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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離魂小記 木三觀 4262 字 6個月前

吼道,「分個屁!不準分!」

穆初桐算驚著了,立即將剛掰開的酥餅合上,塞進自己張大了的嘴裡。

第85章

顧曉山看著穆初桐的反應,才驚覺自己的失態,微微喘著氣,扭頭看向窗外。穆初桐嘴裡嚼吧著酥餅,心裡也挺驚訝的,他認識顧曉山那麼多年,還真的是破天荒頭一回聽見顧曉山那麼大聲說話。從剛剛開始,顧曉山的行為就特彆反常,簡直和平日的顧曉山判若兩人。

穆初桐又指了指酥餅,說:「真不吃嗎?紅糖的,適合你。」

「紅糖的為什麼適合我?」顧曉山問。

「你看你?情緒失控、臉色蒼白,一看就是來大姨媽了,吃點紅糖,有益。」穆初桐攤手說。

顧曉山不理會他這個無聊的笑話。

穆初桐道:「既然你不是來大姨媽了,那就是失戀了?」

顧曉山牙關一緊,道:「說什麼?」

「哇啊!」穆初桐看顧曉山的反應明白了答案,便大吃一驚,「你老爸高!真是高!你倆分手啦?那還找我呢,這是有備無患嗎?」

「沒有分!」顧曉山回答得斬釘截鐵再加一點咬牙切齒。

穆初桐也不要繼續拈老虎須了,笑著說:「您說沒有,那肯定沒有,我看你這個形容,還真是動了真格的?沒想到啊!那祝你倆百年好合?」

顧曉山沒心情和穆初桐耍嘴皮子,隻說:「我爸讓你做什麼?」

穆初桐攤手:「還能做什麼?接近你、電你、勾你、撩你,必要時灌醉你,在你和韌總之間製造誤會——就你懂的 、就電視劇裡演的那種。」

顧曉山笑了:「那你倒是放得開!」

「誒,你這話我不愛聽!我要放得開就不跟你坦白了。」穆初桐指著自己說,「我、我也是有尊嚴的!有底線的!」

顧曉山笑道:「那當初你勾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了呢?」

說起當初穆初桐的死皮賴臉倒追顧曉山,穆初桐也是一點兒不臉紅的:「當初你又沒有男朋友。我追你那有什麼丟臉的?追男人還講麵子呢?那我八輩子都勾不著你,你可是天鵝肉,我就是歐陽鋒。」

顧曉山擺擺手,有點頭痛:「當年的事還是不要提了。」

「怕你小男友聽得不高興了吧。」穆初桐說,「遮遮掩掩的不是更討人厭嗎?把人當傻子呢!」

這話真正觸及顧曉山的痛處,顧曉山瞪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我可是收錢辦事的!」穆初桐理直氣壯,「你們要熬不過去,我問誰要錢去?」

顧曉山聽見「熬不過去」四個字,又開始臉黑了。

穆初桐以前還嫌棄顧曉山口蜜腹劍,現在倒是懷念起那個儘管不開心也能保持微笑的大帥哥來。

顧曉山的情緒失控,也僅僅在這一時半會兒而已。在穆初桐看來卻驚人異常。

倒是鬱韞韌無法冷靜自持,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因為時差的緣故,顧曉山的晚上,是韌子的白天。

韌子在家裡難過得要死要活,嗷嗷的叫,一整天不怎麼吃東西,就在家裡躺著。鬱老爺挺擔心他的,但也沒有辦法,拉著智宣說:「我平常對他太嚴厲了,他見到我就怕,很多話都不好意思說。他倒是和你挺好的,不然你去問問他吧?」

智宣便道:「我原來也這麼打算的。」

但智宣憂心的頭一件事還是韌子沒吃飯的問題,便讓幫傭做了一碗粥,自己拿著端上去韌子的房間,也不問韌子怎麼不開心,隻說:「中午你都沒怎麼吃,我猜你是不是胃部不舒服,所以給你弄了碗粥吃一吃。」

