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問到資訊素等級的時候,向晚沉想過,要不要先給她們透個底,回頭對“實習生變大老闆”這件事,會不會好接受一點。

但被打斷了。

秘書來喊開會。大家隻好訕訕結束了話題。

“對了,”向晚沉鄰座的alpha同事拿著筆電,落了幾步到向晚沉的身邊,“小向啊,我得提醒你,當心著點你的易感期,要記得備好抑製劑。”

同事說得煞有介事,向晚沉本想多嘴問一句,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奈何到了會議室門口。

匆匆道了聲謝,落了座。

一整天的會,開得人頭痛腦脹,渾身筋骨快要散架。

向晚沉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跟時星予黏黏糊糊地求安慰,完全忘了要去藥店買抑製劑。

好巧不巧,三天後,她的易感期如同夏日的暴雨般,驟然降臨。

那天早上一起來,她便覺心情煩躁不堪,問時星予討了些安撫資訊素才勉強壓下來。

可剛出門,那股躁意又如螞蟻一般,啃噬著她。

烈日、蟬鳴、柏油馬路的味道,擁擠的地鐵,都像是澆在火上的油,讓她內心的火越少越旺。

等進了公司,身上出了一層黏膩的汗。

她束起馬尾,沾了汗的碎發貼著後頸,黏在她腫脹的腺體上。

同事們嘰嘰喳喳地湧入辦公室,向晚沉的神經被吵得一跳一跳地痛。

她臉色又沉又冷,看誰的眼神都帶著一股殺氣。

鄰座同事感受到了她的低氣壓,以為她是和自己的omega吵架了,本想開導兩句,但被向晚沉的眼神嚇到,安靜地縮了回去。

中午向晚沉沒吃飯,食堂飄出的飯菜香,聞得她想吐。

人流更是讓她全身不舒服,甚至產生了攻擊欲,想要張開自己的資訊素網,逼所有人退開。

在她最煩悶的節骨眼上,偏偏又接到了時星予的電話。

說是這兩日要晚回家。上次為了幫忙弄學校裡的競賽,她請了兩周的假,是和人換班換來的。現在人家有事,她得還給人家。

向晚沉壓著心裡的火氣,冷冷丟了三個字過去——“知道了。”

掛掉電話,她的資訊素毫無徵兆地洩露出來。

好在這會兒大家全去吃飯了,辦公室裡靜得落針可聞,向晚沉卻感覺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不得安生。

她大概是得了什麼資訊素渴求症,此時此刻滿腦子想得都是時星予。

時星予……時星予……時星予……

她想要時星予的信息素。

瘋狂的,歇斯底裡的。

恨不能立馬找到時星予,將她綁回家,鎖起來,哪裡也不讓去。

隻和她在一起。

她要在時星予的腺體中打上最深的標記,讓在她的血液裡注入自己的資訊素,叫她永遠無法離開自己。

向晚沉無法控製自己瘋狂的情緒,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進入了易感期!

--------------------

第37章 回憶9

(37)

alpha的易感期是將他們打回獸性的酷刑,強烈的佔有欲,恐怖的攻擊性,暴躁的情緒,這讓他們在易感期備受煎熬。

向晚沉自分化以來,從未經歷如此難以自控的易感期。

她把家裡翻找得一塌糊塗,但沒找到抑製劑。

可樂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夾著尾巴在窗簾後縮成一團。

向晚沉感覺自己越來越燥熱,理智熔斷,心裡的負麵情緒卻肆意增長,將她的世界塗得漆黑又狼藉。

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她把時星予的衣服從衣櫃裡麵翻出來,築巢一般堆起來,把自己埋進去。

可是不夠!

衣服上殘留的資訊素根本不夠!她想要更多!

“時星予……”她咬著這個名字,幾乎咬出恨意來。

為什麼她的omega偏偏這個時候不在她身邊,為什麼!

情緒化作厚重的海水,填滿口鼻,入侵%e8%83%b8腔。大腦因缺氧而無法思考,四肢冰冷抽搐。

隨後是疼痛,劇烈的疼痛炸出野薔薇濃烈的香氣,足以令人窒息。

所以當時星予到家一開門,便毫無防備地被這股資訊素撞得後退了好幾步。

alpha資訊素帶來的壓迫感直白地壓在人的心臟上。幾乎要讓那裡停跳。

“晚沉……”時星予的聲音抖得厲害,“可樂……?”

