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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占白鴿 胡言亂魚 4367 字 6個月前

騎士一事上。

儀式、宴會、比武,貴族們常有的消遣娛樂,一個都不能少。

“陛下雖然不曾明說,但早在十天前就期待著要欣賞您的舞步了,您可不要讓陛下失望啊。而那所謂的比武,隻是個形式,您隻需要向貴族們展示您的英武就足夠了。沒有人會真的拚命。他們更沒有膽量去挑戰您——地獄使者,死亡騎士。”說到這裡,總管因害怕而蒼白的臉上忽然亮起興奮的紅光,“騎士……您可是帝國十年來,第一位被國王冊封的騎士!這和陛下的成年慶典一樣重要!”

騎士,單論貴族階層,自然比不上傳統顯貴——曾經,單是帝國最低級的子爵,隻要他願意,就能夠冊封騎士、分封治下的領土。

但這也造成了騎士隻效忠於領主,對國王卻疏於尊敬的不良影響。

所以凱爾在登基後,首先削減了貴族分封土地的權力。

麵對著一個還要喝奶的小孩子,手握大權的貴族們當然不會心甘情願。

國王沒有發怒,他隻是側過頭去,用清脆的童聲喊著:“塔托斯。”

這是惡魔第一次在世人麵前展現他的真容。

塔托斯當著所有貴族的麵,摘下了最強硬的反對者——斯普魯三世的親弟弟、薩丁尼公爵的頭顱。

“現在,我們總算可以坐下來談談了?”凱爾抬腳踩在薩丁尼公爵圓溜溜的頭頂,童稚未脫的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

貴族們噤若寒蟬。

凱爾國王順理成章地獨攬分封土地、冊封騎士的大權。可接下來的十年裡,他不僅不曾冊封騎士,還利用惡魔的力量收回了大部分原先屬於貴族的領土。

所以,當舊騎士老去,而伽曼帝國再也沒有新的騎士時,對於尤利斯的冊封就讓人格外關注。

特彆是,這個即將成為騎士的人,就是那個曾在鬥獸比賽中以卑劣的手段盜取勝利的紅發使者!

“而且今天的重頭戲……”宮廷總管忽然按住自己的嘴,“恕我不能提前告知您。但我敢保證,您一定會喜歡的,死亡騎士。那是陛下為您精心準備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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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尼主城雖然建立在平坦廣闊的平原,但穆德家族的城堡卻修在山上。

在最初修建堡壘時,工匠們花費數月的時間才把灰山——也就是王宮如今坐落的這座山——改造成適合建造石頭城堡的平地。

呈圓柱狀的主殿穩穩當當藏在山腰中,宮殿頂呈弧形高高拱起,頂上一隻長有四翼雄獅的黃金雕像在烈日下熠熠生輝。平時國王開會、宴請貴族、休息娛樂,都在這座圓形建築中。

另有兩座長方形的偏殿,一左一右拱衛著主殿,左殿是公主寢殿,右殿則住著貴族的質子們。

主殿外圍矗立著六座尖頂宣禮塔,像是惡魔手中的長矛,把王宮牢牢圈住。

除此之外,還有數座稍矮的塔式閣樓密匝匝地湊在一起,和宣禮塔一樣,全都是紅磚黑瓦,散發著沉鬱、陰暗的氣息。

曾經的神殿,就在這裡被推倒。如今新修建的這座塔樓用來供奉魔鬼,也同時用於舉行最高規格的宴會,叫做帕索大殿——就是這小建築群裡最高最大的一座,與圓拱主殿之間由一條斜長的拱廊相連。

廊柱彎曲纏繞著蔥綠的藤蔓,在這已是初秋仍舊酷熱的白天,給路過的宮人帶來片刻涼爽。

尤利斯最終還是給了多利管家麵子,答應與索帝裡亞跳開場舞。兩人跟隨著宮廷管家,穿過漫長的綠蔓長廊,一路隻有管家興奮的介紹。

“最高規格的宴會,這份恩寵獨一無二!十年來,陛下從來不曾在帕索大殿為任何人舉辦舞會,就連公主生日也不曾。”多利的臉上浮現出向往,“您有陛下的寵愛,也有情人的喜歡,你可真是個讓我等羨慕的人。”

尤利斯扯了扯嘴角:“讚美吾王。”

隨著藤蔓越來越稀疏,金色的陽光在大理石地麵投下的斑駁光影逐漸連成一片後,掩藏在黃金鑲邊的宮門後的樂聲與嘈雜的笑聲也就愈發明顯了。

“列隊,敬禮!”