韌子悶悶地說:「你放著吧。」

「我八百年不下一次廚,你哥都沒機會嘗我做的菜呢,我現在巴巴地給你做了,你居然不吃?那可不成!」智宣半真半假地說著話,隻謊稱這粥是自己做的。其實他哪會這個,家裡都是鬱韞韜做飯。

韌子苦哈哈地接過粥,在智宣眼神的脅迫下,不情不願地拿起勺子:「那這能吃麼?」

「這是什麼話?當然能了。」智宣其實也怕自己做的不能吃,所以才假手幫傭,「你快嘗嘗看好不好吃。如果好了,我一會兒也給你哥做去。」

韌子吃了一口,皺起眉說:「這怎麼跟阿姨做的味道一樣?」

「怎麼會啊?你多吃兩口看看。」智宣又說,「你吃吃這個肉,味道也一樣嗎?」

韌子順著智宣的話,多吃了幾口:「是一樣的啊!」

「不對吧,我擱了麻油的。」

「你做粥下麻油?」韌子有點感到驚訝。

「是呀,你沒吃出來嗎?」智宣問道。

韌子便吸溜吸溜的吃著,越吃越覺得不可能有麻油,可是由著智宣這樣半真半假的哄著,總算把這碗粥吃得個七七八八了。

智宣將空碗擱下,眼珠子溜溜的轉,瞥見黑屏的手機,便說:「你手機沒開機啊?沒電了嗎?我幫你充電吧。」

「彆!」韌子攔住他,「彆碰!」

「怎麼了?」

韌子想了想,還是跟智宣說實話:「我把它關機了,我怕小山哥找我。」

「你怕他找你?」智宣疑惑地皺眉,「之前你們不還好好的嗎?他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還喊『老公』呢。」

韌子聽了就感到難受:「是啊……可你說得對,他都是騙我的!」

智宣一聽,隻感「大禍臨頭」:「什麼?我說什麼了?我可什麼都沒說!」

這委屈在韌子心裡憋久了,遇著了智宣,便一股腦地倒騰了。韌子隻說:「你不是說了麼,搪塞說對方是自己的『初戀』,遇到難堪的問題就用提問的方法去搪塞……小山哥就是這麼對我的,虧我還傻樂傻樂的,覺得很開心!其實他都是騙我的!」說著,韌子又鼻頭發酸了。

智宣的太陽%e7%a9%b4開始發漲酸痛起來,覺得自己是「闖下大禍」了,連忙說:「我和你老哥之間也總是這樣跟對方耍太極的,這算不得搪塞、欺騙,倒是情趣呢!」

「這還不是騙人嗎?可我感覺自己就是被騙了!」韌子聲音沙啞,像是要哭了一樣,「還有,我總算明白了,要不是我那樣逼他,他是不會和我交往的,他也承認了,他當初就是想要和穆初桐結婚的。那我算什麼?我就是個傻子!」

智宣聽得一陣驚惶的,隻道:「那、那你的意思是……?」

「完了,我和他完了。」韌子控製不住自己,哇的一聲哭出來,抱著枕頭說,「可是我真的舍不得!」┅思┅兔┅在┅線┅閱┅讀┅

韌子埋頭在枕頭之中,嗚咽起來,像個失戀的少女。智宣歎了口氣,撫摸了韌子的背脊,說道:「你現在在情緒裡麵,可能聽不進去。可我覺得顧曉山對你應該不是假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你之前追他追得那麼辛苦,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這多難得啊?就因為一時誤會而放棄一段得來不易的感情,我怕你以後想明白了會後悔啊!」

後悔是最無用的事情。

它並不能改變現實,卻能刺痛內心。

所以顧曉山總努力避免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通常靠著理智的評估,總能夠規避許多風險,他也以此行事,多年來幾乎不曾做令自己後悔的決定。

