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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袋,拳頭一下下往臉上砸,陳向南懵逼了好一會兒,這才嗚嗚的氣急敗壞的叫罵,“你們是什麼人?狗日的……嗷!彆讓我知道你們是誰——啊!輕點……”

那些落在臉上的拳頭其實疼的不怎麼厲害,還可以忍受的範圍,刁鑽的是落在身上胳膊上的或捶打或用力揪的痛感,明明那力道也不是很大,卻偏偏讓他疼的鑽心。

沒過一會兒,拳頭消失了,陳向南等了一會兒,見確實沒有動靜了,才手忙腳亂的將麻袋弄下來,環視一周卻什麼人都沒有發現!

“操!”他狠狠的咒罵出生,卻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的“嘶……”了一聲。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還是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員,這才不甘心的罵罵咧咧的往家裡走去。

陳向南的媽曹玉琴聽到動靜,心裡還奇怪,怎麼兒子今天回來這麼早?心裡還琢磨著兒子是不是想著過年了,也早點回來陪陪他們倆,著實驚喜了一番。

結果就看到臉上帶著一臉傷的陳向南站在門口,曹玉琴臉上大驚失色,“向南,這是怎麼了?誰打的?殺千刀的,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了啊,老陳,你快出來看看,我們兒子被打成什麼樣了啊。”

陳世根從屋子裡走出來,淡淡的瞥了陳向南一眼,“進來吧。”

陳向南一句話沒說,進屋就說:“媽,有吃的嗎?我餓了的。”

原本什麼話都沒有說的陳世根忽然衝著陳向南爆發出來,“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就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早晚都會被打,一回來就要吃的,生你這個兒子有什麼用?等我兩腿一蹬,你以為還有這種日子過?你大哥養我這個爹,可沒有連著弟弟一起養的道理!”

曹玉琴趕緊過來攔著陳世根,“孩子都被打傷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麼?”

“就是你這一天天的慣的!”

陳向南家裡發生的事情,陳茵他們都不清楚,這會兒陳茵他們還在村裡河邊上轉悠著聊著今天打人的感言呢。

劉河搓搓手笑著說道:“果然,想要出氣還是揍人最爽,這種套麻袋揍人最爽了!”

劉江也點點頭,連著之前的擔心也拋到了一邊。

第032章 肺心病

三個人說好了回去誰都不說這件事,就將這事兒爛在心裡。陳茵和劉河這關過的十分容易,隻是劉江到底老實,沒多久就在蔣紅麵前露了馬腳。

“我都不知道,你們三個,竟然膽子這麼大!”蘇芳一巴掌拍在劉河的屁.股上,劉河頓時以蹦起來,“不是,媽,我都這麼大了你怎麼還揍我屁.股?打手心都比打屁.股強啊!”

“你帶著堂兄表妹在外麵亂來,還敢在這兒跟我喊?”

陳茵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二舅母,其實這主意是我出的。”

陳茵這話一說出來,頓時驚掉了一眾人的下巴,蘇芳明顯不相信,隻以為外甥女是在給自己兒子背鍋,目光轉向劉江,顯然所有人都知道從劉江那兒是最容易問出真相來的。

果然,劉江避開了那些投向他的視線。

場麵一度很安靜,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劉保民才開口說道:“我就知道沒白疼茵茵,這是曉得我們小雪受了氣,在給小雪出氣呢。乾得漂亮,隻是以後還是要少乾這種事情,萬一麻袋沒套住被人反揍了怎麼辦?”

劉河:……

他猛地將臉轉過去看向他親爹,果然看到他親爹臉上也是十分讚同的表情,頓時不敢置信的說道:“你們……你們要不要這麼區彆對待啊?”

蘇芳好笑的看著兒子,半點兒沒有照顧到兒子的心情,“你奶奶在你爹小時候就說過,在咱們老劉家,女兒是要寵著的,所以你要是心裡有意見,也隻能怪自己沒有投生成女娃了。”

劉家也是看重兒子的,也跟時下的人一樣都認為兒子才是頂門立戶傳承香火的頂梁柱,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劉家人一直都認為兒子因為需要承擔更多的責任,所以才不能溺愛,得從小就灌輸他們什麼是責任。而女兒如果在娘家都不能過的自在,嫁去婆家你還能指望婆家嬌養著嗎?

所以劉家的女兒家務也都是要做的,該教的也都會教導,但是跟彆人家比起來已經卻是幸福的多。

而劉菊芬嬌寵著陳茵的做法,隻能算是一個特例吧。

劉河一臉無力的看著蘇芳,內心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傍晚,大舅二舅他們一家都走了,劉菊芬他們吃完晚飯,碗筷都留給陳冬葵和陳玄參收拾了,而劉菊芬則跟著陳茵去了她的房間。

看她的神色,顯然是有話要對陳茵說的。

“媽?”

