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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的慈愛都沒有,半晌才冷笑著抬起頭看著李白雲。

李白雲被這樣的李曉霞唬了一跳。

“媽,要不是我生了個女兒,你跟爸看我左不順眼右不順眼的,我能這麼乾?說到底,還不是你們逼的?就算我現在不弄死她,她將來還不是要在家裡當牛做馬伺候弟弟就跟我那個大姑姐一樣!與其讓她受這份罪,她現在死了將來再投生一個好人家難道不好嗎?還能幫我一把,也算是還了我這生恩了。”

“你……你……你這個毒婦!”

“你難道就不毒了嗎?”

說完,李曉霞就抱著女兒一個人走在前麵,朝著張家村的方向走去。

落在後麵的李白雲和張富財母子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之前相看的時候,對李曉霞有多滿意,如今就有多麼的不寒而栗。

陳家也在討論這個話題,劉菊芬臉色很不好看。

任是誰被用這個狠毒的心思算計,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陳冬葵就在麵前,劉菊芬說道:“冬葵,往後那邊就不要走動了,你跟你媳婦好好說說,這樣的親家,我們家要不起。張家有那麼一個攪家精在,往後的日子也會過的相當精彩。”

陳冬葵還沒開口,張青青就已經從屋子裡出來了,她臉色看起來十分疲憊,朝著劉菊芬他們走過來,說道:“媽,往後不走動了,就當我是個沒有娘家的人好了,若是您不嫌棄我蠢笨,您就是我親娘。”

劉菊芬瞥了張青青一眼,“好在還沒有糊塗到底,人蠢笨點不要緊,心卻不能歪了。心思一旦壞了,這人也就沒救了。”

張青青眼中噙著淚,連連點頭。

接著,她又看向陳茵,十分誠懇的給陳茵道了謝:“謝謝你,茵茵,要不是你今日……不光是我要被那家人如同吸血蟲一樣吸附上來甩都甩不開,就連虎子也要背負著害死表妹的愧疚長大。謝謝。”

“嫂子,我們是一家人,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呀?”

“是,一家人,不說這些客氣話了。”

如今生產隊這邊已經播種完成,大部分田裡種的是從陳家換過去的抗旱稻種,另外一部分就種上了高產抗旱的作物,他們今年任務糧不重,王大牛心裡也能夠跟著鬆一口氣。

南城研究所拿到了培育抗旱種子的方法之後,又自己研究了一些時候,在報紙上報道之後,就跟首都農業研究中心進行了合作研究,如今已經取得了初步的成效。

隻是試驗田範圍比較小,想要讓全國範圍都種上這樣的種子,顯然不太可能。

所以今年,依舊是艱苦的一年。

但是相對來說,蓮鄉生產大隊的隊員們,日子還是好過些的。其他地方,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進入十月,就有不少人來塘壩村借糧。

今日,隔壁的嬸子家就有親戚上門來了。他們兩家靠的近,劉菊芬在院子裡翻曬衣物,就將隔壁的對話聽了一耳朵。

隻是聽著聽著,她臉色就不大好了。

陳茵這會兒正放假呢,出來就看到劉菊芬臉色不好,順口問道:“媽,咋了?”

陳茵走過去,幫著劉菊芬一起曬衣服,劉菊芬說道:“外麵的日子不好過啊,現在才十月呢,就有這麼多人家日子過不下去要來借糧了,你說說再過兩個月,得成什麼樣?”

陳茵皺了皺眉頭,這1959年,本該是日子艱難的一年,可是因為蓮鄉生產大隊的隊長是個比較理智的人,這讓他們大隊的人雖沒有過上富足的好日子,卻也沒有餓肚子。對比起來,糧食確實也比往年少了很多,可是還不至於饑荒到要去外麵借糧。

也是因此,陳茵對於這個饑荒年代的殘酷還是沒有什麼概念。

陳茵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她縱使有心也無力了。

劉菊芬繼續說道:“說起來咱們家還是因為自留地上的收成,在吃食上才跟去年大變化,咱們大隊彆的人家日子過的其實也不好。”

哪兒能好的了呢?

產量低了這麼多,任務糧又重了許多,剩下來分給他們的糧食自然就會少許多了。出去乾活兒的時候,確實能夠看得出來,大家都比以前瘦了不少。

算下來,他們糧食,也隻能勉強保證一家子不餓死,怎麼可能還有餘力借給彆人家糧食?

“借糧的口子不能開,否則以後真的要出問題的。”劉菊芬說話的聲音不大,陳茵卻能夠從中聽出滿滿的無奈和擔心。

確實也該擔心的。

他們生產大隊今年確實打眼了一些,等到這晚稻收上來之後,在一眾缺糧的生產隊當中,就更加紮眼了,所謂槍打出頭鳥,到時候說不定真的會出什麼問題。

陳茵說道:“不是還有球藻嗎?真到了那一步,餓得不行的人連觀音土都吃,更何況是吃不死人還能填飽肚子的球藻呢?”

現在還有很多人對球藻的副作用有疑慮,那完全是因為還沒有被逼到那一步。

劉菊芬笑著點點頭,“是啊,反正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咱們娘兒倆操心,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

村子裡大部分人家是沒有借糧出去的,但是也不乏有那心軟不好意思拒絕的人家。塘壩村西頭的趙成兵家裡的婆娘,就是那種不好意思開口拒絕彆人的。

這些天連陳茵都聽說了他們家的事兒,今兒個娘家大嫂過來借一袋子糧食,明兒個外嫁的姑姑回來借一袋子糙米,就這麼幾天功夫,都不知道借出去多少了。

陳茵還聽說趙成兵見說不通自己媳婦,可是狠狠的抽了兩個巴掌,結果他媳婦硬了沒兩天,還是照樣把糧食借出去了。

趙成兵回家質問她的時候,她還反問:“晚稻不是要收了嗎?”

