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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光,我覺得他想給我開顱,把我腦子裡的東西一下子都倒出來。

“行吧,反正三樓空著也是空著”,崔長宇說:“就是你這圖太醜了,我回去畫一張,明天咱們再商量,還有需要的銀兩,儘量不要太多才好。”

那是,節約成本嘛,我懂的。

想想我不僅有了工作還有了嶄新的辦公樓,舒爽!

轉眼到了中午,崔長宇回家吃飯,我則去了蘇老板那裡,向他訂了一個蒸蛋糕,今天是陳湘生日,說什麼都得慶祝下。

下午我本打算在鋪子裡呆著,沒想到王大小姐找上門來,問什麼時候能給她做婚服。

我:“……”

差點把這事兒忘了,這大小姐也是個有心的,詩會三天都沒有來找我,而是等我忙完了才來,我覺得她還是不錯的。

我問她:“大小姐是想定了設計圖再做,還是想我們直接做給您個驚喜呢?”

王大小姐想了想,說:“你確定能給我個驚喜而不是驚嚇嗎?”

我笑:“應該吧。”我覺得看了我的設計稿対她而言才是驚嚇。

她似乎覺得這樣神神秘秘的還挺好玩,說:“那我就等驚喜吧,你都需要什麼?”

我說:“布料和絲線,還需要一些裝飾,不過這些我來買,等結賬的時候一並算上。”

她說:“布料和絲線我早準備好了,我讓丫頭送你家就行,至於其他的,就按你說得來。”

早就準備好了?這是多想嫁那鄧帥啊!我覺得怪有趣的,八卦了一下,問:“那您打算什麼時候成親?”

她笑嘻嘻:“我是什麼時候都行,不過子修哥哥要考舉人的,現在忙得很,不能打擾他,等他考完試吧。”

說完她就走了。

啊,年輕真好呀!浪漫,衝動,羞澀,還很甜。

鋪子裡的活就那麼些,現在主要是忙著賣紙,我忙活了好一陣子。

快傍晚的時候去取了蒸蛋糕,好香啊,蒸的蛋糕和烤的不一樣,沒有那麼蓬鬆柔軟,而是更厚實壓秤一些,不過還是很綿軟的,還很香!

我謝過蘇老板,他那正好有新鮮的牛奶,我又買了一罐,付了錢,提著蛋糕回家去,沒想到一進家門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心裡就有點慌,往常我一回家陳湘都會出來迎接的!

我把蛋糕放在案台上,一進臥室,就發現陳湘蜷縮在被子裡,臉色煞白,我趕緊過去問他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

他支支吾吾說沒事,躺躺就好了,我急得不行,問了又問,他才很不好意思地說是來了月信。

月信是啥?我蒙了一下才想起來,是大姨媽啊!

心裡一下子就放心了許多,好歹不是病。

我翻出了水囊,這東西從我們到奉州後就沒用上過,我把兩個水囊都灌滿了開水,一個塞到他腳下,一個塞到他肚子上捂著,陳湘長長舒一口氣,好像舒服了許多。

這姨媽真是的,一年來一次,來得還遭罪。

我說明天去買點紅糖,熬點薑水和著紅糖喝,陳湘更不好意思了,說哪有人明著討論這種事的。

然後他抽了抽鼻子,問我是什麼這麼香,我說給你買了蛋糕,慶祝一下你的生日。

陳湘好奇地問:“什麼是蛋糕?”

我笑笑,去外間把蛋糕取了過來,打開給他看,陳湘哇了一聲,說:“這就是蛋糕嗎,看上去好好吃。”

我摸摸他的頭,掰下一塊遞給他,他爬起來靠在床頭,大口咬了一口,說:“好香好甜啊!”

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我就可以猜出他肯定沒吃午飯,這家夥,唉!

總覺得我以後在外工作,家裡會放心不下,要是有個人來伺候陳湘就好了,我說給陳湘聽,陳湘搖頭說不用,在這院子裡住安全著呢,而且他也就是今天不舒服,明天就好了。

他還理直氣壯地教育了我一頓,說:“才剛掙點錢就想著怎麼花出去,你這樣怎麼能攢下錢來呢,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要什麼人伺候。”

我:“……”感覺我一家之主的位置有些不保啊,小家夥最近腰杆挺硬,教育起我來總是一套一套的。

吃過蛋糕,又喝了些熱熱的牛奶,陳湘感覺好多了,下來在院子裡溜溜達達消食,我本來還想著吃蛋糕要來點儀式感的,結果啥都沒弄成,都怪大姨媽。

算啦算啦,反正陳湘吃得高興就好。

院子裡的菜地已經綠油油一片了,黃瓜和芸豆都攀滿了架子,陳湘在黃瓜架子裡發現了兩個小黃瓜,高興地不得了,然後警告我不準偷吃,要等長大了才能吃。

我會聽他的……才怪!

陳湘還想養雞,說是要在院子的一角搭個雞籠子,我覺得沒必要,我每天上班都在鋪子裡吃午飯,早晚飯懶得做就吃食堂,陳湘自己也懶得做,一個人的飯總是糊弄,我寧願他在食堂吃,家裡其實不太需要做飯,而且地裡這些小菜都很小,我們自己吃還不夠呢,哪裡有給雞吃的東西。

陳湘隻能作罷,圍著他的小菜地轉了一圈又一圈,越轉越開心呐!

