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會多給他們縫幾個。
三頭犬跑得飛快,兩個狗頭用來呼吸喘氣,一個狗頭在罵罵咧咧,“還不快點,還不快點,芝麻糕不見了,腿在偷懶,腿還在偷懶!”
泊瑟芬經常給它帶各種甜糕,蜂蜜下得非常足,三頭犬就大方地用自己最喜歡的糕點來形容她。
蜂蜜般美味,又像是芝麻多子般的生機勃勃。
正在阿波羅的居所裡做客,想要套些預言的雅典娜,察覺到什麼猛然起身。
手裡瞬間化出了巨盾,埃癸斯上的蛇發出好戰的尖嘶,她頭頂上的橄欖葉桂冠在同時間枯萎起來。
戰爭出現,和平破裂。
“你預見這些了?”雅典娜剛才還算和氣的眼神,此刻卻如覆上一層沸騰的殺意。
這麼大的事情阿波羅不可能看不到,看到了卻不提前說,讓眾神避開災難,這是對他們的背叛。
阿波羅也望出去,平靜而理智地回複:“雅典娜,我的能力還沒到這種地步,我能看到的是,眾神還有希望。落日的餘暉早已出現,想要讓稚嫩的朝陽重生,就必須付出重大的代價。”
命運的線雜亂得可怕,他的眼睛隻能看到大概的主線。至於線上更細致的東西,他比一個瞎子的觀察力好不了多少。
在他說話的同時,他的手與腳在潰爛,與光明接近的他,開始被死亡的毒氣侵蝕。
冥土上升,冥河湧出,亡魂與冥神汙染大地,阿波羅是最先遭受反噬的神靈。
雅典娜的心臟瘋狂跳動著,血液也在激烈流動,這是戰爭的號角在催促她快點趕去戰場,去解決大地裂開的糟糕問題。
她手一揚,無數貓頭鷹的影子快速掠出去,去探查更詳細的信息。
“這真是我遇到過最糟糕無助的一場戰鬥,連我的勝利附屬神都逃避開。你跟赫拉不信任我,我的父宙斯又瞞著我,等到哈迪斯發瘋,大地損失慘重,你還要用預言術來敷衍我。”
雅典娜身上華麗的長袍開始覆蓋上堅韌的鎧甲,眼裡最後一絲柔和被堅毅冷靜取代,“我的智慧在你們麵前,那是蒙上了眼,一無是處。”
從泊瑟芬落入冥府,到哈迪斯現在的瘋狂。
這場巨大的陰謀裡,雅典娜都無法在自己的親人裡,獲得有用的信息,導致她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戰役準備不足。
智慧無法憑空就推測謀劃,而是需要足量的準確消息來當基石。
“不管是眾神的餘暉,還是新生的朝陽,我都無法的袖手旁觀。你最好祈禱我們能阻止整片冥土出現在大地上,不然最先爛掉的神絕對是你。”
雅典娜顧不上跟阿波羅廢話什麼,她要騎上戰馬,拿起武器去阻止哈迪斯對大地的摧殘。
人類信徒不能在這種時候大規模滅亡。
哪怕要滅世,也要在眾神的計劃下,提前準備好才可以。
阿波羅望著雅典娜遠去的背影,平靜無比地抽出一根與理智相反的箭,對著她的背影,狠狠射過去。
