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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胥華沉思片刻,低歎許久,無力道:“那與男妃私通的女侍,葬在了哪裡?”

景修然微微一頓,不太懂白胥華為何要問這種事,隻是仍舊回道:“據聞女帝大怒,剝下了她的臉皮,喂了狗吃………又將她赤.身.%e8%a3%b8.體,直投到了亂葬崗中。”

白胥華越聽,便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想真實。

——怕西涼女帝此刻,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位女帝了。

而是………改頭換麵,換了一個頂著她的臉和身份,假占著這個位置的人。

他若是未曾記錯,在原本的情節之中,女帝分明是個極念舊的人物,不然,她也不會想要保下真真與她寵愛的男妃發生了關係的安離。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一件女侍私.通男妃的事情,而將身邊所有的親信都發落了呢?

她發落的原因,到底是因為身邊女侍私通,還是因為她殺了原本的女帝——怕被身邊人察覺到異樣之處,因此乾脆將所有與原來的女帝親近的人殺了,好不留後患呢?

那位“女侍”,怕根本不是什麼女侍,而是一朝被刺,被剝下了麵皮的真正女帝才是。

白胥華暗了神色,他無心再聽,隻將手上的折子整理了,放到一旁,蹙眉思忖起來。

“您可是想到了什麼?”

景修然低垂下眼,白胥華未曾將他的猜測說出,他也就隻能自己猜測。此刻他見了白胥華似是在為此頭疼的模樣,便起身挪了位置,半跪在白胥華身後,湊近了,為他按揉起太陽%e7%a9%b4來。

白胥華略僵了僵,他有一些想要起身避開,又覺到底是沒有動彈,隻任由景修然細細為他按揉,道:“未曾知道,你還會這般技巧。”

“以前在婢女身上學的。”

景修然低聲應了,他道:“我本以為,像是您這樣的人物,本是不知凡人疲倦的………”

卻未曾料到,也會看見白胥華為凡事頭疼的模樣。

白胥華半合著眼,他道:“我隻是恢複了些許,之前一場大祭………”

他說到這裡,便也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之後的話語,要不要再說出來。

景修然卻像是未曾看見他的顧慮一般,道:“原來如此。那您現在,是凡人一般,也會疲倦不歇,身體酸痛麼?”

白胥華猶豫片刻,還是低低應了。

他似是對於自己此刻的孱弱極不滿,眉頭緊緊皺著,卻又因為頭痛被緩解,而難免露出了一點鬆懈。

景修然道:“您若是難受,不若便叫我來,為您按一按吧。”

白胥華微微躲了躲,他伸出手,示意景修然停下,轉頭蹙眉道:“你的時間,該去做其他事才是,怎麼能廢在我身上?”

景修然直視著他,微微搖頭,溫柔道:“您現在是國師。”

“既身為國師,又擔任此刻的職責,便更該重視自己的身體才是。我身上的事物算不得繁重,又多是與您一起的,這些事由我來做,豈不是更好。”

白胥華略微一頓。

不得不說——他竟然是當真有了一點心動。

那一場規模宏大的祭祀,給他帶來的情況一直從那時延續到了現在,一旦他花費的精力多了,便挨不住,會有些頭痛的感受來。

雖也礙不著大事,但若是能緩解一二,到底是件好事。

景修然見白胥華頓住未曾拒絕,心中便有了底子,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扶住了白胥華的膝蓋,叫他伸出腿來,一邊道:“便是您要拒絕,也先試一試再說。”

他嘴上說話還是極平緩的,手底下的動作卻快得多了,已是去了白胥華的鞋襪,捏住了他的腳掌。

簡直是要透露出一些迫不及待的意味來了。

白胥華莫名的,竟感覺到了一點羞.恥之感,他微微皺了皺眉,本想要張口說些什麼,但思及他現在的情況,到底還是未曾說出口。

隻順著景修然的意思,儘力放鬆一些,叫他慢慢地為自己揉起腳掌來。

第78章 南國欲來此結盟

景修然的力道把握得極好。

白胥華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到了之後,便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您感覺如何?”

景修然一邊捏,一邊溫聲詢問。

白胥華微微合眼,道:“尚可。”

其實何止是尚可,簡直是要舒服極了。

可白胥華說不出誇讚之語,便就這麼含糊過去,可實際上,他身體放鬆,連緊蹙著的長眉,都變得平展。

明台便是在此刻到來的。

他在宮中的來去,是極其自由的,幾乎都不需要宮人的通傳。

因此白胥華察覺到他到來時,是真的有幾分被驚擾的緊張。

景修然察覺到了手中的腳掌有一瞬間的收緊,不由微微垂下了眼睛。

——隻是離開了幾月時間,這人身邊,竟然是又有了彆的人。

但他心中的思緒,卻是半分都沒有表現出來,景修然隻鬆了手,低聲道:“可要為您穿上鞋襪?”

與此同時,剛剛敲門的明台也出了聲,他溫聲道:“居士可在?”

