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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看過。講什麼的?”

紀錦驚訝:“你沒看過《春光乍泄》?”

沈擎宇點頭。作為一個不關注娛樂圈的體育生,他的休閒娛樂活動是除了格鬥之外的其他體育運動,比如籃球、羽毛球、遊泳、騎車、爬山……豆瓣高分電影裡他唯一看過的隻有《泰坦尼克號》,還是初中那會兒和同學一起看的了。

紀錦無語。沈擎宇沒看過也好,一起看正合適。

投影儀在客廳的角落,沈擎宇躺在懶人沙發裡,紀錦窩進他懷裡,用遙控器按下了播放鍵。

當電影片頭結束,正片開始的第一個鏡頭是沒穿衣服的黎耀輝趴在鏡子前凝視。紀錦一愣,瞬間想起什麼。緊接著,電影的第二個鏡頭,就是黎耀輝與何寶榮在出租屋的小床上赤身%e8%a3%b8體親熱糾纏的畫麵。

紀錦:“………………”

他都已經麻木了。從昨天到今天,他好像總是在暗示什麼。但是天地良心啊,這部電影是他很多年前看的了,除了記得這是一部悲傷的同悻愛情故事之外,細節他真的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沈擎宇看到一開頭就是這麼刺激的畫麵,驚訝地看了紀錦一眼。好在這麼有名的兩位演員他還是認識的,他相信這應該是一部正經電影,定了定神,繼續看了下去。

幾分鐘後,當何寶榮與黎耀輝第一次爭吵分手後,兩人都被劇情吸引,不再胡思亂想,專心看片。

當電影播放過半,何寶榮與黎耀輝數不清第幾次爭吵後,黎耀輝摔門而去,沈擎宇聽到懷裡有輕輕吸鼻子的聲音。他低下頭,發現紀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看哭了。

“彆看我,”紀錦甕聲甕氣地擺手,“看電影。”

沈擎宇知道他哭的時候不喜歡被彆人看見,於是輕輕%e5%90%bb了下他的耳垂,收緊圈著他的胳膊,沉默地繼續看屏幕。

紀錦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就覺得這是一部很悲涼的電影,而這次重看,他忽然對何寶榮這個角色多了許多從前沒有的代入感。

何寶榮挑起一次一次的矛盾、分手,何嘗不是一種難以自我控製的心理病態?而黎耀輝在一遍一遍的原諒中,也逐漸從痛苦、憤怒轉變為了麻木和冷漠,並開始主動逃離這段關係。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包容究竟有多少?忍耐的限度有多大?愛情能為此增加的砝碼又有多少呢?

為這些問題感到焦慮的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有多矯情。他們的戀愛才剛剛開始,還什麼麻煩都沒有遇到,他為什麼要糾結這些沒有發生的事?他擔心的事真的一定會發生嗎?

然而這些清晰的自我認識和譴責並沒有起到製止焦慮的作用,反而讓他更焦慮了!

沈擎宇並不知道懷裡的人在想什麼,他每隔幾分鐘就親親紀錦的頭發或者耳朵,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當電影播放到黎耀輝與何寶榮徹底分手,在餐館邂逅小張的時候,紀錦把電影關掉了。

“我心情變差了。”他小聲說。

這是他與沈擎宇交流的一種暗號,當他這樣說的時候,意味著他感覺自己進入了抑鬱的心境。他的躁狂期與抑鬱期的總是切換得很突然,有時候他躺在床上興奮得怎麼也睡不著,忽然一股強烈的倦意襲來,他倒頭睡去,第二天怎麼睡都睡不醒;有時候他正開心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某一瞬間所有的興致都被黑洞吸走了,他忽然不能理解自己正在乾什麼;也有時候或許是受了刺激,悲傷的情緒在心頭湧起,就怎麼也消退不了了。

他也不知道是方才那部電影激起了他低落的心情,還是他忽然進入抑鬱期於是才會看電影感到低落,總之此刻他不想再看到電影的任何一個畫麵。

沈擎宇微怔,扶著他站起來:“回房休息會兒?”

紀錦點頭。

沈擎宇陪他一起回到臥室,紀錦躺到床上,沈擎宇幫他蓋好被子:“你睡一會兒,我去做午飯。”

紀錦沒有說話,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抓住他。

沈擎宇垂眼看了看他蒼白的指節,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也上床側躺下來,摸摸他的額頭:“我陪你睡。”

紀錦抑鬱期的時候並不需要安慰,彆人主動跟他交流甚至會讓他產生負擔。但如果有人能安靜地陪在他身邊,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會讓他感覺好受一些。

沈擎宇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拳館的教練發了條消息。本來他約好中午吃完飯就去拳館訓練,現在還是不去了,他就在家裡自己鍛煉,方便紀錦隨時能找他。

紀錦閉上眼睛躺著,但並沒有很快睡著。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輕聲說:“對不起。”

沈擎宇不知道他為什麼道歉,是為剛才沒有看完電影,還是其他什麼事?他沒有回答,隻是摸了摸紀錦的臉。

又過幾分鐘,紀錦問道:“沈擎宇,你喜歡我嗎?”

