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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也該不會對其他的什麼人動心了。

隻要這人不動心,她又能一直相伴其側,到時再尋個好機會,兩人往床榻上一滾,生米煮成了熟飯,那依著這人的性子,怕是定要對她負責的。

先將人栓牢了,日後生出男女之情,自然也就更加容易。

阮酥玉打定了念頭,白胥華卻還不知。她之前方才說了要考慮幾日,此刻自然不能直說了願意,因此兩人又說了會兒其他的話,葉十七便端著飯食來敲門了。

白胥華去開了門,便見著葉十七後邊,竟然還是跟著個人。

——那人正是國師。

他此刻已經換了一身打扮,頭發還是隨意披散著,一身單薄的衣裳,就好似如今這般寒冷的天氣,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一般。

葉十七低著頭,明顯是有些心虛的模樣。白胥華蹙著眉,他側身叫葉十七過去了,自己出來,帶上了門,對國師道:“…………來尋我可有什麼事?”

他問話時,還帶著一點尷尬的味道,似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一般。

國師笑了一聲,道:“來尋你有些事,你那劍靈呢,我瞧著怎麼不在殿裡?”

白胥華道:“他回宿體去了,你尋他有事?”

係統對於阮酥玉很有些不待見,阮酥玉醒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回到白胥華體內了,因此此刻並沒有顯化出虛影來。

“我尋他做什麼,不過是見他不見了,問一聲罷了。”

國師道:“我說尋你有事,便定是尋你有事,我叫他——”

他抬起下顎,示意了一下殿內的葉十七,又接著道:“與景家的問了話,也算是知曉了些東西。”

白胥華的神色變了一些,他道:“換個地方談罷。”

這裡有阮酥玉在,做什麼都有些不方便。他倒不是怕阮酥玉聽到什麼,隻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出了什麼意外,可就晚了。

國師似是對他如此在意有些驚奇,他道:“你我都是會異術的人,她再不凡,也隻不過是個凡人罷了。在意這麼多做什麼?”

白胥華皺了皺眉,他道:“你覺得她是凡人?”

國師道:“難道不是?”

他這副模樣,與景修然有些莫名的相似,白胥華沉默著看了他幾息,直將國師看得,都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方才道:“你可以試試。”

國師道:“試什麼?”

白胥華低聲道:“試試……你能不能傷到她。”

——若說阻止一切最好的方法,其實很簡單。

殺了阮酥玉。

殺了她,這之後的事情便不會再發生,一切因果都會恢複正常。

這是最簡單的方法,白胥華自然是想到過的。

可阮酥玉直到現在,都還安然無恙,甚至叫白胥華采取了如今的舉動。

這便已經能說明許多事情了。

國師似乎被白胥華驚住了。

他皺起了眉,終於露出了一些鄭重的神色,兩人對視片刻,他似乎確定了些什麼,道:“你試過了?”

白胥華沒有回應。

國師頓了頓,他在原地轉了幾個圈,道:“要真想是你說的這樣,那她,還真不是個凡人。”

他想了想,道:“她真是人麼?”

“………………”

這一對父子的想法當真是極其相似。

白胥華頓了頓,方才道:“她的確是人。”

“那可真有意思。”國師道:“我本以為,我這般的例外,世間也隻有幾個。卻不曾想到,先見了一個你,又見了一個她,實在是有意思。”

白胥華回頭看了一眼。

殿門依舊緊閉著,通過係統的回饋,他也知道阮酥玉如今正在裡邊與葉十七說話,是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的。

但他還是道:“我們換一處罷。”

這話,他之前就已經提過一次,國師卻未曾放在心上。這一次,他卻是應了下來,道:“去我那兒?”

白胥華頓了頓,他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願,但也心知,這裡怕是再沒有其他更合適的地方了,便跟著國師重回了他殿裡。

“宴會可是結束了?”

白胥華直到此刻,方才詢問了景修然的事情。國師頓了頓,莫名對那小輩生出一點莫名的豔羨來,他道:“隻是小宴,幾個時辰前,人便已經走光了。”

白胥華皺起了眉,他道:“景修然未曾尋我?”

“當然是尋了的,”國師還不至於為這等小事扯謊,他道:“不過被我回絕了。”

白胥華的眉頭皺得更緊,國師道:“你與他不也是…………你在此處又沒有宅府,比起去他那兒,還不如住在我這裡。”

白胥華知曉他說的是什麼事。

白胥華此前與景修然有了一次糾纏,今日卻又被國師扯到了水底。他若是住在了景修然那兒,因這之前的事情,怕還是會有些不便尷尬。

而他若住在國師這裡,尷尬不適自然少不了,但國師也是有異術的人,兩人到底是有些話題可談的。

而且,若是有國師幫忙看著阮酥玉,也能防著白胥華出什麼其他的疏漏。

若阮酥玉此刻隻是劇情之中的那個阮酥玉,這安排的確是極好的。

可如今的阮酥玉一與楚帝有著牽扯,二已經發展起了自己的勢力。若是真將她困在此處,怕是會叫她生出逃離想法。

到時候叫她脫出掌控,事情便會難辦許多。

不若,從一開始便縱容著她,叫她的一切舉動,都處在他們掌控之中。到時收網,便也會容易許多。

白胥華不知曉國師到底知道了多少,他皺著眉,將其中的事宜說清楚了。

國師道:“不就是要她還能繼續與她那下屬見麵麼,這還不容易?我叫宮裡的人,不要阻攔便是了。”

白胥華默了默,他對國師道:“…………你當她是個呆子麼?”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若是一直叫從前不曾有過,此時卻夜夜來訪的鳥雀落到燕宮中,還勉強可以以燕宮守衛疏漏來解釋。

可若是叫這鳥雀落到國師的殿裡,國師還一直未曾發現,那到底是國師虛有其表,還是其中藏著陰謀,這不是一眼,就能看清楚的事兒麼?