景修然已經作勢要為白胥華穿上鞋襪了,卻被白胥華微微搖頭阻止。

白胥華道:“你繼續吧。”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以明台的本事,便是站在外邊,若想要聽到這句話,還是容易的很的。

白胥華對景修然說完了話,便又提高了些聲音,對明台道:“我在,今日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若是有什麼………唔——”

他話說到一半,便忽覺得腳心一陣酥.癢,說不上是難受還是舒暢,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這感覺來得太過突然,白胥華半蹙眉看去,便見到景修然微微垂下眼來,麵色如常,極其無辜,下手的力度極恰到好處,好似剛剛一瞬間的酥.癢感覺,隻是他失了神的錯覺。

“………………”

白胥華未曾說出什麼來,他隻意味深長地看了景修然一眼,見他沒有什麼繼續使亂的意思了,方才繼續,開口,說完下半句話:“………若是有什麼話,便明日再說罷。”

明台站在外邊,往常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此刻卻已是微微眯了起來,他平靜地應道:“原來如此,倒是小僧打擾了。”

他說完,便緩緩離去了,落在門上的影子,也緩緩變小了。

等到明台離得遠了,白胥華方才道:“你方才——”

“?”

景修然疑惑抬眼,他似是有些不解,又帶著一點無措,道:“那兒捏得重些,方才能叫人覺得舒服。怪我未曾告訴您,是我的過錯。”

“………………”

他都這麼說了,白胥華自然也就沒話說了。他隻微微皺著眉,合眼不說話了。

景修然倒也守禮,他未曾再往上一寸,隻是手下的力道愈來愈大,直叫白胥華都有些受不住了,道:“收些力道。”

景修然抬眼看了他一眼,白胥華此刻的模樣,實在是叫人覺得可口得很。他額頭上微微出了些汗,兩頰也帶著一點暈紅,看著有了氣色,卻也莫名顯得色.氣。

此刻,他全身上下都是衣冠齊整的,隻除了鞋.襪,露出一點腳腕,與白皙的腳掌來。

隻是本該同樣白皙的腳心,此刻卻已經被他按得緋紅一片,好看可愛的腳趾也縮在一起,上麵的指甲又薄又精致,透著淡色的粉,簡直像是五片薄薄的琉璃片。

景修然微微露出一點笑來,溫聲應了,白胥華本覺得鬆了口氣,卻又聽他道:“這邊應該好許多了,那便換另一邊罷。”⑨思⑨兔⑨網⑨

等到景修然出來時,便已經到了午膳的時候,他在白胥華那兒洗了手,見他微微蹙著眉,似是沒有留自己下來一起用飯食的意思,便也不停留,隻微笑著告退了。

過了片刻,便有碧溪送了飯食來。

白胥華不喜愛太鋪張,隻簡簡單單要幾道小菜,他剛剛動筷,便聽見碧溪道:“大人………沒留景大人用飯嗎?”

她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似乎是想要從白胥華的神色中看出來些什麼。

白胥華動作一頓,他看了碧溪一眼,道:“留他做什麼?”

碧溪見白胥華似乎沒有怪罪她的意思,便大了膽子,道:“奴婢記得,出宮的路也是極長的,此刻已經是用午膳的時候了,若景大人此刻回去,那便要再過好些時候,方才能吃上一頓飯呢。”

白胥華微微垂著眼睛,他慢條斯理地將飯食送到口中,一邊聽著碧溪說景修然的好話。

等到她說得詞窮,他也將將要用完了,將筷子放到一邊,擦乾淨唇角的痕跡,方才道:“這些話,是是他教你的,還是你自己想要說的?”

碧溪微微一驚。

她揪緊了衣服,微微抿唇,想了想才道:“是奴婢………自己想說的。”

白胥華道:“我猜也是。”

景修然怕是特意交好了她,想要碧溪替他說些好話,好處應是沒有少給的,但他真正的意思,卻也是絕不會直接告訴碧溪的。

——那樣,便顯得太刻意了。

景修然微微垂下眼來,道:“他的意思,我也知道了,若是他下次找你說話,你記下來,回來說與我聽。”

碧溪微微一驚,她想不到白胥華是如何知道這一點的,隻忐忑不安地應下,端著東西退下了。

時日便這麼過去。

等到五月的時候,燕帝便已經大好了。

隻是此刻,天下的局勢,卻又忽地變得複雜起來。

——南國與西涼女國,竟是忽地生了一場大戰。

此次戰起的引子十分莫名,竟是南國忽地進犯,西涼女國的兵士損了幾百,邊疆的戰將便一言不合反打回去,與此同時,還將此事寫成戰報,遞給了宮中的西涼女帝。

西涼女帝也不知道是有了什麼心思,她直撥了十萬大軍,直往南國與西涼接壤的邊土而去,絲毫沒有兩方交涉的意思,而是直接反擊,攻下了南國一座邊城。

兩方忽然燃起戰火,楚國又將立新皇,四國之間脆弱的平衡一觸即發,幾乎在頃刻間便被打碎了。

燕帝此次一病,看著老了不少,他無力處理更多的事物,便還是請白胥華分擔一部分。

等到八月的時候,燕帝再次大病。

這個時候,西涼與南國的戰況已經焦灼起來,西涼連奪南國十三城,來到此次混戰功的一位皇子惶恐不已,隻一味壓下戰況,導致南國的情況越發嚴峻,堪稱損失慘重。

九月的時候,燕帝已經準備好了密詔,留給了白胥華,望他輔佐小太子,不要被朝中的大臣奪了些不該拿的東西。

而此刻,南國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

那一位膽小無能的皇子被捉了回去,南帝大怒,直接將他軟禁在府中,轉有另一位皇子主動請纓,直言拿不回被西涼攻去的城池,便直接自刎在邊城之中。

南帝被他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