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呐,大司馬家的女兒不是正好合適嗎?”
外甥的話,當真是深得舅心。
夔子胥幫著說道,“那姑娘不過年十四,再等兩年,就正好配得上謹兒的年紀。”
他嘟囔著說道,“我們夔家的子孫娶的,自然是要出自將門,文官府裡頭出來的,指不定是怎麼樣呢。”
“你懂什麼!”
夔承平給了夔子胥一兜子,讓他閉嘴。
他不過是試探覃修謹的態度。
夔承平能看出他對趙明熙的重視。
他擔心哪一天這種重視會變質,變成他不想看到的樣子。
覃修謹眉眼舒展,狀似自嘲的說道,“外祖放心,誰都不想當一輩子的傻子。”
他不屑的嗤笑道,“趙明熙不過是我用來打掩護的工具,現在他還有用。”
覃修謹的眼神,輕飄飄的在夔承平和夔子胥的身上轉了兩圈。
“等我哪天用完了,便會丟掉。”
他眼神晦暗得仿若看不到儘頭的深淵一般,“他可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夔承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扯起嘴角笑道,“外祖知道,謹兒最是不用操心的。”
他攥著覃修謹的肩膀,沉穩的說道,“成大事者,切不可糾纏那兒女情長。”
覃修謹低眉應道,“外祖放心,孫兒省的。”
夔承平這才放心的拍了拍他。
回程的馬車裡。
兩人都不發一言的坐著,氣氛很是凝重。
花霖覷著趙明熙沉重的臉色,難得不敢開口。
期間,覃修謹瞥了趙明熙幾眼,可他始終沉默是金的撐著手肘,看著馬車外的景色,從始至終都不曾說過一句話。
回到王府,趙明熙第一時間去了湢間。
等他離開,覃修謹便喚來欣妍詢問。
可欣妍卻搖頭道,“老夫人沒有留人伺候,奴婢...不曾聽到什麼。”
聽到這話,覃修謹越發的心慌。
外祖母難不成已經跟趙明熙說了側妃的事?
但他很快又否認了這件事,外祖母一向寵溺於他,他還未同意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擅作主張的。
可趙明熙的態度,卻讓他越發的摸不清頭腦。
湢間。
趙明熙鬆垮著肩膀,全身浸泡在溫熱的水中。
曲線優美的手臂搭在浴池的石壁上,他仰靠著池邊,腦海裡想著齊昭容的話。
趙明熙很清楚那是她對自己的警告。
在他們眼中,他隻要當一個隨意擺布,聽話懂事的王妃便可。
至於其他的...
頎長的手指穿過如墨的發絲,眼前的碎發撩起,露出飽滿的額頭。
明亮深邃的桃花眼,泛著迷人而危險的色澤。
趙明熙輕哼一聲。
微翹的唇瓣輕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還真是不好辦呐。”
畢竟,他可不是什麼聽話的主。
細白的腳踝輕撩水麵,蕩起了點點漣漪。
“夫人...”
趙明熙聞言翻身,看到屏風後頭站著一個熟悉的黑影。
他一如往常般的溫柔,“怎麼了?”
覃修謹聽著那頭‘叮鈴’的水聲,雙指輕摳,局促的站著。
趙明熙見他不答,便從浴池起身。
五月的天倒不算冷,他撈過架上的長衫隨意披蓋在身。
單薄的衣物頃刻間變得通透潮濕,趙明熙忍著身上的不適,繞過屏風走到覃修謹的身後。
“夫君?”
覃修謹循著聲音,一回頭就看到了香豔絕色的一幕。
完美的肌肉密布在健碩的身體上,常年不見光的膚色白皙透亮,還滲著大小不一的水珠。
寬闊的肩膀搭著輕薄的長衫,勁瘦的腰肢被腰帶鬆垮的勒著,再往下便是長而有力的雙腿。
覃修謹打眼細看,發現趙明熙隻著件長衫便走了出來。
這個認知硬是把他嚇得後退了幾步,直直的撞上了牆邊的花瓶。
趙明熙快步上前扶住,快要掉落的花瓶,他看著麵紅耳赤的覃修謹,抬掌扶住他的麵頰,“這裡熱,可是悶著了?”
覃修謹捂著蠢蠢欲動的鼻子。
點頭不是,搖頭不是的他,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趙明熙看著他,突然察覺他近日身量高了不少。
許是還在長身體的階段,聲音也變得沙啞的低沉。
他想要抬手比一比兩人的身高,可這一舉動,直接驚得覃修謹僵住了身體。
慌亂之下,他側身避開趙明熙兩步,然後逃似的跑了出去。
“夫君!”
趙明熙看著覃修謹逃竄的背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難道他不喜歡男人?
趙明熙搖頭否認,不可能。
若是不喜歡,上輩子作什麼對他這般死纏爛打的?
他慢步回到浴池,怕是年紀太小的緣故。
看樣子還得讓夫君適應一下他的身體。
總不能等到他們真要圓房的時候,看到這具身體就跑吧。
第28章 是個天才
這頭,趙明熙已經開始盤算起了,如何讓覃修謹喜歡上男人的身體。
而另一頭,覃修謹卻是驚著,慌得想要分房。
他讓欣妍揮退一眾下人,獨自一人坐在床上,裹緊身上的被褥,蜷縮在床頭的衣角。
前所未有的心跳節奏,讓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覃修謹像是魔障了一樣,哪怕趙明熙不在身邊,可他還像是能聞到他身上的熏香一樣。
他稍稍閉眼就那方才的場景,便會在腦海浮現。
覃修謹猝然瞪大雙眼,直直的看著幔帳,眼都不敢眨。
他再次肯定趙明熙給他下蠱了。
否則,一身正氣的他,怎麼會滿腦子都是趙明熙的身影。
該死的!
