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覃修謹還有些猶豫,他繼續道,“你看,你要是親自送去,若是父皇問起個什麼,你怎麼答?若是答不上來,父皇生氣了,這功不就沒了嗎!”
覃修謹聞言,臉色一僵。
覃展宸見他沒想到這處,便繼續小聲恐嚇道,“父皇生氣的話,可是要砍頭的!”
覃修謹捂住脖子,臉色蒼白的說道,“我不要砍頭。”
“那不就得了!”
覃展宸收起賬簿,“你放心,這事三哥會處理好的,你隻管在家等著就是了。”
“可是澤昀說...”
“好了好了,彆再說了...”
覃展宸推著他往馬車上走,“天都這麼晚了,彆讓明熙等急了,你就告訴他,東西送到就成。”
他等覃修謹坐穩,便一掌拍在馬屁股上,喝道,“快走!”
馬夫緊跟著一馬鞭甩上,架著馬車離開了。
覃展宸等馬車走遠,便從袖口掏出賬簿,細細的看起來。
建興這才上前,好奇的問道,“殿下可是討到什麼寶貝了?”
“這可單單隻是寶貝...”
覃展宸眉眼狠絕的輕道,“還是丞相府的命數啊...”
上車之後。
覃修謹便端起悠閒懶散的模樣,與剛才慌亂無措的他,已然毫無聯係。
他接過欣妍遞來的食盒,抿了口糕點墊肚子。
在宮門外的巷子裡,等了這麼半天,可是把他等餓了。
還好澤昀有先見之明給他備了盤點心。
欣妍謹慎的問道,“王爺,三殿下真的不會瞧出什麼嗎?”
“他可不是覃柏聿...”
覃修謹看著手裡的梅花糕,嘲弄的笑道,“若是問起酒色財氣,覃展宸倒是聰明些,可論起彆的...他可不及覃柏聿。”
那蠢人直到方才都把他當傻子在哄呢。
可是半點瞧不出他的不同。
“這會兒,他怕是已經拿著賬簿找祝柔邀功了。”
如覃修謹所想,覃展宸在進入宮門之後,便直直的來到漪瀾殿。
祝柔這會子正跟內務府的範東說話,瞧見他後,先是一通數落。
“你是不等這日落,不著家是嗎?怎地這般晚才回來?”
覃展宸不似平時害怕祝柔的嘮叨,他反倒是笑著給她遞上賬簿,“就是再晚些回來又怎樣?兒臣可是淘著好東西了。”
“你能拿著什麼...”
祝柔拿過賬簿翻看,剛說了兩句,她便漸漸停住了嘴。
過了良久,她才難以置信的看向覃展宸,警惕的問道,“這東西,你從哪來的?”
覃展宸笑得不以為然,“從六兒手裡頭搶來的。”
第70章 查明真相
“你們都先出去。”
祝柔揮了揮手,示意宮人退下。
“是...”
宮人挪著步子往外走。
“建興,彆忘了把東西給雪瑤送去。”
覃展宸出聲喊住建興,囑咐的說道。
建興躬身頷首,恭敬的應下。
“又給你妹妹買什麼了?”
祝柔嘴上埋怨,但卻是噙著笑的,“你可彆她寵壞了,日後養出一身嬌氣。”
“嬌氣怎麼了?”
覃展宸大咧咧的坐到榻上,“我的妹妹,我還不能寵著了?”
“你啊...”
祝柔無奈的指了指他。
她偏頭看向一旁等待的範東,“你且按我說的去做,記得挑個穩重的,不要像原嬤嬤似的,這般靠不上。”
那老東西不過是在安王府上待了幾月,竟被趙明熙瞧出問題來了。
好在範東機靈,及時把人處理了,否則非得算到她頭上不可。
“是,娘娘放心,奴才省的。”
範東低頭說道。
“且去吧,若有事,便再囑咐你。”
範東恭敬的頷首,“是,奴才先去了。”
自此,漪瀾殿的人都被打發了出去。
祝柔握住賬簿,又翻看了幾眼。
她看向覃展宸謹慎的問道,“覃修謹怎麼會有這個賬簿?他又緣何給了你?”
“覃修謹是從趙明熙那得來的。”
覃展宸側倒在榻上,他撇著嘴說道,“趙明熙的本事,兒臣也同母妃說過,那傻子可是承了他不少光呢。”
可惜啊,趙明熙對覃修謹太過死心塌地。
對他的示好,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覃展宸瞥著若有所思的祝柔,繼續道,“趙明熙本意是,讓覃修謹揣著這東西進宮交給父皇的,但是被兒臣給截下來了。”
他笑得嘲諷,“那傻子這會兒怕是還惦記著立功呢。”
不過是個空有爵位的傻子,還真把自己當王爺?
趙明熙也真是的,居然拿這麼重要的東西來哄他。
也不怕搞砸了。
“做的好。”
祝柔聞言,勾起紅唇笑道,“安王妃說的倒是無錯,這賬簿不論到誰手裡,可都是立功的法寶。”
“可如今,這功勞得算在咱們的頭上了。”
覃展宸側著身子,對祝柔笑道,“若是把這賬簿交給外祖,那丞相之位,怕是要換人了。”
祝柔握緊賬簿,慎重的點了點頭。
三日後的早朝,陳德海如往日一般詢問大臣,是否有事啟奏。
祝成雙半闔眉眼,側目瞥了眼身後的戶部尚書。
鄭陽秋微微頷首回應,他施施然的擺袖出列,“臣...有事起奏!”