劉菊芬在陳茵床邊坐下,笑著摸了摸陳茵的發頂,“今天你說那套人麻袋的主意是你想出來的,還真是嚇了我一跳。你平日裡總是表現的太過懂事了些,懂事的讓我覺得你好像離我們很遠。媽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會做出這樣任性的事情來。媽能感覺的到,你也在融入我們,媽很高興。”

陳茵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撲到了劉菊芬的懷裡,說道:“媽,我真幸運,也真幸福。”

這個時代雖然有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也讓她麵臨著許多的危機,可是她遇到的這些親人們都很可愛,給了她不一樣的溫暖。

“時間不早了,睡吧,媽也去睡了。”

“嗯,晚上做個好夢哦,媽媽。”

第二天他們都在家裡待著,沒有出去拜年,也沒人上門給他們家拜年,一家人就隨意的弄了點吃的,吃完東西他們各自也都有事情,倒也沒覺得無聊。

又過了一天,他們一家提著年禮去了縣裡給二叔家拜年。

陳漢民家住在家屬樓,分的房子不算小,可是他們一家子四口人住著還是有點擠得慌,陳茵他們到的時候,一大家子都坐在客廳裡,看起來就更擠得慌了。

陳漢民也說道:“是有些擠了,不過也沒有辦法。等明年我可能會重新分一套房子,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要一樓帶個院子的。”

劉菊芬說道:“我們也不是頭一次來了,不用這麼客氣。”

陳漢民夫妻和劉菊芬並著陳冬葵夫妻在客廳裡說著話,陳佳澤見機拉著陳玄參去了外麵,陳佳妮則牽著陳茵的手去了她的房間。

陳佳妮拉著陳茵指著被她放在窗口處那瓶相思豆,問道:“怎麼樣茵茵,我插的好看嗎?”

陳茵十分真誠的點點頭,“特彆好看。”

“你不知道,每天看著這麼美的東西,我心情都會好上許多,晚上也會睡得香甜一些。”陳佳妮抓著陳茵的胳膊,兩人在床沿坐下。

“美麗的事物確實能夠讓人心情愉悅。”

“嗯,我原本真的沒有注意這些事物,是你給了我啟發,我這才發覺,生活中很多東西都可以用來裝點。”

這些天,她閒著沒事的時候,就將家裡的碎布條拿出來,按照腦子裡的想法,確實做出了一些東西出來,陳佳妮獻寶似的拿出來遞到陳茵的麵前,“你看,這些都是我這幾天忙出來的東西,雖然還挺粗糙,不過我覺得挺好看的。”

陳茵驚奇的看著那個鐵盒子裡麵的東西,那些東西都已經有了布花藝蝴蝶結的雛形,陳茵不由得將目光放到了陳佳妮的手上,她之前是真的沒有看出來,這位堂姐還是個手工達人呢。

“你覺得怎麼樣?”

“嗯,很好看。”等到計劃經濟時代過去之後,堂姐的這門手藝說不定還能成為她發家致富的本事呢。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玄參和陳佳澤一塊兒回來了,陳茵瞥了陳玄參一眼,總覺得二哥的心情看起來不大好。

今早起來的時候,陳茵還看到陳玄參十分高興的揣著她給的藥丸子離開,肯定是要將東西給那位姑娘,怎麼跟心上人見個麵回來心情還變差了?

陳茵從前沒有談過戀愛,實在不懂這些陷入情愛中的人的腦回路。

吃完飯,陳茵就找了個機會將堂哥拽到了一邊,問道:“你剛剛陪我二哥出去,見著那姑娘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這麼問?”

“我看二哥回來之後,心情就不大好。”

陳佳澤臉色有點懵,“有嗎?”他怎麼就沒看出來?

陳茵:……

都那麼明顯了,堂哥你是眼瞎嗎?

這下,陳茵也知道,問堂哥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了。

不過二哥年紀不小了,不管什麼事情,他自己心裡應該都有數,陳茵便索性將事情放到了一邊。她這會兒心裡還惦記著南城研究所的事情,準備找個機會去問問她二叔,看看能不能將她帶到研究所裡去瞧瞧。

就在陳茵正找個機會的時候,就看到二叔站在書房門口衝著她招了招手。

陳茵進了書房,陳漢民就讓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後拿了一個檔案袋給她,“二叔知道,上回提的那個要求確實強人所難了,隻是不為我自己的前程考慮,廠長對我也有恩。所以你這次過來,我還是厚著臉皮將那位病人的病例拿來了。”

陳茵卻沒有翻開那檔案袋,而是皺著眉頭問道:“我看了之後,二叔又想我說點什麼呢?”

陳漢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說道:“若是看完病例你也束手無策,那今天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你自然什麼也沒有看到;若是你有把握,二叔還是希望你能夠跟二叔去醫院看看。”

他昨天又去拜訪了廠長,聽說醫院方麵已經讓病人家屬做好準備了。原本他這樣的身份,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到病人病例的,可因為醫院最後的準備後事的通知,讓病人家屬覺得無望。這種時候,不管誰介紹什麼大夫,他們都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了。

而陳茵心裡則有不同的想法,這樣的病例能夠輾轉出現在她的麵前,也證明了這位病人的級彆並不太高。

猶豫了一會兒,陳茵還是問道:“二叔能說一下,這位病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嗎?”

陳茵心裡倒沒有那種不給權貴富豪看病的憤青心態,隻是身份不同的人在給人看病的開藥拿捏上還是要注意。這些她都是在爺爺身上學到的,給窮苦人家看病,若有藥方可選,必定選擇用藥廉價的那一藥方;若是暴發戶,你開出的藥方廉價,他們卻覺得沒有效果不願意吃;權貴富豪人家大都講究,他們這些人家的病人,更願意選擇經方驗方。

且不說她要不要去給這位病人治病,對於某些身份的人來說,麵前這病例一旦打開,代表的就是無儘的麻煩。

陳漢民見侄女臉龐稚嫩,隻是眼神卻十分堅定,最終還是說道:“病人叫胡躍前,是南城軍區師長,廠長是他從前的老下級,後來傷病退了下來,被安排在紡織廠任廠長,我算是廠長提拔上來的。”

南城軍區啊?不知道在南城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