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和信奉多。
幾位神使和主教暗中對視一眼,低下頭向多洛珍彙報。
多洛珍含笑聽著,定完主意後,就說:“相信大家都知道,現在最緊急的事情還是找到新的大祭司人選,這件事應當由我來做,也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當然,你們要是有意見,也可以提。”
扶持掌控新人,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肯定有人想做這樣的事,但現在多洛珍是神教最有權力的人,誰敢當麵表態和她敵對。
眾人紛紛搖頭,有人再不甘心,也隻能忍著。
“辛苦神女。”
*
同樣是神職人員,神女和大祭司的職位會比較特殊。
因為他們是光明之神和神教的代表,也由他們出麵麵向民眾做各種禱告儀式,民眾也將他們當作與神明連接的橋梁,付之信仰信奉。
甚至他們的一句話就象征神明的示意,輕易取得到民意和擁戴。
所以神女和大祭司背負的責任越重,受到的約束越多,得到的權力也就越大,在某些程度上甚至高過王室權力,遠不是幕後的神使可比擬的。
而且多洛珍又不是新上任,幾年下來已經得到民眾的認可和擁戴,之前是被艾倫諾架空權力,掌控左右,但現在艾倫諾已經死了。
多洛珍開始全權掌控神教,拿回全部調動衛兵守衛的權利。
她也開始清洗神教內部殘餘的各種勢力。
不過她沒用艾倫諾那種手段,將有關的人關押拷打來認罪,一個指認一個,然後處死,這樣太狹隘,也容易牽連無辜。
多洛珍搞了個半人高的太陽石像,讓人送到中央廣場的高台之上。
在禱告儀式結束後,多洛珍說:“前幾天我得到神明的示意,首先我要對大家說抱歉,神教之內出現不忠的人,於是我按照神意,做了這個石像當眾檢驗所有神職人員的忠心。”
說完,她將手掌放到石像上,石像亮出淺淡的金光。
以此為示例,其他神職人員,除了神使,都一個個排隊去驗。
驗得石像亮的人,鬆了口氣,站到左邊,驗得石像毫無反應的人,麵色煞白地站到右邊。
其實神像亮不亮全看多洛珍有沒有暗中使用光元術法,這種方式不能驗神使,因為他們都是高階的光元法師,一眼能看出問題,他們也知道多洛珍的用意,但不好說,隻能看著多洛珍光明正大的清洗神教。
“在太陽之下,在光明之神的示意下,也在你們的見證下。”
多洛珍淡聲說:“我們找出了那些不忠的人,作為懲罰,他們將被革除神職,永不入神殿供職。”
沒有出現重大的情況,他們也罪不至死,那就將他們貶成平民,不再享受優待,一輩子活在國城裡,遭受周圍的冷言冷語。
“你們待在神殿竟然敢對神明不忠!”
“你們以為光明之神不會看到嗎?”
“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
高台之下的平民憤怒至極,將手上的東西砸向那些被判為不忠的人。
他們全都低著頭,臉色難看,縮著身體往後退步。
這些被判為不忠的人,裡麵哪個派人煽動民眾情緒罵她不忠,誰又幫著艾倫諾給她扣上罪名,她都一清二楚,是時候讓他們體會一下她當年遭受的無妄之災。
處理完這些事,多洛珍坐聖車回樓塔。
她下聖車之後,讓其他人退下,隻留車前守衛。
多洛珍摘下車前守衛的頭盔,看到那人深情癡迷地注視她。
“……”
多洛珍抬起頭盔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不是說了你在樓塔等我,還有彆亂吃東西嘛。”
他捂住腦袋蹲下來,將臉埋入膝蓋,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
多洛珍覺得好笑:“又不是在怪你。”
車前守衛這才動了動,倒在地上,黑色物質從他的口中流出,逐漸聚成一團黑色物。
多洛珍發現赤狄修能無限吃掉死物以及植物,比如杯子桌椅花草等,還能在一定時間內,變成對應的東西,但他吞掉活物不能選擇性消化,比如說人,他隻能進入其身體操控行為。
也許因為他以前也是人,所以能很快操控人的身體,由人體的骨架支撐,他邁步子沒那麼軟趴趴的容易摔。
多洛珍剛走出兩步,黑色物質纏上她的腰,爬上她的背,化出兩隻黑手親昵地摟住她的脖子,頭部親密地蹭著她的後頸。
是因為變成泥巴了嗎,多洛珍感覺他更粘人了。
多洛珍背著一塊泥巴負重前行……其實也沒有重,忽然又起了調侃的心思,她說:“你是不是也想那樣吞掉我呢?”
“應該是說想進入我的體內?”
多洛珍揚長尾音地叫他:“羞羞。”
赤狄修瞬間酥|麻成一塊石板。
過了會兒。
多洛珍感覺背上的泥巴亂顫,還沒來得及取笑他,他就“撲通”一聲,從她的背上跳入經過的小湖。
多洛珍站在湖邊,通過湖麵看到下麵落荒而逃的黑影,笑了:“真是很容易害羞啊,赤狄羞羞。”
又走了一段路,多洛珍才發現自己剛才說的話有歧義……什麼叫想進入我的體內。
雖然她不是那個意思,但確實容易讓人誤會,而且現在人都跑了,她也不好解釋。
這下不知道赤狄修要經曆怎樣曲折的心理路程了。
多洛珍心情很好,在住處附近繞路散步,就看到不遠處的凱瑞裡和伊蒂娜。
多洛珍知道凱瑞裡最近都在躲著伊蒂娜,可能這次有事要找她彙報,被伊蒂娜逮個正著。
這個距離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看凱瑞裡表情難過,伊蒂娜紅了眼睛,就知道他們聊得並不愉快。
多洛珍歎口氣,感覺自己明明沒有參與,卻被夾在中間,成為拆散他們的高牆障礙。
凱瑞裡決絕地轉身離開,伊蒂娜捂著眼睛,邊哭,邊朝多洛珍的方向走來。
伊蒂娜連路都顧不上看,被絆得摔在地上,眼淚從指縫中流出,說著:“為什麼這麼忠於神女,如果我是神女,你也會這樣忠誠我嗎?”
