那人帶著滾燙的溫度慢慢靠近,側著支起半身,手臂壓在柏沉鬆腦袋後麵剩餘的一半枕頭上,仿佛趴在耳朵邊上似的。

梁峰說:“稍微等下再睡。”

柏沉鬆被熱氣兒吹的耳朵一陣發癢,肩膀不經意的縮了下,微微轉了個頭看他,“怎麼了?”

梁峰盯著他,手裡變魔術似的拿出來一個黑盒子。

在昏暗的暖光燈下,柏沉鬆扭著脖子茫然的看他,直到梁峰趴在他耳邊說了句,生日快樂。

梁峰訂的鬨鐘小聲的在被子上震動了一下,柏沉鬆的心也跟著抖了抖。

生日這事兒他自己都忘了。

第35章

“這麼爽啊?”

“是沒聽清嗎?”梁峰看對麵傻愣著不動的樣子笑了下,“生日快樂。”

“謝..謝。”柏沉鬆稍微有點兒無措,爬起來靠在床頭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