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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占白鴿 胡言亂魚 4384 字 6個月前

亞的嘴唇上消失,但是騎士先生的眼底又再次浮現溫柔,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看像一直被永恒夢境纏繞的尤利斯,輕輕將吊墜從對方手中扯出來,毫不遲疑地,扔到身後那無窮的黑暗中去。

他吹了吹因碰到銀鏈而被灼燒得嗤嗤作響的指尖,把尤利斯抱到自己懷裡,額頭互抵。

“Miar Ulysses.”喉嚨中滾動出上古語低沉舒緩的音節,低聲念著這獨一無二的稱呼,像是情人間最溫柔的絮語。

“我再一次低估了人類的狡猾與殘忍,菲諾·克萊斯,他不該這樣對你。”指尖輕輕摩挲著尤利斯慘白的嘴唇,和以往不同,懷裡的小王子這次無論他如何逾矩,都不會出聲阻止他。

“菲諾曾將你獻與我。”無聲的%e5%90%bb落在尤利斯額前調皮卷起的發絲上,“漂亮的紅發,這明明是自然之母為我們結下契約的見證……”

“我曾經隻將你當作終會繼承我的力量的後裔看待,照顧你,縱容你,可現在……”索帝裡亞低聲喃喃,“Ulysses,你既然‘自私’地選擇死去,這次輪到我自私地複活你。沒有你,我的生命沒有意義。”

火焰樹蒼藍色光芒的照耀下,他的%e8%83%b8口亮起柔和的藍色熒光,漸漸地,那光芒越來越亮,籠罩住互相擁抱的兩人。

藍色光團中,索帝裡亞原本與常人無異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像是漂浮在半空的虛幻泡影,而尤利斯蒼白的嘴唇卻奇異地恢複了一絲血色。

直到尤利斯%e8%83%b8口有了小幅度起伏,契約之印終於再次發出微弱的光芒,索帝裡亞終於長呼一口氣。

他仿佛到此刻才來得及心悸。

“Miar Ulysses.”

後怕的%e5%90%bb落在尤利斯緊抿的眉頭上。

要是再晚一步……

索帝裡亞忽然緊皺起眉,不會的。

尤利斯是他的,是自然規則下他的唯一的伴侶,沒人能奪去。

就算尤利斯的靈魂被惡魔抓去,他也會親手撕碎地獄,把他的小王子重新抱在懷裡。

再不放手了。

“我想把你關在沒人能找到的地方。”索帝裡亞就算發狠的賭咒,都隻是低聲地嘟囔著,“相信我,我做得到的。”

他把耳朵貼在尤利斯的%e8%83%b8膛,聽著心臟緩慢卻有力的跳動,“金絲雀若是自小養在籠子裡,就不會肖想廣闊的藍天。Ulysses,如果你隻記得我……”

似乎是聽到了索帝裡亞的話,尚在昏迷中的尤利斯輕輕勾了勾手指:“索帝裡亞……”

“如果你隻記得我,就不會再為這些無謂的煩惱傷害你自己。”索帝裡亞單臂墊在他的腦後,嘴唇在尤利斯柔軟的唇邊輕輕吸吮著,“我屬於你,你屬於我。我早該占有你,Ulysses.”

身體的結合會讓雙方能力都得到提升——魔法,以及身體素質。隻需要十天,尤利斯的致命傷就會完全恢複,體能也會飛快變好,在他醒來後,甚至能夠擁有徒手殺死一頭大象的力量。

但這十天裡,他必須要讓尤利斯毫無保留地接受自己、容納自己。

“我將占有你。”並沒有給自己太多搖擺的時間,索帝裡亞堅定地說道。

指尖滑過尤利斯%e8%83%b8膛,冗雜的衣服瞬間燃燒成飛灰。火焰巨樹適時熄滅了自己的光芒,偌大的空間,隻有星星點點的藍色火苗。

微光下,尤利斯因他的觸碰而顫唞,皮膚泛起淺淡的紅。

索帝裡亞認真地看著這具漂亮的身體,用細密的%e5%90%bb點燃他的渴望。

……

……

……

“索帝裡亞……”尤利斯卻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半睜的眼裡泛濫著妄.念,睫毛洇出濕意,像是在哭。他早在索帝裡亞的懷抱中被揉成一灘水,根本沒有力氣推開騎士。

