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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師妹 落日薔薇 4348 字 5個月前

,就是星羅界,轉而全部進入赤冕。”

說來也怪,按推測赤冕明明就是祈族的聚集地,但他搜遍巫嶺,甚至整個赤冕,都沒找到關於梵天界以及九寰的隻言片語,仿佛那段往事從來沒有發生一樣,不像玉昆,處處都留著九寰的影子。

應該是有人刻意抹去了這段曆史,可為什麼呢?

“這都是次要,我師父說元尊還活著,可仙史記載,他明明壽終正寢,那他是如何‘活’的?輪回轉世?奪舍?過了萬萬年他到底是誰?是在玉昆還是赤冕?”南棠反問道。

還有那個“無”,到底是什麼?

十方古陣與“木神”又有何關聯?

夜燭捏捏眉心:“打住,問題太多了。”

南棠便又笑了:“實在不行,就去問知道的人。”

“誰會知道?”

“比如,紫鮫皇?又或者,你弟弟?”南棠道。

“我弟弟?”夜燭也勾起一抹笑,愜意地閉上眼,剛要說些什麼,忽然間雙眸驟睜,從她懷中霍地坐直,“螢雪!”

“廢話,你弟弟還有其他人?”

“螢雪!”夜燭卻是雙眉深蹙,前所未有的沉凝,“他現身落星壑。”

南棠一震——夜燭這聲“螢雪”,不是在對她說。

沒等她反應過來,腰間傳音玉陡閃。

“南棠,你擅闖金印秘閣?!”葉司韶冰沉的聲音響起,片刻後又道,“梵天界的刑使在追捕你的路上,你不要再回長淵,到浮鯨海找我!”

第181章 斷魂

落星壑依舊幽寂,到處彌漫著腐敗的氣味,偶爾會出現窸窸窣窣的碎音和倏而閃過的黑影,像突然出現的野獸般。

夜燭已經習慣了這裡的黑暗,他在這裡呆了很長一段時間,除了那座難以翻過的蟲山外,他已經全部踏遍,如今正打算原路返回,先將“裴玄熙”帶回赤冕再作打算。

站在通往赤冕的深淵下,夜燭仰頭望去。漆黑的深淵依舊望不穿,可深處卻忽然傳來低沉喑啞的嘶吼,“山壁”蠕動起來,像人的血肉般。

“裴玄熙”驚懼地縮到夜燭背後,瑟瑟發抖,惶恐不安地盯著四周。

“彆怕。”他回身輕輕拍了拍“裴玄熙”的背安慰道。

應該是深淵山壁裡嵌的東西察覺了他們動靜,前來阻止。夜燭劃破指尖,一顆血珠沁出。

一道火苗閃起,低沉的嘶吼停下,“山壁”卻蠕動得更加厲害。

火苗的光芒雖然微弱,卻也讓夜燭更加清晰地看到“山壁”。猙獰扭曲的人臉仿佛要從山壁上掙脫般向外突起,讓一張張本就醜陋的臉更加嚇人,每張臉的嘴都張著,但先前傷人的黑色霧氣卻沒有出現。

夜燭停在深淵下,指尖的血液不停從他體內沁出,維持著火苗的亮度,他數了數,山壁上仍然是十二張臉。

一張張臉都朝外湧動,淒淒嚶嚶的聲音從它們嘴裡發出,像是孩子的哭泣,又像是野獸的尖鳴,聽得人耳朵難受。夜燭看了許久,忽然間開口:“你們……有話想和我說?”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生出這樣荒謬的念頭來。

麵對這些不人不鬼不仙不魔的可怕東西,他竟不是立刻遠離。

聽到夜燭的話,這些“臉”更加奮力地朝外湧動,與山壁相連之處被扯得細長,無數殷紅的血順著山壁流下,將這麵深淵之壁染得更加陰森可怖。

“你們是祈族跟著元尊的十二位修士?”他們說不出話,就隻能由夜燭開口發問。

嚶嚶之聲更加激烈了,似乎在附和著夜燭話。

“當年跟隨元尊的共一十三位修士?為何隻有你們在這裡?還有一個人呢?是他將你們封印在此的?”夜燭又試探道。

山壁上的“臉”再度發出低沉的嘶吼,像是被激怒一般更加瘋狂地扭曲起來。

夜燭蹙了眉頭——十三個修士,剩下那個人是死了還是……當年發生了什麼?