第52章 為了我的孫兒來

國師皺起了眉,他似是有些不服,道:“你與她一起行了那般久的時日,不照樣也未曾拆穿她麼,她想不到你,又怎麼能想到我呢?”

白胥華微微搖頭,道:“我情況有異,不可一概而論。”

他與國師說了本就是他瞎編出的“身受重傷”,“到此處方才逐漸恢複”的借口,簡單講了其中因由,便道:“我若是留在這兒,怕是有諸多不便……”

“那你也不能去景家那兒啊。”

國師道:“景修然那樣的小子,修養雖好,但到底年幼。你若是去那兒,怕是要叫他生出彆的心思來。不若重換個地方。我替你去外邊尋一尋罷。”

白胥華看了他一眼,他道:“…………多謝。”

口頭上雖然是道謝了,實際上,心中卻是無奈的。他本就想再用一用景修然,可惜此刻國師已然開口,他便是拒絕不得了。

所幸阮酥玉之後的動作肯定不會少,她若是不安分,他與景修然的接觸自然也就斷不得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白胥華與國師問了些景修然那兒的細節,國師細細說了,倒是一點都未曾隱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胥華問了些自己最想知曉的事情,便又重新關注起來了國師身上的問題,他詢問道:“此世存在鮫人,鮫人到底是居於海,還是已經混跡在了凡人之間呢?”

國師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

他頓了頓,皺起了眉頭,也露出了一些沉鬱神色,他道:“我出世以來,便已經是這般模樣了。自小除了那特殊的幾人,也未曾見過其他與我一般的人或是鮫人。”

“我年輕時,曾經派人前往東海海域尋覓鮫人的蹤跡,但是很可惜。”國師頓了頓,輕輕道:“這世間的鮫人,怕是就剩下我一尾了。”

白胥華微微一頓,他道:“既有鮫人存在,自當有文獻記載——”

“文獻記載的地方,早已經被我尋過了。”國師道:“鮫人的傳聞不少,可惜也不過是傳聞罷了,你難道,還曾見過與我一般的鮫人?”

“……………”不,我隻是曾見過修為不精,化形隻能化為一半人形的鯉魚精。

白胥華微微搖頭,將那莫名生出的念頭晃了出去,方才道:“你若是未曾尋見族人,那可曾換個法子去尋?”

國師微微一頓,他挑高了眉頭,道:“看來你是有什麼好法子,說來聽聽。”

白胥華頓了頓,道:“…………這世間,可有妖?”

“這世間連公子這般的人都存在了,那會不會有傳說中的妖魔鬼怪,冤魂走屍?”

晚間之後,與白胥華待在一處的阮酥玉,趴在白胥華床榻前,好奇詢問。

她曾經來到這裡,就不曾有一時手軟過,手底下人命不少。

阮酥玉之前想學白胥華身上的本事,一是想要學會之後方便自己,二是想要借此機會與白胥華更加親密。

但饒是如此,她對白胥華身上的玄妙之處,卻也一直未曾將其納入玄學範圍,而是將他當做異人來看待,從來不曾擔心自己會遭受報應,有冤魂纏身。

但此刻,她方才經曆了國師的鮫人之身,係統的虛影刺.激,一時也對此生出了些懼怕之心來,隻小心翼翼地在白胥華這兒試探。

白胥華頓住了。

他此刻隻穿著單薄褻衣,雪白的頭發垂落下來,竟是有些像一片交融在一處的雪。

他轉過臉來,對阮酥玉道:“為何要問這個?”

——“你真的信這世上有妖?”

在白胥華與國師獨處時,國師是這麼說的。

饒是他自己就是一尾鮫人,說出這般言語來毫無說服力,但他仍舊是表露出一副驚異模樣,甚至想要伸手來捏一捏白胥華的臉,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個青年人,而不是天真爛漫的孩童。

他道:“這世上,自然是沒有妖的。”

白胥華不信,他微微皺起了眉,似乎是遇見了什麼叫人難解的疑題,叫國師莫名生出一種為人師長的微妙感覺來。

他打定主意要掰正白胥華的想法,道:“你那兒,奇人異事不少,有妖不算什麼事。可我這裡——”

他頓了頓,道:“若真是有妖,那鬼怪自然也是不能少。這些東西若是真的,那這世間的貪官惡人,怕是早已經死了個精光。”

國師露出了一點複雜神色,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是這點情緒,很快便已經被他蓋了過去。

隻道:“此世能出幾個怪胎已經足夠了,你來了這裡,也隻是我們的運氣。再多的,怕是不會再有了。”

“我好奇嘛。”

阮酥玉回著白胥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