“喜歡。”

再過幾分鐘,他又問:“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因為你是紀錦,你聰明,善良,英俊,可愛,會寫歌,會唱歌,你就像星星一樣耀眼。”

“你騙人……”

“我沒有。”

“你不喜歡我……”

“我喜歡。”

談話斷斷續續的,有時候沈擎宇以為紀錦已經睡著了,紀錦忽然又呢喃了一句,於是他就接著回答。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沈擎宇看到紀錦睜開了眼睛,神色空白麻木。

紀錦有些機械地轉動眼珠,將視線落在沈擎宇的臉上。沈擎宇一下一下輕輕梳理著他的頭發,等著他繼續提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紀錦終於低聲開口:“你彆再喜歡我了……”

沈擎宇像是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俯下`身輕%e5%90%bb他的額頭:“我在這兒,彆怕,我不會離開的。”

紀錦緩緩閉上眼睛。直到睡著,他都沒有再開過口了。

第47章

紀錦的抑鬱期到來後, 在家足足睡了兩天。兩天裡沈擎宇除了買菜跑步之外就沒出過門,紀錦醒了他就來陪著說說話,紀錦睡著了他就去另一個房間鍛煉。

兩天後的淩晨五點多, 沈擎宇正睡著,忽然感覺懷裡有動靜。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隻見紀錦正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見他睜眼,紀錦笑了起來:“早。”

沈擎宇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的抑鬱期過去了, 不禁也微笑了一下。他摟緊紀錦,喃喃道:“再睡一會兒。”

紀錦已經不困了,但什麼也沒說,窩進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著。

眼下已經到了六月中旬,距離巔峰決開賽隻剩下半個月,沈擎宇跟粟安正式交接完工作, 就不再跟紀錦的行程,專心投入訓練之中。

粟安原本是想再給紀錦找一個私人保鏢或者至少是私人助理, 但是挑了一陣實在挑不到合適的人選。要知道不管私人保鏢還是私人助理, 能力都還在其次,值得信任才是第一位的,而信任這種事兒是需要機緣的, 紀錦自己沒興趣再找新人,粟安物色了一陣也放棄了。於是公司給紀錦派了一個臨時助理, 粟安自己接手了一部分工作,團隊又回到了沈擎宇來之前的工作狀態。

沈擎宇辦完離職手續後, 紀錦第一個行程是飛往深圳參加活動。

由於活動是上午開始的,為了能準時出席, 紀錦團隊提前一晚達到深圳, 飛機落地後眾人就直接前往酒店休息。

紀錦在酒店裡洗完澡出來, 習慣性地對著外麵叫道:“沈擎宇!”

臨時助理小陸誠惶誠恐地跑進來:“哥,怎麼了?”

紀錦:“……”

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數秒,紀錦失望地擺手:“沒事,忙你的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小陸一走,紀錦立刻把自己房間的門關上了。他坐到床上給沈擎宇打視頻電話。

另一邊,沈擎宇也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給紀錦發消息,好巧不巧紀錦的視頻電話過來,他連忙按下了接聽鍵。

出現在屏幕上的紀錦一臉苦大仇深,跟受了什麼委屈似的。沈擎宇緊張地坐起來:“怎麼了?”

紀錦氣呼呼的:“我想你了。剛才叫你的名字,跑進來的卻是其他人,氣死我了。”

沈擎宇哭笑不得,要不是隔著屏幕,他真想伸手過去胡嚕胡嚕紀錦毛茸茸的腦袋。

他的戀人有時候像朵孤僻的小蘑菇似的,一個人躲在牆角,需要人哄好久才肯微微打開傘蓋;有時候又黏人得得要命,恨不得似張狗皮膏藥似的貼在人身上,一秒鐘都不要分開。其實從他把紀錦送出家門到現在,才過去了四個小時而已。

“我也想你。”沈擎宇甜蜜蜜地說,“等你後天回來我們就能見麵了。”

“後天呢!”紀錦掐指一算,還有將近四十個小時才能回家,頓時連明天的活動都沒心情參加了,隻想立刻飛回上海見沈擎宇。

沈擎宇哄了一會兒,紀錦終於稍稍從沮喪的情緒中緩解過來。他注意到沈擎宇已經換好睡衣躺在床上了,不由翻了個身,趴著看手機,“現在才幾點,你怎麼已經上床了?”

“我要調整生活作息了。”沈擎宇說,“我現在增加訓練強度,要恢複早睡早起,以後每天晚上十點睡,早上六點起。不然睡太晚會增加心臟負擔的。”

紀錦聽到這個作息表,忍不住皺眉:他這戀愛怎麼談得跟有時差似的?晚上十點正是他一天中最興奮的時候,早上六點?他有可能還沒躺下睡呢!

沈擎宇勸道:“你沒有工作的時候也不要熬到太晚了,要保持規律的生活作息,彆總是顛來倒去。”

紀錦敷衍地唔了兩聲。

沈擎宇一看他這態度就知道他沒把自己的話往心裡去。不過調整作息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紀錦工作性質特殊,一時半會兒很難說改就改,隻能以後慢慢想辦法。

紀錦已經雀躍地開啟了新的話題:“哎,我跟你說。今天坐飛機的時候那個空少長得好像周哲川的助理啊,就是跟你打牌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小寧。”

“對對,就是小寧……”

掉進蜜罐裡的戀人即使才分開四個小時都有數不清的話題能聊。兩人興奮地聊了半個多小時,忽然聽見鬨鈴聲響了——是沈擎宇設置的提醒自己十點該睡覺了的鬨鐘。

紀錦不樂意地耍賴:“彆這麼早掛嘛,再聊一會會兒。”

沈擎宇也想再多看一看自己的戀人,點頭同意:“那我們再聊十分鐘。”

二十五分鐘後,紀錦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沈擎宇隻是笑著聽。等紀錦說完話,他軟軟地哄道:“阿錦,我真的該睡了。”

紀錦嘴癟得像隻小鴨子,手指緩緩戳向小紅鈕,怎麼都舍不得按不下去。他收回手,繼續耍賴:“再讓我看你十分鐘,就十分鐘!”

“那……好吧。”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紀錦正在高高興興地計劃下周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