屋內沒有開燈,亦無人回應。

猝不及防地,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得失了重心,腳步踉蹌下,又被人直接壓在了地上。

她摔得極重,手臂瞬間麻木,腦袋也砸在地板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還來不及喊痛,她的脖子便被向晚沉發燙的手握住,被迫揚起了頭。

“阿花……”

向晚沉嗅上來,熾熱的鼻息打在她的頸側,讓她生出恐懼,聲音也染上了些許哭腔,“阿花,你冷靜一點……”

向晚沉聞言動作滯了一瞬,隨後緩緩抬起眼,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屋子裡很黑,向晚沉的瞳色更黑。

時星予被她盯得心驚,信息素崩潰地四溢出來。

“阿花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然而毫無徵兆地,那雙淺色的眼睛,在她的安撫的低%e5%90%9f中,竟落下大顆大顆的眼淚。

向晚沉聲聲質問她為什麼不要她了。

“我沒有……阿花,你乖……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可是她那普普通通的資訊素根本不足以安撫失控的頂級alpha。

已經失去思考能力的向晚沉不會再在麵對時星予時,小心翼翼地控製自己的資訊素。

野薔薇的香氣化為颶風,在狹小的空間內肆虐。

時星予抑製不住地顫唞,雙腿軟得站不住。那是對alpha與生俱來的臣服與恐懼在作祟。

被禁錮的感覺太難受,她本能地掙了一下,卻讓失控的alpha以為她想逃,竟一口咬在她的右肩上。

alpha要讓她的獵物失去行動能力。

她不允許她的omega背叛她,逃離她!

時星予被痛激得落出大顆大顆的眼淚,她應該要逃的,此時此刻的向晚沉對她而言不是愛人,不是伴侶,而是極端的危險。

沿著受傷肩膀低落的濃稠鮮血,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時星予卻違背自己身體與意誌的本能,抬起顫唞無力的左手,沿著向晚沉的背脊輕拍,一遍一遍地安撫她的alpha。

“沒事了阿花,沒事了……”

那一夜,時星予榨幹自己的腺體,體力不支地暈倒在向晚沉的懷中。

-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隔日,醫院。

向晚沉站在時星予的身後。

時星予回頭看她,滿臉寫著無奈,她喊向晚沉靠近些,喊了好幾遍,甚至用上了撒嬌的語氣,向晚沉卻還是站在那不動。

瑟縮地抱著雙手,眼神回避,薄唇緊抿。

自向晚沉清醒過來之後,便成了這個樣子,不看她,不跟她說話,做什麼都同她保持距離。

時星予沒辦法,隻好暫時由著她去。

“時小姐,您的傷……”醫生出聲打破了診室裡可怕的尷尬氣氛,“有兩個問題,一個是肩關節的脫臼,需要重定。而比較嚴重的是……”他猶豫地瞥了一眼沉著臉的向晚沉,“高濃度資訊素注入後,導致的骨二級損傷。”

“這一點比較棘手,需要先替您進行肩部的資訊素清洗,可能需要清洗3-4次。之後再利用藥物去修復骨損傷。”

聽完醫生的話,時星予倒是很平靜,向晚沉的呼吸卻亂得一塌糊塗。

%e8%83%b8口起伏著,拳頭攥得指關節發白。

“阿花,我沒事的……”

時星予起身過去,向晚沉踉蹌地後退幾步,低啞地說:“別過來……”

其實,她已經打過兩針高濃度的抑製劑了,可她不相信自己,時星予的傷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那晚的失控。

如果,如果那天她做出了更過分的事情呢?

她不敢想。

醫生說,她的這次易感期之所以會失控,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易感期——同omega資訊素交融後的第一次易感期。

她分化等級高,時星予的資訊素不足以安撫她,反而成了一種誘導,提前了她的易感期。

而向晚沉的腺體就像是一塊皸裂的土地,時星予的資訊素對她而言杯水車薪,很快便被吞沒。

隨之而來的是,愈發難以填滿的欲望。

欲望得不到滿足,便成了可怖的猛獸,以獸性的本能瘋狂索求。

如果想要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隻有在每次易感期前注射抑製劑,降低失控的可能性。同時建議在易感期內戴上止咬器,以防萬一。

此外,她們都清楚,還有另一種辦法——讓向晚沉找一個分化等級相當的伴侶。

可時星予還來不及多想什麼,向晚沉已到了她麵前,隻是不敢離得太近。

向晚沉這會兒沒有半分alpha的高傲模樣,倒是一副被人遺棄的哀怨相,委委屈屈地對她說:“阿予,別不要我……”

時星予心裡被她說得泛起酸澀。

她招小狗一樣地沖向晚沉屈指,“那你靠近我一點,否則我就要跑啦。”

向晚沉這才又縮短與她之間的距離。

時星予的肩做了復位,這不是最疼的,最疼的是資訊素清洗,刮骨似的,疼得她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向晚沉心疼壞了。

可她打了兩針強力抑製劑,這會兒釋放不出資訊素,隻傻傻守在時星予邊上。

跟個愣頭青似的,手足無措。

最後還是時星予忍不住抬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