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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一樣過下來了?我們是覺得他年輕,成了親就好了,硬按著頭讓他倆拜的堂。”

“之後也就那樣,他倆客客氣氣的,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長宇愛去那些個地方,遠霞也都順著他,可誰曾想,遇上這青萍,長宇整個人都變了。唉,我跟您說句實話,青萍是個好孩子,彆看她出身那般,其實是個很懂事很貼心的性子,比遠霞多了很多伶俐氣,我們也都挺喜歡她,長宇本想讓她進門做姨娘,是我們兩個老的考慮到遠霞的心情,把她的位分壓了下來,那孩子倒也沒什麼意見,進了門各方麵都做得很好。”

“我們是一邊覺得對不起遠霞,一邊覺得青萍是真的不錯,因為長宇有了她之後變了很多,再沒去過煙花之地,也開始學著管理家裡的事情,開始孝敬父母,整個人都變了,我們都挺開心的。”

“這次青萍生了孩子,我們怎麼不知道她骨肉分離痛啊,可是您說我們要是讓她做了平妻,親自撫養孩子,那遠霞怎麼辦,我才知道……”

他看了看周圍,在我耳邊小聲說:“也是昨天晚上遠霞才對我夫人說的,她和長宇竟然一直都沒圓房。”

“唉,長宇這性子太倔了啊!我們隻能壓著青萍,至少在麵上讓遠霞過得去,畢竟是我們崔家對不起人家。”

“可是……您說這怎麼就鬨成了這個樣子?”

我聽了好長的狗血故事,覺得心裡酸酸的,我實話實說:“崔老板,我覺得這事兒真說不好怪您還是怪崔少爺,說句不怕您生氣的實話,你們崔家對不起這兩個女子,但現在說這些也晚了,若不想出個解決之道,對少夫人,對青萍都是不公平的。”

崔老板一把辛酸淚:“長宇一心想和離,說給錢給房,但是遠霞不同意,也不同意青萍做平妻,這會兒在家也是要死要活的,身邊不敢離人。”

他十分惆悵,問我:“若您是長宇,您會怎麼辦?”

我說:“我不是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什麼是愛,更知道什麼是責任,男人的責任。”

崔老板很無奈,他說少夫人堅決不離,搶孩子那會兒崔長宇甚至寫了休書,被兩個老人撕得粉碎。

就這樣還不離?

我也挺詫異。

要是我,我就和離,要房子要錢,自己逍遙自在去了。

但時代不同,思想觀念都不同,就算是和離也會被人嘲笑,少夫人是真的苦。

崔老爺愁得慌,說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又讓我照顧一下崔長宇,銀子不夠就從跬步支,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分開後,我去了鄒老板店裡,問他有沒有各類水果種子小苗之類的,丫的鄒老板就是個寶藏中年男,他竟然有一小包寒瓜種子,還給了我一些葡萄種子,說是我家裡那株被砍了,他給我留著等春天培育好了再送我一棵。

這是多麼溫柔浪漫的男人啊!我好感動,然後告訴他不用了,我自己培育。

鄒老板:“???”

我說了大棚的事情,他眼睛都亮了,問能不能把他的花也弄進大棚,我覺得沒問題,但是國喪期……

他說他不賣,就看看這東西好不好用,好用他也弄幾個,以後一年四季都可以賣苗子賣花卉了。

我便答應了,我那莊子裡五十畝地,能做好些個大棚,留一兩個自己用不是問題,我大方地分給他一整個,他也挺開心的。

我又去找了老祝,老祝擔心寒瓜之類的水果他種不好,我告訴他不用擔心,官府會有專門的專家來指導。

這是一次重要的農業科技變革,隨著聖旨來的還有一批農業專家人才,親自指導,觀察記錄,就等把技術學好到全國各地傳播。

忙完這些回半盞流光,陳湘抱怨說人不夠用,這幾天老有人來定製衣服店鋪,根本忙不過來,我們便打算招一些短工,還是想以救助苦難女子小哥兒為宗旨,但是這樣就很不好招人,我們總不能貼出告示說我們要被那啥啥過的人吧,會被打死的吧?!

崔長宇知道了我們的想法,說這很簡單,去城郊的孤濟院看看就是了。

我們才知道這城裡有一個孤濟院,就類似於救助站孤兒院的結合體,一些無家可歸的人都會在那裡求生,官府會有一點點善款,偶爾也會有人去捐助,但是這些錢就是杯水車薪,不能保證他們吃飽穿暖不說,甚至不能保證他們有飯吃,隻能說是苦苦掙紮,苟且偷生罷了。

我對孤濟院的事情上了心,陳湘也覺得可以從那裡看看能不能招到人,我提醒他並不是所有的弱者都可憐,都會感恩,一定要小心那些又懶又刁的人。

陳湘說知道,昨天女工們領了工錢,兩個大姑娘想回家看看,把錢交給家裡人,正好明天給她倆放個假,讓兩個大嫂也休息休息,我們去孤濟院看看。

幾個女工不想放假,她們覺得每日乾活是很正常的事情,從沒想過休息,天呐,個個都是勞模。

我們還是讓她們回去休息下,忙一些家裡的事情,這段時間半盞流光事情太多人太少忙不過來,不然我們是打算每周輪休的,不過我們有付加班費哦。

傍晚崔長宇和青萍搬進了新家,按理說不該下午搬家,但他們覺得半盞流光還是不太方便,便早早搬了進去,晚上我們就在他家吃飯,算是溫鍋了。

可是為什麼溫鍋還是我做飯呐?這到底是誰搬家啊?

