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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

可惜她的動作太遲緩,撥碎掉一切安全表象的神明,已經伸出手,掐住了她想要躲開的下頜,像是囚住一隻絨鳥,所有軟綿無力的掙紮都隻是他掌心上的情趣。

他想親%e5%90%bb她。

哈迪斯俯下`身,漂亮的黑發落到她的眼角邊,發絲如針尖刺激到她眼裡溢出水霧。

泊瑟芬緊張到腦子停擺,這大庭廣眾之下,怎麼說炸火就炸火,她立刻伸手抵住他的心口,差點沒被對方的心跳聲震麻了手指。

可惜這不自量力的抵抗,並沒有對身體強壯的哈迪斯有半點作用,他的臉逐漸貼近過來,冷白的膚色在油火的光亮中,如鍍上一層華貴的金子。

泊瑟芬被掐住下巴,想轉頭都辦不到,隻能費勁出聲,努力喚醒失足的冥王,“你冷靜,想想你的白月光,你不是真的喜歡我。”

都是受害者,親上了大家都虧。

這句話就像是可以鎖上欲望的門栓,他所有動作都頓住,唇角冷硬的弧度沒有絲毫變化,隻有呼吸帶出的滾燙溫度,貼到她的嘴唇上。

這種沒有被親到,卻像是被親到的狀態,讓泊瑟芬不敢動彈,怕驚醒了他凶狠的進攻欲。

她隻能苦哈哈重複強調:“你不喜歡我,彆親不喜歡的人。”

哈迪斯緩慢眨了下眼,無數躁動的感情如澎湃的海潮,從他冷硬的身體裡溢出來。

不受控製的焦躁與迫切的占有欲,交纏成一種灼熱的光芒,出現在他黑暗的眼眸裡。

他低沉的聲音在劈啪的火聲中響起。

“我……”他似乎對要說出口的話有些笨拙,頓了一下,才說,“喜歡。”

第25章 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

這句類似告白的話, 不像是日夜同眠那麼難翻譯,直白簡單。

甚至在對方略帶磕巴的語調節奏中顯得出奇的純情。

泊瑟芬略微淩亂的呼吸頓住, 這個出乎意料的回答, 讓她的神色出現一絲迷茫。

而因為遲疑而顯露出沒有防備的姿態。

在神明眼裡,她就如初生的羔羊仰著脆弱的脖頸,在祭品台上等候利刃上喉,噴濺出鮮紅的血液。

獻祭與鮮血,是刺激一個祭台早已經被遺忘,藏於汙穢黑暗中,從未擁抱過純粹嬌軟的生命的神靈, 最直接的春-藥。

比愛神的箭都來得毒辣誘惑。

男人捏著她下頜的手指鬆懈開,順著她的臉側輕滑過去,感受到少女溫軟的皮膚在自己掌心微顫。

然後他低下頭,輕柔地捧著她的臉, 親%e5%90%bb了下去。

泊瑟芬隻覺得眼前一暗, 明亮的光線被狂暴的黑霧卷走, 強勢溼潤的氣息也隨即闖入她的唇內,吞沒她未出口的微弱抵抗。

俯下-身體的男人伸出的手指從她的臉側摩挲著, 碰到她落在耳邊的散發,又順勢按住她的白皙的脖頸往上托起。

就像是掐住祭品的要害, 不讓她輕易逃脫。

他另一隻手也攬在她單薄的後背上, 手臂的肌肉強硬緊繃得像是鐵鑄的牢籠, 阻止她拚命往後退的身體, 也不敢太過用力抱實,擔心按碎了她的骨頭。

泊瑟芬隻覺得腦子都是懵的,呼吸間都是對方凶狠野蠻的氣息,她退無可退,被迫坐在冰冷的石椅上,所有的不安跟恐懼都隨著這個%e5%90%bb而複蘇過來。

她按住他%e8%83%b8口緋色袍布的手指,狠狠一攥,指甲死扣入他的皮膚,卻因為對方身體緊繃得不正常,導致指頭痛到發麻。

他的心跳聲裡,夾雜著幾絲不和諧的撕裂碎響,像是利刃穿心,刀子還破開骨頭皮膚,來到她的掌心裡。

是鼓動的心臟跳動,將插在中間的異物推了出來。

泊瑟芬也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激烈的喘熄聲間隙,她費力想要阻止對方失控的發狂。