“蟲子,雪!”

夜燭思忖之時,“裴玄熙”卻忽然發出一聲驚叫。夜燭回身,順著“裴玄熙”的目光望去,隻見深淵的對麵,落星壑另一頭連綿起伏的山巒上覆蓋的幽亮的“雪”儘數飛到半空。

山巒的正中間出現一道由無數螢蟲所化的漩渦,乍一眼望去,宛如星海。

漩渦的中心有人緩緩走出。

這一驚非同小可,夜燭暫時放下山壁上的“人臉”,轉身疾速飛向這座蟲山。片刻過後,他便落身山巒之前,螢蟲已經飛得滿天都是,漩渦的內部巨大蟲巢清晰可見,有人站在蟲巢之前,冷冷望著這片被螢蟲照亮的陰暗地方。

螢雪?

夜燭一眼認出背光而站的人。

果然,落星壑的那頭連接著玉昆。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夜燭還沒開口,一陣劇烈的元神痛楚措不及防浮現,他陡然間睜大雙眸,眸中血絲湧現。

突如其來的巨大痛苦讓他動彈不得,他不敢置信地回過頭。

“好孩子,該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在他神識虛空響起,下一刻,天地儘黑。

————

玉昆,晴空萬裡。

收到葉司韶的傳音,南棠還沒想好要不要去浮鯨海找葉司韶,但現在這地方肯定不宜多待的。梵天界的修士既然追了過來,想必很快就會找到她。

此地不宜久留。

雖然不知道被抓回梵天界會接受什麼樣的懲罰,但不管如何現在都不是被抓的時候。

如此想著,南棠沒有片刻猶豫,一伸手就將龍影淩空召回身邊,她再轉身去扶夜燭。

“梵天界的人追來了,我們邊走邊說。”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夜燭飛上龍影劍。

二人一前一後站妥,南棠拉著銀魄仙鹿的手圈住自己的腰,隻道:“站好了,咱們走。”

從前都是夜燭馱她,這次換過來吧。

龍影劍穩穩飛上雲霄,朝前掠去,南棠這時方問他:“落星壑裡發生何事?螢雪怎會突然出現?”

過了許久,南棠都沒聽到夜燭的回答,心中隱隱覺得不對,轉頭道:“阿淵?”

環在她腰間的手卻忽然一鬆,在她猝不及防之下,銀魄仙鹿從劍上墜落。南棠大驚,掐訣調轉龍影劍的方向,垂落而下追向夜燭。風聲自耳畔呼嘯而過,南棠卻還是驚出一身汗來。

所幸龍影劍的速度極快,眨眼時間就掠自夜燭身邊,南棠離劍而躍,在墜地之前堪堪將他接入懷中,總算安全落到地麵。

“阿淵?”南棠抱著他蹲到地麵,急道,“發生何事?”

銀魄仙鹿的臉色顯得異常蒼白,眼神有些渙散,不複從前靈澈,神情之間一片茫然虛弱。

“南……棠……”他抬起手,試圖撫摸她的臉頰,“赤冕出事,本尊切斷半魂,我……”

他不能再陪著她了。

南棠劇震。

很早以前,他就說過,隻要將半魂徹底切斷,她眼前的這個夜燭會即刻消逝,而所有關於玉昆和她的記憶,也會不複存在。

就像他的生命裡,從來沒有存在過虞南棠這個人般。

“夜燭……”南棠抱著銀魄仙鹿,陷入無措。

上一刻還互相依偎說說笑笑的人,下一刻卻說消失就消失。

不,她不接受。

“抱歉……”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像十分困倦卻又舍不得睡去的孩子,眼皮沉重地闔上,又費儘所有部力氣再勉強睜開。

