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要是跟不上,可彆怪我!”

重伢子聞言頓了頓,隨之抱緊懷中的包袱,飛快的跑向璩弘義。

他笑著大喊,“弘義!等等我!”

“說了,要叫哥哥。

在那天,璩弘義給他取了一個新的名字‘重步崖’。

而這個名字跟著璩弘義在身旁,整整八年的時間。

-

“既如此相依相伴,瀟灑自在的活著,為何璩弘義還要入廟為僧?”

覃修謹側躺在床上,不解的問道。

“重步崖也以為自己會跟璩弘義一直如此瀟灑的生活...”

趙明熙枕在他的手臂,指尖輕挑著他的長發,“可他卻不小心讓璩弘義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重步崖喜歡璩弘義?”

“都上趕的追著人家,能不是喜歡嗎?”

覃修謹想了想,嗤笑一聲,“倒也是。”

瞧他那不值錢的樣子,都恨不得把自己送出去了。

璩弘義居然那麼久都沒發現,也是個沒眼力見的。

“也許是知道裝不知道,也許是真不知道。”

趙明熙淡然一笑,“但不論是哪一個,結果都不甚理想。”

重步崖是在喝醉酒後,不小心說出口的,璩弘義本想把這話,當做酒後胡言。

可重步崖實在是壓抑太久,借酒壯膽,乾脆直接跟璩弘義說了個明白。

他就是看上了璩弘義,在村子的時候,就喜歡他。

隻是那時候對他的感情,不是很清晰,可在之後的相處中,越發的清楚明白。

他就是喜歡璩弘義,想要獨占他的喜歡。

但璩弘義聽完他的後,隻覺得荒唐。

兩個男人怎麼可能有什麼情感!

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璩弘義以為重步崖隻是喜歡他的模樣。

亦或是跟他相處太久,才會產生錯誤的情感。

璩弘義說要讓重步崖冷靜冷靜,打算跟他分開一陣子。

可重步崖聽後,卻以為他要拋棄自己。

這讓他無法接受,幾次勸阻無果後,他乾脆把璩弘義關了起來。

期間,璩弘義幾次三番的逃跑,可都被他給抓了回來。

直到一日,他趁著重步崖出門,拿著偷藏起來的銅鏡碎片,解開束縛住自己的繩索,逃了出來。

之前所在的道觀,重步崖知道在哪,璩弘義不敢再回那去,便兜兜轉轉的來到京城。

璩弘義看著輝煌肅穆的河鄱寺,望著四下守候的皇室護衛,心中有了決定。

他決意出家為僧

脫離世俗,遁入佛門。

璩弘義知道以他的名氣,河鄱寺定會大肆宣傳他皈依佛門的事情。

而他想借此來告誡重步崖,他們之間不存在任何的可能。

事情也如璩弘義所料,在他進入河鄱寺的三年,重步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

仿佛從未在他的生命裡存在一般。

第56章 好用聽話的棋子

入秋的天色微涼,就連往日的烈陽都顯得冷清了許多。

可校場上,赤摞著半身的男人,依舊大汗淋漓的揮灑著汗水。

他們放肆的叫囂著,狂傲的嘶吼著。

重步崖聽著耳側的助陣聲,扯動嘴角微微一笑。

趁著對方懈怠的那一瞬間,他猛地跨步上前,兜住那人的腿腳,以身體的重量,將人壓在地上,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重步崖起身之後,順勢拉起對手,“要不是你方才鬆懈了,我還真不一定能贏你。”

那人聽了他的話,原本不太好受心理,跟著放輕了不少,“還是你厲害,在下甘拜下風。”

草場上的男人,都三五成群的聚了上去。

幾個月的相處,讓重步崖跟他們都變得熟絡了不少,不再像先前那般拘謹。

聽著他們嘴上的稱讚,他笑著照單全收,但嘴上還是說道,“是將軍教得好。”

“看著沒?還得是你舅舅不是?”

夔子胥肘了身側的覃修謹兩下,“才用了這麼點時間,就把你的新兵蛋子,帶出這種水平了。”

覃修謹對於他的‘王婆賣瓜’,不過是淡淡的斜了一眼。

“嘖,怎麼都不說話?”

夔子胥挎著臉,老大的不樂意,“跟你小子講話,就是費勁,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

覃修謹冷漠的說道,“懶得說廢話。”

“你...”

“這人可能用?”

夔子胥心裡不滿,但還是挎著手臂,蹦著字說,“能使。”

覃修謹淡聲強調的說道,“我要的可不止個護衛。”

“嘖,難不成你還想把人送進軍營?”

夔子胥瞪著覃修謹,“如今天下太平,我和你表舅也就偶爾出兵剿匪罷了。”

“現在太平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

覃修謹凝視著草場上的人,他抱%e8%83%b8而立,端得肅穆的氣場,嚴謹道,“若是不早做準備,隻會被打得措手不及。”

“可如今,誰會那麼傻得跟新覃作對?”

夔子胥倨傲的哼聲道,“倒不是我自吹,單是這夔家的名號,便是旁人碰都不敢碰的。”

否則,覃宏朗不會如此甘心的,將虎符交於他們夔家幾十年,都不敢要回去。

就是想用‘夔家軍’來震懾外敵,以防內患。

“元金與我朝交好多年了?”