他將賬簿防止木托上,撩起衣擺直直的跪下,“臣要參丞相繆鴻遠,及侍郎繆英才目無王法,與慶柏郡的地方官勾結開設錢莊、賭場,以權謀私,剝削百姓!”
此話一出,全場喧嘩。
繆英才直接聯想到,幾日前豐源錢莊、賭場被洗劫一空的事件。
他與官員之間賄賂來往的賬簿,直到現在都不曾尋見。
而方才,他看到那本賬簿被鄭陽秋放到木盤上,呈到了覃宏朗的手裡。
覃宏朗看著賬簿,先是一愣,隨後眼冒火光的看向繆鴻遠和繆英才。
繆鴻遠拳頭緊握在袖中,他保持理智的低眉深思,想著如何論辯。
繆英才卻早已臉色蒼白的打起寒顫,但他還是指著鄭陽秋,破口大罵道,“血口噴人!”
他哆哆嗦嗦的跪下,高聲喊冤,“陛下,臣與丞相兢兢業業,為陛下,為新覃,我們...我們怎會做出這等事來!”
繆英才瞪著鄭陽秋罵道,“定是有起子的小人,想要誣陷我們!還請陛下明察!”
鄭陽秋早就猜到繆英才會惡人先告狀,他高聲說道,“陛下明鑒!這個證據是臣千方百計才冒險得到的!其中的賬目官員,都清清楚楚的寫著,豈是臣能胡編亂造的!”
兩人就這麼有來有往的罵了起來。
祝成雙不動聲色的瞥著繆鴻遠,隻等他下一步的打算。
覃修謹視線似有似無的掃了兩人一圈,他輕瞥側方的夔子胥一眼。
“陛下!”
夔子胥得了示意後,拱手出列,“方才聽鄭大人說起慶柏郡,臣倒是想起一事來。”
“將軍請講。”
“臣前幾日聽聞,慶柏郡以及其他各地皆有錢莊、賭場被人洗劫,可不知為何,無人上報官府。”
夔子胥瞄著繆英才越發慘白的臉色,緩緩說道,“若不是臣的屬下路過慶柏郡,怕是還不知道有這等荒唐事呢。”
“莫不是侍郎將損失的財物,轉輾運到了自己府上?”
汲永貞不嫌事大似的開口,悠悠的說道,“所以才不肯報官查明真相的?”
他這三言兩語,竟像是給繆英才直接定罪了一般。
“繆英才!”
覃宏朗聞言,怒聲喝道,“你給朕從實招來,這賬簿...還有那些錢莊、賭場,可都是你的!?”
“陛下!請容老臣說上一句!”
繆鴻遠躬身說道,“老臣雖不知這賬簿是何東西,但想來是與丞相府相關的...”
他看向跪地的鄭陽秋,不卑不亢的說道,“可老臣問心無愧,實在不知,做錯了什麼,若是陛下也有疑慮,不如派人搜府,也好還老臣清白!”╩思╩兔╩網╩
繆鴻遠直接坦誠布公,以退為進。
果然,聽完他的話,覃宏朗原本泛起的疑心,漸漸淡了。
他指尖輕點龍椅,心裡琢磨著該不該出兵搜府。
祝成雙撫了撫白髯,慢聲說道,“丞相若是這般說,老臣便要懷疑這贓物,可是不在府上,被挪去了彆的地方。”
“休要胡言!”
繆鴻遠氣得直指祝成雙,“若是不信,大可去搜府,休要在此,給老臣妄加罪論!”
他這聲怒吼,喊得朝堂都跟著安靜下來。
卻在這時,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
“說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這聲,集中到覃修謹的身上。
“本王昨日回府的時候,瞧見幾輛封有‘繆’字的馬車,往郊外駛去了。”
他狀似疑惑的看著繆鴻遠,問道,“丞相莫不是在郊外,也有彆院?”
“夔子胥、汲永貞!”
“臣在!!”
覃宏朗目光幽暗的盯著繆鴻遠,一字一句的說道,“帶兵搜尋繆鴻遠與繆英才名下的所有府邸!”
他這會兒已經被繆家父子氣得不行,哪還管得這話是出自誰之口。
隻一心想要搜尋到兩人的罪證。
夔子胥和汲永貞同時應聲道,“是!!”
覃修謹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又瞥著惶恐不安的繆鴻遠,慢慢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第71章 針尖對麥芒
“誒!是大將軍來了!”
望春茶樓的熱鬨,在這聲高喊下變得寂靜。
下一瞬,幾乎所有人都快步向外,站在茶樓之外觀看。
一陣吵鬨的喧嘩聲在街道響起。
夔子胥和汲永貞騎著駿馬,麵色嚴肅的行駛在隊伍的前列。
百姓們被士兵攔在外圍,他們湊熱鬨似的,看著這場陣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二樓的木窗被人推開,趙明熙側倚在窗框上。
他慵懶的端著香茶,悠閒的看著樓下的陣勢。
“都準備好了?”
“回主子,都好了...”
尹博睨著隊伍,他竊笑的回道,“現下隻等好戲開場了。”
夔子胥和汲永貞帶著人馬,來到繆英才郊外的彆院。
貌似管家的男人,惶恐的出來接見。
可還沒等管家說上什麼,夔子胥便推開他,自顧自的往裡進。
“將軍!將軍!”
管家連忙攔住他,急聲道,“將軍,您這是做什麼呀?這院裡頭...”
“這院裡頭有什麼用不著你來說。”
夔子胥大掌鎖在管家的肩頭,疼得他忍不住咧牙,“我自會看個清楚!”
他勾手喝道,“給我搜!”
“官爺!各位官爺等等!”
管家顧左又攔不住右,最後隻能傻眼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