守在宮門邊的鎧甲士兵看見了今日宴會的主角,隨著一聲口號,端起右手的長矛,齊齊敲擊在地麵。

整齊劃一的“咚”聲響起。

緊接著,像是聽見了訊號,緊閉的宮門從裡麵被人推開。

音樂、酒香與脂粉香轟然鑽出。

“他來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端著酒杯眉目傳情的貴族們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門口。

“他來了!”更多人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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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小情侶鬨脾氣?給我和好吧你們。

最高規格的宴會啊,小國王好愛尤利斯(bushi)

第40章 狂歡 11

就算是有所準備,但看見了滿亭攢動的人頭後,尤利斯的心臟還是亂跳起來。

這當然不是他頭一次參加宴會,卻是他頭一次在遍布敵人的宴會中現身。那麼多雙眼睛都在關注著他,有些出於好奇,有些飽含欲望,但更多的卻是惡意滿滿——國王陛下的“寵臣”,想必伺候人的功夫了得。

“陛下已經到了。”多利總管的聲音帶著訝然。

尤利斯向廳內看去。

果然,在貴族們自行讓出的通道儘頭,他看見了一個斜躺在黃金王座的單薄身影。

凱爾右手撐著身體,左手端著藍色玻璃酒杯,一條腿搭在椅背上,姿態恣意而放鬆。

但是,在看見尤利斯出現後,凱爾飛快地丟掉了手中的酒杯,從王座上站起,手臂張開,像是隔空的擁抱。

“我的騎士——”他說話的尾音仍舊習慣性地上挑,帶著一慣的憊懶與驕矜,“我已經等了太久。”

話音未落,一左一右跪在門邊,身著金絲薄紗的女仆,柔軟的雙手靈巧舞動,撥弄著立在身旁的豎琴琴弦。

叮咚的彈撥聲、清脆的擊打聲交織,呢喃的童聲哼唱而起,緊隨其後的,是熟悉的男聲唱響“斯坦尼之歌”。

尤利斯深吸一口氣,朝身旁的索帝裡亞看了一眼。他的騎士先生略一彎腰,伸出右臂。尤利斯抖開披風,左手搭在索帝裡亞小臂,右手按在劍柄上,昂首挺%e8%83%b8,邁開腳步。

從宮門開始,走到凱爾國王的王座前,尤利斯的每一步都踩在“斯坦尼之歌”的節奏上。等到樂聲漸弱,他也正好停下腳步,單膝跪在早已備好的軟墊之上。

“吾王!”

尤利斯沙啞著嗓子喊道,“您最忠誠的仆人,願在諸位見證下,為您獻上永生永世的追隨。”

尤利斯把彆在腰間的鏽劍——凱爾曾經把伽曼帝國最華貴的寶劍賞賜給尤利斯,但尤利斯婉拒了國王的慷慨,堅持稱這把鏽劍更為趁手——解下,雙手捧於頭頂。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索帝裡亞此時走上前來,長劍被他握在手中。藏在暗處的惡魔塔托斯也隨之現身,從索帝裡亞手中接過劍,遞到凱爾麵前。

凱爾伸手握住鑲著紅寶石的劍柄,頗為費力地往外拔。

唰啦一聲,寶劍出鞘。

猩紅色的劍身,仿佛地獄的魔杖。

“以惡魔塔托斯的契約者、雄獅穆德家族的掌權人、征服者凱爾·穆德之名,我接受你的效忠。

“自今日起,你將受封為我的契約騎士,成為我的左膀右臂。以我的靈魂之名,我在此發誓,作為你的主人,我將信任你、重用你、愛護你、陪伴你。

“讓我們一同作戰,征服七國,當伽曼帝國的威名遍布黑澤大陸,我勢必將你奉為共主,我的夥伴!”