覃修謹含羞又惱怒的低聲咒罵道。
“不是悶著了嗎?怎麼還裹上被子了?”
覃修謹身子一怔,默默的往角落縮了縮。
帶著水汽的身體,攏在覃修謹的身後。
一瞬間,他竟覺得口乾舌燥,稍稍安靜的心跳越發張狂的躍動了起來。
冰冷的手背輕碰他滾燙的臉頰。
“這麼燙?可是發熱了?”
趙明熙皺起眉頭,“我去給你叫大夫。”
覃修謹抓住他的衣擺,止住了他起身的動作。
“不走。”
他像個受傷的狼崽似的,撲身鉗住趙明熙的勁腰。
趙明熙低頭看去,隻見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是那樣惶恐,其中還夾雜著絲絲的委屈和羞澀。
他看著覃修謹稍顯靈動的眼神,喜悅之下還帶著關心的說道,“不走不走,夫君到底怎麼了?可是覺得哪裡不適?”
說話間,他還不忘撫著滾燙的臉頰安慰。
覃修謹思緒輾轉半晌,最後決定裝傻到底。
他勒緊趙明熙的腰肢,忍著羞澀猶如受傷的小獸一般,靠著他的%e8%83%b8膛撒嬌道,“夫人...難受...”
趙明熙疼惜的捧起他的臉頰,問道,“哪裡難受?”
覃修謹望著他關切的眼神,不斷告訴自己,‘傻子說什麼都是傻話,可以不作數的...’。
他做足了心理準備後,結巴的嘟囔了兩句。
“什麼?”
趙明熙傾身靠近,貼著他的嘴邊,又問了一句。
覃修謹瞥了眼無瑕的麵容,乾脆埋首在他的頸窩處,悶哼了一句。
這次,趙明熙聽了個清楚。
低頭看著脖頸一片紅霞的覃修謹,他甚是欣慰的點頭。
他的小郎君是真的長大了啊。
趙明熙沉悶的思緒一下打開,要不說他夫君,上輩子能被他迷得不著四六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原以為是嚇著他的小王爺,沒成想,是恰恰相反。
他微微挑眉,不禁想要自誇,‘看樣子,魅力不減當年呐。’
趙明熙用被褥裹緊覃修謹,他喚聲找來花霖,滅去房間燈火。
等視線黑暗了下來,他才解開覃修謹身上的被褥,開始給他脫衣。
“夫君,此前可有這般?”
“不曾...”
覃修謹如實答道。
雖說男子要十八才算成年,方可娶親。
可在此之前,就接觸房事的人,自是不再少數。
覃展宸宮裡就養著不少伺候的宮女,他也是清楚的。
隻不過他對此事,並不感興趣,母後教導他的大多是學習謀略,舅舅和外祖教的則是騎射布陣。
成親之前,雖有嬤嬤教導過他,但隻是為了走個過場,不過是敷衍了事罷了。
趙明熙聽到覃修謹的答案,不由欣喜了起來。
等覃修謹隻剩下一件短衫後,趙明熙便重新給他蓋上了被褥。
他貼近幾分,單手圈住覃修謹的脊背。
“夫君抱著我。”
清冷的聲音傳入覃修謹的耳中,像是帶著蠱惑的意味。
他不自覺的傾身,老實的抱住身前的男人。
趙明熙撫著覃修謹的後頸,讓他埋在自己的頸窩處。
聽著耳側的悶哼,他先是一驚,隨後眉尾輕挑蕩起了幾分促狹之意。
怕是以後不能喚他,小郎君了...
清風卷起枝丫,掠起了葉片‘沙沙’的作響。
花霖眼神呆滯的看著爛漫的月色,不緊不慢的打了哈欠。
欣妍見狀,極有眼力的說道,“姑娘去睡吧,這有我看著呢。”
花霖算了下時辰,便點頭說道,“那便勞煩姑娘了。”
欣妍笑道,“不礙事。”
約莫著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房間裡頭響起了趙明熙的聲音。
欣妍貼門問道,“王妃可有吩咐?”
“去燒水,一會兒王爺要沐浴。”
“是。”
欣妍雖然奇怪為什麼這會兒沐浴,但還是照辦了。
趙明熙聽著門外的動靜,把覃修謹從被子裡掏了出來。
“好了,彆悶著了,等會兒去湢間洗洗吧。”
覃修謹汗濕的趴在趙明熙的身上喘熄,嗅著身前的熏香,根本不想動彈。
趙明熙揉了揉僵硬的手臂,他撫著覃修謹鬆懈的脊背,戲謔的說道,“這就累著了?”
覃修謹借著微弱的月光,深邃幽暗的眼眸緊盯著眼前絕世的側顏。
鼻尖輕點在脆弱的脖頸,他下意識的想要%e8%88%94舐上頭的點點細汗。
他雙臂鉗住趙明熙的勁腰,狀似撒嬌,實則眼神如野獸一般危險的說道,“不累,還要。”
趙明熙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抬了抬酸澀的手臂。
他率先敗下陣來,“還是下次吧。”
覃修謹見他如此,越發的得寸進尺道,“不,就要。”
趙明熙後悔方才的口舌之快,他又勸了幾句,可覃修謹就是不聽。
他指尖鉗住線條流暢的下巴,與覃修謹對視道,“用彆的補償夫君如何?”
覃修謹注視著他,心裡卻是盤算著‘過河拆橋’。
可當眼前的俊顏逐漸放大,他呼吸便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