“哈迪斯……”

這個名字像是魔咒,對方果然動作一頓。

但是不等泊瑟芬鬆一口氣,他像是察覺到什麼地把手落到她的腰上,手指一用力將她按入自己滾燙的懷抱裡。

泊瑟芬眼前一暈,就發覺自己已經坐到哈迪斯的腿上。

高大的神明坐在石椅子上,將不乖順的她困在懷裡,他的臉貼在她往後仰的脖頸上,白嫩的皮膚下是動脈的顫動。

無數的黑霧跟隨神沸騰的欲望而肆意推開,明亮的燈火被洶湧的霧氣掩蓋,堆著的泥板裡彌漫著無數的黑暗力量。

三個判官甚至都沒來得及跑,就被黑霧推倒,掩埋在如同冥土般沉重的霧氣下。

壁畫的侍從,書記官們被黑霧撕成碎片,巨大的會議大廳瞬間化為死亡之地。

泊瑟芬耳邊一靜,似乎整個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

隻有她頸窩處粘稠的親%e5%90%bb,帶著來自男人喉嚨深處的低喘,占據她的聽覺。

簡直就是惡犬%e8%88%94脖。

泊瑟芬的手指,已經插入他的%e8%83%b8口,碰到插在他心臟的短刃銅柄。可是對方愣是一點痛覺都沒有。

她身體一陣顫栗,高溫的接觸如同融化的岩漿,將她掩蓋在他強大的掠奪力量中。

泊瑟芬兩眼發黑,被他束縛在懷裡的身體僵硬得可怕。

“救……”她猛然住嘴,讓誰救她?

穿越以來所有的災難變成了滔天的海浪,撞碎了她用脆弱的戒備心構建起來的冷靜外殼,這裡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沒有家人,沒有一一零,也沒有朋友。

隻有恐怖的掠奪者跟讓人畏懼的侵犯。

她眨了下眼,懸浮的油燈被遮蓋去了燃燒的煙氣,張牙舞爪的黑暗如同黴斑侵蝕了彩色的壁畫跟高大的梁柱。

男人的溫度與無處不在的黑霧,如同長蛇般禁錮著她的一切。

泊瑟芬再次眨了眼,所有無益的恐懼都化為一種無畏的掙紮,她屏住呼吸,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手腕處,再延伸到指尖裡。

她需要阻止他,哪怕隻是垂死一搏,也總比什麼都做不到好。

手指深入他的%e8%83%b8口,這裡是一個沒有愈合的傷口,狂亂的心跳聲撞擊著皮肉,如同失控的公牛發了瘋要撬斷她手骨。

泊瑟芬死死盯著頭頂上如同蛇鱗的黑霧,手一狠,抓住他心臟上短劍,驟然抽出來。

微涼淡金的半透明液體跟著直劍飛濺出來,他悶哼了一聲,牙齒磕到她柔軟的鎖骨下方。

這曖昧的刺痛讓泊瑟芬窒息,她手指一抖,原封不動將短劍重新送回了蹦跳著的心臟裡。

哈迪斯終於停下所有的動作,粗喘的呼吸也跟著消失。他像是才清醒過來緩慢地抬起頭,微卷的黑發磨蹭過少女的白皙的皮膚,黑色的眼裡還殘留著饑渴旺盛的情感。

她這弱小的攻擊,並無法阻止一個野蠻的神想要求歡的決心,對她的渴望累積得越是久,他就越瘋狂。

哈迪斯甚至想問她,手酸嗎?

可是所有劇烈的渴望,在對上她的眼時,都凝固了。

泊瑟芬臉色慘白,聲音堅定,“發倩完了吧,可以、滾、了嗎?”

就算是箭的鍋,也不能跟野獸一樣隨時都發倩,見個女就撲過來,他就不能去衝冷水澡嗎?