“生機來到哈迪斯的懷裡,現在的大地還需要靠著哈迪斯苟延殘喘,所以我們現在是敵人了。”
雅典娜的智慧神力偶爾會慢一拍,可是戰鬥本能卻凶殘無比。
光明神可以摧毀皮同的神箭,還沒有碰到雅典娜的後背,就被巨型的盾牌擋住,戰爭女神沒有回過頭,多施舍給阿波羅一個眼神。
“阿波羅,這一箭以後我會還給你。哪怕你被死亡拖入泥沼,化為汙水的一部分,我也會對著你肮臟的汙泥身軀,砍下十劍來傾泄我報複的怒火。”
阿波羅握緊弓,抓過箭筒,沒有任何遲疑就追上去。
金發的理智之神,手握的是可以屠戮一切的箭矢,瘋狂高傲的好戰因子從來沒有離開過他。
“十劍可能不夠,因為我現在要追著你,用儘力氣去毀滅你。在你報複我之前,還是先擔心我的預言之箭,會射向你的哪個內臟。”
他現在就是哈迪斯暫時的保護者,光明神去保護黑暗的統治者,說故事的%e5%90%9f遊詩人都編不出這麼離譜的劇情。
可是在任性至極的眾神世界裡,荒誕與混亂才是他們很多時候的狀態。
他們時常因為自己隨心的一個念頭,而肆意轉換陣營。
上一刻還親密依偎著,互相飲用對方的奈克塔耳,下一刻就能因為一句口角,拿出武器把自己的家人分屍。
殘忍至極,宛如惡童心性,又自我無比,隻會為了自己的欲望而拚儘全力。
雅典娜被激怒了,她敲醒了自己的盾牌,“就憑借你那虛弱的長弓與乾瘦的身體,能用你那雞爪般脆弱的雙腳追上我再說。”
神的世界裡,能說他們沒乾一件人事,品德糟糕工作拉垮,就是不能說他們的身材不好。
這波語言攻擊,就是不易衝動的阿波羅,也忍不住拉弓連續射出十八箭,就是要擊碎雅典娜的防禦。
雅典娜抽出金色的長矛,戰火燃燒上她優美冰冷的眼眸。
“阿波羅,看來是你是不打算讓我將這件仇恨放過夜,你最好祈禱自己的雙腳還記得怎麼逃跑,現在開始,我要竭儘全力地追殺你。”
阿波羅不畏懼地回答:“雅典娜,我們的互相鬥爭這都是我預言看到的,看來我們都逃脫不了命運的操弄。預言的儘頭我依舊是光彩燦爛的神明,為了這個結果,我現在轉換為冥神都無所謂。”
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遵循命運的路。預言的神,是維持命運之線的另一個忠實的奴仆。
泊瑟芬的歸路,哈迪斯的神權轉換,都是線上最燦爛的色彩。
“你與我一樣,都是與這代人類牽扯最深的神靈之一。如果我的神權沒有預言這個麻煩的能力,我也會跟你一樣沉浸在眾神的榮光裡,而發出愚蠢而沾沾自喜的笑聲。”
雅典娜不聽他廢話,長矛一刺,大地裂開了深淵之縫,阿波羅飛速往後跳開,眼神卻冷靜無比繼續盯著戰爭女神。
“這個世界早就在滅亡的邊緣搖搖欲墜,生機的蘇醒不過是加劇這個過程。”
雅典娜不是阿瑞斯,武鬥時隻有純粹的情緒輸出,越是激烈戰鬥,她越是冷靜。
“你是說我們在你的預言裡,都是該死的結局嗎?”