真好啊,我們的生活就像這一地小菜一般,正在欣欣向榮地成長,充滿了朝氣,很有奔頭,願這樣的日子持久一點。

第59章 庚子年三月二十五日 天氣陰

早晨把兩個鮮嫩的小黃瓜端上了桌,被陳湘追著打了好半天……

但最後我們還是一人一個把小黃瓜吃掉了,陳湘吃得很幽怨,我說黃瓜是寒性,你來月信不能吃,他倔強地哢嚓一口咬掉一半黃瓜,氣鼓鼓地模樣好可愛。

不過他吃完就說肚子有點不舒服,唉,我說什麼來著。

小黃瓜現在長得很快,每天都會結出新的黃瓜,何必急於這一時。

我又給他灌了兩個熱水袋,囑咐他今天不要乾活,好好捂著被子,午飯我會回來陪他吃。

上午繼續在店裡忙,今天訂單不是很多,我感覺供求慢慢變得平衡起來,這年頭人們的購買力不高,也不會出現大批量供貨,詩會那幾日應該就是高峰期了。

所以我要換個花樣玩了,我盯上了端午節,再有一個多月就要來了,這是個很重要的節日,不趁機賺一筆可惜了。

我們需要新的模板,這個得等崔長宇來了商量,我的畫畫水平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管賬房的曲先生也終於稍微清閒下來,他把這幾日的賬拿給我看,說:“這是這幾日的賬,掌櫃的可要好好瞧瞧。”

這語氣,嘖嘖嘖,還有鼻孔朝天的那個模樣喂……

他拿了個算盤,說我可以核對一下。

我又不會打算盤,要這乾嘛,於是我把算盤推開,說:“用不著,這是鋪子的流水,還是包含工坊那邊的流水?”

曲賬房挑眉,說:“鋪子的,不過工坊那邊的貨都是從鋪子裡下的單,也是在鋪子裡提貨。”

我摸了摸下巴,拿出一張紙,列了加減乘除的算式,把賬算了一遍,其實我不會賬務,但是曲賬房的賬做的很清晰,又隻給我看了這五天的賬,所以我還是能算出來的,不過曲賬房看著我在紙上畫的亂七八糟地數字,有點嫌棄,也有點納悶。

我算了兩遍,這五日的收入確實不少,已經入賬的,不包含交了定金但是沒有付尾款的,就有八百三十七兩銀子,這可真的不少。

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如果按照紙的量x售價-成本得到的值,和實際上賬上的數值對比,賬上的銀子少了十二兩。

算了兩遍都是這樣,我問曲賬房是怎麼回事。◣思◣兔◣在◣線◣閱◣讀◣

曲賬房驚訝地看著我,問:“這麼快就算出來啦?”

我:“啊,還行吧,咱倆再找找這十二兩哪兒去了?”

曲賬房臉有點紅,我立刻就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東家說曲賬房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算錯過一文錢,每一筆賬都在他腦子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個人堪稱天才了,又怎麼會一下子算錯這麼多呢?

嗬~

這是考我呢,還是整我呢?

我把每一筆賬都列了乘法算式,在其中四筆賬上發現了錯誤,我指了出來,曲賬房臉更紅了。

我假裝疑惑地問:“曲先生,東家說你做賬房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算錯過一筆賬,沒有差過一文錢,怎麼今日竟然錯了這麼多?是東家騙我呢,還是你的手段高超,有錯的賬東家看不出來?”

曲賬房氣急,臉紅脖子粗地吼道:“我才沒有做錯賬,我的賬從來都明明白白,我這個人是有良心的,絕不昧東家一文錢!”

我哦了一聲,敲了敲那四處錯賬,說:“那就是特意錯給我看的了。”

曲賬房啞然,過了半天,小聲辯解說:“這幾日賬務量太大,我有些力不從心,不是故意的。”

我點點頭:“偶爾出錯沒什麼,我可以和你校對,一起找出來,不過若是故意錯給我看,以為我不懂賬就可以暗戳戳地算計我、鄙視我,那可就要不得了。”

曲賬房指著我,氣得吹胡子:“你——你血口噴人!”

我眨眨眼,不接話,說:“曲先生,從前有兩個人都想當掌櫃,東家不知道該選誰,於是把兩個人關在兩個房間裡,每日有人給他們送吃喝,滿足他們一切生活需求,但是派守衛在門口把守並叮囑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出來,而能讓守衛主動放出來的那個人就能當掌櫃,其中一個人隻說了一句話,守衛便毫不猶豫放他出來了,他說了什麼?”

曲賬房:“啊?”

我繼續說:“一個父親給了他兒子一百五十文錢,另一個父親給了他兒子一百文錢,但是兩個兒子把錢拿出來一算,一共隻有一百五十文錢,請問那一百文錢哪裡去了?”

曲賬房:“……”

我:“您能用四根火柴拚成一個‘田’字,火柴還不能折嗎?”

曲賬房:“……”

我:“從前有個東家雇了一個夥計晚上給他看倉庫,第二天夥計說‘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您發了大財’,東家賞了他一筆錢並把他趕走了,為什麼?”

曲賬房:“為什麼?”

我:“從前有個書生,趕考路上見一女子一手抱孩子,一手提著沉重的包袱,走起路來十分吃力,於是便想幫忙提重物,女子說不用,但書生自顧自要去接包袱,女子伸手製止了他並嚴厲地說不用!書生當時以為好心當做驢肝肺,晚上投宿客棧想起來突然嚇出一身冷汗,請問書生為什麼害怕?”

曲賬房打了個寒戰。

我笑笑:“曲先生先忙,我這邊還有事。”

曲賬房:“……”

我看見他頂著滿頭問號走了,估計他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我故意說的很快,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這些腦筋急轉彎都是我昨晚想出來的,小時候玩膩了的老把戲,但是對於信息閉塞,思維有限的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夠他費上一些心神的了。

他走了之後,我就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