哈迪斯沉默凝視著她,眼裡猙獰的情感都化為一種無措的迷惘,他鬆開她,又小心將她放到椅子上。

泊瑟芬的手從他心口處滑落,他握住,然後裁下一段黑霧,仔細擦乾淨她手指上淡金色的血液。

泊瑟芬警惕地看著他,擔心他又要撲過來。

但是眼前的男人隻是安靜地俯身低首,他的手掌寬大溫熱,能輕易將她柔嫩的手指包裹住,將她的手指擦乾淨後,才輕放到她的腿上。

剛才還囂張肆意的黑霧唰地卷縮回來,如退潮般露出被遮蓋住的明亮燈火,如山泥板,還有三位趴在地上的判官。

黑霧變成黑色的袍子斜披到哈迪斯身上,垂落到腳邊,他也像是收回惡爪的大犬,試探著往後退出兩步,每踏出一步他都望著她發紅的眼睛。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隨著他不斷往後退開,終於看到她冷漠的神色多了幾絲鬆懈的柔軟。

哈迪斯才敢移開眼,然後就像是一團忽然來,又突然走的暴風,身體虛幻入黑暗霧氣裡,帶著幾絲狼狽消散開。

泊瑟芬坐在石椅上,跟被釘上麵的木偶一樣,然後看向大廳那邊。

卻看到一身黑暗氣息的哈迪斯,已經站在泥板山邊,幾位判官跑到他身邊正在著急說什麼。

她低頭看了一眼腳邊,滿地黑霧都隨著主人的走開而消失,剛才繁花盛開的場景就像落水的畫紙,隻剩下幾片破損褪色的枯葉,還有一些乾卷的花瓣。

突然泊瑟芬才意識到什麼,她伸手一摸,滿臉的淚水。

以為自己很勇敢,結果卻是哭著去威脅人。

泊瑟芬連忙擦乾淨,又忍了忍,終於將到嘴邊的哽咽聲重新艱難咽回去,喉嚨跟被燙傷一樣,連帶呼吸也不順暢。

她握緊放在腿上的手指,繼續安靜坐在硬實的椅子上等待。外麵的風吹來,她又哈秋了一下。

遲早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藏在椅子下方的黑霧,遲疑地化為厚實的毛毯,剛要落到她身上。

泊瑟芬卻跟後背長了眼,嚇到地轉頭,黑霧立刻唰地藏回椅子下不敢出來。

——

哈迪斯耳邊傳來她細微的哽咽聲,他手裡記錄冥府損失的單子瞬間裂開幾個大縫。

上麵複雜的象形字記載著:常青草原上安置靈魂的泥屋受損一千三百間。

阿刻戎運載靈魂大船受損三十五艘,小船受損待修五十七艘,船工卡戎手指骨被花藤纏碎了兩根,眼洞被桃金娘花塞滿。

赫爾墨斯為了讓死魂重新沉睡,盤蛇權杖使用過度,神力枯竭需要信徒獻祭,損失由冥府承擔。

三頭犬為了阻攔逃跑的亡靈,吃壞了肚子,等待醫治。

一萬兩千個剛死的亡魂,堵塞在阿卡戎河邊,無法渡河而發出淒慘的嚎叫,震碎兩個冥神的耳朵。

所有的一切,都來源她剛才對他抵抗。

花卉因為察覺到主人的不安,聽到她要離開的願望,立刻忠實地要實現她的一切要求,急於逃離冥土而造成的動蕩。

“冥土下的骨骸再次爬出墳墓,剛才無數的花卉像是瘟疫一樣,將回歸大地的渴望傳染給他們。”

“災禍來自不屬於冥土的生機,特彆是急於逃離的生機。”

幾位判官在旁邊嘀嘀咕咕的。

“不合適的婚姻如配錯了鞋,會擠壞的。”

哈迪斯手裡的泥板,啪一聲,全碎了。

他臉色陰沉地看向大門外,死亡凝聚起來的神力化為一隻可怖的大眼,懸到黑色的冥土上方。

汙穢的土壤被藤蔓撐裂開無數縫隙,盛開的花朵在暗夜的河流裡湧動,凋謝,又重生。

她被他帶來的時候,遺落在路上的種子攜帶她的意識,正在快速抽芽發枝,又迫不及待要去往有陽光的大地。

幽魂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