崔長宇和青萍都不是做飯的料,青萍還好些,會做些簡單家常菜,崔長宇就徹底沒救了。但是青萍現在的身體在家一邊看孩子一邊做飯實在是有點太辛苦了,崔長宇會在家陪著她幫著看孩子,然而做飯就幫不了了,陳湘讓崔長宇一天三頓去半盞流光拿飯吃。

青萍不好意思,陳湘卻說無所謂,要是她有時間可以在家畫畫服裝設計稿,等孩子斷了奶,歡迎她也來半盞流光做設計師,和蓉娘領一樣的工錢。

青萍很驚喜,她說有了工作就感覺自己不一樣了,我笑著說那是,崔長宇還沒有找到活計呢,還得靠青萍養呢。

青萍笑了,崔長宇也跟著傻笑。

看得出他倆感情是真的很好,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崔家大院裡的那個女人苦。

我們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回了家,蓉娘燒了薑水,我們每個人都泡了腳,炭火盆燒得很旺,家裡暖暖的,明天不上班,我們可以睡個懶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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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庚子年十一月十四日 天氣晴轉小雪

想睡懶覺?

也就是想想而已。

一大早我們就爬起來了,鳳先生去看裝修,蓉娘想在家好好休息,我和陳湘要去莊子那邊看大棚。

我得比官府的人提前到才行,所以起的還挺早,但是我剛打開莊子門,連個懶腰都沒伸完,他們就來了。

司農看著我詫異的樣子,笑著說這事兒得趕早,越早推廣對百姓越好,上麵把任務壓的很緊。

我突然覺得這個王朝還是很不錯的,上位者是真心實意為老百姓著想,鳳來的前男友確實是個明君,隻是在做男朋友方麵有點……也算是一種無奈和悲哀吧,要麼說皇帝都是孤家寡人呢。

莊子裡的地已經翻過一遍,這個季節地凍得挺硬,辛苦那兩頭牛了,特殊時期,你們也得為江山社稷做點貢獻呐!

他們在我的莊子裡測量了一下,準備蓋十個大棚,留下一些空地我自己用。

每個大棚都不大,這是技術所限,因為用的是油紙,怎麼說也是紙,會容易破,他們還要考慮成本問題。

大體就是用砂石混合蓋起主體,然後中間用竹條做骨架,把油紙撐起來,考慮到油紙易破,竹條排列還是比較密的。

油紙上麵蓋上麻布薄被,被子裡是稻草,外麵還要蓋一層草簾子,裡麵也會有一層簾子,每天傍晚就要罩上,這是為了防止裡外溫差導致油紙表麵凝聚水滴,把油紙打濕弄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大家說乾就乾,馬上就忙活起來了,有四個專家在這盯著,我也沒什麼好操心的,事實上我也確實沒必要操心,因為他們比我專業多了,而我隻是提出了個概念而已。

我叮囑老祝要時刻燒著熱水薑湯,蒸些肉餅之類的給工人們吃喝,老祝把他兒子兒媳都叫過來了,一家人忙裡忙外做後勤。三餐不用我負責,官府那邊送來了食材和廚子,我們隻需要提供鍋灶、木柴和水就行。

我和陳湘在莊子裡轉了好幾圈,眼見著沒我們什麼事兒了,大家忙起來也沒時間理我們,我便和管事的打了招呼,說先出去一趟。

我和陳湘去了孤濟院。

大概是因為這裡承載了太多的痛苦和悲傷,在去往孤濟院的路上我們就產生了一種淡淡的憂傷。

等到了孤濟院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那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四周荒草叢生,一副萬物凋敝的破落景象。

我們不自主地放慢了腳步,我感覺陳湘牽著我的手有點緊張。大概是看了太多的電視劇,我對這種地方的印象總是類似於冷宮,感覺裡麵會有瘋癲,會有哭嚎,病痛和死亡。

但其實還好,院子裡還比較乾淨,四周是一圈大大小小的房間,看得出已經是很長時間沒有修葺了,很多房間的窗紙都破了,有的還能看出修補的痕跡。

院子裡沒有人,大概是天冷都躲在屋裡了,我們四下張望,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在這時,幾個孩子跑了出來他們穿得很破爛,但是卻很開心,在一起瘋跑著嬉笑著。

他們看見了我們,立刻圍了上來,有個大點的孩子問我們是不是來布施的。

我們便把身上的錢給了他,告訴他我們想看看這裡有沒有合適的工人。

那孩子眉心有一點紅痣,是個小哥兒看上去能有十二三歲,他聽了我的話說:“那你得和丁先生說去。”

我問他丁先生在哪,他指了指後院,又說帶我們去。

其他孩子也都很好奇,跟在我們身後到了後院。

一進到後院,我就看到了那小哥兒說的丁先生,那是一個穿戴很乾淨的男人,看上去能有三十多歲,比我大一點,留了一點點胡子,他正坐在石板台階上,給一個孩子包手指上的傷口,那孩子哭哭啼啼,他給他擦了眼淚,輕生安撫,看上去是個很溫和很穩重的男人。

小哥兒喊了一句丁先生有人找。

丁先生便看了過來,他站起身來走向我們,柔聲說:“二位是來布施的嗎?”

我問:“這裡經常有人來布施嗎?”

他搖搖頭:“很少,不過每一次有人來,孩子們都會很開心。”

小哥兒把手裡的錢給了丁先生,丁先生摸了摸他的頭,他便笑嘻嘻地跑開了。

他給人的感覺很親切,我甚至感覺自己的心緒也跟著放緩了,我說:“我們不是來布施的,我們在城裡開了一家店,需要一些會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