凱爾將鏽劍高高舉起,陽光從鏤空的塔頂斜射下來,把寒光鍍在劍尖。

這時,惡魔塔托斯走上前來,攤開空空如也的雙手,一個精致的頭骨酒杯出現在他手中。在凱爾國王的示意下,侍臣哈桑把葡萄酒倒在其中。

“飲下這杯酒,從此以後,你與我就是密不可分的夥伴。”

凱爾接過頭骨酒杯,湛紅的酒液從他的下巴流下,染濕紫紅色的王袍。^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這流程已經排練過無數遍,早就形成的肌肉記憶告訴尤利斯,此刻要雙手接過酒杯,高呼著“吾王萬歲”,將酒杯中摻了血的液體一飲而下。

這本該是最為簡單的環節。

但沒人告訴他,用來宣誓的酒杯,是這蒼白的骷髏頭骨。

頭骨。

凱爾有許多頭骨的收藏品,但隻有一個被磨成了酒杯。

尤利斯的呼吸陡然急促,甚至可以聽到血液在血管中泵動的聲音。

在頭腦仍處於空白的時候,他聽到索帝裡亞溫柔地開口:“頭骨酒杯,至高無上的榮耀。祝福吾王!”

緊接著,雙手被強硬拽起,十指顫唞地撫摸到那冰涼的頭骨,在索帝裡亞調笑的“我的情人有些緊張”聲中,尤利斯咬緊牙根,雙膝跪地,閉上眼睛,仰起頭,把頭骨裡麵殘存的,還帶著鐵鏽味道的酒液灌進胃裡。

一滴不剩。

“祝福吾王!”

他大喊著,擦乾淨下巴的酒液,匍匐在地,額頭狠狠磕在冰冷的台階上。伴隨著陡然響起的激昂提琴聲,他閉上眼,親%e5%90%bb著凱爾的皮靴尖。

凱爾垂下手,紅寶石劍柄敲擊在尤利斯肩頭,金屬碰撞,發出叮當的響聲。

“死亡騎士!”凱爾振臂高呼。

“祝福吾王,祝福騎士!”

貴族一同歡呼,熱烈地鼓掌。

在冗長無聊的授劍儀式結束後,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跳舞以及縱.欲派對的期待。

畢竟,凱爾國王在位十年來所舉辦的宴會,舞蹈和情.欲的釋放都是必不可少的。

而這,才是宴會的重頭戲。

尤利斯仍舊跪在軟墊上,大理石的台階讓他的額頭變得冰冷,可無法冷卻他血管裡湧動的燥熱。

那是一種可怕的、無法遏製的衝動,每當他靠近凱爾的時候,他的身體都會因仇恨而疼痛得痙攣。

可他每次都恰到好處地克製住了。

甚至於,在知道父親的頭顱被製成任人把玩的酒杯之後,尤利斯都能壓製住想要立刻衝進凱爾的寢殿,把劍捅進凱爾喉嚨的衝動。

可就在剛剛,就在他的手碰到鏽劍劍柄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魔鬼在他耳邊竊竊私語:殺掉他,割開他的喉嚨,飽飲他的鮮血,為你的父親和奧東的子民複仇……

凱爾單調尖銳的聲音在大廳裡回蕩,雖然尤利斯不曾仔細辨彆凱爾究竟說了什麼,但他知道這位伽曼的帝王很擅長鼓動聽眾的情緒。

“……榮耀屬於帝國!現在,奏樂,讓我們歡唱起來,為我的死亡騎士!”

在一波熱烈的掌聲後,凱爾結束了他的講話。

鼓手與琴手立刻就位,歡快的鼓點在儀式大廳中響起。早就等得焦躁的貴族們歡呼雀躍,紛紛挽住自己的舞伴,走向舞池。

有些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