“彆怕,Ulysses,彆怕。”索帝裡亞柔聲安撫。

兩個人都被點燃了,在這濃稠的、潮濕的黑暗中。

“索帝裡亞。”尤利斯低啞地囈語,極力壓抑著嗚咽。他的聲音在索帝裡亞的懷抱中變得斷斷續續,“喜歡,是痛苦的嗎?”

索帝裡亞瞬間清醒。

——侵占白鴿·回家——

第64章 堡壘 1

尤利斯的全身都很疼。

像是被利刃捅穿了身體,連稍微動一動手指,都會牽起細密的痛。

他感覺自己被擁在一個懷抱裡,身上似乎蓋著柔軟的絲綢布料,但雖然抱著他的那雙手臂從後麵緊縛著他,他依然不覺得反感。

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他身處可怕氛圍的異世界,他似乎看到了那文字和語言都無法描繪的舊世界的神祇雕塑,又似乎看見了自己和索帝裡亞,他們正以十分親昵的姿勢在那可怖石像下……

尤利斯甩甩頭,這是近乎瀆神的夢,充斥著肮臟的欲望和貪婪的妄念,他怎麼能對索帝裡亞起這種心思。

他想要轉個身。可現在手腳不光是疼痛了,又泛起奇異的酸軟,像是被捉去做了一個月的苦力,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囂著要罷工。

身後傳來有節奏的呼吸聲,似乎知道他已經醒來,原本克製的冰涼鼻息故意吹在他的耳廓,發絲也被吹彎了,搔在臉上,有點麻癢。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索帝裡亞,你太冷了。”

“你醒了。我去叫哈桑準備早飯。”

低沉的笑意在耳邊響起,還帶著晨起時特有的沙啞,磨在尤利斯耳邊,麻意像調皮的精靈,一下子跳到指尖。

“嗯……”他禁不住哼了一聲,卻又立刻把後半個音節吞回肚子裡,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隻需要索帝裡亞稍微碰一碰,全身都止不住地發抖。

太奇怪了。

他明明隻是因為精神太過緊張而暈了過去,睡了一覺而已,身體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不聽話?

索帝裡亞似乎也察覺到他的僵硬,摟著他的手臂略微放鬆了一些。沒了騎士先生的禁錮,尤利斯一下子輕鬆許多,他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卻立刻又被對方按了回去。

“你受傷了,你忘了嗎?”

尤利斯看向又變成半透明的索帝裡亞,有些不明所以。

騎士先生怎麼又變回了遊魂狀態?

誰受傷了?

他努力想要回憶起自己昏倒前都發生了什麼,卻發現大腦中空白一片。

“前幾天,你釋放了奧東人,但有幾個狂熱份子不知從哪裡得來了凶器,竟然趁我不備,想要偷襲你。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傷了。”

索帝裡亞說話的時候瞳孔微縮,語速緩慢,似乎在強調著什麼。尤利斯看著他的眼睛,下意識重複道:“是的,我受傷了……”

索帝裡亞垂下眼,握著尤利斯的兩隻胳膊,拇指在他手腕上那兩條扭曲的疤痕上輕輕撫摸著:“我的力量虧空太多,無法為你完全抹去這道疤。”

尤利斯想起自己的確在眾人麵前處決了伊赫神使,釋放剩餘的“囚犯”。

可是那些被嚴刑拷打、連站都站不穩的奧東子民,到底是怎麼突破士兵防守,行刺自己的?