弄的趙成兵就沒有一點脾氣了。

陳茵前兩天還看到趙成兵家的兩個孩子,都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真不知道趙成兵的媳婦是咋想的。

張青青抱著孩子跟陳茵聊天,聽到陳茵說起趙成兵家裡那位,張青青臉色頗為不屑的說道:“還能是咋想的,抹不開麵子唄。”

陳茵頗為讚同的點點頭,隻是還是不太能理解那女人的想法。畢竟在性命麵前,麵子什麼的都是浮雲。

這段時間以來,王金牛的家的日子也十分不好過。從前不管怎麼樣,王大牛或多或少都會對他們家照顧一二的,可是自從那次鬨的撕破臉之後,王大牛就再也沒有刻意關照過王金牛家了。

而且,王大牛這一回還是鐵了心的不管,任憑家裡老兩口怎麼說,他就是堅持著沒有鬆口。

如今家裡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偏偏王根寶最近吃的不好,脾氣差得很,弄的劉金鳳心疼極了。剛好陳向南的媽曹玉琴正在滿天遍野的給陳向南找媳婦,劉金鳳也看不上陳向南這麼個二流子,可是陳家有個出息的大兒子,他們家不缺錢,劉金鳳轉瞬間就將主意打到了自己大女兒王大丫身上了。

王大丫才十五歲,這會兒已經十一月中旬了,過倆月過了年就十六,雖說年紀還是小了一些,可是終歸還是能說人家了。

這般想著,晚上劉金鳳就將自己的打算跟王金牛說了一下。

這兩口子名字裡麵都帶了個金字,他們爹媽倒也真是沒給他們取錯名字,王金牛聽劉金鳳這麼一分析,就覺得這門親事十分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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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烏鴉嘴

第二季水稻等作物收上來之後,隊裡給每家每戶都分了糧,生產隊每戶人家臉上都帶著笑,有了這些糧食,甭管咋樣,至少是可以熬到來年分糧的時候了。

快要過年的時候,陳玄參回來了,臉上依舊帶著跟去年過年時差不多的笑容。陳茵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笑容跟去年比起來,更加真實,不經意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幾分認真。

不知怎麼的,陳茵忽然就想起了那日在縣裡供銷社的那個貨員。

陳茵給劉菊芬遞了個眼色,劉菊芬帶著笑斜斜的睨了她一眼。

上次的事兒,陳茵回來也跟劉菊芬說了一下。劉菊芬嘴上沒有說啥,可是心裡是真的恨死那個叫白紅英的。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能乾孝順脾氣好,就被那種女人給嫌棄成這樣?

也沒有誰強迫你非得看上陳玄參,劉菊芬能夠理解,或許在自己眼裡,自己的兒女那是千好萬好,可是在彆人眼裡或許確實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你看不上就直接說,誰還能強迫你不成?千不該萬不該,你就不該一邊同陳玄參曖.昧著,心安理得的在他麵前討好處,另一邊又將他當做炫耀的資本,在彆人麵前說儘了他的笑話!

這樣的事情,沒有一個做母親的能夠忍受的了。

當時聽陳茵說完,劉菊芬就衝動想要拿著菜刀尋摸過去,找那個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的女人說清楚,還是被陳茵死死的拉住了,這才沒讓劉菊芬找過去。

當時陳茵就拉著劉菊芬說道:“媽,這事兒若不是我剛巧跟二哥一起聽到了,二哥必然是誰都不想說的。他當時雖然沒跟我說讓我不告訴您,可是他當時確實就是那個意思。您要是這麼一鬨,弄的人儘皆知了,二哥麵子上可不好過,到時候他可能在那廠子裡都要待不下去了。往後再有什麼事兒,我也不敢告訴您了。”

被陳茵這麼一勸說,劉菊芬也頓時冷靜下來,小兒子看起來挺好說話,但是性子卻也強的很。可是,就這麼按捺下來,劉菊芬心裡真的很難咽下這口氣。

“咱們就這麼算了?”

陳茵說道:“哪兒能呢,媽,您彆覺得二哥是個什麼手段都沒有的老實人。都被人這麼欺負到頭上來了,二哥能這麼輕輕放過?”

陳茵來這兒也一年多了,跟這些家人也都相處的十分愉快,根據她的了解,老陳家的人是厚到,可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她猜,那白紅英如今在廠子裡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

那天跟她在一起的那個女的,看著就不是真的跟她好,有二哥推波助瀾,白紅英如今名聲還指不定咋樣呢。

一晃這些天過去,陳茵又從哥哥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便也安心了許多。

中午吃過飯之後,陳茵就拉著陳玄參去書房裡,讓他幫忙處理藥材。

陳玄參沒好氣的翻了她一個白眼,“你這個小混蛋,我一眼就看出來,你一定是想要從我這兒問點什麼出來。說吧,想問什麼?”

“二哥,我這不是好奇嘛。你們廠子那個白紅英,現在是啥情況?”

用了她的藥,還在背後說她二哥難聽的話,陳茵這會兒都有些後悔,覺得自己那天說的話還是太溫和了些。

陳玄參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陳茵的腦袋,說道:“就知道你還惦記著這事兒,你可彆小看了你的戰鬥力。你那話說完沒兩天她嘴上就真的生了瘡,人家就以為你真有那烏鴉嘴的功力呢,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