可到了鬱韞韌這兒,顧曉山總是屢屢犯禁。

他與父親都是唐果果荒唐行為的受害者,他和父親都有著同樣的恐懼。熱烈的愛情對許多人來說是陽光,對他而言則是陰雲。他一直努力避免自己跌入愛情的漩渦之中,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遊刃有餘,萬卉千花,一葉不沾身。

穆初桐是他的第一任男友,鬨得那樣大,倒不是因為他倆感情深厚,而是他拿著這件事,第一次公然對抗父親。當時他無論遇上的是穆初桐、李初桐還是王初桐,都是一樣的,他都會堂而皇之地帶著這個男人登門,告訴父親,我是同性戀者,無論您喜不喜歡。

許多人以為他為了穆初桐鬨得滿城風雨,甚至搬離本宅,事實上,他隻是想鬨許久了、也想搬許久了,穆初桐不過是一個幌子。更何況,他在父親麵前對穆初桐越表現癡心,父親就越是暴跳如雷、風度儘失,這讓在父親權威下壓抑多年的顧曉山痛快淋漓。

父親最後使出沒有風度的手段,用錢打發了穆初桐離開,得意洋洋地告訴顧曉山:「你喜歡的人也不過如此!」

顧曉山心裡一點也不難過,甚至還覺得挺輕鬆的。他已經搬走了,也開始自立,穆初桐還存在的話恐怕是一個困擾。他心裡隱約覺得,穆初桐是知道自己不被愛的,所以才乾脆拿錢走人,免得以後不好收場,人財兩空。

而顧曉山亦不曾將這段「戀情」放在心上,他一直覺得自己心無掛礙的,直到察覺到韌子突如其來的情意。

有人莫名其妙地對他釋放愛的信號,這對於顧曉山來說其實並非新鮮事。他知道自己的吸引力,彆說他這個皮囊,就算他長得醜如豬,也一樣不會缺乏追求者。他對於這種事已經很習慣了,再熱烈的愛都不太會動搖他。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走出了陰影。

當韌子追求他的時候,他才驚覺自己大錯特錯。

陰雲一直伴隨著他,甚至已經成為了他的影子,所以他才不曾察覺。韌子的愛讓他很恐懼,所以他選擇逃避,冷處理了韌子,接受父親介紹相親,心裡暗暗期望韌子能夠知難而退,那他們還能做好朋友。他是無論如何不想失去韌子這個朋友的。然而,當韌子在C國的時候成了叔敬儀的獵物時,他才驀然發現,他自己不但不想失去韌子這個朋友,更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韌子的愛。

他對韌子的感情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已經超越了安全線。

可是,他對真正的感情還是很陌生的。他不願意在這一曲雙人舞中露出了生澀的舞步,唯恐落了下乘,便用狡猾的方法去掩飾自己的不安,用慣用的伎倆去保持自己的遊刃有餘,使自己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不出一點岔子,當一個完美情人。

可就是這兒出了問題。

他不是一個完美情人,他偽裝不了這麼許久。

當麵具掉下的時候,舞曲停止,一切打回原形,他可以轉身逃跑,避免讓舞伴看見自己的醜陋——又或者,他可以不這麼做。

韌子將電話關機,因為他懼怕顧曉山的來電——他知道與顧曉山通話一定會動搖他的決心。他懷疑顧曉山是不是有什麼魔力,隻要隨便說點什麼,就能叫他滿腦子漿糊,失去辨彆能力。

簡直像是海妖唱歌。

在智宣的勸慰下,韌子稍微好了些,又聽進去了智宣的勸導。情緒平伏些許之後,他就把手機開機了。根據手機短信的提示,顧曉山確實嘗試給他打了好多回電話。事實上,顧曉山打了幾通,發現韌子關機了之後,就知道自己再打過去也會被拒接。可他還是打了許多通,做了些無用功。

韌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