似乎有些不對勁,但他剛想回憶,頭卻像被人狠敲了一棍子,脹疼起來。

他隻能暫時放棄。

尤利斯反握住索帝裡亞的手,語氣平和:“對於奧東人來說,我是他們的敵人。就算他們把我生吞活剝也是合理的。是我低估了我的子民。”

就在這時,哈桑在門外輕輕扣響門環,在得到應允後,端著餐盤走了進來。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牛%e4%b9%b3的香味立刻鑽進尤利斯的鼻子,惹得他腹中一陣轟鳴。

“薩波爾大人特意命人為您做了牛%e4%b9%b3糕,大人。還有蘋果酒,早餐喝一杯,身體很快就能暖和過來。”哈桑跪在床邊,輕手輕腳地把餐具放在床頭的餐桌上。

尤利斯掃了索帝裡亞一眼,後者嘴角噙笑,用餐叉戳了一塊奶白色的糕點,湊到了尤利斯嘴邊:“調了蜂樒汁,是甜的。”

尤利斯想要接過餐叉,索帝裡亞卻收回手,大有不讓他喂就不許吃飯的架勢。尤利斯抬了抬眉毛,又架不住腹中轟鳴的打鼓聲,隻得聽話地張嘴咬住唇邊的糕點。

蓬鬆的糕體,還帶著剛烤出來的焦香,用蜂蜜和玫瑰調製出來的樒汁恰到好處中和了牛奶發酵後的微酸,尤利斯隻是嚼了兩口,就迫不及待咽了下去。

他被索帝裡亞托著後背,斜倚在靠枕上,就著騎士先生的手,又喝了一口蘋果酒。

這頓早飯很是豐富,似乎是知道尤利斯早就餓了一般,不僅有開胃的甜點、酒水,還有一盤刀工精細、噴香撲鼻的野鴨肉片。

不需要刻意去猜,就能知道這野鴨一定是索帝裡亞親手捉的。

要知道,這時節的野鴨早就為了避寒,鑽進沒人敢涉足的沼澤地裡去了。

“該向陛下彙報一下這裡的情況了。”餐盤裡食物吃得一乾二淨,尤利斯擦了擦嘴角,看向床邊的哈桑,“去準備紙筆,最好今天下午就把信送出城。半個月了……”

他離開斯坦尼城已經太久,若是再沒有任何進展,凱爾一定會懷疑他的能力。

“大人……是一個月。”哈桑道,“我們離開王庭,已經一個月了。”

聞言,尤利斯驚詫地看向索帝裡亞:“我昏迷了十天?”

“你受傷太重。”勉強變為“惡魔薩波爾”形態的索帝裡亞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那些人……”

“好吧,這個我們稍後再說。”尤利斯輕聲打斷他,繼續吩咐道,“紙和筆,我需要向陛下解釋。”

“事實上……”哈桑猶豫著說道,“斯坦尼的信使剛剛快馬趕到了奧東的驛站,現在想必已經換好一身得體的衣服,等候在市政廳主殿了,信使捎來了陛下的問候。”

“我現在就去……”話還沒說完,尤利斯第二次被索帝裡亞按倒在床上。

“叫他進來。”惡魔薩波爾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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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斯執意要穿戴整齊,但索帝裡亞卻態度強硬地第三次把他塞回被子裡。

“一個瘋狂的君主,是喜歡和他一起尋歡作樂的臣子,還是整日兢兢業業提醒他‘你做的不夠好’的老學究?”

索帝裡亞咬著他的耳朵,“凱爾看中的不是你的能乾,而是一個能和他一起發瘋的夥伴。”

像是被扼住致命弱點的獵物,尤利斯渾身癱軟地倒在床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副沒出息的模樣。

但他沒有再掙紮,索帝裡亞並沒有說錯。在凱爾眼裡,他不過是個平民出身的打手,怎麼可能把所有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

耽於財富和酒色才是“烏圖爾”最正常的模樣。

於是,那位從斯坦尼遠道而來的信使,推門進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殺人如麻的死亡使者、奧東的烏圖爾公爵正衣衫不整地躺在高等惡魔懷裡,臉頰酡紅,那一灰一黑的眼睛裡泛濫著情[y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