“得有百年了吧。”

夔子胥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開口問起了元金。

元金位於新覃邊界,是騎在馬背上的國家。

兩國於百年前簽訂和平契約,至今已過了三代人。

雖然來往甚少,但也算是相敬如賓。

“竟然已有百年...”

覃修謹嗤笑道,“還真是難得啊。”

“重步崖的事,舅舅用不著多問...”

他不疾不徐的說道,“隻管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好...”

夔子胥看著覃修謹,感覺自己越發讀不懂他的外甥了。

但他還是點頭應了下來,“不過是多帶他一個,也不算什麼大事。”

“哦!差點忘記跟你說正事。”

好不容易把宅家多日不肯出門的外甥喊出門,他還差點把正事給落了。

“陛下已經有意讓你上朝了...至於安排到哪,他還在琢磨,不過也快了。”

夔子胥偏身,輕道,“兵部、刑部怕是不成了,估摸著會是工部。”

覃修謹略點點頭,“舅舅要是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

“誒!不吃了飯再走嗎?”

夔子胥眼看著他,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趕忙扯著嗓子喊道。

“不了。”

他王府是沒飯嗎?

非得在外頭吃?

更何況...

再不回去,澤昀就該等急了。

想起自己的安王妃,安王殿下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

秋試將近,越發多的人來覃柏聿的府上拜見。

可覃柏聿都不論官職大小的,一律不見,還把他們給的賀禮給退了回去。

繆英才還在疑惑,自己的外甥為什麼不收下那些賀禮?

雖說外甥是初入禮部府衙,但禮部尚書也會仗著他的身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那些賀禮可是價值連城,不收反倒是可惜了。

覃柏聿瞥了他一眼,不行於色的說道,“舅舅是想給父皇個由頭,將我踢出禮部嗎?”

繆英才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說你是個草包,你還真不信?”

繆鴻遠氣得直拍桌子,“當官這麼多年,你還真是一點見識沒漲!”

他怎麼生出來這麼個廢物!

覃柏聿拍著繆鴻遠的背,讓他彆太生氣。

“外公方才說到,元金有使臣要來?”

“嗯,說是快入冬的時候過來,過兩天,禮部應該就要安排起來了。”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不過是使臣來朝進諫,怎地這麼早開始準備?”

元金和新覃來往並不密切,但每相隔五年便會派出使臣到對方的都城,進諫君主,以示友好。

“這次來京的,可不隻是元金的使臣。”

繆鴻遠抬眼看向覃柏聿,“還有元金的公主,代川。”

“公主?”

覃柏聿不免有些驚訝,雖說元金民風彪悍,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元金的君主會放心的送女兒來新覃朝賀。

“聽說元金的公主年芳十五,他們不像新覃,在這個歲數可就能嫁人了。”

“您的意思是?”

“這次公主來京,怕是給自己來挑駙馬的。”

“元金想與新覃聯姻?”

“怕是如此,兩國已然和平了百年,若想再太平下去,聯姻是最好的出路。”

繆鴻遠捋了捋胡子,繼續道,“聽說這個代川還是金王最為疼愛的一個女兒,便是招婿,也隻會招上門的。”

“便是如此,父皇也願意?”

繆鴻遠沒有吭聲,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覃柏聿以拳抵唇,明白了。

那虎符還收在夔家的手裡。

若是父皇不同意,讓金王失了麵子,說不準真能因為這事挑起戰爭。

那到時候,他不僅奪不回虎符,夔家更會因此功高蓋主,封無可封了。

父皇定是不願的。

他沉思片刻道,“父皇可有人選?”

繆鴻遠搖搖頭道,“陛下未曾說過什麼,不過以我看來,這人選怕是要落在四殿下的頭上了。”

後宮之中適婚的皇子不多,不過三殿下和四殿下兩位。

但以三殿下而言,德妃定不會舍得讓他去元金,當什麼元金的入朝駙馬。

這般想來,也就隻剩下四殿下一人。

“不行!老四去不得!”

覃柏聿想都不想就直接道,“外公,你一定要把老四留下來。”

“為何?”

繆鴻遠不解道,“他去元金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他自小便聽你的話,若是去了...”

“聽話?”

覃柏聿嗤笑道,“那是因為他的處境,不得不讓他聽話。”

可若是老四離開自己的掌控...

那就另當彆論了。

這麼好用聽話的棋子,他怎麼舍得讓他從自己的掌心溜走?

第57章 彆想上桌

趙明熙下馬車的時候,正好瞧見安王府的車馬,從街尾駛來。

想著是覃修謹回來的他,便靜靜的等在王府門口。

不多時,馬車來到他的跟前。

覃修謹一下車就看到趙明熙溫潤言笑的等著自己。

他快步下馬,握住趙明熙伸向自己的手。

“澤昀,出門了?”

趙明熙點頭,“去茶樓坐了半晌...”

他轉身與覃修謹並肩往府裡走去,“秋試在即,茶樓的人也比以往多了些。”

覃修謹笑道,“澤昀怕不是被他們拉著商討策論了?”

畢竟他的王妃可是年僅二十,便高中探花的奇才。

趙明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