再看一眼,就看她一眼。

南棠眼眶已然全紅,淚水盈滿眶卻未落下。

二人對望,銀魄仙鹿的眼漸漸泛紅,白皙纖細的手用儘全力在她眼底輕輕撫過,拭去一絲淚水,而後垂落身側,沉重無比的眼皮緩緩闔上,他再沒力氣睜開,隻剩眼角滑下的淚。●思●兔●網●

南棠的淚隨之奪眶。

這場離彆來得毫無征兆,她就一絲一毫的準備都沒有。

黑色的魂霧從銀魄仙鹿唇中逸出,團在半空,與她作最後的辭彆。魂霧的顏色漸漸變淡,仿佛要化作煙塵散去,南棠的淚水控製不住,她盯著這團魂氣,忽然間伸手,手中一團青光祭出,星力所化的至純生氣隨之飛向夜燭魂霧,將其完全包裹,將魂霧與外界阻絕,而被她收回,納入神識虛空之內,化作一團小小青光,漂浮於虛空之內。

懷裡的銀魄仙鹿仿如睡在她懷中一般,南棠的淚一顆一顆,無聲地落到冰涼透明的小鹿角上,再順著小鹿角滑落他的臉頰。

她就這般抱著銀魄仙鹿一動不動坐著,任由日光西落,夜色漸濃。

龍影劍靜靜浮在不遠處,似乎感受到這股濃濃的悲傷,顧靈風也沒有出現,更無一句風涼話,隻遠遠守著,直到黑暗裡兩道影子從地麵的陰影裡站起,龍影劍方劇烈震動起來。

梵天界追捕她的刑使趕來。

“虞南棠身為梵天界紫梵仙士,擅窺金印秘格,觸犯梵天戒規,我等依律前來帶你回梵天界接受懲戒。虞仙士,跟我們走吧。”

兩道黑影化成兩個一黑一白兩個修士,手中皆持黝黑索鏈,說話之間也不等南棠回答,便揚起索鏈朝著南棠兜頭而攻。

地麵上的兩個人在索鏈之下卻忽然失了蹤影,下一刻,地麵飛起無數銀亮虛土,將二人困在其中,龍影從天而落,錚地一聲劈在索鏈之上。

火星大測,索鏈應聲而斷。

“說,落星壑在哪裡?”幽冷的聲音響在這二人耳邊。

兩根細長的虛土纏到二人頸間,南棠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們身後,向來笑%e5%90%9f%e5%90%9f的臉龐被殺氣籠罩,四周的草木簌簌作響,似乎隨著南棠的情緒化作劍器,滔天怒靈自頃刻意彌漫四野,八道光芒落在四周,將他們重重圍起。

二人定眼一看,卻是八個被南棠召喚而出的修士。

驚怒悲恨之下的南棠,沒有任何隱藏,出手既絕殺。

殺意肆虐,讓人心驚肉跳,這兩個前來捕捉她的修士立刻便知道二人聯手亦非她的對手。

她的實力與梵天界的資料並不相匹配,分明已經到達化神甚至趨近於滅劫期,怎麼會是元嬰中後期?

“說!”南棠沒耐性,將虛土纏緊。

眼中的淚水已被風乾,隻剩下猩紅的眼,綻出噬人般的光芒。

“落星壑乃是梵天界至高機秘,我等……我等不知!”其中一人識趣開口。

“那什麼人知道?”南棠繼續冷道。

“這樣等級的機秘隻掌握在金梵仙士與一部分負責落星壑的仙士手中。”

“金梵……”南棠略作沉忖,鬆開手,朝著二人後背打出一掌。

二人被她掌力震出老遠。

“滾!”南棠的怒喝似雷鳴般落下。

八道光芒卻隨著龍影劍飛起,南棠腳尖點地掠到劍上,不發一語,朝著遠空掠去。

第182章 熾冰禁獄

一道青影直奔浮鯨海。

周遭景物模糊成光影,天地山川草木全都隻剩簌簌風聲響在耳畔,從玉昆的