多洛珍走到她麵前說:“那你想成為神女嗎?”
伊蒂娜一頓,抬起臉,表情慌亂失措:“對不起神女,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個將她從奴隸場解救回來的人,伊蒂娜滿懷感恩,並沒有半點想對她不敬的意思。
“我知道。”
多洛珍彎腰扶她起來,說:“我已經不想當神女了。”
“你願意當麼?”
“如果不願意,我可以再挑選彆人。”
伊蒂娜愣了下,自己曾經無依無靠,被人當做最低賤的貨物買賣,無助又絕望,哪怕遇到多洛珍,不再受到欺負和辱罵,她也覺得寄人籬下,心有不安,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拋棄轉賣。
隻有依靠自身的能力養活自己,才能踏實心安,但作為奴隸的她,因為沒有地位和權勢的保護,美貌成了災難。
她找不到工事做,就算能做,也隨時可能被貴族看中帶走,被販子下藥販走,甚至淪為女妓。
成為神女是有很多約束和限製,但起碼伊蒂娜可以體麵的活,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活,不用心驚膽戰度過每一個日夜。
“但我真的可以嗎?”
伊蒂娜卑微地搓了搓手,神女那樣高貴的位置,她配得上嗎?
“可以的。”
多洛珍語氣肯定:“你體內有光元素,外貌等其他條件也符合,隻要你清楚,你不是為了其他任何人,你隻是為了你自己,那就可以。”
不要像她一樣內心背負其他人的目光和職位的壓力。
溫和的語調令伊蒂娜心頭一暖,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為你自己”這樣的話,她被理解,也第一次體會到被人尊重的感覺。
伊蒂娜不知道該怎麼表情謝意,淚眼模糊不斷說著:“謝謝神女……”
*·思·兔·網·
多洛珍給伊蒂娜辦了一份名籍,又親自教她光元術法。
為了幫她鋪平路,多洛珍在神殿多留了一年,除儘所有勢力,扶持可靠可信的人擔任各個職位。
上輩子背叛多洛珍的兩位騎士,巴菲格和亞安被剝奪騎士身份,終生不得再進入國城。
六位神使其中有四位被多洛珍革去職位,隻剩瑟芙拉和約休斯兩人。
約休斯雖然人老固執,但隻忠於神明,不站任何一邊,哪怕當初艾倫諾擁有滔天權勢,他也不去諂%e5%aa%9a殷勤。
也為了讓伊蒂娜少吃她當年的苦頭,多洛珍主動來教導伊蒂娜有關神女的各項事情。
“以後你當上神女,權力最大,所有人都得聽你的,所以你不用看誰的臉色,想做什麼就做!”
多洛珍說:“你想怎麼笑就怎麼笑,走路也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禱告詞繁多累贅,多洛珍幾筆劃出重點,告訴她:“你背這幾段就好,其他的不用背,反正又用不上。”
伊蒂娜驚訝得張大眼睛:“原來當神女可以這麼輕鬆?”她鬆了口氣,頓時心理壓力減輕不少。
“其實為了保證神女的‘神性’,除了神教儀式之外,神女是很少與民眾接觸的,儀式上你認真點就行,其他時候就自己開心吧。”
多洛珍當然不會用瑟芙拉的那些手段來強迫伊蒂娜。
瑟芙拉在一旁看著,氣得不行,臉上的皺紋都擰了起來,可到現在這個地步,她能說什麼?
最後她一氣之下,辭掉神使的職位。
多洛珍找了大半年才挑出一位誠懇可靠的人當大祭司。
她還修改神教的各種規定,比如像大祭司可以結婚生子,神女不行的規定,她當初看到就覺得不平,憑什麼對女人的要求遠高於男人。
多洛珍下筆就改成神女和騎士同樣可以自由婚嫁。
期間她的國王父親,維爾西澤三世暗中給她傳達了一些意思。
大概就是由於多洛珍現在的權勢,讓他想起了這個女兒,企圖通過她控製神教,為王室所用。
多洛珍隻當不知道。
*
多洛珍每天都有許多事要做,隻覺得繁瑣無聊又耗費心神。
好在有赤狄修在,讓她感覺開心愉快不少。
多洛珍睡覺前,他非常老實待在床邊,當一塊沉著冷靜的泥巴。
多洛珍睡著後,他就吞掉她的被子,然後變成被子裹住她,親密無間。
多洛珍醒來後,他就一副又乖又無辜的樣子,自己卷起來滾到一邊。
多洛珍眼眸狡黠一轉,趁他不注意,悄悄在被子裡脫光衣服,然後假裝睡過去。
夜色中。
赤狄修故技重施,又大口吞掉她的被子,然後自己覆蓋上去……
“……!!!”
多洛珍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一定像剛從染房裡出來的紅被子。
被子渾身顫動,四個被角包住自己,滾到床角,可憐兮兮縮在角落不敢亂動,就像人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