在雅典娜不留情的攻擊下,阿波羅開始體力不支,他從容的態度也消失不見,藏匿在內心深處的巨大痛苦,隱約在表情顯露出來。
“深淵與冥府的屍骨已經累積到無法消化的程度,哈迪斯也迫不得已一直待在冥府,不敢輕易動彈。
生機繁衍的一切生物,最終走向了死亡,而死亡隻能將他們暫時藏起來,卻不代表死亡的生命消失。”
亡魂不會消失,隻會增加,而亡靈產生的怨毒詛咒,更無法用任何方法去消弭。
哈迪斯是直麵這群數量恐怖的亡靈的神之一,另一個給冥府托底的神是塔爾塔羅斯。
雅典娜攻擊的速度變慢了,表情也開始變得嚴肅。
阿波羅知道她在思考,在剝析他的話,這是個飛鳥右來的吉兆。
“我們殺太多人了,雅典娜。”
這句話如最堅硬的盾牌,戰爭女神的尖銳之矛,剛好停留在阿波羅的眼瞳上方,矛尖的流光與他的瞳色交織在一起。
阿波羅也沒有繼續躲開,他的的站姿甚至是輕鬆的,出口的每一句卻沉重無比。
“從創世神將泊瑟芬放入蓋亞的懷裡,生命誕生的那一刻開始,每一代的神明都擺脫不了殺戮嗜血的命運。”
金發的預言之神沒有一開始麵對命運的稚氣,他參與到冥王與生機結合的這一場謀劃裡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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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擺脫神明最初始的野蠻與瘋狂的阿波羅,慢慢伸出手,指尖碰到長矛,上麵的力量自動刮蹭他的皮膚,神血湧出,沾上戰爭武器,帶出理智的冷光。
“生機給了我們足夠的力量去創造新的生命,沉睡的泊瑟芬過於慷慨,也從來不懂得拒絕我們的過度索取,導致我們濫用創造生命的力量,又輕易地滅亡不合我們意的人類。”
“一代一代累積起來的屍骨,會在哈迪斯沉睡那天開始,從地下湧上地麵。”
雅典娜的憤怒,被光明神的血一點點浸透,熄滅。
她長矛一抖,將他快要斷開的手指甩開,沒有將攻擊進行下去。
“你費儘心力引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每個神都知道亡魂不會消失,卻以為在哈迪斯守著的情況下,亡靈會永遠在冥府徘徊。
雅典娜並不愚蠢,她也知道亡魂不斷增加的數量,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卻不知道會這麼快就需要他們來麵對。
阿波羅手上的傷口開始愈合,這是雅典娜沒有注入神力攻擊的原因,這也代表對方將他的話聽進去,不再對他下死手。
他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我知道你會聽我說,要是阿瑞斯我現在已經被分屍了。”
聽到阿瑞斯,雅典娜也嫌棄地皺下眉頭。“你需要我做什麼,阿波羅。”
用這麼激烈的方式來引起她的注意,又揭示這麼大的災難,他肯定有什麼目的。
阿波羅看著自己手掌的傷,緩緩攥住後才輕聲說:“我隻是不想這片由我們創造出來的大地,因為泊瑟芬的離開而滅亡。不止死亡會累積,生機也是有限的。”
他抬頭看著冷靜下來的雅典娜,“如果不是我謀劃,泊瑟芬與哈迪斯不會相遇,他們一個會因為疲憊而沉睡去陪伴深淵。
一個會蘇醒,古老的誓約會送她離開,伴隨她而生的繁衍力量也隨即自動消亡。這是我看到的第一條命運絲線的事件,而線的儘頭,是大地滅亡,諸神沉睡。”
喪失創造生命的權力,眾神就不再被需要。
這是命運線的分叉口,他隻是難得看到了分叉口的命運線,好奇去凝視,才看到兩條不同的命運之路。
而另一條道路……
“是我的參與,讓生機與死亡結合,他們會誕生出一個特殊的神靈,新神的力量,會帶來我們最需要的轉機。”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乾預下,一點點順著命運最好的那條路上走。
如果沒有泊瑟芬與哈迪斯的相遇,那麼種子也不會有意識地將自己的全部神權,轉贈給給自己的愛人。
可是他隻能乾預,剩下的隻能看「愛」的力量有多強大,能讓這條自我拯救的長道順利地抵達勝利的終點。
雅典娜聽得頭大,“新生的神在哪裡,我去擄來。哈迪斯現在的行為就是在提前滅世。”
本來他睡了,那些亡靈才會從地下冒出來。
現在哈迪斯倒是沒有睡覺,卻為愛發瘋,將大地的內臟骨架都扒開,將這群不知道比他們多多少倍的鬼魂拉扯上來。
阿波羅看著命運屋宇的方向,聽到了門與屋宇外圍全部崩塌的巨響,那是冥王駕馭著冥河之水,毀滅女神們的外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